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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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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铭礼貌笑了笑,“您,您好!”
祁鹤听到声音,脸终于抬起了些,他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自己房间的里的窗老太婆还不知坏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顾之铭拦着一会吧!他动作稍微快些,咬牙扛着那玻璃窗麻溜的跑回房间里,也还来得及。
祁鹤扛着玻璃窗边大声喊:“啊!老太婆,你面前的那个是我的贵客!好好招待啊!”
顾之铭有些懵,他转回身看祁鹤的时候,已经是只看到他背影。
顾之铭尴尬的又笑了笑,“您好……”
外婆眯眼打量着顾之铭,“哦,还真是鹤仔的朋友啊,你这个年纪的朋友的我这个老人家倒是第一次见到嘞!”
顾之铭:“是,是吗……”
“啊,老太婆也不是那个意思啊,年轻人你别介意。”外婆说着把顾之铭往院里领:“那就进来喝口茶吧?鹤仔他啊,他的身边跟着的一直都是跟他差不离大,十几岁的小孩子……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老太婆啊,确实是第一次见哦。”
顾之铭:“哦,是这样。”
两人的谈话是有点尴尬,但也还好,顾之铭能察觉到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的眼神,对他好像也不是对那种乱闯入别人家里讨厌的感觉。
跟着祁鹤外婆跨步走进院子,顾之铭这才仔细看清了祁鹤家里院子的情况。
祁鹤家里这院子其实挺可惜了,一看就是没有能有人好好收拾收拾。院子里的角落到处都是堆放着七零八落的陈年旧物,墙角有不少地方还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小草。
老人家年纪大了,步伐迈不开,顾之铭很有耐心,一步步的跟着。在祁鹤外婆的引领下,他终于到了祁鹤家里的小客厅。
小客厅的光线不是特别好,外婆摸索着伸手拉了灯泡的开关线。
‘咔哒,’一声,
沾满灰尘的玻璃灯泡瞬间开始绽放自己微弱的灯光。
小客厅里依旧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开了灯也是无济于事。
外婆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顾之铭,“来,喝口水吧小伙子。”
顾之铭礼貌应道:“好!谢谢老人家。”
估计是因为常年装些什么茶水吧,茶盅的颜色有些怪异,顾之铭一下没有了要喝的想法。
他四处看了看染满擦不掉的污渍的水泥墙,眉头不禁皱起来。
“呜,汪汪!”大黄在门口凶狠的吼了两声,把顾之铭吓了一跳。
估计是因为顾之铭的突然出现,它有些不习惯,瞧着总是徘徊在小客厅的门槛外,却又不敢进来。
外婆瞧见扬手赶了一下:“嚯嘘!大黄走,走。”
顾之铭:“外婆没事的了,也不用赶走它。”
外婆露出残缺的门牙和蔼的笑道:“不好不好,你在这畜生眼里就是个生人啊,它瞧着眼生味不对,一会咬了你就不好了。”
“老太婆,别唠了,帮我把人放过来吧!”祁鹤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过来,“哥,出了厅往右边走靠院墙边的屋子就是我的!”
外婆:“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顾之铭站起身:“没事没事,那我过去看看。”
话声未落,顾之铭就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口。
出门走了几步,顾之铭就瞧着了祁鹤那微微开着房门的房间。
顾之铭跨步走到门前,伸手刚要敲门,没有想到他面前的门口居然突然打了开来。房间内出来一只手,一把就拽住了顾之铭的胳膊,往屋内拽。
“我操!”祁鹤把顾之铭拽到屋内,赶紧关上门:“吓死老子了,刚刚差点让那老太婆瞧见这玻璃窗,幸好鸟哥我机智,没让她瞧见。”
顾之铭的思绪终于从刚才被猛拉拽的瞬间抽了回来:“怎么?瞧着你的意思,是干坏事了?还不敢让老人家知道。”
祁鹤搓了搓鼻子,从兜里拿出一根甲天下叼着嘴里:“操,要真是那样就简单多了!哥你先别出去,等我换好这块窗的玻璃。”
祁鹤说完赶紧走到窗边继续摆弄,他的床已经被他挪开,之前还滞留在上边的碎玻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弄干净了。
顾之铭看着显得有些忙碌的祁鹤,不说话,随便找到一张四方凳子就坐了下去。
瞧着鸟哥那熟练的手脚,应该也不需要太久。干坐着也有些无趣,顾之铭朝祁鹤的房间随意瞧了几眼。
鸟哥的房间不是特别大,大的东西靠着窗口竖着放的话,就能勉强安置下他眼前的那张床。
床的斜对面倒是有张学生时代的破旧课桌,不过祁鹤的这课桌是有些年头了,四只腿看着就不平稳。
朝屋顶看了一眼,顾之铭感到莫名的压抑,顺着看下来房间墙面是那种水泥刷上去的凹凸不平的面儿,伸手一摸都是疙疙瘩瘩的特别膈应。
“祁……”顾之铭小声的张口刚要说什么,转眼就被祁鹤桌面上一本精致的烫金黑皮封面书本类的东西给引了视线。
顾之铭远远看,那本黑皮封面本儿在这屋里显得不太搭调。而且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本特定画画的速写本。
顾之铭站起身,头忽然有些昏沉,他轻甩了甩头,缓了好一会才感觉好了些。
走近桌子,黑皮封面本的旁边正好放着一张已经有画面的纸张。
烫金黑皮本儿没有打开,顾之铭当然不会去随意翻动。纸张已经摆在桌上了,他眼神也就停留了几秒。
仔细看,白纸上是画着一只在海边呆着的狗,画得有些潦草,但是画里的每一笔一画线条都刻画的十分到位,这一看就是有些基础的。
而且这看起来潦草的画,稍微细瞧几眼,能让人眼前有不轻的画面感。
祁鹤好像因为什么搞不定了,想找顾之铭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顾之铭的身后,“哥,瞧得那么入神啊?”
顾之铭吓了一跳,他转身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到祁鹤肩膀,“吓我一跳。”
祁鹤拿下叼着嘴里没有点燃的烟,再好好的放进烟盒里,“哥你又不做什么亏心事,慌什么啊?”
顾之铭瞧了一眼桌上的画:“你画的?”
“啊……”祁鹤眼睛咕噜的一转,被瞧见了没打算把东西藏起来,“哎呀,哥你怎么就给瞧见了。”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顾之铭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你不是说不会,不喜欢画画?”
“我……这个,个吧。”祁鹤搓了搓头,有些语塞:“也没什么,不就是闹着玩的!”
顾之铭继续说:“其实很不错,不过你有几处的勾勒跟阴影可以换个方式改。”
祁鹤眼睛像被光照似的闪了闪,“不是吧,哥,你还懂画画啊?”
顾之铭笑道:“来,你拿笔,我告诉你。”
祁鹤有些不好意思,“啊?”
顾之铭把搁在桌上的笔塞到祁鹤冒着汗的手心,“你先用你的方法画,我看看。”
祁鹤脑子顿时有些懵了,
可顾之铭的声音很温柔,让他一下没了拒绝的心思。握着笔犹豫了几秒之后,祁鹤真的将笔尖靠近的纸张,开始了他原本方式的落笔画线。
没有了说话的声音,空气变得十分的安静,安静到都能听到笔尖在纸张上留下沙沙作响的细声。
顾之铭俯身在祁鹤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祁鹤不知道怎么的,心脏作妖的急速加快跳动还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紧张得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直到祁鹤笔下勾勒出来的线条越来越不对,顾之铭终于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就着祁鹤握着笔的手就握了上去。
顾之铭握着祁鹤的手,轻声问道:“祁鹤,你刚刚是不是走神了?你下半边的其实可以这么画。”
话声说着,祁鹤的手里的笔,随着顾之铭的手把手的指导,弯绕的勾了几笔。仅仅是改了几笔,果然有了不一样的画面感!
顾之铭看到满意的作品,顺其自然的松开了手。
他指着满意的作品说道:“我其实也是个门外汉,但是相对你来比较,可能就略懂皮毛了。”
祁鹤眼神飘忽不定,一下没有方向,手中的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啊?哦,那哥,哥你真厉害。”
顾之铭微微的勾着嘴角,伸手出摸了摸祁鹤的头,“小孩真是小孩,画画这东西其实也挺好玩的,你没事可以多琢磨琢磨。找个喜欢的东西能一直坚持下去,其实那样也挺不错。”
祁鹤无奈的笑笑,眼神显露复杂,“就我,呵呵……还是算了吧。”
他刚说完就把把那张画跟那本烫金的黑皮本子一块收到卡壳的抽屉里。
这小孩的心思,顾之铭觉得还真有些看不懂了,其实不过就是画画而已,这能有什么好藏起来的?
难道真正精彩的在那烫金的黑皮本子里?
顾之铭心里想着。
祁鹤的笔刚刚没放稳,铅笔在桌子上滚了几圈,随后掉在地上,在滚了一路,停在顾之铭的脚边上。
离着顾之铭近,他想也没有想,弯下腰就去捡了。
起身的时候,顾之铭无意看到了在祁鹤床下放着的两双已经洗刷得泛白的鞋子。
“笔掉了,这可不是一个画画的人应该犯的毛病,它是你创作的基础。”顾之铭刚想直起身要把笔递给祁鹤。
“哎呀!得了吧,我哪能搞那什么文艺的东西,就是瞎整整而已。”祁鹤回嘴道。
顾之铭捡笔起身,手里的笔还没给祁鹤递过去,忽然疼的一抽,他感觉到身体肋骨上的筋忽然想被人用刀刮了一样的,痛的顾之铭当场捂着钝痛处当场跌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