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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离,破庙的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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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杀人是有罪的事。”
“罪?他们言语侮辱过小白,这样劣等的人类,根本没有资格活着,我送他们走,再好不过了,他们遇见的不过是被逼的无路可走的九智灵狐虚罢了。”
她的掌心生出一把利剑来,她利落的抓起,此刻满脸横肉的汉子在她面前无非是残生苟活的蝼蚁,郑念初的双瞳化成水墨画里的丹青色,一旁的郑子蕤捂着嘴巴目睹这一切荒唐的事情发生。
她想起念妹妹碰了一幅画开始生了病,种种离奇古怪的事情在她的脑袋里充斥碰撞,让她愈发坚定阿初是被妖物附体了,只是在她未想明白,那边郑念初已经杀了两个人。
“你触碰九智灵狐虚的命会有何结果,清楚吗?”一个神神秘秘的声音在郑子蕤的耳畔不断回想,她捂着耳朵,视而不见。郑念初成了个人人躲离的怪物,直觉告诉她,一刀下去“妖怪”会停止疯狂的行为。
“郑子蕤你敢阻我。”
她明白过来,腹部插着一把刀,持刀者郑子蕤惊慌失措,恐惧害怕又心疼的死盯着她,双手打颤。
“怪物,你根本不是阿初,不是我妹妹,阿初不会伤害别人,你这个妖怪,快点从她身体里滚出来。”
郑子蕤痛苦朝她的嘶吼……郑念初意识到什么,并未把利爪伸向她。
不过郑子蕤忘记了那一刀厉害,郑念初会死,妖怪不会亡,不会元神聚散,不会魂飞魄散,彼时血肉之躯的郑念初可能不到一刻钟去见了杳小白,这对一个被苦苦挽留活在尘世间的失心者,未尝不是一种虚妄的解脱方式,郑念初没了气力握住刀,染了血的刀从她手上滑落,犹如少时她预备给郑子蕤的糖葫芦滚进泥地里。“你恩将仇报,人类本质是一样的,这样也好,我痛了,她便不痛了。”她眼角胁泪,欲言又止。郑无半分过错,今日的一切全是狐狸九虚想杀你。
“你讲什么?”
“是我郑念初想被你杀死。”
郑子蕤回过神来之时,她握着匕首的手被郑念初紧紧的攥着,不得挣脱,人在妖怪面前的力量太过渺小,恐惧如食人花般从心底滋生蔓延蚕食她整个心房,善良的嫩芽在对与错这个伪命题中失了养分迅速枯竭。此时染了血的刀锋正对着郑念初的心口,一丝不差,子蕤犹豫了,残存的善良使她不想变成嗜血的恶魔上演这座小城的独幕悲剧。
“你干什么?”
“把我当成九虚,不要有一丁点犹豫,你不动手的话我会去害人,子蕤,替我杀了我。”
“阿初~”
她亲昵的呼唤道,话中尽显沉重。
郑念初苍白的脸上生出一丁点血色,应付的点点头,她的双眸散去九智灵狐的丹青色,露出更加稚嫩的眼神,郑子蕤相信面对的是活下去的心。然而她未意识过来,刀锋无法挪动分毫。
古语九智灵狐是关在佛塔下消赎罪业的狐狸……
破庙门口等着的正是僧人寒音,他面无表情,僧衣下冷却的双手不停地捻动佛珠,他带着承诺来,未兑现而去。
刀锋刺进郑念初身体~郑子蕤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看见一个身影模糊的在她面前倒下去,两个人的手结束了一条生命。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和九虚一样的刽子手~残忍的掐断了美好生命对青城最后的幻想。
“救救她,僧人。”她朝寒音半笑半哭。
寒音闭上双眼,摇摇头。“我只能为她超度,罪人会入地狱受惩罚。”
“会复活吧~”她张狂的发笑,迷离失神般的去摸倒在地上的郑念初,只看时光一丁点散尽,她的阿初肉身散尽在尘土间,发出青幽色的萤火虫的光芒,直至最后的最后完全消失。
“不会。”
寒音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他不多解释(他心里的佛告诉她该有的因收因有的果),半跪着的郑子蕤某种程度上是可怜的牺牲品,她和青城所有人一样害怕恐惧“九智灵狐”,当所谓妖物被她杀死,又会停下来思考自己的选择,半多的矫情实在太多余了。“九虚又不是九尾狐,哪里能复活?除非~她阻止,那你的一生……”
“她是阿初,不是九虚,送去医院能活的,止住血便行,如此下去我该怎么向大伯父交代。”
郑子蕤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在地上摸索起那把带血的刀,神或有灵,上面的血迹随着郑念初这个人一起消失了,现在的她连杀人这件事皆不做数了,没人看见。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溃败了,嚷嚷着要送郑念初去医院。
“人没了,如何去。”寒音冷酷的戳穿了她的幻想,见到一切悲剧发生,他唯一能做的是在旁边看着,望着一切一切悲剧重复的上演。
这个可怜的女子依旧没有懂郑年初将她叫到寒冷凄厉的破庙来是为了什么……美梦破灭,冲动杀人只不是必不可走的一步,嘴碎的人没杀人的肉身却毁了纯净的心灵,光是这一点被狐狸本性唤起的九虚便不会放过,只会选择就此沉沦。
“僧人,子蕤问一事,我妹妹去哪了。”她痴痴的问,眼神中热切盼望刚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如今她醒来了,逃离了虚妄的梦境,她的妹妹也该回来,愉快的张狂的叫她的名字。
“忘了吧,即便回来,她也不是从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