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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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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在哪?”草屋内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安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来啊?!”吴阿婆慌恐的神情,幽深的眼睛直盯着她的孙女。
“我看见每个孩子都背着一个小包包,都是爸爸妈妈带他们去上学。我就想我的爸爸妈妈在哪了。”
吴阿婆被小安离的话不禁刺痛心,神情十分忧伤,轻声对小安离说:“安离,你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吴阿婆声音却颤抖得厉害,她没有在说下去。
“奶奶,你怎么了?”倒是安离更害怕奶奶这时的神情。
“我……”吴阿婆摇了摇头。
“安离,奶奶没有那个能力能让你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去读书,奶奶对不起你。”
“奶奶……”小安离安慰吴阿婆,马上转移话题。“对了,这只小狗怎么会在这呢?”
“蓝可是从路边捡来的。这小白狗看起来很可怜在路边都快冻死了,我才把它带回家养的。让我梳理梳理,看!多可爱,在摇尾巴呢。”此时吴阿婆也忘了刚才那件事,正笑得合不拢嘴。
“汪、汪、汪……”蓝可对着安离吠,好象对她很不满。
小安离见状,嘟起那张薄而粉红的小嘴。
吴阿婆望了蓝可一眼,一手扶着安离的头发,一手扶着蓝可的头,示意蓝可得去睡觉,说:“耶,蓝可,不可以的。快睡觉吧,安离你也睡吧.”
阴阴的天有些白光,老公鸡正啼叫着,已是早晨。
从屋里传来了声音。
“安离,奶奶要上山采些野菜了。”
“不,奶奶,等一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家这两只鸡为什么一只会下蛋,一只会叫。而相反却一只不会叫,一只不会下蛋呢?”
“安离,那是因为一只是母的,一只是公的。对了,你算算,那两只鸡活几年了。”
“我7岁时就看见它们了,现在9岁.是2年,原来它们都2岁了啦。”
“傻孩子,鸡哪有这样算年龄的啊。唉!都是奶奶的错,没能赚足够钱供你读书,只能糊口而已。你不识字,不过你也算聪明,能用小指头算数。”
“奶奶教我,我就会啊!”
吴阿婆笑了笑,“不早了,奶奶得上山了。”
只见一位穿着整身的打着补丁的衣服,鞋子也很破旧了。满眼苍颜白发,像树枝干的手,瘦得可怜,驼着一篮子,蹒跚地走上山去,随后跟了一只小白狗。那狗摇着尾巴,白色的毛快和雪融为一体。
已是黄昏,其实根本看不太清楚是早晨还是黄昏,整片天色灰阴阴的,似乎这个世界每天都是如此。
虽然现在世界的科技技术,什么全都很发达了。基本上的人都过上了小康生活,但依旧有些地方穷困潦倒。
饿了一天的小安离,站在门口,期待着奶奶的归来。
她瘦小的身体似乎很虚,不经风,白皙的皮肤有些干涩。黑色的眼球在眼眶溜转。小挺的鼻子上被风扇得通红,苍白而又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饥渴万分。
她望了望四周,相隔好远才有一房子。全都是土房,草房,唯有一两座是高楼。她知道那两座楼是村内最富裕的生意人---金亿雄。她望了那两栋楼许久,才重新望向今早奶奶离去的小路。她记得那条山路崎岖坎坷,在加上昨晚又下了一场雪,一定很难走。此时她的心似乎被抬升起,紧张了一下。
她转身看向那只母鸡,做到鸡棚下,手里捧起一个鸡蛋,还热乎乎的。她暖了暖自己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大笑容。她自言自语,说:“虽然我肚子饿,但我不能把你煮吃了。你还有拿去卖。我和奶奶才有钱。…”她边说边把鸡蛋拿进屋。
不一会儿的时间,小安离又跑出来,那条被雪覆盖得厚厚的山路依然没有奶奶的影子。她在小院里走来走去,她望着早上堆成的雪人,走了过去,说:“雪人啊雪人!快告诉我,为什么奶奶还没回来,她会不会出事?”小安离现在只担心她奶奶的安危,已顾不上自己正在饿肚子了。她知道她的奶奶也还没吃饭,一定很饿。
这时,小安里抬头一看,她的眼睛突然变得硕大。是吴阿婆!她来了!
小安离赶紧跑了出去,迎接她的奶奶。她又蹦又跳,已忘了饿。
“奶奶!”小安离喊出声。
吴阿婆越来越近了。她走进小院,笑着对安离说:“安离,怎么在外面等呢?会着凉的。快进屋!”
小安离挽着吴阿婆的手进了屋。
“奶奶!快看!”安离拿起刚不久捡起的鸡蛋递给吴阿婆看。“鸡下蛋了。”
“哦……”吴阿婆笑了笑,“安离,你还没吃,一定很饿,我煮蛋给你吃好吗?”
“奶奶,你也很饿是吧。可我们的蛋要卖钱的。”
“傻丫头。卖鸡蛋不就是为了赚钱买东西来填饱肚子吗!”
小安离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又苯了一回。
吴阿婆笑呵呵的,拿起蛋去煮。小安离则在一边看奶奶怎样煮。
她们也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两年过去了,安离慢慢长大。可惜的是吴阿婆的身子在也支撑不住,倒下了。她日夜操劳,不幸染上风寒。由于身体弱,家中又没钱请医生。躺在床上的吴阿婆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可她依然放心不下小安离。
蓝可躺在地上望着阿婆,不时地叫了一声。
小安离坐在床边也正哭着。
“安离……不哭……你要懂得照顾自己……奶奶……不行了……不要让自己……饿着……冷着……也要照顾好蓝可……”吴阿婆已经快没有力气说了。
“奶奶,你行的……你要好好休息……就会好的。哼……”安离又哭了。
“安离,奶奶会睡着的。你……要……永……远……记住,你永远……姓金……姓金……金!安离!”
“奶奶……我会记住的!”安离使劲地点头。
突地门被撞开了,走进一位女青年和四位壮士。蓝可直冲他们狂吠,而那位女青年似乎一点也不怕,眼睛直盯吴阿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笑里藏刀。
只见吴阿婆睁大眼睛,朦孔放大几十倍,竭尽全力似乎要坐起来,也盯着那位女青年。直到那位女青年傲慢狂妄地走到吴阿婆身边时,吴阿婆终于没有力气,就在这一可死去了。
“奶奶……”安离哭了,号啕大哭。
而那位女青年却狠狠地扔了一句:“死老太婆,你可真聪明啊!终于死了!要不是看在阿雄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来看你。”
紧接着她把目光放在小安里身上,凶狠很的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快回答!”
小安离胆怯着回答了一声:“安……离……”
“哼!”女青年冷哼了一句,说:“安离,安离……。好熟悉的名字啊!吴安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安离马上辩解:“我不叫吴安离,我叫金安离。”
“啪”地一声,安离的脸被女青年打得转向一边,立即红了起来。
女青年凶狠地骂道:“谁说你叫金安离的!啊!你叫吴安离!你姓吴!你给我好好记住!你要是再敢说说你姓金,小心我把你变成哑巴!”
安离眼泪不停往下落,她感到她的脸在发热,好疼。她很害怕,十分地害怕,身子在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眼神。
那女青年又开始发话,命令她身后四个壮士:“把这老太婆埋了!将这小东西带回去!”
蓝可依旧在旁边狂吠,那女青年一个眼神杀过去,“这条狗太吵了!把它给宰了!”
“蓝可!快跑!”安离似乎吃了雄心豹胆,大叫了起来。
当壮士走向蓝可时,蓝可才冲出屋去。
女青年立刻警告安离:“你若太吵,小心我也把你宰了.”
安离被带到村中的其中一高楼,她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女青年是金亿雄的老婆苏阳英。
苏阳英将安离带到后院,吩咐一位差不多五六十岁的女人。
“月嫂,让这臭丫头睡在那间柴房里,以后的家务活全让她做。你监督她,你只要负责下厨就行。”苏阳英冷冷的口气。
月嫂回复一了一声:“是。”
月嫂回应完,苏阳英便离去。
月嫂带着安离来到苏阳英所说的柴房,月嫂打开门,安离走进去看。
一间四壁满是泥土,房盖也盖不齐全,下雨可能会喷进来,上面还能看见白雪覆盖在那些破口上,地上都是柴屑。
月嫂出声了,声音十分严厉,绷着张脸,对安离说:“这房间很久没用了,不过还能住人。待会,你自个去找些草来铺一铺,就能睡了……”
安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月嫂临走时又扔给安离一句话:“今儿早点休息,明天很早就得起来干活!知道吗?”
安离四处环绕一遍,终于找到一些干草。她心里想:虽然床不像家里那样好,不过这房子是用土做的,比家里好点。
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汪!汪!汪!”安离听到身后传来狗叫声,回头一看是蓝可!
她欣喜若狂叫了出来:“蓝可!蓝可!”她抱住了蓝可,蓝可的尾巴使劲地摇着。
忽地,蓝可跑了出去,安离追了上去。“蓝可!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里啊?”
蓝可使劲地跑,安离几次在雪上摔到,但她没放弃,她知道蓝可一定是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她跑啊跑!终于在不远处看见蓝可!安离走了上去,看了看,是一个墓,却没有墓碑。
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字流了下来,她知道一定是奶奶的墓,她知道一定是蓝可跟随那些壮士看见奶奶被埋在此。她急了,连忙找来一块木版,可她不懂得写字,无法为奶奶立碑,她只能将一块木版立在那。
她跪在那,一直哭,一直哭……
天还没亮,安离就被月嫂叫醒。
“动作快一点,别吵到太太、先生的休息。在主人醒来之前,必须把屋内的所有摆设和家具都擦干净。还有,地板要用布巾擦,不能用拖把。听清楚了吗?”月嫂边领着安离进大厅,边严肃地吩咐安离每一件事。
安离点了点头。
“清楚还不快做!”月嫂呵斥了一声。
安里马上做起活来,月嫂则在一边检查。
安离在擦地板时,早已大汗淋淋,她拼命地擦,怕在主人醒来时还没擦完,所以任汗在她的身体上放肆。她曾几次滑倒,但她也不敢停下来看伤得如何,她知识拼命地擦啊擦。
终于,擦完了,安离这才歇了一口气。
月嫂开始检查说:“嘿!做得还不错,以后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这些,明白了吗?”
“明……白……”安离气喘喘地发出娇嫩的声音。
“现在去打扫院子,我去煮饭,待会就来检查。”说罢。月嫂秒便向厨房走去。
安离小小的身体拖着一把大比她高的大扫把,扫着院子里的落叶,看上去似乎很吃力。
院子可真够大,这时已天亮了。
苏阳英也睡醒了。她早已穿着整齐走到大厅来。从大厅内远远看到安离正在扫院子。紧接着看到蓝可向安离跑了过去。安离也停下活来和蓝可逗玩着。
苏阳英马上走到院子去,大声对安离骂到:“你在做什么?!不好好扫地!跟着畜生玩什么?!”
安离看到苏阳英一开口,马上又拿起地上的扫把扫起地来。
苏阳英狠狠地瞪了蓝可一眼:“这贱狗竟然还活着!真该死!”
正当苏阳英要叫人打死蓝可时,她的儿子金朴江跑了出来。
“妈妈,妈妈,我要那条狗!”
“小江,那狗脏,咱们别跟它玩,我们完别的,好不好?”苏阳英劝着。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我要和那只狗狗玩。”金朴江吵着。
“好!好!妈捉来让你玩。”说罢苏阳英就要把蓝可捉过来。
当然蓝可不停地吠,发出咆哮的声音,终于咬了苏阳英一下,不伤大碍。
苏阳英也愤怒拿起旁边的棍子,骂了声贱狗,木棍直向蓝可打去。
安离睁大双眼,奋不顾身,扑向蓝可。来不及说不要,苏阳英那狠狠的一棍已打在安离身上。
“啊!”安离喊出了声。要不是安离替蓝可挡着,蓝可早已死在这一棍之下。
“臭丫头!你不要命了!”苏阳英吼道。
“你这样……对蓝可太不公平了。”安离小声回应。
“臭丫头。难道对一只贱狗也要有公平吗?!”
“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它们也有感情,何况……安离发现苏阳英那要吃人的眼神停了下来,不敢再说。
“何况什么?说啊?!说啊!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苏阳英那暴怒的声音以及那重重的脚步一步步逼向安离。
这时,月嫂正走了过来,说:“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苏阳英这才想到小江。拉着小江,对小江说:“小江,我们去吃饭。乖,别和那条狗玩。妈妈买一只很小很可爱的给你,好不好?”
“好!”金朴江欢呼。
到她们走到大厅,月嫂狠狠地瞪了安离一眼,严肃地说:“还不干活!你不想活了!为什么你的命天生就这么贱了?!”
月嫂也走进大厅。
这时,蓝可发出“嘟……嘟……”的哀声,眼泪早从安离的眼眶涌出来。
雪越来越大,安离看着纷纷下飘的雪,热泪融化了脸夹的雪,眼前浮现奶奶以前温和慈祥的微笑。
安离却更伤心了。脸色惨白,发紫的嘴唇,让人想去疼惜关心她。她不明白,为何和她同龄的金朴江能够得到如此的宠爱,自己却不行。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过后,月嫂拿了碗稀饭给安离吃,并没有饭菜。
安离并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她和吴阿婆过日子时,什么苦都忍过了,更何况有稀饭吃了。
安离吃了一半,另一半给蓝可吃。
一个上午过了,安离没有一分一秒能够休息,她一直在干活。苏阳英会何事让安离做,一旦安离没做完整后。已是午餐时,苏阳英一家人坐在桌上吃。吃完后苏阳英问月嫂:“月嫂,那臭丫头活都做完了吗?”
“太太,已经做完了,”月嫂如实回答。
“臭丫头?哪个臭丫头?”金亿雄刚要离开餐桌。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个捡来的小丫头,新来的女仆。”
“哦。”金亿雄没再说什么就出门。
苏阳英看了看餐桌上的饭菜,对她贴身的女仆屏儿说:“屏儿,把这些剩菜剩饭清一清,拿去给那臭丫头吃。”
“是,太太,”屏儿答应了一声。
苏阳英则带着金朴江走回房。
屏儿拿着一碗饭和一碟菜来到柴房,看见一女孩赤着脚,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薄薄衣服,蜷缩在墙的一角,旁边躺着一只小白狗。
屏儿走上前,先将饭菜放在草上,望着眼前的小女孩。
这时,安离张开那干裂的嘴唇了,声音极为胆怯:“你是谁?……”
屏儿也才回过神来,用温和的声音回答:“我叫屏儿,是太太的贴身下人。”
当安离听到屏儿说自己是太太的贴身下人时,似乎吓了一跳。
屏儿也注意到了:“小妹妹,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
安离轻声回答:“安离。”
这会儿却是屏儿吓了一跳。她必须得镇定下来,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已快虚脱,可怜的小女孩竟是安离。
她把饭菜端给安离,说:“安离,快吃吧!你一定很饿吧。”
安离接过饭,眼里却闪着泪光。她把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蓝可。
蓝可很高兴,摇了摇尾巴。
安离也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中午的饭菜。
屏儿看到安离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却不由地心酸起来。
屏儿望着安离,脑中勾出了她小时候的一段记忆。
“屏儿!屏儿!我的孩子了?孩子在哪?”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苏阳英激动地问屏儿。屏儿当时也才十二岁,她镇定地回答。
“孩子在婴儿室里。”
“是男孩还是女孩?”苏阳英似乎更关心这件事。
“是女孩。”屏儿回答。
“女孩?怎么会呢?不!不行!不能是女孩。”苏阳英自言自语。接着,她又对屏儿说:“屏儿!快!快!去把医生叫过来。快去!”
屏儿马上找来医生。
“医生,我生的是女孩?”苏阳英重问了这个问题。
“是的,金太太。您生的确实是女孩。”医生向她表示肯定。
“好!那我问你。医院内可有弃婴吗?”
“弃婴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女婴。很多人都要男婴,所以女婴都被抛弃了。不过,现在这些弃婴中也有男婴。都是因为家里养不活他们才被遗弃的,”医生解释。
“好,我要收养一名男婴,马上去办手续。还有,医生。把我生的那名女婴和收养的男婴对换。”
“金太太,您的意思是不要这名女婴,只要男婴,”医生疑问。
“没错!马上去做!”苏阳英十分肯定。
医生点头,走出病房。
“屏儿!”苏阳英叫道。
“恩。”
“这件事不要告诉先生,知道吗!”这是苏阳英的命令。
“恩!屏儿知道。太太,您先休息。医生说您不能太激动。”
苏阳英这才躺下休息。
“阳英,我给你带来鸡汤,趁热喝。”吴阿婆端出鸡汤后,又继续说:“阳英,你还没有看过你的女儿吧!她可漂亮啊。白皙的皮肤可像你了。我在婴儿室外偷偷地看了一眼。”
“说什么!我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苏阳英却大声呵斥吴阿婆——苏阳英的婆婆。
“阳英,你生的是女儿啊!怎么?……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不要女儿是不是?!”吴阿婆猜测。
“没错!我不可以生女儿的,只能是儿子,否则我干妈的事业和财产就不会是我和亿雄的。那只会落在李舒缓的手上。我和她同是干妈的干女儿,我不可以输给她。干妈没有儿子,最后的财产只会是给她的干女儿。只要我生的是儿子,就能得到。你明不明白?!”苏阳英把一切原因都说出来。
“阳英,可你不能为了那些钱而不要你的亲生女儿啊!亿雄不会答应你这么做的。”吴阿婆尽力想挽回阳英的想法。
可苏阳英脸上的冷漠一直如此,未曾变更。“若不是亿雄答应这样做,我会这样做吗?”
“你撒谎,亿雄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你干妈知道你生儿子,你可以得到财产后,再把你的女儿接回去啊!”
“我有想过,可那老太婆一天比死,她就永远不是我的女儿。如果你要的话,你可以养活她。可是她绝不能进金家的门。否则,我可以给她生命,也可以结束她的生命!”苏阳英嘲讽着,“算我这个做妈妈有良心吧!但愿她能够平平安安地离开金家,就叫她安离吧!但她可不能姓金,那她就跟你姓。吴安离,无安离。”苏阳英念完名字后,竟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大笑。
“你……你会后悔的。”吴阿婆指着苏阳英,狠狠的眼神瞪着她,转身走出病房。
苏阳英停止了笑。“屏儿!”
“是,太太!”屏儿一直待在病饭一边。
“今天发生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先生。”苏阳英严厉地交待。
“是,太太!”屏儿答应。
“咳!咳!咳!”安离吃得太快,都咽着。屏儿回过神来,赶紧拍拍安离后背,轻声说:“慢慢吃。”
小姐,原来你还活着,感谢上苍。
屏儿心里一直念着。
“安离,我去拿杯水给你喝。”屏儿起身要离去,安离似乎有话要说:“耶……”安离不知如何称呼她。
屏儿转头一笑:“安离,你可以叫我屏阿姨。”
平日里,安离像往常一样干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只有正餐时才能回柴房休息一会。
安离穿着屏儿拿给她的衣裳,在小园里浇花。屏儿路过,一看到安离怎样的身份却一直在不停地干活,她的心为安离感到心痛。
屏儿来到厨房。
“月嫂,以后太太的糕点多做一些。”屏儿吩咐月嫂。
月嫂应了一声“哦。”
良久,屏儿端着月嫂做好的糕点,走向太太的房间。其实屏儿在路中那了让月嫂多做的糕点给安离吃,而她依旧按平常的量端去给苏阳英。
一日日过去了,屏儿十分照顾安离。
她的照顾天衣无缝,没有让苏阳英发现。
这一天,天仍是那样的天,暗淡而又阴沉,雪自由飘下。它的洁白给天气带来了气氛,有了点光明。
除夕离这天不远了,安离内心似乎有点高兴。她期待新的一年会有的开始。
“轰,隆隆……”鞭炮声从凌晨一直响到现在。各家各户正准备饭菜,烧香拜佛。
安离也忙得不可开交,平日里的工作再加上被家里人叫过来叫过去,东奔西跑,正晚都不能合上一眼,黑眼圈早已来到安离的眼下。
大年初一。
夜里,狂风呼啸。虽是外面天气吓人,可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温暖的饿晚餐里。
只见安离孤单的走向那间小柴房,像以前那样摸黑走进去,蓝可也进去了。
安离又冷又饥饿,可谓饥冷交迫,不知如何是好。屏儿和月嫂不象平日里拿饭给她吃。
屏儿照顾金朴江,月嫂忙下厨,苏阳英烧香去了。
安离想到了一个办法,到厨房找点吃的,否则她和蓝可会坚持不住的。
安离来到厨房,看见月嫂正忙。她站在那看着月嫂。
这时,蓝可叫了一声,月嫂才回过头来看了安离一眼,眼神依旧如此严肃。
安离借这个机会,说:“月嫂,我……”安离无法开口,倒是月嫂明白她的意思,严厉地说:“这个东西必须祭拜后才能吃的。”
在月嫂说这句话之前,有一个身影从房门口闪过,紧接着一句喊声:“少爷!别跑啊!快回房读书。”
是屏儿的声音。她也经过厨房门,看见安离站在。听见月嫂说的话,她也没去追金朴江。只是等安离回柴房后,她进了厨房,对月嫂说:“月嫂,少爷要吃糕点,先做一些吧!”
月嫂应了一声:“好。”
屏儿端着月嫂做好的糕点,拿去柴房给安离吃,并带了火柴,为安离生些火。
安离懂得感激,眼中的泪珠被光照得一闪一闪的。
……
屏儿到处找金朴江,一直找不到。
当苏阳英看见安离的柴房有火光闪着,她便怒火冲天,撞门而入,大骂:“死丫头,你这野孩子,敢在这生火,不想活了吗?”
只见苏阳英揪着安离的头发,将她拉到外面。安离的头发被拉得痛得不敢叫出声。
苏阳英让安离跪在地上。地上的雪冷得已渗进安离的骨子里,嘴唇冻得发紫。
蓝可吠得十分猛,苏阳英跟本不理会它,只是狠狠地对安离说:“就这样一直跪着,跪到你死为止!哼!”
此刻,一个仆人慌张跑来,对苏阳英说了一些话,苏阳英脸色大变:“什么?失踪!快!吩咐所有人马上去找,今天不能出事啊!”
苏阳英跟仆人一起走去。
屏儿跑了出来,扶起安离,说:“安离,快离开这!这不是你待的地方。我观察了好些天,太太不会再对你好。她是想把你累死,明白吗?这儿有一些钱,路上买吃的,趁现在太太在找少爷。快走!”
“我……屏阿姨……”安离似乎不肯,一直推辞。
“没时间了!安离!快走!少爷没有失踪,只是我骗太太的。快走!”屏儿一直推安离离开。
安离最终带着蓝可一起逃走。
苏阳英找到金朴江后,发现安离不在,马上命人把她捉回来。
安离和蓝可拼命跑啊!跑啊!
啊!
一条深深的裂痕,渗出的裂痕!
在安离的腿上划开!
安离顿时眼睛空洞!
鲜红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染红白绒绒的雪!
她感到有人来找她!
可腿上的疼痛实在让她寸步难往。
是一把锐利的刀,埋在雪里。
安离一个不小心跌倒,被了一下。当她爬起来,那刀便顺着她的腿划开了。
安离知道绝不能在这,她会被捉回去,不只是怎样的惩罚等着她。甚至!可能会死。她不能浪费屏儿的好心。
安离咬紧牙,爬到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躲着,一条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小巷。
安离把旁边的垃圾堵在巷口,以隐蔽起来。
不好!可那血在雪上,这不等于告诉他们吗?
蓝可似乎明白了那个意思,用脚踢雪,将血迹覆盖。
当蓝可覆盖好时,跑过来一堆人,是苏阳英派来捉安离的下人。
蓝可并没有跑向安离,一下子被那些人围住。
安离十分担心,她不敢喊出声,脸上苍白如纸,十分憔悴,仿佛一弹就破。
蓝可被网套住了,不停地叫。
当安离看到一幕画面时,由于恐惧而晕死过去。
这个画面是当蓝可被套在网里时,
其中一人将蓝可狠狠地摔向对面的墙壁上。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狗的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