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157、crescere

　　　既然都来了纽约，反正离得近，艾达打算绕一下路去一趟x学院看一眼雅各布，上一次她没打招呼就走了，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想。

　　她先是进入市区，穿梭了大半个城市，花了三个小时到了终点，一进门就有熟悉的人影站在那儿，不用想也知道，x教授通过能力提前知道了她的动向。

　　皮特罗站在门后，冲她招手，“艾达老师！”

　　下一秒，男孩就出现在副驾驶座上，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是斯塔克先生的车子！？”

　　艾达对变种人的神速超能力见怪不怪了，她暗自挪开副驾驶座的东西，“是老板的，他送给我的垃圾，我刚从复仇者那边过来。”

　　顽皮的大男孩扒着车窗，冲窗外的小伙伴兴奋地挥手，一边回复，“我知道你加入了复仇者，旺达都和我说了，只是我没想到钢铁侠居然会送你一辆车——这实在是太酷了。”

　　艾达笑了笑，暗地里觉得，皮特罗和彼得一定聊得很来。

　　“我能试试吗？”皮特罗请求道，渴望的眼神十分明显，“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弄坏的。”

　　艾达默不作声停好了车，背上背包拉开近侧的车门，在男孩逐渐失落的眼神中，一把钥匙从车窗外被丢进来，大男孩伸手接住，速度快到几乎察觉不出，就见到钥匙被他攥在手里，奶白色的头发微微颤动，证实了他刚才确实移动过。

　　他感激性地看向曾经的外语老师，激动地手抖，青少年活络的亢奋特征瞬间出现在皮特罗的脸上，他迫不及待想和小伙伴们炫耀一下。

　　这可是钢铁侠的车子！连车牌号都是Stark999！

　　“注意安全，”艾达说。

　　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如果车坏了我会找你们教授索赔的哦。”

　　男孩猛地一激灵，原先高昂的气焰霎时被浇灭，他瘪着嘴，可怜巴巴地回了一句：“好的，我一定会开得特别特别慢，就像乌龟一样。”

　　艾达笑笑，就算过去这么久，她还是认为捉弄皮特罗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反正装备和东西也拿走了，就算车子损坏也可以找老板再拿一台新的，老板有钱，愿意报销所有费用。

　　以前的她精打细算地过生活，现在的艾达就有多舒心，一边感受着资本主义的粪土气息，一边飘飘然。

　　有钱，就是任性。

　　进入教学楼，艾达决定先去拜访x教授，依照记忆走到一楼走廊末尾，现在是下课时间，一路上还有不少学生跟她打招呼，敲开办公室的门，她推门而入，等待已久的泽维尔教授冲她露出儒雅的笑容。

　　“下午好，艾达。”

　　她轻轻关上门扇，“下午好，教授。”

　　相较之前格外尖刺的对话，他们这一次谈话口气舒缓很多，如同俩个朋友相互寒暄。

　　艾达轻车熟路坐进男人正对面的椅子，双手搭在办公桌上，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已有一年之久，可面对教授时，一点生分也感受不到。

　　“我去了趟复仇者那里，顺路就来看看雅各布，”她先开口表示原因，“当然，也来看看您和其他孩子们。”

　　女士抬起眼睛，毫无怯场地直视人类最危险大脑的拥有者，那双碧空如洗的蓝眼睛依旧蕴含深深的温柔，看上去博览群书，充满知识。

　　她露出史上最惬意的笑容，眼底勾着调侃，“教授，第一次出现错误的判断怎么样？我不是你说的双重人格，我确确实实是艾达，这副身体曾经相继容纳过那个灵魂。”

　　她的玩笑并不会不让泽维尔生气，他不是这么一个控制不住脾气的人，更不如说，他这般的人，大概鲜少有发火的时候。

　　艾达料定他一定知道了消息，毕竟一开始是他建议自己去找奇异博士，只不过后来因为诸多原因耽搁了，好在哥谭的生化战时，复仇者带来了奇异博士，也从而证实了双重身份的论证。

　　意料之内，泽维尔不仅没有表露出生气，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

　　“艾达，人类都会犯错，虽然人们称我为最强大脑，但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个人类，我也会犯错，我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艾达点点头，“我不是嘲讽你，我只是想逗你玩。”

　　她的大胆让是泽维尔愈浓，“对比起我们上一次见面，你变了很多——这是一个好的方向，人是多面性的。”

　　艾达笑：“你倒不如说我是多变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泽维尔说。

　　艾达不作答这个问题，她当然懂对方是什么意思，无非也就是，她放下了许多东西，做出改变，这一点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迪克。

　　是他把自己从孤独的世界拉出，不再退缩，盲目认为自己能处理好了一切。

　　“我的判断出错，我想这应该是脑电波的原因……”

　　换个措辞，艾达和伊莉娜共享了一具身体的同时也共享了一个大脑。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能看出来一些细微的不同，但不明显，我以为你和琴是一样的情况，事实证明，是我想错了。”

　　艾达耸耸肩，“这一次可以说是科学败给了魔法。”

　　从教授那里出来，艾达直奔雅各布的寝室，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她的小男孩了，刚上了楼，就碰上临面走来的琴，学生撞见她，连忙低头，忸怩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滑出口腔。

　　“老师好。”她的眼神闪闪烁烁，半天不敢抬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艾达：“刚到，不过很快就要走了。”

　　女孩的身体仿佛黯下去好几个色调，艾达看着她的反应，不自觉脱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受欺负了？”

　　一连几个问题让女孩有些手足无措，她紧张了片刻，小声地说：“没、没有……只是一些小问题。”

　　艾达拍拍对方的肩膀，“别总低着个脑袋，你又没做错任何事，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是这样，总有一些坏心肠的人喜欢作弄别人为乐，不用搭理他们。”

　　似乎戳中心事，琴滞了一瞬，才接着说“……老师你认为我没有错吗？”

　　艾达扶着下巴，状似思考了几秒，“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之一，还有一个是我家的雅各布，你不用考虑太多，孩子时期的烦恼很快就会随着长大后烟消云散，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烦恼，等你长大，你就可能还会怀念现在的自己。”

　　她的尾音慢慢降下去，末了又提起声调：“你有玩得很好的朋友吗？”

　　对面忖度了几秒，半犹豫半纠结，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摇头，最后整个人泄了气般左右晃动脑袋，“没，没有，老师。”

　　“会有的，总会有的，或许其实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就很想和你成为朋友，”艾达的眼神掠过琴，趋向她身后假装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其实一直在关注着红发女孩的斯科特，“要是真的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雅各布——”

　　她的眉毛向上挑起，“我家雅各布可厉害了，叫他帮你教训欺负你的坏小子，他一定很乐意帮忙的！”

　　斯科特蓦然一抖，险些让手里的书摔出手心，男孩急急忙忙整理好东西，一瞥眼就撞上曾经的外语老师，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好似是在警告他。

　　男孩顿时热燥难忍，羞愧到脸红，匆匆找地方逃走。

　　俩人将这一举动收进眼底，艾达揽着琴，冲她笑笑：“看，我说了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就是这样，你越是犯怂，他就越嚣张。”

　　她的腔调分外柔软，软化了琴的态度，压不下的好奇心渐渐逼着她问出一个问题：“老师，你知道这么多，你以前是经历过一样的事情吗？”

　　艾达一怔，她思索片刻，翻出来相关的记忆，“不，以前不会有男孩这么对我，但我男朋友曾经这么对过我，我越是往后退，他越是对我步步不离。”

　　这个答案收获了到对面女孩惊奇的表情，琴微微张着嘴，似乎无法相信这句话。

　　艾达也不解释。离开走廊后，她敲响了雅各布的宿舍门，过了几秒，门被从里面打开，艾达冲帮忙开门的小不点道了声谢，径直走进宿舍。

　　有色男孩趴在床上，低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摊开的书本，他看得太认真，也可能是处于舒适的环境原因，连艾达什么时候走近了也没发觉。

　　“Ciao，fratello，ti piace L`Italia ？（你好啊，小弟，你喜欢意大利？）”

　　雅各布刹那回过神，忙翻身对着艾达，他歪歪头，似乎很好奇为什么艾达会出现在这儿，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收起床上的书坐直。

　　“Si，mi piace。（是的，我很喜欢）”

　　艾达坐在他身边，“怎么突然想学意大利语？我好像也就带了你几节课吧。”

　　雅各布抿着嘴唇，像是摇胡不定要不要说出真相，他的睫毛微微耷拉，“我只是想和你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是吗。”艾达随口说，“我之前走得太匆忙了，对不起呀，把你一个人留在布鲁德海文。”

　　雅各布忽然瞪圆了眼睛，生气地说：“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

　　艾达哑然，这孩子怎么在学校里这么长一段时间，脾气见长了不少，她赶紧赔笑示好，“我没有丢下你，我当时是特殊的情况，我现在真的在布鲁德海文定居了，有时间你可以过来我那儿，不过我是和男朋友一起住……”

　　雅各布：“……男朋友！？”

　　艾达：“……”她没由来地有点心虚。

　　她好像之前一直都忘记和雅各布说这件事。

　　雅各布：“……还是同居！”

　　他的声音简直像是要直接戳破艾达的耳膜，挑战人类究竟需要多大的分贝才能导致失聪，望着怒意冲冲的男孩，艾达被吓得浑身一震。

　　“你等等，缓一缓，我不就是找了一个男朋友么，为什么你这么生气？”

　　雅各布更生气了，褐色的皮肤隐隐泛上怒红，气恼得像是一只开了的烧水壶，“你们在一起了多久？”

　　艾达“额”了一声，如实交代：“……一个月？”

　　“一个月！！我一点都不知道！！！”

　　艾达：“………………”

　　她忽然觉得好丢人。

　　自己就像是被父母质问，为什么抛家弃子，就是为了和其他野男人私奔。

　　但是这个对象是不是反了，按一贯的正常情况，她才应该是雅各布的监护人，而他是自己的被监护人，但现在怎么变成了——雅各布成为她的家长了？？？

　　艾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连忙安抚小男孩，“你冷静一下，我知道，我应该先跟你说……但是你看，我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有什么时间联络你，你别生气好不好，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雅各布：“……是谁？”

　　“嗯……迪克，你之前见过的，就是在布鲁德海文跟我一起住的那个大哥哥，不是有钢铁手臂……”

　　她担心雅各布记不清认识谁，一直在脑海里翻找他的特征，然而对方直接截断了她的话。

　　“那个恶魔崽子的哥哥？”

　　“……嗯。”

　　“你居然会和那种人在一起！！”他吼出声来，气得恨不得当场和艾达同归于尽，“为什么要选择他！”

　　？？？？？

　　等等，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啊！”她真的想不通，“你生气的点在哪里？”

　　雅各布大概也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头，他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平息下来，“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恶魔崽子的哥哥。”

　　艾达：“……你是不是对达米安有什么偏见，他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后来我们在哥谭他还帮……”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雅各布直扎过来的眼神，令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家教老师教训，不敢顶嘴的日子。

　　“……他喜欢你吗？”

　　“喜欢啊。”

　　“那你喜欢他吗？”

　　“也喜欢啊。”

　　“……我还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在一起。”雅各布说。

　　艾达：“………………”

　　她错了，她就不该和一个十岁儿童纠结这个问题，她语重心长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向你保证，没有人逼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人能逼我。”艾达竖起四根手指头在额头边，“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男孩的眉头紧锁，让人不禁怀疑，一位十岁的小男孩有什么烦恼吗，终于想通般松散眉宇，出了口气。

　　“我想你。”他说，“我很想你。”

　　艾达擅自把男孩搂进怀里，手指顺着男孩的发根一路摩挲，脸颊与脸颊贴黏在一起，热度在其中诞生。

　　“我也是，我的小弟弟，我也是。”

　　“你还会丢下我吗？”

　　“再也不会了。”艾达撩起男孩的额发，亲亲额头，“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等你放假，我来接你。”

　　雅各布吸吸鼻子，“好。”

　　……

　　从X学院那儿出来，艾达没有耽搁，尽管教授让她再多留几天，至少也歇一晚，夜晚赶路并不是安全的最优选，她婉拒了对方的建议，想尽快赶回布鲁德海文。

　　她取回老板送的车子，意外的，皮特罗并没有对车子干坏事，她本以为她的新宝贝会被弄得破破烂烂，看来大男孩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嘱咐，没有太过火，顶多就是拿给小伙伴炫耀。

　　抬腿跨进车腔，启动引擎时先一步摁开暖气，她把手臂伸出窗外冲外围的孩子们是摆手挥别，随着汽车的行进，英式建筑缓缓淡出后视镜，平稳地拐进主干道。

　　布鲁德海文和纽约之间还夹着一座哥谭，回去海文必定要经过哥谭，艾达干脆进城把最后一件事办完。斯塔克的车子在城市里引起不少轰动，在路途中不少有人停步冲她吹口哨，车子驶入城郊，来到韦恩庄园。

　　布鲁斯已经被她拉入黑名单了，红头罩的联系方式也删除了，而且他在不在庄园都另说。而她不经拜客手续的突然到来，似乎有点不合适。

　　她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之际，韦恩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迎了出来，他控制电机打开了庄园大门放行，让车子平缓开进花园。

　　推开车门，冷暖空气的瞬间转换令艾达打了个寒颤，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端庄的英国绅士将礼仪做得滴水不露。

　　“晚上好，艾达女士，韦恩老爷还没有回来，请允许我先带你进去里面取取暖吧。”

　　艾达点点头，“我不是来找布鲁斯的，我来找扎塔娜，她在吗？”

　　“很不巧，扎塔娜小姐也跟着布鲁斯老爷一起出去了。”他引着艾达进入正厅，“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等待他们的归来。”

　　既然都这样了，艾达也无法拒绝，看着对方端来烘焙点心和红茶，她向老管家道谢，他生起了壁炉，尔后也坐进了会客厅的沙发，端上热茶。

　　烘暖的壁炉蒸热了空气，一口热茶下去，身体渐渐舒缓，长途奔走后的疲惫神经也得到放松。

　　艾达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喝口红茶，周围岑寂得壁炉里燃烧的木柴爆出来的噼啪声尤为明显。

　　“听说你现在是去了布鲁德海文是吗。”阿尔弗雷德尝试搭话，老管家的声音曲调都蕴含一种独特儒雅的韵脚，字句端正，“您是打算以后定居在那儿了吗？”

　　艾达微微放低手臂，让茶杯搭在膝盖上，“是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会在那儿一直生活。”

　　她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打算，阿尔弗雷心知肚明作出解释，“您看上去不像准备离开的样子，我能感觉到。”

　　艾达笑：“感觉到什么？感觉到我和迪克在一起了？”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几秒，“……这倒是出人意料。”

　　艾达愣了，“怎么你们都是这个反应。”

　　“不，请别误会，艾达女士，我以为你们会在再玩一段时间的朋友游戏。”

　　艾达：“……”小碧似乎也对她说过相似的话。

　　和老管家无言坐了几个小时，在艾达都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韦恩们终于回来了，当然，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同伴，扎塔娜。

　　“您要和我一起去洞穴吗？”阿尔弗雷德询问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上面等就可以了。”艾达放下茶杯，“毕竟那个地方我还是少去为妙。”

　　“我想，布鲁斯老爷应该不会这么在意一名复仇者进入他的洞穴，可能会生气，但也就是一时，相信我，当初那个红披风男人进入洞穴时他也曾生气过，但现在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艾达再次加入复仇者的消息不进而走，这一点本人是知道的，饶是这样，在其他人提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挺奇妙的。

　　“那么，恕我失礼去帮他们修整一下，好给您一个尽可能正常的待客礼仪。”

　　英式冷笑话，永远不会缺席对吧。

　　注视老管家离开的背影，艾达松了口气，伸直双腿站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她最近基本上都窝在驾驶座上，感觉整个人都快成为一块硬钢板了。

　　她合拢眼皮抬起双臂伸懒腰，伸到一半发现有人，张开眼就撞见面无表情的布鲁斯，她愣了一下，姿态刹那僵住了。

　　艾达连忙收手站直，转过身面对黑暗骑士，口吻保持警惕心，“我是来找扎塔娜的。”

　　“……我知道，扎塔娜一会就过来。”

　　他看上去疲惫还有点古怪，熨烫整齐的衬衫被锻炼得当的肌肉衬出形状，纽扣一路向上，抵达脖颈的地方被解开俩颗，显得轻薄不死板，如若照实英国老管家的话来说，这确实也算是待客礼仪了，至少他没有穿着黑暗制服前来。

　　削薄的嘴唇被紧紧扣在一起，蓝眼睛入缀有灰质，仿佛被冻住的冰海，深沉而摄人心魂。

　　“我有话对你说。”布鲁斯说。“去楼上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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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以为至少能写完哥谭 字数超标了 下章再说吧 本来要开的桶哥番外搁浅了，我太累了，或许以后有机会会再写出来吧。
完结倒计时：2 提前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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