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燎原》11223344LEZ

3、第 3 章

　　卢克跟着骑士进入了皇宫正门。正门两边是骑士雕像，卫队在四处巡逻。他刚想进去，一辆特大号餐车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刮起一阵风。那辆餐车全身都由纯金打造，连把手这种毫不起眼的小东西上面都镶满了宝石。推餐车的仆人看上去很着急。
　　卢克闪到一边。骑士告诉他，皇宫的豪华远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想到的。
　　“喏，就在你的前面，看到了吗？那是一座纯金雕像，为乔治国王量身打造。”
　　“他们绝对请了最好的雕刻家。”
　　“那是当然。他们对什么东西要求都很高。比如，国王的佩剑，剑柄要求只能用奈克钢制造，还要镶上华丽的宝石。”
　　“真是豪华的生活。”
　　“是啊，皇宫外面饥民遍地，皇宫里面骄奢淫逸。”
　　这时一个身穿银色白金长袍，头戴圆柱形高帽的人跑过来，对骑士小声嘀咕了几句。
　　骑士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转过身说：“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听一听新一届议会的紧急会议吗？”
　　“当然，尊敬的骑士先生。”
　　卢克跟着骑士绕着皇宫走廊走了一大圈，从南边走到北边。议会大厅坐落在皇宫的北面，皇宫可以直达那里。

　　卢克站在议会大厅同样巨大的大门前，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
　　“这两座雕像也是纯金打造的吗？”
　　“哦，万能的上帝啊，难道你还没有熟悉国王的行事作风吗？”
　　卢克立刻闭嘴。

　　议会大厅分上下两层。下层又分五个大区，来自五个王国的代表会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商讨国家大事。上层是森之城的贵族和国王入座的地方。中间是正方形的宽阔的大厅，正中央是议长的座位。这个位置在几十年前可能还有点权力，但是近年来，由于贵族专政势力的抬头，王国所坚持的民主变得越来越空洞。是金钱而不是议员的投票在起作用。贵族们收买议员为他们的政见投同意票，在各种场合针锋相对，攫取最大化的利益。看似庞大的议会体系，实际上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这里乌烟瘴气。

　　一进大厅，卢克正好赶上了一场重要会议。当他选好一个旁观席坐好时，骑士走向了北边的北大门，站在那里。
　　议长手拿一大张发言稿，开始了今天的议题：
　　“诸位议员，各位贵族，尊敬的国王，今天议会将商讨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将关系王国的前途。北境屏障的守军最近发来急报，称他们的北方巡逻队在北部荒原上遭到了蛮族的袭击，而且这群蛮族不同于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匹夫，他们训练有素，装备整齐，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一些逃回来的士兵描述的蛮族的信息与史料记载的不死族的各类信息高度吻合。我们有理由怀疑，曾经肆虐大陆的不死族重又回归了。现在我们将讨论是否应该建立一支新的联合军队保护北方不受侵犯。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一个尖鼻子的人立刻站起来大声说：“尊敬的议长先生，不死族已经消失很多年了，现存的资料真实性已无法考证，虽然值得怀疑，但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需要派边防军吧。”卢克认出来那人是克里丹尼的商人奥斯特。
　　“我支持奥斯特先生的观点。现在王国内部分歧不断，尤其是南北分裂现象日趋严重，各地阶级矛盾也空前尖锐。我举个人尽皆知的例子，前几个月发生在桑德兰首都勒克莱尔城的大乱，就是因为桑德兰严重的阶级分化导致的。人民的怒火是不能被忽视的！既然内部问题已经日趋严重，我们何必在北方蛮族还没有威胁到我们的时候就多此一举呢？难道不应该腾出手来解决内部问题吗？”俄洛尼的代表吉克也站起来说。
　　“你们倒是很耐心，明白应该先解决内部问题。但是你们毕竟处在后方，不明白像弗里特这种最前沿的地方所面临的危险。很早以前，北境防务是由五个王国共同承担的，但是现在只有弗里特和斯托利还在延续这项传统。等到不死族大规模入侵，光靠北方的两个国家根本挡不住。而你们呢？你们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灭亡，看着不死族屠戮你们的同胞而袖手旁观。是的，的确要解决内部问题，但是内部问题无一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弗里特的代表柯顿瞬间火了，跳起来指责他们。另外几个弗里特代表也跟着指责。
　　“我想请问您，尊敬的柯顿先生，弗里特王国对于联合王国的贡献到底有多少，我想您既然通读史书，一定非常了解。每当你们那号称松散的经济结构垮台的时候，你们总是向南方求援；哪一次不是南方的三个国家在北方十几年一次的大旱中向你们伸出援手？而且，既然这个问题与斯托利共和国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您为何一定要把斯托利牵扯进来？”
　　“王国法律明确规定，哦不，第一条就写到，各王国之间不得以任何理由订立秘密同盟，否则将被视为分裂行为。至于您所属的国家是否与斯托利有交集，我们还不知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致使双方几乎所有代表都开始对骂，一直对峙着。
　　“都别吵了！”一个威严又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吉克立刻坐下，不出一声。
　　是迪伦公爵。他站在上面。虽然他已满头华发，但是他威严的面孔象征着他经验老到，饱经风霜并且深受尊敬。
　　“各位，这里是议会，不是吵架的菜市场。我们无权指责弗里特，因为它毕竟仍然承担着北方的大部分防务，对于维护国家稳定，弗里特也出了不少力。但同时，我认为弗里特的代表也不能对其他王国的事务指手画脚。作为公认拥有最强军队的国家，弗里特不应将武力用作威胁的筹码。分裂的问题，这种鬼事应该交给中央驻各王国总督署管。如果说有人搞分裂，那就只能是总督署的失职。对于日渐兴起的起义运动，各王国应该采取高压态势，防止极端势力渗透。至于边防军，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还没达到迫在眉睫的程度的时候就未雨绸缪。最后，对于议员们互相指责的分裂问题，是谁在搞分裂，是谁在支持分裂，只有各位心里最清楚。”
　　底下立刻炸开了锅，其中南北双方的代表互相指责对方干了些什么坏事，还牵扯出许多陈年旧事。议长拼命地想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只顾各自打口水战。结果，吵吵闹闹了很长时间，所有人的话题都转到了一个词上面——教会问题。
　　议长发言了：
　　“刚才大家经过混乱，话题转到了另一个地方——教会。这虽然不是我们今天开会要讨论的内容，但是教会黑暗势力的猖獗已经威胁到了国家安全。很多地方，尤其是靠近森之城的边境地带城市，与各王国中央政府联系松散，教会直接控制了这里。而且，教会正在各个大城市中渗透。我们有理由担心，哪一天一个分裂分子掌控了教会，号召千百万信徒起来造反。这样引起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不过，我觉得如果这会再开下去，局面有很大概率会失控，毕竟这涉及到很多王国的内政。好了，散会！教会的问题将会留到明天再讨论。”
　　议员们陆陆续续地各自离场。这场规模浩大的口水战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夜。旁观席上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醒着的也打起了瞌睡。
　　卢克和骑士道了别，约好第二天一起参观皇宫，就回去了。路上，他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