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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识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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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上完早功，柳不遗把于昭归和新来的小师妹叫到了书房。两个人到时，柳不遗正在提笔写字，看见这两人进来，也没有停笔。一边写一边说：
“来了，小师妹也来了一段时间了，总是叫小师妹也不是个事，”说着把纸拿了起来，端详一番，墨干后把纸递给了小师妹，“这是我给你取的名。”
于昭归歪头看了看小师妹手里拿的纸，小声地念道：“莫识（shi）令。”
于昭归奇怪道：“为什么小师妹要跟师姐姓啊？”
柳不遗手中还在写着字，“不是和你师姐姓，莫也不是她的本姓，我取的是曾经的一位恩师的姓。”
于昭归刚想问，先生不会想把他的姓也给改了吧，接着柳不遗也递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
于昭归。
“顺便给你取了个字，可还满意？”柳不遗背着手走到他面前问道。
真的是“顺便”给取了个字吗？于昭归心里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谢先生赐字。”
“谢就免了，看识令与你比较亲近，以后教她说话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于昭归习惯性回道：“是，先生。”之后才反应过来先生交给他了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
前几天不还说我还只是个孩子吗？！
两年后。
“喂，师兄！你等等我呀，你跑那么快作甚......”莫识令跑地上气不接下气，对在她前面好几丈远的于昭归喊道。
“令儿，快过来！你看这里有什么！”
莫识令小跑了过去，看见于昭归手里拿着一只蛐蛐儿，当即大叫道：“你拿着一只虫子做什么？快扔掉！”
“啊，你不喜欢啊，那好吧。”于昭归无奈道，把刚逮到手的蛐蛐儿给放了。
他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始闲聊起来。
“你说师姐为什么不喜欢和我们一块玩啊。”莫识令说道。
“谁知道呢，自我第一天认识她，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于昭归转着手里的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回道。
“你说师姐会喜欢花环吗？”莫识令看着地上的野花说。
“令儿你怎么老是提师姐，这么关心她，她都不理你的好吗。”
“因为我看师姐总是一个人，师父有先生陪，令儿有师兄陪，只有师姐是一个人，她肯定很孤单吧。”莫识令一脸认真。
于昭归也开始打量起了眼前的这片野花，“要不然我们做个花环给师姐？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的。”
莫识令开心地从石头上蹦了下来，“好啊！”
“对了令儿，你原来的家在哪里啊，你的父母呢？”于昭归一边采花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
莫识令正打算摘一朵黄白的小雏菊，听到这个问题，她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于昭归背对着她，并没有看到她的表现。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但我一辈子也不想回去。”
于昭归听她的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转过去看她，安慰她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多嘴，我不问你了。”
听到师兄给她道歉，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很快地拾起了笑容：“我没事我没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讲我以前的事，作为交换，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行不行？”
于昭归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但眼下又不得不答应了，毕竟是他先起的头。
“你知道拾容观山下有一个黑乎乎的森林吧，想被火烧了似的。”莫识令开始说起她的故事了。
“嗯，知道，师父说那叫鬼栖林。”
“我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每半年都要送一个小孩去那个鬼林子里。”
于昭归惊道：“还有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啊？”
“听我们那里的老人说，是为了赎罪，向山里的一位“大人”赎罪。”
“赎罪？赎什么罪？”
莫识令胳膊搭在膝盖上，下巴抵在胳膊上，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知道快轮到我们家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娘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弟弟，经常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到时候她一定会把我送走的。”
“我不想死。”她低声说道，“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好啦，不要难过了，现在令儿不是还好好活着吗，还遇到了师父，先生，师姐还有师兄啊！”
“嗯，我不难过，我很幸运先生把我捡了回来。我原来从来没有想象过，不被打不被骂还有饭吃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也谢谢师兄，这两年教我说话，陪着我。”
于昭归挠了挠头说：“也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轮到你了。”莫识令看着他说道。
于昭归轻轻吸了口气，说道：“我爹娘都是修道之人，打我记事起，他们就总是带着我四处奔走，在一个地方最多停留一个月，顺便帮别人除除祟，驱驱妖什么的，我娘喜欢四处云游，我爹也放下了家业，跟我娘一起。”
“那然后呢？”
“平时除的都是一些小邪祟，然后那天遇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妖兽。正当我爹娘要给那个妖兽最后一击时，突然出现了两个人，那两人杀了我爹娘，但没有杀我，然后他们把我和我爹娘扔到了鬼栖林，大概是想毁尸灭迹吧。”
“那两人莫非是想要独占斩杀妖兽的功劳？那也不至于杀你爹娘吧，难道是仇家？”
“我从未见过那两人，不过我记得那个女的叫我娘“于夫人”，他们可能认识吧？我爹娘一向行事磊落，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仇家。”
“你说你被扔到鬼栖林里了？那你怎么活下来的，那个林子可是很危险的，在家里我都能听到有野兽在叫！”莫识令很激动的问道。
“我命大，挂在树上了，被挂了好久，又冷又饿，下面又有好几只食人妖兽。后来树枝断了，我本以为我死定了，结果我被一个人接住了，醒来后我就到了这里。”
“那里面怎么会有人？不会是妖怪变的吧？长什么样子？”莫识令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何方神圣，我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就记得穿一袭红衣。不过是那个人救了我，不管是妖怪还是人，如果将来有机会再见到，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
“还有，等我长大后，我一定会找到那两个凶手，亲手杀了他们。”于昭归语气很坚定。
“我相信师兄一定会的，你父母都是修道之人，师父也总说师兄你禀赋甚佳，以后你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大剑仙的！”莫识令道，说的于昭归脸都要红了。
“你说师姐是怎么来到这的呢？”莫识令绕了一圈又提起了莫囿今。
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在莫识令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一提起莫囿今的身世，于昭归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师父说的话，关于他师姐和鬼栖林里的妖兽的。虽说小孩子容易忘事，但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忘。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问问师姐怎么回事了，于昭归暗暗下了决心。
花环做好了，这两人就来到了莫囿今的门前。
他俩小声嘀咕了几句，莫识令站在前面，于昭归在她左侧靠后一点。莫识令把花环藏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敲门。
房门打开了，莫囿今见是他们两个，有些意外，但还是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冷静，面无波澜。
还没等她开口问有什么事，莫识令把藏在身后的花环举到了她面前。
“我和师兄一起做的，送给师姐！”莫识令的声音很稚嫩，像夏日的风铃一样悦耳清脆。
莫囿今当即怔住了，没有立即去接她手里的花环。莞尔，莫囿今竟扬起了两边的嘴角。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看见莫囿今笑，虽然她笑地很僵硬，甚至还有点吓人。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笑过，还是从来没有笑过，笑地让于昭归后脊有点发凉。
看到莫囿今微微向上挑的凤眼，加上她刚才扬起了嘴角。
记忆里有张人脸突然清晰了起来。像，实在太像了。
那个亲手将他扔进鬼栖林，让他父母尸骨无存的那个女人。
于昭归脸上恐惧的表情，莫囿今尽收眼底，她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了嘴角，接过花环，说了句：“谢谢。”
而莫识令没有注意到这些，只看到师姐笑了，表示她很高兴。一兴奋抓住莫囿今的手，说道：
“师姐，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别老待在屋子里了！”
莫囿今却条件反射似的抽回了她的手，喊道：“别碰我！”
莫识令和于昭归都惊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师姐反应这么大。莫识令先是惊吓，后又涌上来一阵委屈。
但也没有直接耍小脾气走开，而是向莫囿今道歉道：“对不起，师姐，我不知道你讨厌这样，你要是不喜欢，我不碰你了。”
莫囿今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该道歉的是我，”莫囿今说道，看的出来非常犹豫的上前走了一步，轻轻地握住了莫识令的手，“我们一起出去吧。”
莫识令转悲为喜，立马就忘了师姐刚才对她的反应，“好啊好啊！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一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