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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火热之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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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分,车队已到了西关小区西门,照例是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海洋之后,车头依旧是朝向东南,缓缓地停了下来。
“不走回头路”,是沿袭至今的风俗。迎娶和娶回的道路一定是两条不同的路线。对于那些像李钦瑟和国超一样,没经历过这个过程的人来说,结婚的很多规矩都是闻所未闻的。
下轿的鼓点更是疾风骤雨般的热情洋溢,锣鼓队的成员们都是村里好热闹的中老年男人,他们自发组织,凑齐了这支队伍,仿佛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无比火热的内心尽情诠释着自古以来娶亲的淳朴风俗。
刘卓达先行下了车去请爷爷的亲五弟,也是西关村刘氏宗族现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五爷爷微微颤抖的双手擎着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围着婚车转了一圈。刘卓达手执弓箭对着婚车前部的地面连射三箭。继而刘世新的老婆手捧一本厚厚的书和一串由红枣、花生、板栗穿成的长手链递交到王一楠的手中。待刘世新将用红纸包着的马鞍及一串制钱置于车门下方,才由伴娘搀着新娘跨过马鞍往楼洞门方向走去。
因为家家户户住上了楼房,火盆和天地布置也便只能置于楼宇门前方,王一楠先是跨了火盆,这才来到要拜的天地布置前。
拜天地照例沿袭了流传下来的风俗,所以并没有请专门的婚礼司仪。西关村最擅长红白喜事的“大柱子”充当了他们婚礼的主持,也无非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热闹的环节一般都出现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让一对新人吃苹果、吃生面条,寓意“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虽然与电视里演的婚礼现场大相径庭,但是从内心来说,王一楠喜欢这古老淳朴的习俗,就像她偶尔回到博城山村的奶奶家,那石磨磨出豆浆的香醇,砂锅炖出笨鸡的清香以及山顶到山脚晶莹溪水的潺潺……
这一切,何尝不是浮华的现代社会里不可多得的质朴之美呢?
既不是钻戒,也不是黄金,只是一枚价值几十元的银戒,被套在了她与心脏直接相连的无名指上——大柱子高喊“入洞房”的时候,她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她微笑着望着刘卓达炯炯有神的双眼,从这双清澈通透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与子偕老”的坚定信念。
刘卓达没有看错,她既不是世俗的人,也仿佛与这个俗世格格不入。她没有要求钻戒、婚纱照,没有要求场面恢弘、声势浩大的婚礼现场及走台。甚至彩礼都是心上人随口一说的可有可无。相比较这些做给外人看的形式,她更倾心于趣味天成、山水长廊的神农武陵;翠海叠瀑、瑶池玉盆的九寨沟;江南水乡、枕水人家的乌镇或是西塘……
即使到头来,她不得不生存在这个世俗的俗世里。
入了婚房,李钦瑟和国超一班人也都累的虚脱了,找了个床铺一头拱在那里昏昏的睡了过去。只剩下一帮孩子围着新娘子叽叽喳喳的嚷着讨喜糖......
再美的诗和远方,也逃不开生息繁衍和柴米油盐。这天晚上,他们便实施了造人计划,并且思虑着明天早饭要吃点什么?
劳动节的清晨,楼下的鸟儿也仿佛是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氛,“啾啾啾啾”的叫个不停;并不太规整的小花园里,已然是应了这春意阑珊的时节,百花齐放、热情似火。
鸟语花香、兴致盎然,这无疑是有情的人儿鱼水之欢、共赴巫山最好的催情剂之一了。
“宝贝,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行……”王一楠缩在刘卓达的胸口,娇红的脸颊,羞赧的说到。
“我这不是担心昨晚的宝宝计划不成功嘛!父爱泛滥,我现在特别期待我们爱情的结晶。”
“你......贪婪,哦......嗯......”
这个黄金周的假期,一对新人腻在方寸之间哪里都没去。李钦瑟和国超也颇为识趣的不去打扰,只是会偶尔的打个电话磨磨牙打打镲,戏谑调侃一番。
喻宁很快便适应了嘉盛的工作方式和节奏,比起佰金地产,她更乐于没有来自于他人和自己心理压力的新环境。只是肖志明偶尔看她的眼神能热烈到让她感觉呼吸急促和面色绯红。每每思及于此,她也总是无奈的低头浅笑,继而轻轻摇头:难道真的是红颜祸水,一个王耀东还不够,莫不成再加一个肖志明吗?
踟蹰的时候,她总能不自觉的想起国超——这已经让她形成了条件反射:也罢!自从年前吃过全羊,也是几个月的光景了,约个饭也还是可以的。
“美女,过年好啊!”几乎是电话还未接通,熟悉的、没正经的声音便传进了耳廓。
“拜托啦大哥,五一都过了,您这是又在忙着泡妞,忘乎所以了吧?”
“是!”国超没有否认,“从年初二就忙活着这个。”
“诶,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
“是说正经的呢,初二爸妈就要逼我相亲嘛!我满脑子是你啊,这一想不要紧,一下就是二十天,到了情人节。”
“呵!油腔滑调。相亲相的怎么样,哪里的姑娘?”
“嘿!你还较真了?我说过我满脑子都是你嘛,相亲相亲的,相什么相?”这倒是他的心里话,自从年初二父母逼亲,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的确是她,情人节就更不必说了。所谓的条件反射,大概也是相互的吧。
“得了吧,你少来这套!我还能不知道你?跟狗一样,嘚瑟的你,到处乱跑!”
“宁宁,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如此的不堪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先?”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如何!”
“真的假的?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
“你有点正形儿吧!说,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客随主便,不见不散!”国超生怕她反悔,第一时间就挂了电话。
“你......”喻宁还想说点损他的话,可是已经没了机会,她拿着手机无奈的笑了起来。
“诶,我说,售楼处之花对你余情未了啊!怎么竟上赶着跟你在一块儿呢?”看电话挂断,李钦瑟马上八卦了起来。
“这——你也看出来了,啊!”
“是,这个年龄段,又处在这个发情的季节,也可以理解。”李钦瑟故作认真的佯装分析道。
“哦!对了……”国超也表情凝重起来,若有所思的认真说到:“是动物发情的季节到了,遥想去年这个时候,铁路少妇是不是来过这里?”
李钦瑟白了他一眼,悻悻的继续看他的电影,国超得意的一笑,开始计划晚上的赴约。
自从刘卓达有了雅阁,花冠已经彻底成为鲁艺之美的专车,这就更加方便了李钦瑟和国超的外出需求。
国超走后的办公室空荡荡的,李钦瑟不禁想起了刚才与国超互掐时他提及的铁路少妇承蕾。最舍得的就是时光,快啊!不知不觉,一年飞逝而过,而自己的宿舍里却仿佛还留有去年的那丝粉红色气息。
“唉!火热的夏天就要到来了……”他在心里一声长叹。
这的确是一个发情的季节,黄昏来临,夜色将至,暖风来抚……
他不自觉地打开了F盘,这里有他的女神松岛枫。靓丽出色的外形、唯美精致的脸庞、匀称动人的玉体、身心投入的演出、到位销魂的神态……不止一次的像现在这般,在他闭着眼睛,头脑最深处空灵的梦幻里,将他带入到最美妙、最舒惬、最飘飘欲仙的天堂里。
尽管,在天堂里飘荡只有短短的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