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弦》李冠飞

3、鲁艺之美

　　一瓶500ml的白牛加若干燕京的后果往往就是次日12时之前的昏昏沉沉、五迷三道。好在没有耽搁返回故乡的李钦瑟瘫倚在长途客车的座背上自言自语：“果然如此，酒量比较下的永不言败才他妈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呕……”一边说着，一阵恶心干呕，“唉！喝多了就是难受啊……”他一声长叹，无助而又无奈的下意识的摇摇头。
　　赶到“鲁艺之美”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淄城市区的街道上，人流相比北京还是熙攘的多。SARS肆虐的北京给大家人心惶惶的感觉，而在鲁中的这座城市，大家隔离的意识仿佛并没有那么强。但是相比往日，毕竟还是少的多——非典起因的不确定性、易传播性、难医治性，使人们对其谈之色变。加上对生命的珍惜，大部分人还是响应并且遵守着政府倡导的“不聚众、少外出”的原则。不得不惋惜：疫情当下，给社会经济和生产生活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由于学生们艺考联考早已经结束，“非典”并没有对“鲁艺之美”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这是令李钦瑟比较欣慰的。而且有好多院校的艺考成绩已经公布，这届的学生成绩也很理想。这次回来，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对下届艺术招生工作的部署。李钦瑟一边收拾着办公室，一边约国超面谈。
　　国超是他的高中死党，连同刘卓达，他们仨兄弟于大二的寒假创立了“鲁艺之美”，致力于专业的高考美术辅导。招生初期，凭借刘卓达西安美院“雕塑全国第一”、李钦瑟北京服装学院“服装与服饰设计全国第一”的两块金字招牌，收揽了一众学美术的师弟、师妹，接下来的两年多，靠魔鬼式专业教练、人性化课余关怀；教师们扎实的基本功底、与学生们零代沟交流；对各大美术院校政策解读、精准判断等一系列办学特长，虽说是牛刀小试，但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即便称不上美术教育界的航空母舰，但也堪称淄城六区三县内的领头羊，可谓不负众望、实至名归。
　　只是国超，高中时就对专业学习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美术功底管中窥豹。只是勉强考取了湖北的一所职业院校，醉生梦死了一年，干脆就辍学了。不过虽说美术专业是一般般，但社交场面是强项，所以让他来负责招生和后勤的工作最合适不过。何况另外的两名“艺考状元”，毕竟还身在校园，来回出入难免不便，淄城这边学校里的事也都由他打理。
　　“我靠，李老师，留长了头发，越来越像周星驰了，未免也太有艺术范了吧？”几月不见，这是国超对李钦瑟的第一句话。
　　“那是必须的呗，哥们儿要的不就是这个范儿吗？”
　　“北京不是特别的严吗，你怎么还能这个时候跑回来？北京的大街上估计没什么人了吧！”
　　“是啊，诚惶诚恐的。看不到什么人。有那一半个的，也都是严肃慎重、步履匆匆的。再说了，我们隔壁就是中日友好医院——非典的定点医院。所以，我觉得还是跑回来更安心。艺考也基本进入尾声了，咱们顺便计划一下今年的招生啊。”
　　“估计西美管的严，老刘不好往回跑，呵呵……”
　　“那可不好说，没准儿哪天也跑回来了，哈哈……我们反正是憋得够呛，每天就是不厌其烦的杉菜、猪头寺；宿舍楼里声嘶力竭的都是‘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有酒喝吗？”
　　“有是有啊，都他妈闲的无聊。不过物资匮乏的紧，就是宿舍楼里的小卖部，白牛、燕京、花生米，每天进了货就一哄而抢，有时候我们还抢不上。实在馋了，我也翻墙出去找贝勒爷打打牙祭。”
　　“关键时刻，还得是澎兄这皇城根儿的人。这下倒好，人间最美四月天里，还是在京城，遇上这样的光景，我原本羡慕你们身在象牙塔，殊不知还不如咱们这小城市的路人甲!”
　　“哟呵，非典来了，这家伙把我们超哥整的文绉绉，说话还押着韵了。”
　　“那自然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好诗好诗啊！”
　　“我看你是国太湿吧！”
　　“太师不太师的先不说，没听消息说什么时候咱们国家能战胜这非典？”
　　“好像听说有一个比较权威的钟院士临危请命，组成了专题小组，还是非常乐观的。想想吧：九八洪荒，天灾人祸，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之下，伟大的华夏同胞众志成城、无所畏惧、最终战胜洪疫。古人讲愚公移山，人定胜天。现在只是非典型肺炎的小病毒，咱们国家肯定没问题的，黑暗只是暂时的，黎明的曙光很快就会出现。”
　　“但愿吧!天佑中华。对了，上次电话里商量的捐款的事，我汇出去了，两千。”
　　“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积跬步而行千里，汇细流而成江海。我们个人的力量是小，但是众多人的绵薄之力，终究会形成千钧之力。”
　　“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今年的招生，估计以落考的和老带新为主，咱们还是很有必要再拓展新市场的，周边区县甚至是临市的都要积极争取。如你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是，前段时间一直也接触着周边区县的艺考生源，还得需要沟通，艺考成绩出来，咱们整理成宣传册，加强多方位宣传很重要。”
　　“嗯！很有必要——哦，天要黑了，我看有的家常菜馆还在营业，吃点鲁菜吧，馋了，嘿嘿。”
　　“好，卓达回不来，我陪你喝点。”
　　“得了吧！昨晚让艾贝勒给捯饬多了，现在还难受着呢。”
　　“少喝点，有些日子不见了。”
　　“我都很久没上网了，一会儿回来上网。”
　　“我看你是惦记班里哪个小姑娘吧？”
　　“我是想电一个，可惜人家对我绝缘啊。”
　　“这不是不给周星驰面子的吗？”
　　“象牙塔里的少女们这会儿都喜欢F4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