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记》扇糜

21、杯具

　　原来是上次那个嘴碎的八卦主义者，我对他有点印象：“你是？”他大大咧咧的回话：“聂公子不认得我啦？我是路安。”

　　李长池小声道：“就是特别嘴欠的那个。”路安嘴确实欠，这点我不置可否 八卦者耳朵挺好：“眼镜儿，你的嘴比我的嘴还讨人嫌吧？”眼看他们要打嘴官司，我没管他闲事，接着听接着看。

　　厚框眼镜不服气:“我那叫直，你这叫欠，还有，你不也是个眼镜吗？只不过比我度数低一点，你的还是个方形眼镜，真奇怪。”

　　“奇怪？你圆框眼镜才奇怪呢!你度数比我高多了!”八卦者叉着腰，活像个跳脚泼妇。

　　眼镜也不乐意：“度数低点就可以叫度数高点的眼镜了？我叫你方框眼镜好不好？”八卦者唾沫横飞：“你这人咋这样？”他们开始无限复读了:“你也是，方框眼镜。”“圆框眼镜你说谁？”“圆框说你是个方框眼镜。”

　　这都能吵起来？真佩服他们两个的幼稚：“好啦好啦，别吵了。”我主动去担任了纪律委员：“再吵我就去申请当纪律委员。”

　　“好呀好呀！”平日几个最喜欢为非作歹的小喽啰率先鼓起了掌，一群野猴子似的把我当成了大王，“聂哥当上委员一定要多多包容小弟呀！”包容个屁，我一开口正要说放屁，一料想这个月没有生活费我就焉了，得寻思寻思如何挣钱：“包庇可以，前提是要给钱。”

　　明皓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旭东哥你不是说好要好好学习吗？”我还想解释几句，老师进来了，本来想趁着课堂睡一觉，但看到老师的脸就睡不着了。

　　“聂旭东。”是我的继父＋校长＋代课老师＋监督人＋学习……“校长好。”我立刻站了起来，班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看的我有些慌张。

　　“即日开始，你不得迟到、早退，包括上课睡觉，看见一次就罚你去扫走廊，看见两次罚你在操场独自站军姿看见三次…”老校长眯起眼。莫非是要把我开除？

　　“扣你一百块钱，班上任何人都不得借给聂旭东一分钱，要也不行，我明天就会在教室小卖部装监控，只要发现你用钱超出了你现有的额度，宿舍你都别想住了，住我那个棚子吧!”

　　老校长那老棚子不知道风吹雨打了多少年，不谈亮不亮堂，光是虫子这点就烦的不行，他那棚子不是停车的，是为牛搭的破牛棚，后院挺不错，我去玩过，离学校不远，不在乡下就在城里 。

　　老校长又眯起了那双眯眯眼，现在一看他眼睛我就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眯眯眼都是怪物。

　　眯眯眼站在讲台上，活像只风度翩翩的瘦企鹅:“只要看见谁送聂旭东一丁点吃的喝的玩的一律开除，别妄想在厕所做交易。”他顿了顿：“你的保镖会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的。”

　　淦，我的人权我的隐私权呢？

　　我咽了咽口水，站的发麻，不止脚麻，心也麻：“上厕所都跟？”

　　老校长笑的格外诡异：“你请的保镖又不是异性，为什么不能跟？”

　　我几乎可以想到同班同学会怎样嘲笑我了，我故作正经的回辩：“但这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啊!”

　　“我们这个学校站着上厕所都有隔断吧，看不到就不属于侵犯隐私权，这件事你父母也答应了，不必担心。”这心毒的计谋他们怎么想的出来？

　　老校长语重心长：“旭东啊，你爸妈也是望你成龙，看在你大哥的面上，熬一熬吧。”这是熬不熬的问题？这简直是要我的命！

　　“…行。”我佩服，我努力抑制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校长…”一个小喽啰发了话，老校长有些疑惑：“嗯？”他想说啥？“聂哥想当纪律委员，您看成不成？”我几乎欲哭无泪了，这不是猪队友是什么？

　　“你还纪律委员啊……”校长冷漠地打量了一下我，仿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端正好自己再说吧。”我一下子没从这今天大喜中回过神来，坐着发愣过了一节课，直到下课铃打响。

　　老校长在讲台上讲的绘声绘色，作为现如今没权没势的我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我真后悔，真的，联想之前拘禁的咸鱼生活，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呸呸呸，我特么又在想什么？

　　“旭东，好好学习。”

　　还天天向上呢，校长经过我时又开始念他的鸡汤语录：“你要是好好学习，说不定我就可以把纪律委员一职给你。”谁稀罕啊，把钱给我不就…我咬牙切齿的转头瞪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喽啰一眼，好好学习…学习个鬼!

　　一下课，我就跟几乎要把儿子卖的倾家荡产的便宜老爸打了个电话。

　　“找谁？”一个女性的声音，狐狸精？我干咳几声：“聂朝东。”他怎么不叫聂朝西呀？“找董事长有什么事么？”我还不能找他了？“我是他亲儿子。”

　　“好的，请稍后，董事长!你亲儿子找你!”这话好生奇怪。

　　我爸接了电话，“旭东，你找我有什么事？”得，我的亲爹连东东都不叫了，我也不打感情牌：“考试全部及格拿多少钱？”直奔主题。

　　“管你三个月的伙食费。”这么抠门，“奖励呢？”我生怕他说没有，“奖励…”他在那头迟疑了半天：“看你能考多少分。”言下之意我能及格就不错了。

　　我也知道我的分低，236分墙都顶不住，我小时候还发誓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名人或者男子汉大丈夫，这样来不想也罢。

　　我去找眼镜求助，他还未从校长惊天动地的言论中缓过神：“聂校草你来干嘛？这事我帮不了你。”“哪件事啊？”“舞弊。”感情他真会臆想，作为一个良好公民，这种事我能做吗？虽然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那不是为了面子吗。

　　几个欺负过他的人凑了上来：“大哥要不要教训教训这小子？”他们来的好又来的不好，八卦者又聒噪的嚷嚷起来：“打倒厚框眼镜!重振校草雄风!”草，真是太草了。

　　班级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前面几排看书写作业没什么动静，当后面的可有可无，后面几排都赶着看热闹，看我的热闹。“别别别。”我算是怕了这几个添油加醋的家伙，我只得叫起来没那么猪队友的明皓，他趴在桌子上，似乎在睡觉。

　　“宋明皓，你帮我说几句。”他起来了，眼睛有点迷糊，为什么不叫明皓，想必谁都懂，“旭东不是要舞弊吗？”我在明皓眼里也成了这种人？

　　八卦者笑的一脸肉麻：“哟哟哟，又叫起了旭东。”我和明皓同时忽略了他：“旭东哥是要堂堂正正把分考上去的，对吗。”得了吧，明皓把我想说的话又说了一大半。

　　我正要张嘴，他又抢先说道：“我成绩一般，这一两个月怎么样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和他都没补上功课，既然如此，我现今要和旭东哥共同进退，互相辅导。”

　　……明皓终于偏离了我要说的话题，他笑容灿烂：“旭东哥，我没说错吧？”“没…一点都没。”把我要说的说了一半，不说的也说了一半。厚眼镜也是不通人情的亚子，整一没情商，因为他让明皓受了委屈，所以就更不能让眼镜来辅导我了。

　　“这样吧，眼…李长池，你是不是常迟到才取这个名字？”他神情漠然：“聂校草你猜对了，我姐姐就叫李道锕，不过我姐姐现在不在这里。”还有取这种名字的？

　　“她去哪儿了？”“西天取经。”西天？“死了？”“别乱说，我姐她很好，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自从看了《西游记》，从没放弃过去西方的梦想。”眼镜突然正经起来：“所以她去旅游了。”

　　（0田0）※=o大威天龙（⊙口⊙卍 }}}”世尊地藏｛（>A<）｝〃≈≈大罗法咒ヽ(ˋДˊ)ノ卍卍卍般若诸佛≡◎)゜０゜ )呪般若巴嘛哄（>△<）☆*☆*☆*飞龙在天

　　我：……

　　宋明皓：……

　　混混：……

　　小喽啰：……

　　ヽ(｀Д)爪巴

　　一向不说话的明皓疑惑的问他：“取回来的经书呢？”

　　“去某某旅行团，佛教徒所在地，随机送一本经书诗文!”这广告打的猝不及防，全场鸦雀无声。

　　“不聊了，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