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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登基大殿后喝花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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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们的意思,是要认小御作父?”苏若惊从马背上跃身而下。
四皇子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道:“你你你是何人!”
一旁的三皇子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打量着苏若惊,眼前之人,长得可真美。
“不如你自己问他。”苏若惊挑眉看着沅尹御道。
沅尹御还没想出如何答话,却被大皇子抢答,他笑着道:“久闻二弟师父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才貌双全。”
苏若惊回笑道:“不敢当,大皇子也是手眼通天,什么都瞒不过你。”
闻言他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在脸上。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道:“南王,时辰快到了。”
闻言那些站在不远处的妃子和宫女全都慌乱起来,她们脚腕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等等……”大皇子忽然开口,他指着江尚钦金丝楠木的棺材道:“里面是空的。”
这话一出,吓得太监直接跪了下来:“王爷,这话不能乱说啊。”
“乱说?”四皇子双手叉腰自信道,“打开棺材就知道我大皇兄说的是真的假的了。”
沅尹御恨铁不成钢地皱眉,这孩子,被人当枪使还挺自豪的样子。
大皇子却以为,沅尹御皱眉是因为自己说中了,于是更加自信地道:“若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不知王爷拿什么担保?”沅尹御问道。
他道:“若我所言有假,我愿去太平寺庙吃斋念佛,为父皇念经诵佛七日。”
苏若惊一本正经道:“冒犯先皇尸体可不是小事。”
“呵。”大皇子问他,“那您认为如何是好?”
“要不要赌一赌王爷的封地?”苏若惊勾唇道。
这话着实让大皇子摇摆了,毕竟没了封地他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道:“各位王爷,再不下葬,就过了时辰了。”
大皇子想着那人也不会骗他,便咬牙切齿道:“赌就赌,开棺!”
……
开棺后,没有腐臭味,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味。葬仪师在皇帝死后,专门负责将龙体清理干净后泡入药水,传说能使其身躯万年不朽。
当然这只是传说,除了大皇子,谁敢去掀皇帝的棺材板?
这具尸体,其实是苏若惊用灵力所变换的,药味是枕头中所散发出来的。
真正的江尚钦尸首被宇文浩慕带去了东海,按时间来算,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生于天地之间,死后再归于天地,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
大皇子也没有食言,将兵符给了沅尹御,当天便去了太平寺。
四皇子和三皇子则住在了宫里,等参见登基大典后再回封地。
而那些妃子宫女,也被沅尹御放了,他实在看不下去,那么多人被活埋进这皇陵里。
回府后。
沅尹御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心软了,便问苏若惊:“师父,我是不是不够狠心?”
他笑着对沅尹御道:“但我喜欢这样的小御。”
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沅尹御一闭上眼,眼前就是苏若惊笑着对他说:“但我喜欢这样的小御。”
“我喜欢这样的小御。”
“我喜欢小御。”
他用被子捂住头逼自己不去想,直到不能呼吸才掀开被子。
另一边的太平寺内。
大皇子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勃然大怒道:“你不是沅尹御因为下了毒,所以毁尸灭迹了吗?那具尸体明明还好好的躺在那里!”
那黑衣人看着大皇子,鄙夷地笑道:“你确定那是江尚钦的尸体?”
“容貌一模一样还能有假?!”大皇子抓住他的肩膀,“如今我什么都没了,你要我怎么办!”
黑衣人一掌拍开了他,不屑道:“蠢蛋。”而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皇子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握紧了拳头。
……
临历九月一日正午,在庆阳门举办了登基大典。
告天,祭地,祀鬼。
一套流程走下来后,天色以暗,沅尹御才得以回寝殿休息。
在苏若惊的帮助下脱下了龙袍,而后摘下冕冠,揉了揉脖子。
“原来登基仪式如此麻烦。”他长叹一声,“师父,今日你就住宫中吧。”
苏若惊为他挂好龙袍,整理地十分整齐。转头说到:“如果我想回府呢。”
“那我送你吧。”他说着拿起自己日常穿的玄色外衫,却被苏若惊制止住了。
“我回府,只是想拿些东西。”苏若惊朝他温柔笑着道,“毕竟君上偏殿都收拾好了,我怎敢拒绝。”
他眼神落寞道:“师父,你不必叫的如此生疏。”
苏若惊一步步往外走去,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沅尹御说:“这星终有一日会淡去,月明星稀,高处不胜寒。”
沅尹御已然穿好了衣服,从苏若惊背后抱住他:“也许是因为我还年轻,很多事,我都想试试。”
“那就试试。”苏若惊偏头望着他勾唇笑道。
这一笑,笑进了沅尹御心坎里。
苏若惊很喜欢笑,或许不是发自真心,却换来了沅尹御的真心。
他微微低头靠近苏若惊,苏若惊却挣开他的怀抱。
……
宇文浩慕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二人道:“登基第一天来春楼喝花酒,君上也是人才。”
本来沅尹御就很生气了,听见这话,直接黑着脸出了包间。
他一路往外走去,却被一个女子拦下道:“公子看上去有烦心事,不如同奴家说说?”
沅尹御扭头看向那女子,本是一脸厌恶,却瞄到了她胸口有一颗黑痣。
回想起了苏若惊胸口的朱砂痣,双颊发烫。
那女子却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身材才脸红,娇声道了句讨厌~
沅尹御也不知为何道了句:“真的讨厌?”
“奴家的意思是,公子讨人喜爱,百看不厌呀。”
“不请我进去坐坐?”
另一边的苏若惊一出来,就看到沅尹御跟着一个女子进了房。
不知为何有些生气,而后思考着什么。比如是不是自己伤到他自尊心了之类的。
女子房间内,沅尹御看着女子坐在了自己对面,脸色有所缓和。
“看公子的样子,想必是第一次来这种花柳之地吧。”女子为他倒了杯酒,“您大可放心,我柳奴儿只为人解忧,不卖身。”
沅尹御拿出一锭金子,“若你解答让我满意,这就是你的。”
“奴家也不过是贪图公子容貌。”柳奴儿将金子推了回去,“若您中秋能陪奴家赏月……”
“我有心仪之人了。”沅尹御冷声道。
“所以公子是为情所困?”
“嗯。”
柳奴儿托着下巴,“公子不如说来听听?”
“我不知心仪之人是否也心悦于我。”
“爱意应该可以感受得到吧?”
她见沅尹御呆坐着不说话,像是被勾了魂一般。想了想道:“她是不是对你表现了爱意,但你想进一步的时候她就跟你保持距离?”
“也有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罢。”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柳奴儿抿了一口酒,无奈道:“欲拒还迎,实在攻心。”
她说完看向沅尹御,沅尹御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柳奴儿跟了过去,只见他冲进了先前那个包间,一把将苏若惊扛起来往外走。
宇文浩慕淡定地喝酒,置身事外。柳奴儿长叹了一口气,见得多了,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听见叹气声,宇文浩慕往门口望去:“奴儿?”
“宇文公子,你可好久没来找奴家了。”柳奴儿直径走了过去,“您也节哀顺变。”
……
沅尹御将苏若惊抗上了马车,让白术驾车回了南王府。
一旁的凌霄问到:“君上,不回宫吗?”
“我说回南王府就回,你一天天话那么多是想死?”马车里传来沅尹御充满怒气的声音。
凌霄瞬间瘪了下去,不敢说话。
回了南王府,沅尹御先下了车,苏若惊在车上缩成一团不敢下去。
“师父!”沅尹御叫道,“你下来!”
结果却无人回应他。
“君上,您吓到苏公了。”白术小声道。
“明明是他一直欺负我。”沅尹御眼尾泛红,可怜巴巴的说。
苏若惊下了马车,问他:“我好久欺负你了?”
白术看着周围路人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小心翼翼往这边瞄,道:“等等等等,两位先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