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新》清远一央

11、第 11 章

　　俗话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涵煜今天，不！是从那天见过子泺后，到今天为止，总是魂不守舍的，叫人看了心疼呀。
　　“涵煜，你干嘛整天唉声叹气的啊？弄得每个人都不开心。”写云不爽的踢了踢涵煜的小腿。
　　“唉――，告诉你也没用。”涵煜轻叹道。
　　“你没去找漂亮女孩吗？”彦卿插嘴问。
　　“你想去的话，叫别人陪，我才没那个美国时间。”
　　怎么办呀？写云和彦卿互换了个眼神，只能坐下陪涵煜发呆。
　　“唉――”过了半晌，涵煜和彦卿一同轻叹出声。
　　“你们干嘛呀？”写云莫明其妙地看了他俩一眼。
　　“你不会懂的。”再次，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呵呵，你们在玩大眼瞪小眼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焕野，写炀，你们回来啦？”涵煜形式化的打了个招乎。相较写云的热情可真是天壤之别。
　　“什么事呀？弄得那么不开心？”焕野笑问。
　　“你不会明白的。”写云献宝似的跳到焕野面前，说。
　　“为什么？”焕野拉着写云并肩坐下，看向彦卿，“是为了男人？”
　　“要你管！”彦卿明显不愿别人揭穿自己。所以说，聪明人就是讨厌。
　　“呵呵。”焕野了解的一笑，又转向涵煜，“你是为了女人？”
　　“不是！”涵煜激动地否认，却遭来四道暧昧的眼神。
　　“你还是告诉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弄死自己的。”写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可惜没人听得懂，除了……
　　“好吧，虽然怪没意思的。其实……”焕野的话刚开了个头，门外就有动静了。
　　“你是谁？”是炎柔和的声音。
　　“我……我……。”是个女孩在答话，听声音，怕是害羞。门口的三人看向写云，似在说：炎背着你乱来咯。
　　“你来找人的吧？想找谁？”这次是烨淡漠的声音。
　　“我……我找……”女孩胆怯的总不能把话说完。
　　“烨，废话什么，又不认识，一定不是找我们的。”逸燃！听这口气就知道了。
　　“不是的！”女孩急忙否认，“我……我来找涵煜！”
　　找涵煜？这算哪国的玩笑？
　　“为什么？”烨问。
　　“我是来向他告白的！”女孩露骨地说。
　　“不可能。”逸燃直截了当道，“说吧，你来有什么目的。”
　　“你是什么意思？”女孩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了。
　　“‘永宿’的同学，你希望我们直接联系你的学校吗？”烨向前跨了一步，一副苦恼状。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说吧。”逸燃继而小声嘀咕，“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我，我是为了我们老大来的！”女孩似乎意识到，即使自己不说，眼前的三个人也是会想办法查出来的，那还不如由自己说出口，希望他们能帮上忙，“因为涵煜老是缠着我们老大，谁知道涵煜想怎么样。”
　　“你说的老大是言子泺吧。”焕野轻轻地推开门，道。
　　“你是谁？”女孩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
　　“我？你就当我是路人甲好了。”焕野眨眨眼，幽默道，“不过，我会帮你处理好你们老大和涵煜之间的事情。”焕野不经意地瞥了眼躲在门边的涵煜。
　　“说吧。‘路人甲’，你想怎么处理。”涵煜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什么态度呀！”焕野关上门，嘲弄地看着涵煜，“我真不想说……”
　　屋内的男生（除了涵煜），也都似笑非笑地望着涵煜，弄得涵煜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
　　其实我不说，聪明人也该知道，可惜有人天生迟钝，没了我们这群“狐朋狗友”，他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呢？要不是我早想好了退路，这结局怕也就不一样了。虽然，最小的合该受到保护，但将来谁来保护呢？所以，我就物色了个能保护的人，料想再白痴的人也会明白我的苦心，谁知当事人却还蒙在骨里，一点慧眼也没有，真是气煞我也……
　　涵煜边跑边想着焕野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知道了，自己却没看出来？若是真的，他哪还能配当什么“花花公子”？这群家伙！真……真该死的不是一般的好！帮了人后，又摆了一刀，还真是很有个性！
　　“乐乐！”涵煜大口喘着气，正巧遇到刚放学的子泺，他二话不说，拉着子泺的手，也不管旁人怎么看，直接往文艺部跑。
　　“呼――”没想到，他和这文艺部还真有缘。
　　“不是让你别来找我的么？”子泺脸不红，气不喘地问。
　　“我要追你！”涵煜信誓旦旦地站直身体说。
　　“为什么？”子泺微微一愣，但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我的长相？”
　　“你知道，这不是原因。”涵煜微笑。
　　“……”子泺蹙眉，有点不耐烦。
　　“我喜欢你！还有你本来就是女的！”
　　……言子泺是女的。
　　“然后？”子泺不像是强装镇定，而是像个局外人般，漫不经心地问。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他身边的人都不会察觉？
　　哦，这个嘛……我不记得她身边的人有说她不是女孩子吧。只是因为她的外形和性格，加上也没有刻意去解释，所以才会让某人误会吧。焕野如此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吧。就是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女孩了。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男的，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女孩，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相信他们的眼光不会错，而我也宁可相信他们，至少我不可能相信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涵煜无比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子泺微微皱起眉头，忆起上次与自己打赌的那个人，“没错，我是女的，那又如何？”
　　真的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涵煜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喜悦大过震惊。
　　“呵呵……”涵煜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得出，他很开心。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子泺不耐烦的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口。
　　“记不记得我上次怎么说的？”涵煜声音虽然轻，但成功的留住了子泺的脚步，“我说，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追你。”
　　子泺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听完，叹一口气，说：
　　“……我也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你知道我不会听的。”涵煜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不想逼她那么快接受自己，就再等几天吧。
　　涵煜吹着口哨走出门，他还沉浸在子泺是女孩的快乐里呢。
　　“喂。”门边突然响起声音。
　　涵煜回头一看，原来是跟在子泺身边的人，他记得有这个人，是叫“军师”吧！？他叫住他干嘛？难道要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半路杀出个第三者，说他喜欢女主角？
　　“什么事？”涵煜不动声色地问。
　　“你想不想知道子泺以前的事？”对方似乎很友好。
　　“你知道？”涵煜挑眉。
　　“我和她从小就是朋友。”“军师”略有所思地看着涵煜。
　　青梅竹马？难道他真的……涵煜有点杞人忧天地想。
　　“她的父母都是老师，你也知道老师通常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是最优秀的，他们什么都让子泺学，逼的她连玩的时间也没有，她以前还小，自然不喜欢当时的状况，所以她不再做大人眼中的乖小孩，夜不归宿，和别人打架，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涵煜偏头继续耐心地听着。
　　“其实她只是想报复一下，谁知道他们也没反对的意思。只是告诉她，她可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军师”顿了顿，继续道，“子泺听了没什么反应，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都无法挽回了，也只好将错就错下去。”
　　“那她怎么都没让人发觉她是个女的呢？”
　　“因为全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的。虽然她外表给人亦男亦女的感觉，她也不去刻意解释或装扮，但因为她很能打，重义气，有魄力，所以大家也都‘老大’，‘老大’的叫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涵煜直接了当地问。
　　“因为你要追她。”“军师”笑笑说，“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所以告诉你这些。其实她并不讨厌你，在某方面还相当羡慕你。”
　　“为什么？”涵煜眨眨眼，问。
　　“比起她现在所接触的人，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但你不同，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伤害过谁的样子，无忧无虑，快乐幸福。”“军师”说完，拍了拍涵煜的肩，“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你叫‘军师’。”涵煜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
　　“君施。”
　　“什么？你耍我啊！？”涵煜皱着眉叫嚷，生气的走了。
　　“他很单纯，和外表一点也不像，想必被保护的很好……”君施像是呐呐自语般看向身后的子泺。
　　“你说的太多了。”
　　“但是值得。”两人间总会隔着一段距离，这让君施永远都看不透子泺，她的眼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