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好似是之前经历了太多的不幸，终于得到神悲悯的垂眸，顾清疏的生活渐渐好起来了。
角斗场里的连胜积攒到了12局。一场胜利赢的奖金，从一开始少得可怜的6星币，升到了350星币。——对于这俩表面夫夫而言，真的是笔巨款。差不多够买两瓶S级营养液，或者大半瓶抑制剂了。
“供得起我家小孩儿以后每天一瓶S级营养液。”顾清疏心里喜滋滋的，连往后两年的培训班啥的都想好了，“怕他想多了，匿名资助的方式应该更好。”
前几天弟弟发来通讯，他父亲向“诺亚”递交的申请被驳回了。似乎“诺亚”裁决，一个自己提升精神力的Omega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没有人需要他们的精神力。而Alpha，早就有这个能力。
顾清疏竟无言以对。不过能逃离那个家，还能陪着小孩儿到毕业，他觉得上天还是待他不薄。
仿佛是好消息也都想扎堆狂欢，下午顾清疏收到《神音》杂志的邮件，总编辑约他谈谈签特约作者的事。
《神音》是一个面向Omega的杂志，虽然名字里有神，但实际上跟教会没什么关系，主打的是情感咨询板块和诗歌散文板块。
顾清疏上辈子后来才知道，《神爱》的背后是一群O权先行者。他们借着这本杂志走到一起，互相扶持，在Omega群体里传播独立平等的火种。他们有的文笔犀利，嬉笑怒骂里把人拉出情感的烂泥潭，有的内敛含蓄，却又润物细无声地改变人的内心。
上辈子他因执着追求机甲被当作O权的先锋，与其中一些人熟识，结为挚友，一起顶着嘲讽侮辱乃至人身威胁，用笔捍卫平等自由。后来自己忘了初心，在他短暂生命的后十年，与最初的战友们渐行渐远。
“若是一人不足以挣开沉重的锁链，那便喊醒十人，百人，乃至千千万万的人。大家心往一处去，力往一处使，这世上便无物可以阻挡了。”顾清疏看着自己写下的稿件。
十年前，他独自掉队。十年后，这一次让他先一步找到战友，老兵归队。
#
裴东就没那么幸运了。
明早就是审判所开庭的时候。作为被告，付不起高昂的律师费——虽然也是没有脱罪的需求——就得自己为自己辩护。所以大晚上的，他还在整理明天的流程和思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这段时间跟着教官出任务，他明明感到精神力已经升到了A级的顶端，但距离S级就是有一道薄薄的屏障。他不得其法，不得其门而入。
教官说大多数人都会在这卡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各人都有各人的障碍。顺其自然，等到有一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就破障了。”
裴东心里有点急迫。他还记得上次没完成剧情点扭转任务的惩罚里有“失明一天”。虽然因为情况特殊最后奖励和惩罚都不了了之，但也给他提了个醒——除了电击，系统可能还有剥夺五感的能力。
所以他迫切需要达到S级。S级的精神力外放能成为五感的代替品。
更何况，每多一点力量，去敢死军里，生命也多一份保障。
“还是没办法，”裴东收拾完东西躺平睡觉，为明天积蓄精神，“灵光什么的实在是为难我非酋。 ”
#
顾清疏睡觉前才意识到明天是开庭的日子。
九点开庭，预计两小时结束。
顾清疏睁着眼睛，看了一晚天花板。
以至于第二天他穿着租来的正装，顶着黑眼圈到达审判所时，精神还是很恍惚。
他看着小孩儿站在被告席上孤孤单单的背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虽然离婚是自己提出的，但心还是痛得慌。
他恍惚听见一身白袍的审判长说“开庭”，听见有人絮絮叨叨念他的诉状。他听到审判长在问：“裴东，你可认罪？”
小孩儿瘦削的身影挺拔如竹。他听见小孩儿干脆地承认：“我认罪。”
陪审团里传来絮絮杂杂的惊讶的声音。顾清疏心里募地一紧，又渐放松…“不论如何，这就是我所求的结果。”
顾清疏以为这场两个人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却见审判长拿起另一个诉状：“伊利亚起诉裴东强J罪……裴东，你可认罪？”
顾清疏愣了一下。他挪开眼睛，终于看见旁边的原告席上坐着那个Omega……那个和裴东什么也没发生的伊利亚。
顾清疏张了张嘴，他还没把凌乱的思绪组织出语言，裴东已经干脆利落地答道：“我认罪。”
为什么会这样？小孩儿明明知道自己有着可以证实他无罪的录像，然而可能是以为顾清疏厌弃了自己，也可能是怕他为难，小孩儿自始至终把这事闷在心里，从未向他提过一句请求。
顾清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僵硬地开口：“不是这样的，我能证明——”
“我认罪。”小孩儿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
顾清疏噎住。
审判长也微微一愣，再次确认：“裴东，你可认罪？”
“我认罪。”小孩儿第三次承认，声音里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坚决。
顾清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了巨大的无力和恐惧。
他听见审判长宣布小孩儿强J罪成立。宣布解除他俩的婚姻关系。
审判长又问：“裴东，伊利亚，是否愿意庭上和解？”
庭上和解一般就是赔付星币。
“不。”小孩儿快得仿若演练了无数遍。
顾清疏听见审判长裁决，二人强制订立婚姻关系。
顾清疏的心沉了下去。
他听见小孩儿冷静坚定的声音：“我拒绝。”
——想拒绝审判所正常的程序裁决，唯一的选择只有加入敢死军。
然后他果然看见小孩儿扶着被告席的护栏，深深地向前方鞠躬下去：“我愿加入敢死军。”
小孩儿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顾清疏看见他的脸上有两行血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