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你究竟是什么 ...
-
周遭的一切似乎在变化，包括查亚克，和他的味道，那原本自然如森林一般的味道在渐渐的变得诱惑，又仿佛瞬间坠入无边深渊，仅仅是嗅上一口便可以体味到那无边的悲戚，抽了抽鼻子，埃斯梅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虽然他并没有眼泪。
“看看我，看看我…”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响起，迷蒙的，听不真切。只能听到那是小小的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调子，擎着淡淡的哭腔，似乎在哭诉什么。
“妈妈，妈妈我疼…”
“妈妈，妈妈看看我…”
“看看我…”
太多太多的记忆，躲到承受不住，自从伊西死后不久，查亚克便搬离了陶斯小镇，到最北边的阿拉斯加州，哪里很冷，冷到几乎能将自己的心脏冻僵的感觉，他在一个小镇租了一个偏远的小房子，因为交通和邻居都很少，所以租金很便宜，说实话，查亚克去哪里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自杀，他曾一遍一遍的将自己逼上绝路，去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但是没有自己还是活了下来，再之后，自己强迫自己去忘记一些事，他成功了，他几乎忘记了全部和伊西有关的事，如果不是那天误触了那管药剂，自己依旧什么都不会想起。直到现在，查亚克依旧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昏暗的光线下，燃烧着绿色火焰的壁炉。
伊西死后，自己进入那个房间里奇怪的一切。
银色的架子，玻璃似的小瓶子。
还有那一面破碎的镜子。
以及墙面上仿佛生生刻下的字，只是那字太过潦草，隐约可见当中字母。‘es…a…ge’。
你究竟是什么呢？伊西切尔·卡克斯？
从幻梦中醒来，查亚克看着窗外的一切，那双原本明亮的双眼中此时竟变得有些浑浊，唇边的笑也不似往常那般自然。
“我到底什么呢？”转头，查亚克看着站在一边的卡伦一家，如今，他站在窗边，挡住了入室的光线，这让卡伦一家似乎处在黑暗之中，但是查亚克明白和他们想比，自己才是那个身处黑暗中的生物。
“查亚克，怎么了？”伸手，爱德华将查亚克抱在怀中，就像他曾经对自己那么做的一样，伸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后背，声音轻软的，就像眼前是个易碎的生物一样。
“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伊西是什么？”查亚克扁扁嘴，他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只是那声音比哭都要难受，让爱德华的心好似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他伸手将查亚克抱在怀中，不是公主抱，而是那种像抱着小孩子一般的样子，一手查亚克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一手托着查亚克的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张口，但是这次连卡莱尔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他只能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光片，将他们折出一道道可怖的痕迹。他帮不了他，卡莱尔直到，起码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这么告诉自己，自己帮不了他。
走出了工作室，贾斯帕低头轻吻着爱丽丝的眉心，那双金色的眸子中是难得放松和庆幸。
“幸好，我遇见了你。”贾斯帕说，看着怀中短发的女孩，笑的难得的开怀。
“是我找到了你才对。”爱丽丝说，抬头吻了吻贾斯帕的唇。“你知道我的预知总是最准确的。”
“罗莎莉~”看着温情脉脉的贾斯帕和爱丽丝，艾美特转头看向罗莎莉，眼中是肉眼可见的希望。
“遇见你我也很开心，好吧。”罗莎莉说，有点不耐烦的拽着艾美特的领子向着卧室走去，傻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怎么可能背着你这么一个傻大个走了那么远，还满身是血，却连尝都不忍心尝一口，就怕自己的不小心会让你真的死亡。还有，不管过去多久，我都会记得，并且感谢你说过的那句‘如果能和天使在一起，地狱也是美好的。’那时的我因为吸血鬼的身份而厌恶着自己，但是你，那个傻傻的，却又异常纯真的大男孩，你拯救了我。
回了房间，爱德华坐在床上，转头轻轻碰了碰查亚克的耳垂，这引得查亚克轻轻抖了抖，额前的短发轻轻蹭了蹭爱德华的脖颈，这才将自己的脸从爱德华的脖颈脱离。也是直到这时，爱德华才发现，查亚克的体温低的几乎和他这个吸血鬼媲美。
他离开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仅仅用了半分钟，便将一杯放了热水的杯子放在了查亚克手中。“我是冷的，我感受不到冷热的，所以如果冷了一定要说。”爱德华说，金色眼睛看着查亚克，另后者忍不住沉迷。
“好，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感觉冷。”查亚克说将杯中的水喝掉，温热的液体划过胃管，微微熨烫了他冰冷的身体，这让查亚克似乎多了一些勇气。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查亚克说。
“别说。”爱德华说，伸手将查亚克的唇捂住，“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你这几次发作都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别说她。”
“你知道我们逃不开的。”查亚克说，伸手拉住爱德华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深深的呼吸一口，直到森林的冰凉让自己整个人精神起来。
“但是起码在找到缓解你的痛苦的方法之前，让我们先别说好吗？”爱德华说，说实在的，他被吓怕了，查亚克每次那么疯狂的自残的状态让他忍不住的害怕。这是自己成为吸血鬼这么多年从没有经历过的恐惧。
“爱德华，别逃避，你忘记你曾经逃避的结果是什么了吗？”查亚克说，看着爱德华的眼睛，强迫爱德华去想那段他最不想去想的事。“我不是忘记，但是我记得你的反应，说实话，我再醒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或者说如果你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告知而是道歉，那么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会放弃你，放弃这段感情，所以，别逃避，你和我都不能逃避。”
“突然，我很庆幸我当时的孤注一掷。”爱德华说，伸手将查亚克轻柔的放倒在床上，将一边的被子展开盖在查亚克的身上，转头将额头抵着查亚克的，“别急，我们慢慢的去想好吗？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好吧，你说服了我。”查亚克说，看着眼前的爱德华。唇角的微笑变得真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我在渐渐变成我最讨厌的存在的感觉。”查亚克说，将头更加靠近爱德华，这番话说的自己有些难受，因为毕竟自己是自己，而刚刚，他甚至觉得，自己是那种就像吸血鬼和狼人哪一样的生物，并非是像卡伦家那样的素食，而是像见过的詹姆斯那样，有种腐朽的，枯萎的，令人厌恶的感觉。
“查亚克，是你让我开始庆幸了我是吸血鬼的存在，因为这让我可以有机会遇见你。所以，别讨厌自己好吗？因为我也是那么喜欢你的存在。”爱德华说，指尖附在查亚克的脸颊，汲取那温暖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微微闭上双眼，“明天，借我搭个车吧，或许，你或者你的家人能从哪些奇怪的东西里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查亚克说，渐渐的陷入昏睡。
睡吧，我亲爱的男孩。
爱德华在心里默念，伸手将查亚克抱在自己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被子，爱德华看着像一个孩子一样窝着的查亚克，这是他惯用的睡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你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