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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佛怜飞去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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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事宜敲定，上官鸿信答应将制造增灵器的人送往地门，交换却只是大智慧发动攻势。
太过轻佻的交换，绕是大智慧也不由得心存疑虑。雁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入地门，要交换的怎会仅仅是这样的事情。
将离之即，雁王仍不忘给江虞添堵，他回身注视着大智慧目光幽然：“是我眼拙，神蛊温皇已经取走了颠倒梦想，大智慧仍留着她。胸襟实在令人激赏。”
大智慧方欲开口，雁王又打断他的话头。
“大智慧以为能拿捏的住她吗？”雁王笑了笑“以你自以为是的智谋？哈，别讲笑了。被人全全掌握在手中，地门是你大智慧的地门，还是她江虞的地门。”
大智慧皱了皱眉说道：“这是地门之事。”
江虞眼皮跳了跳，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这样说，是不是太猖狂了，她忽的想起在还珠楼观枫台那场与赤羽的口舌交锋，跟智者对话，真是...太难了。吵嘴都吵不赢，以羽国王室的修养，也许骂人会有优势吗？
他还有什么打算？
“这是吾的忠告。”
江虞笑了笑：“正如雁王所讲，局外之人必有隐患。”
“虞姑娘不也在局外。”
大智慧的眸子微敛，想起先前江虞对他所将的一番话。
‘够强的时候，我们通常不需要做选择。’
他挣开眼钟声以他为中心散开，千雪孤鸣率先步入殿内。江虞转了转指尖骨笛，雁王绝走不出地门。
阴影中的雁王确是从容一笑。
他侧身将耳中的断云石化出，双臂一展。
“请吧。”
！？
本欲将人强行留下，却是雁王气定神闲接受了大智慧的洗脑，随着钟声一阵阵的扫过，江虞右眼皮直跳。
“你猜，谁是我选择的下一个英雄呢。”
绝对！没有好事！
然而现在阻止目的便太过明显，大智慧绝不会答应。
雁王的记忆逐步洗清。
她留意着大智慧的神色，猜测雁王究竟给他留了怎样的信息，自己在地门之内明显是站在缺舟这一边，倘若大智慧眼下对她出手，她的立场便会变得微妙，何况这是苍越孤鸣的身体，她亦有诸多顾忌。
良久之后，夜色下，雁王身子微一踉跄，大智慧一步上前，将人堪堪扶住。
“受累了。”他迟疑片刻，转向江虞慈和的开口“有劳虞姑娘，带他去俏如来的居所吧。”
江虞心下一凛察觉大智慧的状况与先前不同，她讲视线转向扶着额头仍有些昏沉的雁王，他小幅度的甩了甩头，似乎有些不习惯。
“请随我来吧。”江虞露出对待友人的和煦笑容侧身引他离开光明殿。
俏如来的住处并不算近，两人快行了两盏茶的脚程，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江虞提着一盏明纸的编竹灯笼。这样细弱的光线勉强能照亮前方的路途。
“今日时辰不早，先生可要早些休息才是。”
江虞出言试探，心下忍不住嘀咕‘不知道大智慧把这个事儿精，洗成什么样了。特意吩咐我将雁王送回，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雁王心思缜密，绝不能大意。
“虞姑娘？”
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清澈声线。江虞愣了愣，她有些意外的转向雁王。
这人面上神色并不像俏如来失去记忆时那般思虑茫然，而是舒朗中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这是曾经雁王的模样吗？两人方才针锋相对，眼下却又静默平和。
“雁大哥是唤我？”江虞熟练的弯了弯嘴角雁大哥叫的毫无生疏之意，灯火太暗看不清雁王的神色，但羽国人的目力必然高出她甚多。
雁王不易察觉的微一蹙眉，又笑道：“嗯... ...无事，只是时辰已晚，又是姑娘家送我回去，实在辛苦。”
“先生不必这般客气，江虞的住处本也离得不远，如此同行，应当算是先生送我回去了才是。”江虞抿了抿唇。
她预想过眼下的场景，雁王也并未反驳，江虞垂下眼睑，先拿最稳妥的问：“雁大哥可是担心俏如来。”
“... ...师弟。”
江虞暗道他叫的倒是亲切，面上只轻轻颔首“是啊。”
雁王却出人意料的伸出手，想摸摸江虞的发顶，片刻后似乎是觉得唐突反拍了拍江虞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会带他回来的。”
笑容和煦，一派温良。
！？
江虞险些掩饰不住表情，怎么回事？小老弟！
她大受震撼。
“哈哈哈。”雁王以为是自己的碰触叫她惊讶，又似是被她神色逗笑“这般紧张作甚，我又不是什么恶人。”
“雁大哥说笑了。”江虞面上快绷不住了。
“你既是师弟的小妹，便无需这般客气，咱们可是一家人”
“这... ...怎能如此。”
她在说什么，江虞只觉身心都得到了升华，她在地门也算是演技精湛了，今日这场戏码，实在让她舌头打结，想来雁王恢复记忆之后，必然会十分尴尬。
而面对雁王的戏弄，江虞现在只能撇过头去，天可怜见，她为何要受此折磨？
这是大智慧安排的，还是雁王所暗示？
怎么看起来什么作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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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头脑的三分空白搅弄着思绪，雁王把玩着手心的断云石。
他轻易便读取到断云石中传递的信息，冷漠简洁的信息，告知他局势，与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
雁王依旧沉默着，他自然会怀疑，但怀疑的对象不仅是大智慧，还有断云石中信息的真伪... ...
也许他不太相信那冰冷无情的信息来自他自身。
雁王瞥一眼月色，不禁一笑，方才师弟的那位小表妹面上吃惊局促的神色实在愉悦了他，是个实诚有趣的姑娘。
放眼所见是师弟的居所，宽敞明亮摆设简单，垂眸轻嗅，仍能闻到一股清幽的檀香气味，不晓得是他师弟所有，还是地门所有。
雁王的眸子一暗，不论如何，他身在局中，仍是要动。
眼下... ...
他看了眼月色。
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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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王居所外。
江虞抬手唤来碧蝶，引蝶往神蛊峰去，她哪有心思睡觉... ...
通知温皇不难，但局外师相他们什么时候能察觉雁王把自己卖进了地门，江虞侧头看了眼雁王的窗户，灯熄了，人也老实呆在房内，看起来是睡下了。
？
这人竟然能安稳睡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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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大智慧坐在光明殿内，安静的注视着夜空，今日并未有钟声自地门内传出。
他难得应了缺舟的话，缓一缓，已经等待了千年，不差今日。
为雁王重塑记忆，费了他不少的心思，难得他用心思索，补充了细枝末节之处，只为了尽量回溯那个曾经纯良温和的雁王。
羽国的内战... ...真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博弈。
他的理想太过光明，却在短短几年之间将路途走至深渊。哀也闻，望尤尽，无绪自纷纷。
苦，确实苦不堪言，已无需言。
“阿弥陀佛。”
大智慧愿渡。
大智慧行至殿中，伸手摸出灯下的火折子，将正中的九重莲花琉璃盏点燃，殿内瞬息间明亮了起来，火苗摇曳着昏黄的灯影，在黑夜中如同鬼魅。
倘若众生入彼岸... ...
大智慧甘愿牺牲。
毁身灭佛。
在所不惜。
“阿弥陀佛。”
缺舟静静站在殿外，听着光明殿之内传来的三声佛号，他垂首叹了一口气：
“唤我前来，又停止意识交流，为何？”
晨曦自东方破晓而出，苍越孤鸣转过身来，眸中是渡人的业火：“质疑，该结束了。”
“这是你，三句佛号的意义。”
“大智慧，将坚定信念，一如他。”
“谁？”
“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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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局爆炸警告。
缺舟：谁变了。
大智慧：是我变了。
江虞：墨家不亏九界妖妃聚集地，连佛门清圣地也... ...上官鸿信！你！
上官鸿信（洗脑后充满智慧的眼神）：我心向光明，总有一日，会寻回我的小妹，师尊，还有师弟。
江虞哽住：我这满腔愤懑竟无处发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