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剑三]我太难了》崖间听泉

112、蜉蝣芃狐

　　玄狐自锋海而出，怔怔瞧着面前湖海山河... ...自那日与俏如来一战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疑惑，又不解，澎湃在内心的情绪，是那样难以言喻。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在云城之内与那个人的交谈。

　　玄狐持剑站在廊下他的剑指着面前的男人‘他讲，你求剑，会悟。’

　　温皇坐在上首，茶盅拨弄着茶叶‘他讲的没错。’

　　这个人并没有像引他来的人承诺的一般接受他的挑衅。

　　‘我要知道，如何，悟。为什么他们都能我不能。’

　　神蛊温皇似笑非笑的看他‘与俏如来一战后，你若有所体悟，届时再来寻吾。’

　　玄狐茫然的走人群之中，一阵怪异的气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瞬息便警觉起来，猛地回头，视线落处，是一名白衣女子身上，这气息太过特殊，非人，非魔。

　　他皱了皱眉，想也未想便转身迎了上去，对方似乎也在警惕他，他行到那人面前，便闻得一句：

　　“奇变偶不变？”

　　？

　　“我听不懂。”玄狐急急地追问“你是什么？”

　　对方的神色僵了僵，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思考。

　　“我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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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虞将地门之事略作解释后便启程往黑水城，若无意外她应当能在黑水城见到俏如来。

　　只是路上发生了一点变数... ...

　　江虞方才出城，便察觉一阵古怪的气息，太奇怪了...她从未在任何生物身上察觉类似的气息，非魔非佛非人... ...就像她在使用三途蛊之时感受到的古怪气息... ...

　　江虞没想到，这古怪气息来自玄狐。

　　与俏如来决战之后，他竟然未死... ...

　　这是个麻烦。

　　江虞下意识瞥了眼身后，云城的城门大开，四周商客往来闹热，在此地与他开战，援手众多，但伤亡必然甚重。连俏如来对魔止戈流都没能杀他，一次又一次的复活，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 ...

　　玄狐缓步向她走来，江虞略略思索开口便道：“奇变偶不变。”

　　“我听不懂。”玄狐的神色有些古怪：“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江虞忽的被这个问题问蒙了，她这幅身体不是人族，多种事物拼凑，也不似是蛊妖一类，曾受供奉又被佛印术法克制，信息未明之前她竟然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系统不知道能不能辨别她的物种... ...

　　“你不是人。”玄狐开口道。

　　“... ...”江虞一口气梗在胸口，却似乎无从辩驳。

　　她确实不算人... ...但是怎样感觉是在挨骂？

　　玄狐并未察觉言语有何不妥之处：“你... ...是我的同类，你是石头？”

　　“不是，我不是石头。”江虞瞧着面前激动的玄狐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精神一下子便萎靡下去，似乎能看到他耷拉在头上的耳朵。

　　江虞连忙解释：“我知道你是什么感觉，我有类似的感受，但我们确实不同... ...”

　　“为什么？”玄狐发问。

　　江虞略略思索，玄狐在这个时间来云城只怕是要找温皇，若他参悟止戈流，师尊对上他只怕要吃亏... ...面前的玄狐似乎对她并无恶意她扫视了一眼四周：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谈吧。”

　　玄狐跟在她的身后，江虞索性找了家茶馆的二楼... ...玄狐似乎并不适应人类繁复的规则... ...对着自己凑上来的店员一脸的杀气与不耐，店小二拿着菜单的手都在打颤。

　　江虞随意的安抚两句，点了些点心果子与凉茶。

　　带人四周安静江虞方才开口：“抱歉，但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

　　“你见我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问了。

　　“家乡话,你的气息很特别，让我以为我见过你，才出言试探。”

　　“为什么气息特别就见过我。”

　　江虞指了指四周：“九界各族划地而居，一界多是同族，你我气息相近，所以江虞才会有此一问。”

　　玄狐闻言点了点头江虞的话让他对面前的白衣少女多了些亲近与信任：“你会悟？你也有感情。”

　　江虞听得云里雾里：“你是想说，你不会悟？没有感情？”

　　“什么是感情，为什么你有，为什么我没？”

　　江虞被问的一愣一愣：“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人，最近才发现自己不是，但...认知已经形成了，何况感情并未人独有。”

　　“什么是人的感情... ...”玄狐问的认真。

　　对上这般诚挚的目光，江虞认真思考片刻：“喜欢的事便会开心，欢喜，幸福。不喜欢的事便难过，委屈，着急，痛苦；情绪真多... ...很复杂，也很有趣。”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

　　江虞笑了笑：“既然不明白，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我感受到了，在四方山，在我与俏如来的交战之中，那强烈的情绪。”玄狐一双深红色的眸子灼灼发亮“那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有衰弱的惧怕，失去思考的无力，冲突激烈的脉动，有向天嘶吼的欲望，那是感情？”

　　江虞怔了怔，这是俏如来的情绪...？平日完全看不出他情绪波动这般大… …俏如来这个处理情绪的方式实在不妥… …

　　她思索后开口道：“就好比方才你见到我...神色很惊讶，追问我希望得到答案的时候很着急很好奇，这都是感情。”

　　“嗯... ...吾还要更多！”

　　“额... ...这...这要怎样得到更多啊... ...”江虞有些头疼的看了看玄狐。

　　“你是怎样得到的感情？”

　　“我？”江虞怔了怔，她本来就有这个东西吧... ...

　　模糊的影子又映在斑驳的脑海之中，三途蛊中存储的信息，试图冲入她的精神，就像灵魂之中注满了铁锈...长久而晦涩，每每思索便似钝刀锯木...叫人心焦... ...

　　有恨却又不忍。

　　那是一个身量修长的女子，每每眉头深锁却也很爱笑，从她最温柔潋滟到她的冷漠决绝... ...

　　“嗯？”玄狐见江虞的神色有些古怪。

　　江虞神色有些疑惑，斟酌片刻方才开口：“我...我在这，跟着一个人，走了很多年年。”

　　玄狐似乎也不抗拒这个答案：“很多年？”

　　“几十年？”江虞并不确定“也许更久。”

　　玄狐点点头：“并不算久。”

　　江虞失笑：“你比我会悟也许能...快一点吧。”

　　“嗯... ...”玄狐闻言想了想便起身。

　　江虞叫住他：“你是要去找谁吗？”

　　玄狐愣了愣，伸手拉了拉帽檐：“常欣。”

　　回答之后这只黑狐狸转身便自窗户越下，引起了楼外居民的一阵骚动，瞧着他离去的身影，江虞思索片刻，唤了只蝴蝶出来往云城内去了。

　　还是先通知温皇。

　　哎，麻烦啊。

　　江虞抚了扶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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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族问题人员交流经验：

　　玄狐：我学废了。

　　江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