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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登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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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们坐着马车去了宰相府,手牵着手在客厅里等候。不一会儿,阿里就来请她们去竹林里的凉亭见公子,说因为最近公子都是在外安置难民,很难有休息的时间,所以现在在林中的书房里休息,听到我们上门了才约在最近的亭子里见面,还希望我们可以谅解他家公子。
阿静简直快要抑制不住激动的心了,忙问:“书房离凉亭有多近?特意让公子出来一趟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要不我们直接将吃食送去书房可好?”阿里却说:“公子的书房一般不接待外人的。”
阿静想翻白眼:复拾都是你家公子未来的媳妇儿,也算外人吗?不过,毕竟还没过门,人家那么说,咱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
见到公子后,我们都互相行了个礼,阿里便退下了。复拾正犹豫着要不要退的时候,公子开口说话了:“阿静姑娘要是怕生,便一直与复拾姑娘待在一起也无妨!”两人一听放下了心,复拾将一些糕点和汤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公子对着石凳伸出手:“请坐,阿静姑娘也坐吧。”
此时公子正在收拾一些诗集和名画,复拾眼前一亮,问道:“公子平日也喜欢这些风花雪月?”诚如公子一听笑道:“怎么?阿静姑娘也喜欢这些吗?”说完便转身走入亭子的屏风内,将书放进去,再回来坐下。复拾小脸一红,“以前闲暇时偶尔会看一看。”
两人随着就聊起了一些诗词名画,聊的热火朝天。阿静无奈,心想:果然,还是城里的人会玩儿!她一时半会儿也插不上话,就拿起了糕点慢慢的的吃了起来,还偷偷瞟了一眼莲藕排骨汤,那碗莲藕排骨汤是复拾给诚如公子做的,她特意交待阿静这个饿死鬼一定不要碰那碗汤,其他的吃一点点没关系。为此,阿静还委曲地问复拾以后是不是有了诚如公子就不要她了?
这时诚如公子冷不丁的问了句:“复拾姑娘也喜欢诗集吗?”阿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会儿边吃边扫视周围,寻找书房的位置。复拾用胳膊捅了一下阿静,阿静这才反应过来。哦!这时的诚如公子正在与“复拾”说话。她急忙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喜欢吃,公子也吃一些吧!阿静的厨艺顶顶好,再不吃就凉了。”
说完阿静小心地看了眼复拾,复拾小脸通红的瞪着阿静,仿佛再说孺子不可教也。再转过头看到诚如公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阿静觉得自己让人看了笑话,无奈的将那碗莲藕排骨汤推到公子面前,“公子快尝尝吧!这可是阿静特意煲了好几个小时的,凉了就可惜了。”
公子笑笑端起碗,喝了几口汤,颇为诧异道:“这是阿静姑娘煲的汤?”复拾不好意思地点头,公子朝复拾温柔的笑了起来:“阿静姑娘的手艺真不赖,我已许多年没喝这么正宗的江南吃食了。”
阿静一听这话:“公子莫不是也在江南地带小住过?否则怎会记住江南的口味?”公子回答:“是啊,在下回府之前一直住在江南。”阿静又问:“公子当初是如何走失的?”她其实已经听荆老爷说公子是年幼时走失,十五岁才被接回京,然后过了一年才与荆家再续婚约。公子此时笑而不语。
阿静也不意外,只是趁着公子好心情咧着嘴:“公子的才情真是令小女子钦佩不已,我们阿静素日无事也会对着窗外桃枝吟诗作赋,只是我是个不争气的,不爱这些风花雪月,所以她在我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不知道公子可否割爱,送几本诗集给我家阿静,或者让阿静去书房里挑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也不枉她一大早给公子煲了几个小时的汤?”复拾紧张的看着公子,因为她出门之前就和阿静一起谋划着如何进入诚如的书房里拿难民簿。公子哼地笑了出来:“吃人嘴短,只是在下的书房从不接待外人。”
阿静现在对这个“外人”尤为敏感,今天这个词汇被反复提及很多次了。所以阿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呦!这么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的复拾都不能让你破例?!那只能来强的了。
阿静看着公子的眼睛“外人?于公子来说,何为外人?阿静于我来说,自我认识她以来我们便情同手足,每日相拥而睡,无话不谈,她于我不是外人。而我呢?即便现在只是与公子有婚约在身,待公子及冠之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成了公子的枕边人,那么,阿静于我不是外人,但于公子可能是外人,可我是你的媳妇儿,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于公子可是外人?”阿静特意把媳妇儿前面的“未来的”给省略掉。
公子静静地看着阿静严肃地撒泼,许久才道:“复拾姑娘于在下不是外人!这样吧,在下这便去书房取一两本诗集来答谢阿静姑娘亲手所做的吃食!只是在下平日都在书房处理公务,许多重要的文件都置于房中,复拾姑娘也别叫在下为难了,行吗?”
行吗? ……不行!不带我可还行?
阿静笑笑也没为难他:“那既然这样,也不急于一时,公子先吃饭。今天天气有点热呢,容易上火,呵呵,公子多喝几口汤。”
本想利用复拾的身份直接上他的书房去找难民簿,既然不行的话……那就换个方法!
我给复拾使了眼色,复拾了然:“听说公子近来忙于安置难民一事,现在都安置完了?”
公子:“还有一部分难民的行踪难以确定,其他的倒是基本安置妥当了!”
阿静:“所有难民入城入镇入村时不都登记在难民簿吗?怎会失了行踪?”
公子:“有些人进城后因各种原因还没来得及领取物资就暴毙身亡,被草草掩埋,尸骨无存,自然没了流动迹象。”
复拾忙问:“不知公子可在难民簿上见过阿良这个名字?实不相瞒,我有个哥哥,逃荒时与我失散,现如今小的寻不到他的踪迹,只知道难民簿上记载着所有入城的难民的去向,所以现下才这般打听。”
公子看着复拾想了一会儿,说:“在下是有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自他进城以后,就没有领取过物资,其他的难民簿上也没找到踪迹。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去向。”确实是这样,他们将安抚好的难民从难民簿里划掉,没有被安置的难民的名字在簿子里就显得很突兀,特别是诚如的记忆一向很好,所以他自然说的比较肯定。
阿静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为阿良担心起来:“可需要帮忙?我们在家反正也无所事事,帮公子一起找找呗!”
公子皱眉:“不妥,现下到处是饥荒,最是容易引起暴乱,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而且我平时也比较忙,无暇顾及你们。”
阿静笑了笑:“公子不必担心,复拾自小并非娇生惯养的小姐,与外婆相依为命时,该干的粗活累活一样也没落下。阿静自小就是流民,也见多了世态炎凉,知晓人心险恶,与虎谋过皮,也于恶犬夺过食,更是与其他暴民抗争过,所以自是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复拾连忙附和道:“是的,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公子请放心!”她反正也不喜欢待在荆家,况且还能时刻与公子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公子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阿静,再看看复拾,阿静现在胖了,身材比过去几年明显魁梧了不少,说她做过脏活累活他倒信。只是复拾那小身板文文弱弱的,总感觉风一吹就能倒。可是看她们态度坚决,他倒也不好驳的太干脆,索性先答应,等日后她们知道了苦以后自然就不会再坚持了。于是就答应了。
没一会儿,天就快黑了,公子将她们送上了马车,临走时阿静问道:“需要准备什么吗?”
公子:“带两三套换洗的衣物,三天后我们出发去城西安抚难民?”
阿静:“好。我希望公子到时能派马车过来接我们。”
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