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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诚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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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阿静终于睁开眼睛了。只是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遭遇了几个月严重的折磨,元气伤了大半,往日的生气与活力已不复存在,终日病恹恹的,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屋里坐着,谁也不爱搭理,要不是复拾看不下去,撒泼耍赖,磨破了嘴皮子,拉着阿静晒晒草药,给患者们煎煎药,她真怕阿静万一在他们疏忽的时候想不开了怎么办?
后来还是林陌出主意说,“不如把阿静交给诚如照顾吧,反正他那么闲,阿静病的这几日风雨无阻的往这边跑,比你还上心,而且他和阿静两个人都挺能作的,诚如肯定不会让阿静闲下来的,我们愣是把阿静留在堂里反而不利于阿静调养身心,要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松心态,然后打开心结。让诚如带她出去走走也好,指不定哪天阿静心情突然变好了,然后回来找我们大闹一顿也说不定。”然后几人就这么拍板了。
诚如把阿静接回自己府里后乐趣真真是多了不少!不是带着阿静上山看打猎,就是带着阿静下河去摸鱼,不是去郊外踏青,就是带阿静吃遍整个境内的美食,还弄来许多菜谱,若是阴天出不了门,就拉着阿静进厨房练练手艺,一边做菜一边往阿静嘴里塞东西。闲事还会拉着阿静在书房里练字。可每写到一半,诚如看着阿静的字一脸惨不忍睹,忍着笑意抓着阿静的手一笔一划的临摹起来,最后索性在这些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写的是字还是图的纸上,直接作起了画。当然阿静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除了诚如喂她吃东西时,其他时候一概不理。诚如也不气馁,就这么守着阿静过着平淡而简单的小日子,这一过又是大半年。
诚如仔细观察着阿静,发现阿静真的是不管什么时候对待食物都抱着一颗敬畏之心,真真是天下皆可负,唯美食不可辜负也的心态。
今天下雨,诚如照常拉着阿静在厨房做起了包子馒头。蒸笼一打开,里面的水蒸气蹭蹭的往上涌,白胖胖的馒头包子在水蒸气里面好像少女刚沐浴完的白净的身子,在热气中若隐若现。热气还未散尽,诚如就呼哧呼哧地抓起一个肉包子掰开吹了吹,然后递到阿静的嘴边。可阿静今天并没有张开嘴而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肉包子。
诚如小心的看着阿静,忽然想起也许是阿静看到这些包子馒头后想起阿良了!于是失落的收回肉包子,很郁闷,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子,好像要把令阿静不开心的阿良咬死一样。自阿静醒来的这段时间,阿静绝口不提阿良,可以断定阿静在和他们分别后与阿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诚如也对阿良生起了不满,觉得阿良就是令阿静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诚如目光凶狠的咬着包子神游天外,阿静这时一把夺过另外半个包子狠狠地咬了起来。于是两个人顿时较起了劲儿,吭哧吭哧的埋头使劲儿啃着包子,像他们以前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饿死鬼模样。一口水都不带喝的,两人硬生生的吃了两屉大包子,吃到两人露出绝望的表情看着天花板,一手撑在灶台上休息。
诚如嘴里塞的满满的,一只手顺着阿静的背,上下来回拍着,担心她吃的太急被噎住,然后呆呆的看着被阿静扔在一边的没了馅儿的包子皮,含糊不清的问:“阿静……,你怎么……不吃包子皮啊?”
阿静嘴里的食物也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我不吃……包子皮,我也……不吃馒头,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猪肉馅……儿好吃呢!我就吃馅儿,不吃皮!……也不吃……馒头,我最讨厌的……就是馒头,这辈子再也……不吃馒头了!”说完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的。
诚如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不知所措,赶紧抱着她安慰了起来。诚如看着阿静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自觉的自己也红了眼眶。心想:也许由她这么发泄一下也挺好的。
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小丫头还是哭的不见停,不管怎么安慰都没用,反而越安慰哭的越发厉害,诚如的心开始慌了起来:完了完了,这回人没开导好,还给人弄成这副样子,这哭出啥事儿来可还好?他已经能想象到复拾柳眉一竖瞪着自己,指使着林陌往自己的小身板上扎针的场面了。诚如也手足无措的抱着阿静哭了起来。两个人有这么嗷嗷儿的嚎到了天黑。
阿里见厨房这动静,吓得头皮发麻,这是老爷死了?还是俩人准备殉情了?一想到这,他赶紧招呼全府上下的人盯着俩人,自己连滚带爬的去敲林陌的门。复拾一脸着急,林陌却说宽慰她说:“别担心,诚如有分寸,他们死不了!”阿里看到林陌一脸笃定的样子,便放下了心,回到府里带着人默默地看着他们以防万一。
终于哭累了,阿静软趴趴的窝在诚如的怀里,诚如静静地看着阿静的头顶心酸:阿静哭是为阿良,那自己是为了谁哭呢?是为阿静的伤心事哭?还是为阿静始终惦记着阿良看不到自己的好而哭?
诚如抱着阿静回房间,将她放平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她眼睛浮肿,眼角带泪的模样,鼻子一酸,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吻着她的眼角,小心翼翼的舔去她咸的泛苦的眼泪,最后将唇停在了她哭的有点脱水,干裂的微微流着血透着鲜红的嘴唇,他含住她的唇用舌头替她润了一下唇,阿静唇上的伤口遇上诚如的口水有点疼,又有点痒,于是睁开眼睛看着诚如闭着眼很专注地亲吻着自己,动作很是轻柔。
诚如亲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阿静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尴尬,摸着她的脸温柔地笑道:“你什么能忘掉阿良,看到我的好?”
阿静听到诚如提起阿良,眼里又充满了水汽。诚如渐渐寒下脸坐直了身子,自嘲道:“呵!也是,你要能看到早就看到了。”于是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诚如去找林陌,让他开一些消食的药,又嘱咐复拾,说他最近会比较忙,会在京都的府内住一段时间,可能没办法再照看阿静了,阿静就拜托他们照看了。然后回到隔壁,把药交给阿里,吩咐他等阿静醒了以后给她喝。最后,自己骑着马连夜回了京都。复拾和林陌站在门口看着诚如策马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