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满足你的心愿》八又

5、第 5 章

　　光头开始扒他的校服裤，露出里面大红色映了猪猪侠的大裤衩子，陈凉举手机的手抖了抖，忽然想起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属猪，这条大红裤衩子，好像是陈妈给送的，
　　她默默看了一眼陈良，这少年似乎已经被吓傻了，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空，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空洞，眼眶发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太恶毒，当初那样恨一个人，现在却要成为和那个禽兽一样的人，她到底在做什么，
　　“光头，够了”，
　　陈凉关了手机，这些视频已经足够，
　　光头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面目有些狰狞，陈凉淡淡提醒到，
　　“要让玲姐知道这事儿………”，
　　玲姐是光头的亲姐姐，光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
　　待混混们都走后，陈凉看了眼他的大红裤衩子，将校服裤给他提起来，然后接开手腕上的绳子，
　　刚打算站起来，脸上蓦的挨了一巴掌，
　　“陈凉，我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恩怨，我是你儿子，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身体里流着你一半的血，
　　既然恨不得把我毁的干干净净，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就是为了这一天报复吗？就是为了报复吗？
　　十三年，我特么喊了你这个女人十三年的妈，你还是人吗？你特么配恨别人吗”？
　　陈凉站起来，穿好校服，看着还保持着刚才挨巴掌时那个姿势的人，语气平淡下来，
　　”今天过后，我们算是俩清了，学费不用你管，我会慢慢把你花在我身上的钱给外祖母寄过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这话不久之后就打脸了，因为陈妈给他打电话，说陈凉自杀了，不是割腕自杀，似乎是害怕死的不够彻底，在二十七层的顶楼，割了颈动脉，然后跳了楼，血肉模糊，像一滩肉饼，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陈良沉默的看着殡仪馆的人一边叹气一边缝补陈凉的尸体，跟陈良提了好几次等会儿要加钱，陈妈在旁边哭的几乎晕厥，
　　她不是走亲戚，她是从邻居那里听到陈凉在外面的事儿，实在没脸待在小区了，所以躲老家清净去了，没想到再见，就成了这副光景，
　　陈凉去东城监狱探监了，她包里还有开出来的证明书，陈良看着那个人的名字，吴涛，非常普通的名字，他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在陈凉放高中课本的那个富士苹果箱子里找到一封信，第一句话就是嘱咐他要时不时的晒书，这人真是，对他一点儿愧疚都没有，连句客套话都不说，第一句就是让他做这做那，她以为她是谁，
　　这封信很简短，陈良拿出校服兜里用来抽烟的打火机，将信纸点燃，看着它变成一摊灰扑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就好像陈凉三十年简短的人生一样，
　　吴涛不认他，吴涛也是陈凉曾经的裙下之客其一，多讽刺啊，这个男人让陈凉的人生拐了一个弯，最后却成了她的嫖客，陈良有些想笑，唇角微微勾起，配着他清冷的眉眼，仿若雪天绽放的梅花，刹是好看，
　　他拿起一本老旧的高中课本点燃，然后将它丢在纸箱子里，默默抽了根烟，烟头和课本一起化成灰烬，
　　陈凉是火化，下葬的那天是个阴天，没有下雨，没有太阳，风呼呼的刮，
　　陈良捧了一束菊花放在墓前，马上被风刮走，他捡回来，又被刮走，如此反复几次，也就随着那菊花自己去了，
　　陈良觉得，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给这个女人尽孝了，
　　有些冷，他拢了拢外套，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没有化妆，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风尘气，看起来容貌并不出众，五官只是端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颊处有几个雀斑，眉眼清澈，应该是个好姑娘，
　　他蹲下去伸手摸了摸照片，叹了口气，
　　陈凉啊，你知道外祖母当初给我起名字叫陈良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和我妈妈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