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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喻家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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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府里的管家通常来说都是家主的贴心人,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他而且也不会瞒他,喻府的一切喻管家应该最清楚,包括府里的一切人际关系和喻家的经营状况,不过这种人通常都嘴紧的很,轻易不会透露半个字,从喻管家姓喻和他的年龄来看,应该是很早就跟了喻楚先,府里从上到下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别看他样子像老实人,应该也是条老狐狸。
从喻管家身上下手,喻梅萍考虑了再三,毕竟她有一个有利条件,因为她再怎么样也是主人,喻梅萍向他打听他最多不说或者支支吾吾,但不会对喻梅萍不利。但是什么时候开口,问什么都要有足够的理由,不然会被人家看轻自己的,接下来就只能等待。
机会总是不期而遇,第2天上午,离开午饭还有一段距离,喻梅萍正待在屋里闲得发慌,这里早上不能跑步,只能一个人在屋里打了一通拳,此刻她的屋门是开的,突然她看见院子外面进来了两个人,走路都是急匆匆的,脸色都很紧张,两人直奔爷爷的屋子。两人中一个就是喻管家,还有一个没有见过是个中年人,从衣着上来看应该像是场面上的生意人,两个人进了爷爷的屋子,在里面待了没多久,就看见爷爷和他们一起三人急匆匆的出了门。喻楚先直到下午才回来,脸色很不好看有些沮丧,他进了屋子就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傍晚的时候,喻管家又带了三个人进来,其中一个还是上午来过的,另外两个年纪也差不多,衣着打扮还是像生意人。四个人进屋后,喻梅萍听到屋子里有吵架声,而且中间还夹杂着喻管家的劝和声音。
喻梅萍坐在门口仔细的听着,但内容实在听不清楚,她估摸着应该是生意上出了问题,而且后来进来的这两个人不是喻家的人,因为他们的争执是在同爷爷之间发生的,后来两方面还拍了桌子。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其中喻管家还出去了两趟,这三个人直到很晚才离去,走的时候还愤愤不平,在院子里嚷嚷的时候中间夹杂了得罪赔偿告官等等字眼。
喻梅萍揣摩了一下,估计这件纠纷事情不小,连爷爷都不淡定了,一个家庭如果连家主都摆不平的事,那一定是大事。
还有一件事旁证了喻梅萍的猜测,原来喻梅萍他们一家来到喻府,喻家是要准备一次家宴的,顺便认祖归宗。结果被这件事一闹,估计还有昨晚喻继业吵架的原因,管家前来通知大家家宴的事要往后推几天,几天他没说,反正就是不确定。
晚饭以后,喻梅萍逛出了自家的小院,她闲得无事信步往后院走去,她想去看看喻锦和喻夏,昨天安置他们的时候,喻梅萍也过去看了两人的房间还算干净,虽然是下人住的地方,一应物件基本上都有生活上不成问题,吃的就可能要苦一些,喻梅萍临走的时候告诉两人,什么也不要多说不要多问,也不要做什么,耐心等上两天。如果不行,咱们马上就走,今晚正好闲着过去看看。
通往后院的路并不是从正堂穿过,而是前院两个小院子和正堂之间有一条夹弄,穿过夹弄拐个弯,才走到后院,后院还有个后门,平时下人的进出以及购买物资食材,都是在后门。
喻梅萍正想着事低着头,刚巧走到巷子的出口,不期而遇差一点撞上一个人,喻梅萍抬头一看,眼前的人正是喻管家,正是踏破冰鞋无觅处,来的全不费工夫。
“喻伯好!”喻梅萍乖巧的蹲了蹲身子,行了个礼。
“哦,是大小姐啊!你怎么到后院来了?”
“我不是有两个随从安排在后面吗,想趁晚上有空过去看看他们!”
“哦,那就去吧!”喻管家正欲转身,突然身后传来了喻梅萍的声音:“喻伯,请等一等,梅儿有事要想问。”
听到这句话,喻管家转过了身,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眼睛明亮,眼光清澈。
其实从昨天他们一踏进大门,喻梅萍在揣摩喻管家的时候,喻管家也在打量评估这一家人。他从喻继开的行为中发现,喻老爷找回来的这个大儿子可能要使老爷失望了,人的许多行为是出于人的本身的,只不过眼光不同,境界不同,说话办事也会发生一些区别,但是从喻继开身上,他没有发现一丝的可以培养喻家接班人的苗头,连最起码的老实本分也没发现。说话吞吞吐吐,许多行为都很小家子气,孙子喻榆还小只有6岁,他还不能确定,但是眼前这个姑娘,她却发现了不同,昨晚与他一起安排她的两个下人,这姑娘思路清晰,说话有条理,更可贵的是很会掌握分寸,问的话和做的事都在情理之中,行事礼节也很周到,不像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他暗暗为老爷叹了口气:“大小姐请说!”
“梅儿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如果不妥请喻伯包含!”
“你说吧,只要府里面的事,我能告诉的都会告诉你!”喻伯以为喻梅萍会问昨天傍晚喻继业大吵大闹的事,那这姑娘就太没分寸了,他会推脱,主家内部的事他不会多说一个字,让老爷自己判决,不料喻梅萍问的是其他。
“喻伯,今天白天府里好像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都急急忙忙的,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是生意上的事,大小姐虽然是家里的人,这些事你最好别问,问了也没用,牵扯到官府,老爷爷没办法!”
喻梅萍眼睛一亮,如果是和其他商人之间的纠纷她也没办法:“是和官府有关的吗?”
喻伯点了点头:“大小姐,你知道了也没用,这些都是老爷操心的事!”
“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真的是喻家遇到了大难,我们也不能独善其身,如果可以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见到这个小女孩这么有见解,喻伯觉得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有三船货被襄阳府巡检司扣住了,要我们罚银子,数量很大,老爷正在通融!”
“船上装的是什么?”
“盐!”
“有盐引吗?”
“你知道盐引?”
喻梅萍点了点头。
“盐引是有的,但数目不对!”
“那就是私盐啰?”
喻伯点了点头:“大家都在这样做,偏偏扣了我们的!”
“整条船货值多少银子?”
“大概二三十万两,这批货是几家人家凑的,由我们喻家打头!”
“要罚多少?”
“8万!”
喻梅萍沉默了,她想了想又问:“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去年连续发生了两次,总共交了13万多两银子罚金!”
“这种情况在襄阳发生的多吗?”
“很少有听到!”
喻梅萍想了想:“那就是专门冲我们喻家来的对吗?”
喻伯被小姑娘如此细致的提问有些发呆了,他几乎忘了回答,呆呆的看着喻梅萍。
喻梅萍没等他回答,继续问:“如果是这样,我们找到官府的当事人也没有用,我们喻家在襄阳有仇家吗?或者说有市场上的对手吗?”
“生意场上不好说,不过明的肯定没有,这次官府亲自动手没有还价的余地,说明背后的势力很大,老爷也是焦头烂额!”
“我们家现在拿不出这笔银子对吗?”
喻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喻梅萍想起在保康的时候,喻楚先胡子拉渣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脾气也很不好,便继续问道:“这件事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应该爷爷去保康前就有苗头对吗?”
喻伯被喻梅萍一连串的猜测提问惊呆了,他也想不到无意之间自己讲了这么多,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喻梅萍郑重的对喻伯说:“喻伯你明天上午有空吗?陪我去找个人,我在襄阳不熟,但在襄阳官府我有个熟人,说不定能够帮忙解决这件事!”
喻伯大感奇怪,眼前这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小姑娘,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在襄阳府官场上有熟人这不是笑话吗?但他看着对面的人眼神清澈,认真的态度又觉得不像。
“大小姐,这件事很大,你不能开玩笑,你可能认识官府一两个下人,但是这一件事要这些人才能解决!”喻伯说完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喻梅萍笑了笑:“喻伯我认识的这个人肯定是个官,至于能不能帮忙我不知道,反正最坏也是这个样子了,你说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喻伯想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依靠一个小姑娘空口白话说的话来救喻家,说出去是个笑话,可老爷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哪怕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好,他不确定的问道:“大小姐,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不能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
喻梅萍认真的回答:“喻伯,开不开玩笑,明天见了你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爷爷,办成了再说。”
“大小姐,你人在保康县城里,而且还年纪这么小,怎么会认识襄阳府里的官员?”
喻梅萍又笑了笑:“这是个秘密,明天你见了就会知分晓,好了,先说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吧!”
“如果明天上午老爷没事吩咐的话,我会来找你!”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上午我在房里等你。”
说完喻梅萍就告辞去看喻锦和喻夏。
喻伯胡疑的看着喻梅萍的背影,晃了晃脑袋,这是一件没影的事,他也不敢告诉老爷,说出去没人会相信,明天看着办吧,最多就是一场空。
喻梅萍本来想找个机会出去找李仲夷,明天正好是个机会,不然出去也很难找借口,而且正好让喻伯做个见证,不然爷爷还以为天上掉馅饼呢。
她来到后院,找到了喻锦和喻夏,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闷得发慌。
“这两天你们没练功夫?”
两人愁眉苦脸:“院子太小屋子里也不是我们一个人独住,外面人也不少,天不亮就有人起来干活了,我俩无法练!”
“有人关注你们吗?”
“那倒没有,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在做事,就我们俩最闲!”
喻梅萍想了一下:“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估计还要多呆几天,这样吧!”
喻梅萍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大概有六七两的样子。
“反正也没人注意你们,你俩明天从后门出去,想办法去租一个小院子,要能住得下八九个人,租期三个月,钱不够再问我拿,我暂时还走不了,你们也别住这里了,这样子的话,有什么事也方便些,你俩自我约束,不能耽误了练功夫。”
交代完事情喻梅萍就回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