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626、第624章．秦良玉。（七）

　　在刚才的座谈的人中间，席间已经悄悄的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马小玉。刚才场上的那一闷棍让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对面这个姑娘貌似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但是她的身手太厉害了，马小玉至今还迷迷糊糊，怎么一个回合就被人扔了出去。她已经对喻梅萍产生了惧怕，但是又禁不住好奇心，难道对方这么小的年纪还能够跟奶奶论一番大道理？于是便悄悄的猫了进来。她不敢离喻梅萍太近，只敢躲在秦良玉的身后。
　　其实喻梅萍把她扔出去的力量来自于马小玉自己，喻梅萍只不过是借力打力。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疯丫头进来了，只不过是没在意，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即便是秦良玉的孙女也不值得关注。
　　当喻梅萍说到歼灭4万多清军的时候，足足把这个姑娘吓了一大跳。她自己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自己的爹和奶奶都是身经百战。说起那些满洲兵，他们个个都在摇头，要杀一个都困难，自己的舅爷爷就战死在清军的手里，从这个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杀清军就像批发大白菜一样，这怎么让人相信？这么大的口气，莫不是在吹牛吧！哼，我奶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可是看自己奶奶的脸色好像全信了，这不由的让她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了。难道自己的爹和奶奶这一辈子的仗都白打了？听说要去看他们带来的火器，她便马上一溜烟跟了上去。
　　试验的场地就放在寨子外的空地上，喻梅萍拿起了一支枪，告诉秦良玉，这就是我们改进过的火铳，能够打到一千步之外！
　　秦良玉拿起了枪，觉得非常单薄。大明军队所用的火铳她见过不少，哪一把没有四五十斤？手里的这杆东西连10斤都不到，她疑惑的问：“会不会炸膛？”
　　“不会！因为我们的枪管不是用铁皮卷起来的，你仔细看一下，整支枪管浑然一体，没有接缝。再说我们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钢，即便是枪管打红了，它都不会弯掉，所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那要怎么试？”
　　“选一个目标吧，300步以内，我让我们的枪手示范给你看！”
　　喻梅萍回头对中队长说：“把你们的狙击手叫来演示给秦将军看！”
　　一个脸色黝黑的战士走了上来，他向众人敬了个礼。
　　“秦奶奶，你选一个目标吧！”
　　秦良玉有些不好意思，万一效果不好，她怕落了欧阳姑娘的脸，让对方难堪。思索了片刻，指着前面一块大石头：“就把它做目标吧！”
　　那个战士皱一下眉头：“报告，这个目标太大了！”
　　喻梅萍猜到了秦良玉的心思，笑着对那个狙击手说：“那你自己选目标吧！”
　　凡是在部队里能够成为狙击手的，喻梅萍知道他的枪法一定不差，让他自己选有把握的目标吧！
　　那个战士环顾了一周，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道：“我就打那只飞的鸟吧！”
　　秦良玉吓了一跳，那是一只麻雀。远远的看去，只不过是一个小黑点，她无不怀疑的问道：“这么小而且在飞，你能够打得到？”
　　那战士也没给她下保证，嘴里只说到试试看吧！
　　那名狙击手用手试了试风向，举起了手中的枪，屏住了呼吸，稍加瞄准，砰的一声，子弹呼啸着出去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小黑点，在众目睽睽之下，见那个小黑点，猛然往下坠去。
　　打中了！
　　喻梅萍对秦良玉说：“让你的人把那只鸟找回来，咱们做个见证！”
　　不一会捡鸟的人回来了，子弹正好打中鸟的肚子。那只麻雀还剩半只，其余的都不见了！
　　秦良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死鸟：“真的打中了？这枪有这么准？”
　　“秦奶奶，枪好是一方面；战士们练的刻苦更重要！要练到这样的枪法，我们的战士要在枪的前面挂几块砖，然后托着它一个时辰一动不动练瞄准。所以这样的战士当他举枪瞄准的时候，手是不会抖的。他们还要练另外一项，那就是手眼心相通。鸟是在飞的，这个时机的掌握，只有他们的心才能够感觉到。你没注意到他刚才射击之前，还试了试风，这么远的距离，任何影响射击的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秦良玉张开的嘴，半天没有合拢，真是长见识了，乖乖，这欧阳姑娘手底下有这样的神器，还有这样的精兵，这辽东的4万人死的不冤，他们活该碰到了命中的克星！
　　“秦奶奶，你看还要不要再试？”
　　喻梅萍的问话让秦良玉又回到了原地：“不用不用，欧阳姑娘，你们的火器太厉害了，你手底下的兵也太强大了。开始你说杀了那么多的清军，我还在将信将疑，现在我相信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炮吧！”
　　喻梅萍令人搬来了一门曲射炮，放在地上只有一点点大小。秦良玉左看右看看不出这是大炮的样子，她疑惑的问道：“欧阳姑娘，这就是你所说的炮？”
　　喻梅萍点了点头：“你别看它个小，威力可不小！秦奶奶，你找一个目标吧，这一次的距离最起码要三四千步远！”
　　秦良玉转了一周，她毕竟年纪大了，眼神也不是最好，一时找不到目标。
　　喻梅萍向中队长招了招：“把你的望远镜给我！”
　　她把望远镜递给了秦良玉：“秦奶奶，你用这个看吧，这样看得清楚！”
　　秦良玉拿起一看，吓了一大跳，远处的景色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疑惑的问道：“这是千里眼？”
　　喻梅萍点点头：“意思差不多，你看远处的东西拉近了，这叫望远镜！”
　　又是一样贵重的东西，秦良玉今天已经被接二连三连续的惊喜有些麻木了。
　　“秦奶奶，你看山上的那棵树怎么样？我们就选它做目标！”喻梅萍的手指着前面的山上。
　　秦良玉拿起望远镜一看，心里在说，这个距离3000步都不止，他们这么小的东西还叫炮，能打得到吗？这个距离连红夷大炮都不行！
　　喻梅萍回头对炮兵说：“给你们三次机会，最好一炮就把它轰了！”
　　她一下令，炮兵们便开始忙活起来了。
　　秦良玉见那些炮兵，什么准备也不做，只是举平着手臂，翘起了大拇指，两只眼睛一张一闭的，她看不懂了：“欧阳姑娘，他们在做什么？做法吗？”
　　喻梅萍笑了：“秦奶奶，他们是在测距离。我们的这个炮不是直射的，而是要有一个弧度炮弹才落下去，这样一来测量距离就很重要。炮兵要根据距离的远近，调整炮的仰角！”
　　喻梅萍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表示了弹道。
　　这是数学，秦良玉当然就不懂了，但是喻梅萍刚才的比划她看懂了，这就相当于扔石子。但是这么远的距离，这么个小东西能打得到吗？她心中还在怀疑。
　　也就是十几息的功夫，炮兵便前来报告，小姐准备好了！
　　那就打吧！
　　直到现在，秦良玉还搞不清楚这么小的炮，炮弹是从哪里塞进去。只见炮兵简简单单的拿起了一发炮弹，直接从前面的炮口塞了进去，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轰的一声，炮弹出膛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山上，过了几息时间，对面的山崖上突然轰的爆炸了开来，炸的飞沙走石，那棵树早就不见了踪影。
　　秦良玉又看的目瞪口呆：“姑娘，这个爆炸就是这个小东西发出来的？”
　　喻梅萍点了点头：“秦奶奶，这叫曲射炮！能够打到障碍物后面的敌人。我们还有直射的炮，打得更远，可以打到五六里路。这些炮都算是小炮，我们是专门配备给一线的部队用的。当然我们还有更大的炮，但是比起红夷大炮来就要小得多，总共只有400斤，而且还能拆开来驮在马背上。那个炮威力就大了，直接可以轰垮城墙，这次我没带。秦奶奶你说说看，如果在攻打剑门关的时候，我们有了这样的枪和炮，是不是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秦良玉十分感叹，时代变了，如果当初白杆兵手里有这么好的武器，怎么会死伤那么多人？但是她心中也清楚，中华军手中的这些武器，跟大明朝没有半毛关系。现在她也明白了，张献忠必败无疑，而且时间也不需要很长，十几天就可以解决整个四川！
　　喻梅萍请秦良玉观摩火器，却吓坏了边上的一个人，当然就是马小玉。我的妈呀！如果我当初手里拿的那杆枪，不需要伤到对方，只要真的冲到了这个小姑娘的面前，不光是自己当场会没命，就连整个寨子里的人都无一幸免，包括自己的奶奶。原来还只是以为这个小姑娘功夫厉害，想不到她带的兵更厉害。想到这里她全身都在冒冷汗，手脚也在发抖，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观摩算是结束了，秦良玉也大开了眼界，只不过她手里还攥着那台望远镜，她有些舍不得。
　　喻梅萍看出了她的心思：“秦奶奶，这个望远镜就送给你吧！这也是我们襄阳自己生产的，它可以把远处的景色放大16倍。虽然也算是金贵的东西，但是送给你这个打仗的人也是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主人。洪承畴当初想要我都没给他，他想买，我告诉他你买不起！”
　　秦良玉惊喜万分：“真的？姑娘这太贵重了！”
　　嘴上虽然在这么说，但是她的手却出卖了她，因为已经紧紧的把望远镜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