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308、第306章，败了，（上）

　　满珠习礼的懈怠和无视是有本钱的，如今在蒙古草原上科尔沁部落是老大。特别是在东蒙古地区，清兵三次入关，他们跟在后面捡了不少便宜，而打硬仗一般轮不上他们，当然入关抢劫打硬仗的机会也很少，几乎没有！明军看到了满洲兵打过来，都是闻风而逃，守在城里关闭城门不投降的，已经是明军中的翘楚了。而在草原上，科尔沁部落凭借着这些年来的物资充沛，背后又有满清做后盾，他本身的地盘也扩大了一倍。地盘的扩大象征着人丁繁荣，牲畜兴旺！有一个例子可以证明，吴克善嫁女儿的时候，她女儿的嫁妆是8万匹战马，可见他们的家底有多厚！
　　虽然明天的突袭行动满珠习礼并没有当一回事，但是集中三个旗的旗兵，也要将近5000多人，再加上那两个旗的察哈尔残兵，总共有7000人的骑兵，这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战斗力咱们先不论，就是这么多战马冲上去，马蹄也能将对方碾成肉泥！
　　满珠习礼充满了信心，他回去后召集了手下三个旗的旗主，加上察哈尔的两个旗主，来自己的账下议事。他的战术很简单，他把吴克善要求偷袭，理解为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兵，就向对方发起突然性的集团冲锋。马虽然能跑，但是它的爆发力是有限的，如果无限制的抽打着马奔跑，那么这匹战马是要跑残的。
　　满珠习礼把整个骑兵分成了两个梯队，当接近目标后，前一个集团发起冲锋，后面一个集团按照正常的马速紧紧跟上。如果前面进展顺利，前面的骑兵冲到马力差不多的时候，后面一个集团接上去，两个集团轮番交替，向前冲锋。如果前一个梯队冲锋不顺利，发生双方胶着的状态，后面一个梯队实施包抄，他自己领着一对亲兵卫队，在后面督战，并且下达了督战令：凡是后退当逃兵者，一律当场斩杀！
　　从现在的驻地，到达双方的边界地，大概有300多里路，如果马不是急着跑的话，有两天的路程。满珠习礼下令明日早上出发，后天下午到达边界，然后休息，第3天清晨发动袭击！
　　旗主们分头回去准备了。
　　喻山现在的恩和.吉尔格勒所占的地盘不小，已经相当于原来的察哈尔草原那么大，察哈尔部落已经被他们逼到了西北方向的一隅，战斗反抗能力已经非常弱小了。喻山把整个部落草原划分成了几个战区，他现在的手头扣除了在沙河基地的一个中队之外，手里有10个中队，再加上新组建的三个蒙古中队，总共有1300人。科尔沁草原方面是他的防守重中之重，他总共配备了4个中队，再加上一个蒙古中队，六门曲射炮；而面对张家口、朵颜部落草原，他总共只配备了一个中队和一个蒙古中队，两门曲射炮。因为这边最弱，边军是不可能出关的，何况大明还刚刚被蹂躏过；察哈尔方向他配备了两个中队的骑兵，四门曲射炮，没有配备蒙古骑兵。因为他手下的三个蒙古中队，大部分都是察哈尔人，他怕他们临阵反水！喻山在上都城，他手中还有三个骑兵中队，加上一个蒙古中队，八门曲射炮，这是他手中的机动力量。
　　虽说双方有了暂定的边界，但并不表明屋子就可以建在围墙的边上，边界之内那是牧场，并不是居住点。恩和.吉尔格勒部落这边的居住点离开边界还有三四十里路，早晨牧民是赶着牲畜去牧场的，晚上再回来，所以边界两旁都是缓冲地带。
　　草原很广阔，以至于两个牧民的家距离四五十里远，也算是邻居。因为在草原上一扬马鞭就到了，加上草原上起伏不定的地势，用目力很难观测到很远的距离，但是每个牧民都有一个绝技，那就是伏地听声。他们把耳朵伏在草地上，能够听到很远的地方的马蹄声，甚至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方向和来的马匹的数量。
　　这天早晨，牧民布和老人照例起得很早他要去挤奶，因为住在边界附近，作为一个蒙古人，最起码的警惕性是有的。他便伏地听了一下声音，突然他脸色大变，头也不回的奔向了驻军的驻地。
　　骑兵驻地的最高长官，是骑兵第一联队长喻锦泉，他早就起床了。也就在刚刚，驻军的蒙古中队长向他报告，发现有大量的马蹄声，从东北方向科尔沁草原那边传来已经越过了边界！也正在这时，布和老人来了也报告了这一同样的消息，老人的耳朵更灵敏，他告诉喻锦泉，按照马蹄声音的分析，应该在五六千骑！
　　喻锦泉马上命令结合队伍，他心里在冷笑，就在前几天，他们击溃了几千要流窜向察哈尔草原的敌人，打了对方一个人不防，当场击毙了几百人。对受伤的俘虏进行审问后，这才知道，这时一伙刚刚从中原抢劫回来的察哈尔蒙古骑兵，他已经将这个消息通报了喻山，如今大量的敌人来犯，一定是科尔沁草原上的敌人忍耐不住，想要来进犯！
　　喻锦泉迅速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是马上向喻山报告；第二，他要求布和老人带着他的族人先赶着牲畜往后撤退，自己便结合了部队迎了上去。
　　当阻击队伍行进了十几里地之后，喻锦泉便命令部队全体下马就地阻击。蒙古骑兵用的弓是软弓，它的射程并不远，蒙古人在马上的骑射想要把箭射得更远，还要借助马奔跑的势力，那也不过只有六七十米远。在马枪面前根本算不上远程武器，所以他们掩体都没有挖，就地在草丛中卧倒。
　　喻锦泉命令六门曲射炮炮兵，就地呈一字形架好，并且告诉炮兵：“这一次我们要来一个大的，咱们的炮兵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发挥过，让他们尝尝炮弹的滋味，到时候听我的命令先打两轮！”
　　喻锦泉他们的阵式是按照近代战争的规程来的，全部都是线性列阵，不需要纵深，所以他们的战线拉得很长。那100名蒙古兵，骑在马上，全部排列在后面等待着冲锋令。
　　没有多久，敌人的影子就出现了，对方也发现了喻锦泉他们，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不过是些模糊的影子。但是喻锦泉手里有望远镜，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对面的敌人形成了两个梯队，前后大概有800米，他马上回头对炮兵说：“对面的敌人是两个集团，前后相距800米，全部都在你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当他们冲锋的时候，间距可能会拉得大一些，你们自己调整，你们三门炮对付前面，三门炮对付后面，每门打两轮，等前面的敌人到了200米之后，不要等我的命令，直接开炮！”
　　那两个察哈尔的旗主指着前面告诉满珠习礼：“贝子爷，前面那些人就是那天挡我们的这些人，他们手里的火铳厉害的很！”
　　满珠习礼没有理睬他们的话，高声吆喝道：“科尔沁草原和察哈尔草原的勇士们，冲锋！没人能挡得住我们的马蹄和我们的马刀，让他们去地狱吧，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
　　一大群蒙古人举着马刀，嘴里吆喝着各种古怪的声音，战马缓缓的开始加速，马越跑越快，这时候的马是体力最好的时候，只要得到了主人的指令，它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蒙古人冲锋的时候很奇怪，嘴里会发出一些自己都听不明白的怪叫声，可能是为了壮胆，也可能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这东西现在没用，这些吆喝要在双方面对面的时候才能发生作用。现在还差了三四百米，对方听都听不到，他们的这些吆喝声都只不过叫给自己听。
　　喻锦泉冷静的喊到：“到了300米，就给我瞄准了打！”
　　300米太远吗？一点也不远，因为马是蒙着头往前跑的，即便是遇上了阻击，只要没有主人的指令，它还会不要命的往前冲。主人也不敢勒住马，一旦你停住了，就会被后面涌上来的马蹄践踏，这是送死的冲锋。
　　敌人的冲锋进入了射程，这边的战士就开始开枪了，枪声并不猛烈，但是每响一枪，对面就有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零零落落，但是效率非常高。
　　满珠习礼在后面，前面的情况他看不清楚，只听到火铳声零零落落响起，声音很清脆，但是声音不是很大。满珠习礼心里暗暗冷笑，那些没用的察哈尔人，居然被这几支破火铳给吓跑了，蒙古勇士的冲锋谁能挡得住？他马上命令自己的队伍：“跟上去，扩大战果！”
　　他的话应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啸叫声，满珠习礼奇怪的抬头看着天，这是一个大晴天呀，怎么天上会有声音。
　　突然，满珠习礼的身边传来了“轰、轰、轰！”的爆炸声。
　　迫击炮的爆炸半径有25米，凡是在这个范围内都人仰马翻。
　　紧跟着又是连续三声爆炸声，满珠习礼虽然没有被炸到，可他的周围却是一片混乱，再一看前面，冲锋的马队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被炸的人仰马翻不算，都乱成了一团。
　　满珠习礼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