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前男友的崽HE了》子瀛

31、第31章

　　周婓推了他一巴掌。
　　二人回到教室。

　　路过火箭班的时候，萧飞扬还特意跟屋里看书的陆玉恒打了个招呼。
　　周婓余光瞥见，陆玉恒抬头朝他们笑了一下。
　　身边的女生疯了似的捂嘴尖叫。

　　因为萧飞扬和陆玉恒亲近，四班和外班的很多女生便来找萧飞扬。

　　“现在的女生啊，怎么就喜欢小白脸呢！群里三十几个争着抢着要给他当小老婆，号都已经排到29了。”萧飞扬摇头叹气，跟周婓抱怨。

　　周婓皱着眉头翻了一页高三英语书，听到萧飞扬的话更不爽，啪地合上书，转头看萧飞扬。

　　“斐哥，你也别灰心，校草换届了嘛，你去年也挺辉煌的，要不也不会和校花搞对象……哎哎，我不提她，不过你得看开点，复读生行情不好，大度点，机会留给年轻人嘛！”这两天周婓一直气儿不顺，萧飞扬习以为常，跟他显摆给陆玉恒拍的照片。

　　周婓低头。
　　校园的操场上，穿着六中校服的陆玉恒笑着转过头。
　　逆着的光束穿过毛绒绒的短发，暧昧了轮廓。

　　萧飞扬探头看了眼，得意地啧了一声，“我这拍照技术，太给力了！”

　　周婓划着手机。

　　这两天萧飞扬在校园里给陆玉恒拍了不少。多数都是陆玉恒侧脸沉默着，或者忧郁的样子。
　　那张逆光的笑容是唯一一张。
　　周婓把这张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将手机还给萧飞扬。

　　上课铃声响起。

　　林震走进门，看着座位上懒散的学生们：“明天全年级模拟考，放了一个暑假的羊，看看你们到底几斤几两！”

　　所有人一片哀嚎。

　　周婓握了握拳，再次翻开天书似的高三英语书。

　　模拟考把语文数学英语理综全部挤在了周三一整天。考完试后，全年级的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周四早课还处在自我怀疑当中，没回过神。

　　不过很快就到了周五。九月之前学校周六暂时不上课。好不容易熬了一周的高三学生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周六日的安排，相约补课或玩耍。

　　中午懒得回家吃饭的周婓随便在学校附近吃了一碗麻辣烫，回教室桌子上趴着午睡。自从陆玉恒走之后，他每天模拟着陆玉恒的生物钟学习，中午不睡一觉，下午就要死了一般难受。

　　正当他趴得正香，就被萧飞扬距离地摇晃吵醒。

　　“操！”周婓被吵醒，生无可恋抬起头，“要死啊你！”

　　“斐哥！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说小朋友妥妥年级第一！英语数学满分！把强哥都看傻了！”萧飞扬绘声绘色地模仿赵强看到试卷时候瞠目结舌的表情，引起周围同学一片惊呼。

　　周婓白了他一眼，再次枕着额头趴好，不屑地勾起嘴角。
　　陆玉恒要是没考第一，那才应该惊讶一下。

　　三中转来的帅哥还是真学霸。
　　一下午的时间萧飞扬的群里又增加了二十多个陆玉恒小老婆候补申请。

　　为了方便发消息，萧飞扬干脆建了个群，取名六中校草后援团，看着群里面女生争风吃醋笑得乐不可支，差点被林震撵出教室。
　　周五下午发布成绩。周婓算了一下总分，412。
　　倒是在四班处于中等平均水平偏上。
　　毕竟全班最高分也没有超过五百的，更别提一本分数线了。

　　放学前林震发表了二十分钟的演讲，核心内容围绕“不拼不搏，高三白活”，最后以你们这群十几年的咸鱼是时候翻身的激昂话语结束了激励。

　　“斐哥，来我家吃饭啊！我妈说今天晚上做排骨！”萧飞扬拉上书包，抬头问周婓。
　　周婓背上书包，想了想说：“我得去书店一趟。”
　　“明天再去呗！”

　　周婓正犹豫的时候，听到林震喊他：“周婓！”
　　看到林总在门口朝他挥手，周婓拍拍萧飞扬，“下次吧！”

　　“林老师再见！”
　　“再见！”林震对路过的学生点点头，看到周婓笑着说，“有进步啊！”

　　周婓尴尬地笑了一下。
　　“尤其是英语，”林震打量周婓，“陆玉恒给你补课了？”

　　周婓愣住。

　　“陆玉恒的转学手续是你爸来学校办的，当时我正好在。”林震好奇地打量周婓，“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周婓哭笑不得：“林总，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八卦啊！”

　　“老赵天天抱怨他上课睡觉，”林震叹气，“我问了才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那么远，早上五点多就得出门。虽然他说正在附近找房子，不过一个人住还是不太安全，咱们学校也没宿舍……他怎么不住你家？”

　　周婓心虚地移开视线，“你问他呗！”

　　“那孩子挺内向的，问到家里事就笑笑不说话。”林震遗憾地摇摇头，“我看你这几天也挺认真学习的，想着要是他住你家，还能带带你，说不定最后一年努把力还能上个一本呢！”

　　周婓看着林震走远，拽了拽肩头的书包带，走出教学楼，来到了校园门口的公交站准备坐公交去书店。
　　公交站旁聚着一群女孩，交头接耳，偷偷打量左侧，悄悄举着手机偷拍。
　　周婓望去，看到戴着耳机低头看手机的陆玉恒。
　　女生们看到周婓走过来，也收敛了一些，有两个将视线落在周婓身上。

　　三分钟后698路公交停在门口。陆玉恒径直走进车的最后一排，抱着胳膊闭上眼睛小憩。
　　看样子是挺困的。

　　周婓抓着栏杆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放学的时候天还没黑，路上都是下班放学的人。公交车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以后终于到达了市中心的商场车站。
　　市中心车站下车的人很多。人流之中周婓发现陆玉恒也在这站下了车。

　　林震不是说他现在住的地方离这儿俩小时么？
　　回过神来，周婓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一个月跟踪陆玉恒跟习惯了，他明明是要去旁边书城的，下意识地就跟陆玉恒进了商场！

　　周婓转身想走，可下一刻就看到陆玉恒停在卖假发的柜台前，便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还真来买假发了？
　　假发能编小辫吗？
　　他妈编着编着头发掉了……被刺激到了发疯怎么办？

　　周婓知道自己担心的这些疑问，陆玉恒肯定都考虑过，考虑了一周，还是来买了。

　　顾敏就那么接受不了陆玉恒真实的模样么？
　　周婓心脏有点难受。
　　一定是饿了，周婓摸摸肚子。

　　陆玉恒很快选好了一款和他之前差不多长度的深栗色直发。也许是在公共场合，陆玉恒也没试，匆匆装进纸袋里离开了柜台。

　　周婓连忙侧身躲了起来。公交车里多数都是六中的人倒是不明显，商场里他穿着蓝白色的六中校服，实在太扎眼了。

　　离开假发柜台，陆玉恒坐直梯向下来到超市，买了牛奶面包桶装泡面和一些日用品后，在宠物柜台前停了下来。

　　周婓站在蔬菜柜台旁，抱了棵大白菜余光打量陆玉恒。

　　这次陆玉恒倒是选了很久，拿了好几个看了半天，又好像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拿了几个罐头放进篮子里，转身去结账了。

　　周婓走近宠物零食柜台才看清。

　　陆玉恒买的是猫粮。

　　他养猫了？

　　周婓回头，陆玉恒已经不见了。

　　走出商场，周婓走近图书大厦。

　　五花八门的初一英语练习题和厚厚语法书……周婓第一次有种大海捞针的无力感。
　　同时他深深意识到有个好老师多么的重要。

　　好老师简直就像黑色迷雾中唯一闪亮的灯塔，告诉你，看不见也没关系的，往这里走，没错。

　　拍照发给林总，拜托他帮自己选？
　　周婓握着手机半天，还是收了起来，随手抓了一套初一教材结账走出书店。

　　走到回家的车站前，周婓看到了站在路对面等着相反公交的陆玉恒。

　　这次陆玉恒也看到了他，只不过装作没看到，转头向公交来的方向看去。直到上车也没再回头向周婓看一眼。

　　周婓摸了摸右耳。

　　被咬的地方，再次痒了起来。

　　*

　　这周顾敏的情况有所缓和，医生也同意顾敏见他。但陆玉恒在卫生间戴上假发后，轻轻拽了拽。

　　陆玉恒尝试了几次，只要稍微用力假发就会歪掉。

　　顾敏喜欢摸他的头发。
　　不，是喜欢摸陆月娇的头发。

　　如果顾敏看到他短发的样子……陆玉恒摇摇头，将假发塞进书包夹层，回到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弹琴的顾敏，悄悄离开了医院。

　　周六日很快就过去了。
　　黑色星期一如约而至，刚进校园陆玉恒就察觉到不对劲儿，进入火箭班的教室以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上周同学们也会或直视或偷看他，但都只是纯粹的好奇。
　　今天向他投来的目光中却抱有另类的探查，还有些许鄙夷和嘲讽。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同学躲瘟疫似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刻意拉开距离。

　　虽然不喜欢被孤立，但陆玉恒也不怕被孤立。昨天晚上两点才睡，四点就出门了，身上心里都被疲惫压着，以至于他连问都懒得问上周还兴致勃勃问问题的同桌为什么突然对他避之不及。

　　下了第二节课，全校集合做操。陆玉恒在操场上也明显能感受到一些人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以他为圆心，两米为半径，形成了个结界，没人愿意进来。

　　直到萧飞扬火急火燎地皱着眉头朝他跑来，抓着他的肩膀晃：“我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啊？”

　　陆玉恒眨眨眼，“六中不是不让带手机么？我关机了。”

　　“不知道你班里谁散播谣言，说你……”萧飞扬难以启齿，把手机递给陆玉恒，“你自己看！”

　　陆玉恒看完了消息，释然地松开了眉心，无语地笑了一声，把手机还给萧飞扬。

　　“你不澄清一下啊？”萧飞扬看到平静的陆玉恒感觉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清者自清。”陆玉恒淡淡瞥了一眼萧飞扬身后的周斐，转身走去火箭班的队伍集合。

　　陆玉恒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点火苗，噌地一下点燃了周婓心里的火.药。

　　今天学校所有的异常都是因为有人在传陆玉恒因为被男人包养，事情败露才不得已从三中转到六中来的。

　　传播谣言的人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刚好解释了上周六中许多人心中的疑问——陆玉恒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转学到六中这个破学校来。

　　关于陆玉恒谣言的事情，周婓上午两节课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怎么回事。毕竟那天六中的人自己在场，他也能理解陆玉恒怀疑他。
　　但他还是被陆玉恒眼中的不屑激起了怒意。
　　陆玉恒应该生气地质问他，听到看到那些不堪的谣言也应该露出委屈的样子，来找他帮忙，让他解决。

　　可陆玉恒却是一副你解不解释都无所谓的态度。

　　周婓盯着远处做伸展运动的背影咬牙切齿。

　　去他妈的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