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前男友的崽HE了》子瀛

20、第20章

　　陆玉恒应该挺喜欢凉面，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家里没菜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出去买。”周婓叼着烟看着陆玉恒刷碗的背影说。

　　陆玉恒顿了顿，回头看他：“你会做炖刀鱼吗？”

　　“这有什么难的。”

　　周婓叼着没点着的烟笑了笑，看起来和微信头像神似。

　　想到有鱼吃，陆玉恒开心地笑了。

　　“刀鱼怎么说？”周婓好奇地问。

　　“long-tailed anchovy，属于高考超纲词汇。”

　　“超纲了你怎么知道的？”

　　“人生又不是只有高考。以后我在国外想吃刀鱼了，肯定能用得到。”

　　陆玉恒关上水龙头，摘掉手套，转身看着周婓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笑道：“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补课？”

　　“我随时都行。”周婓点燃烟头。

　　“学习态度不错，再接再厉。”陆玉恒在周婓头上摸了一把，转身走进卧室。

　　周婓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被占便宜了，指尖转了转打火机笑骂了一声：“小样。”

　　半个小时后，陆玉恒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周婓没有困意，直接进了卧室。

　　他的两米大床陆玉恒只用了三分之一。

　　受气似的挤在床角。

　　周婓坐在床边，叠起被陆玉恒扔在一旁的毛巾被。

　　陆玉恒一进门正看见周婓在给他叠被子，有些不悦：“我还没来得及叠。”

　　“行，你们学霸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我多管闲事行了吧！”周婓向后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边空旷的位置对陆玉恒说，“我这两米八大床你也能睡这挤吧样！真是服了你了！”

　　陆玉恒坐在椅子上，把中午列好的计划递给周婓：“你先照这个进度来，后续我再调整。”

　　周婓起身接过计划表，看着密密麻麻的单词阅读听力就开始头疼。

　　“要是你没想好，就不要浪费我时间。”陆玉恒看着愁眉苦脸的周婓，“我补高三单科五万包过。”

　　周婓深吸一口气，看看计划表，又看看陆玉恒：“能行吗？”

　　“你能说汉语，就能学会任何一种语言，学语言不需要多聪明，但一定要花时间，”陆玉恒揉揉眼睛，望向周婓，“你为什么突然想学习了？”

　　周婓望着陆玉恒，“你呢？”

　　“我？”陆玉恒刚睡醒，有些迷糊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每天都能这样学？”周婓看着桌子上满满一摞习题册。

　　为什么？

　　陆玉恒眨眨眼，“我想念我妈的母校。”

　　“她母校是？”

　　“北大。”

　　周婓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紫红勒痕，想到顾敏发疯的样子还是后背发凉，“她得了什么病？”

　　“精神分裂。”陆玉恒转了一圈手中的中性笔，“幻视幻听幻想，简单点说的话，她只活在她的世界里，只能看到她想看到的，听见她想听的。”

　　“那她知道你爸爸……没了吗？”

　　“告诉她了，不过没什么反应，反正在她世界里，活着的人早就死了，死的人还活得好好的。”陆玉恒想到医生担忧的嘱咐，苦笑一声，“她吃了这么多年抗抑郁的药，早就有了依赖根本断不了，我压根没指望她还能治好，只要在她的世界里活得安稳开心就行了。”

　　周斐望着陆玉恒。

　　眼中再也没有照片中曾有的星芒。

　　周斐想搂一搂他的肩膀，但刚抬起手，就听陆玉恒说：

　　“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很严厉的，你确定要我教你吗？”

　　周婓的手僵在半空握了握拳，笃定地点了点头。

　　“行。”陆玉恒把一年级的一套卷子递给周婓，“半个小时做完。”

　　周婓接过卷子，看到上面画着的卡通苹果和香蕉，哭笑不得地撇撇嘴。

　　“别小看任何简单的题，你看他简单轻视它，到了考场它会让你哭，”陆玉恒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九分钟。”

　　周婓连忙握笔，专注地盯着试卷开始做题。

　　见他认真起来，陆玉恒拿起自己的数学题刚做了没几道，就被周婓手机嗡嗡声打断思绪，不悦地抬起头。周婓回完消息抬头看到冷眼瞪自己的陆玉恒，把手机递给他：“你朋友总给我发消息，要不你帮我回了吧！”

　　陆玉恒看到熟悉的皮卡丘头像才想起王涛要追周婓这茬，再看看自己在做的事，突然计上心头：“他英语也挺好的，还在全市英语演讲比赛获过奖，要不让他教你吧！”

　　“不用。”

　　周婓拒绝得十分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旁，低头专注地拼写banner。

　　陆玉恒的确好奇想替王涛问问为什么不用，但难得见周婓专注，也没忍心打断，有些抱歉地看了眼被周婓丢到一旁的手机，重新专注自己的数学题。

　　半个小时后，陆玉恒批改了一边周婓的卷子，欣慰地点点头：“小学一年级勉强及格，再复习两天，应该就可以升二年级了。”

　　“我这两天就能升一级，一个月不到是不是就能升到高三了？”周婓笑嘻嘻地凑近。

　　“你现在睡一觉，说不定大学都能毕业了。”陆玉恒冷眼看他，把手里的资料朝他推了推，“橙色是必须背下来的，绿色是要理解的，蓝色是语法内容，既要理解，也要会运用。重要性我用星号标出来了，背记的间隔时间我都写在第一页了，你记一遍就打个勾，今天晚上之前背10遍，睡前我考你。”

　　周婓诧异地翻了一遍一年级教材上陆玉恒的笔记：“你做的？”

　　“嗯。”陆玉恒准备继续坐题，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王涛的电话。

　　陆玉恒顿了片刻，拿起电话走到客厅的阳台才接通。

　　“喂。”

　　“恒哥……”电话里传来王涛哼唧声，“男神微信聊着聊着就没影儿了，你知道他干嘛呢吗？”

　　陆玉恒捏捏鼻梁，看到从屋里挠着屁股打着哈欠走出来的周婓叹了一声，“他刚才缠着让我教他英语，没看手机。”

　　王涛激动地啊了一声，跃跃欲试道：“恒哥你说我教他英语，会不会能快点拉近距离啊？”

　　陆玉恒想到刚才自己问那一句，“你自己问他吧！”

　　“好嘞！”王涛激动地挂了电话。

　　陆玉恒关了手机，望向窗外。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楼下的绿色植物安安静静。

　　周斐拉开阳台门，对回头看他的陆玉恒举起手机：“你跟你朋友说，让他给我补课的？”

　　陆玉恒皱起眉头。

　　王涛：斐哥，恒哥忙不过来的时候，我教你英语好不好（可爱女孩比心的表情）

　　周斐：不用

　　陆玉恒挑了挑眉。

　　“你要是嫌给我补习浪费你时间了就直说！”周斐被阳光一晒，脸有点红。

　　陆玉恒有点哭笑不得，“他听说我给你补习，自告奋勇也要给你补，多了一个人教你，也不收你钱，你气什么啊？”

　　“我英语小学生水平满世界宣布很骄傲是吧！”周斐瞪着陆玉恒气得脸更红了。

　　陆玉恒愣了一瞬，捂住肚子笑弯了腰。

　　“笑个屁！”周斐上前勾住他脖颈。

　　陆玉恒被他勾住脖子拉进里屋，挣了半天才挣开。
　　周婓看着他欲言又止，床上的手机有震了一下。周婓看到消息，再次皱起眉，望向陆玉恒：“你朋友有毛病吧？”

　　陆玉恒皱眉：“什么？”

　　周婓把手机丢给他看，翻开陆玉恒给他画的小学一年级考点嫌弃道：“一个男生发什么嗲！”

　　斐哥，我英语也挺好的，你别拒绝得这么干脆嘛，好嘛，啊，斐哥你说句话呀……

　　陆玉恒看了短信半晌，抬头打量认真拼写的周婓，又看着没有回复的短信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解释。

　　周婓第一次如此认真学习，因为陆玉恒布置的内容不少，做饭坐车，甚至在酒吧调酒的时候时候都在背单词和语法。

　　晚上睡觉前，陆玉恒把今天安排的单词语法全部过了一遍，一共五十个，周婓错了两个。

　　“晚上睡觉前脑子过一遍今天学的内容，明天早上复习一遍后再学新的内容。”陆玉恒把他记错的两个做了标记，抬头看他笑，“今天做得不错。”

　　周婓接过参考书，感觉自己缩成了一年级小朋友，接过陆老师布置的作业，听到表扬，内心还雀跃起来。

　　躺在沙发上，周婓脑子里过了一遍背过的英语内容，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周婓摸索打开手机，看到了王涛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大概意思是最近每天晚上都要补课没办法去酒吧看他，最后一条：

　　斐哥，周五我和恒哥去游泳，你去吗？

　　周婓看着卧室里的背影，手指敲了敲手机边缘，回复：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