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和中也》林萦

5、第五章

　　齐木中也在厨房，开心得哼起了歌谣。那旋律并不算动听，断断续续，一听就是一时兴起之作。

　　他给锅底刷上一层油，然后倒下搅拌好的蛋液，等着它们凝结再，撒上作料，动作迅速的卷起来。

　　中原中也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相当诧异：“你这家伙，竟然真的会做饭？”
　　齐木中也瞄了他一眼：“这种话只有不会做饭的你才能说得出来。”

　　嘴角一抽，原本觉得他还挺可爱的中原中也现在觉得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齐木中也：“行了你赶紧出去吧，别在这里挡道。哦对，顺便告诉爱丽丝酱东西很快就好。”
　　想想爱丽丝的真实身份，中原中也沉默了，不过被嫌弃的他还是出了厨房。

　　客厅里，森鸥外和爱丽丝倒是难得的和谐，爱丽丝竟然怪怪坐在他身边没有闹腾，真是难得的一件事。
　　中原中也坐回了沙发，坐得端正。

　　森鸥外嘴角弧度一直扬着：“即便在见面之前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却完全没想到这个中也君会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想要压压帽檐，这才发现因为待在屋子里他根本没有戴帽子，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对于齐木中也的性格他大概有那么一点点的发言权。

　　“齐木是在正常的家庭中长大，也完全不记得实验室里的事，现在这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被宠坏了的孩子。”说到这他一顿，非常陈恳的说，“我给他刚刚的失礼道歉。”

　　他又笑了：“也为之后他可能得失礼道歉。”
　　这家伙太出乎人的意料，中原中也已经能想象到他离开前可能的鸡飞狗跳的日子。

　　森鸥外先是一愣，却又很快觉得这是中原中也会说出来的话。他就是如此，把同伴和组织看得比自己还重，另外一个“自己”也属于同伴，而不是自己。
　　不过，一些事他还是要问清楚的。

　　“中也君，你是怎么确定齐木中也就是另外一个你？我想你需要明白，另外一个‘荒霸吐’意义非常，如果被其他组织的人知道有另外一个中也君的存在，那将又是一场骚动。”

　　爱丽丝瞥了眼身边的人，明明因为太宰离开后又补上了另外一个强大的战力而开心得不得了却还在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林太郎还真是心机。

　　来了！这是中原中也早就意料到的问话，所以也不慌。

　　“BOSS也知道，异能力是相当奇妙的东西。我再见到魏尔伦……”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都是废话，“我见到齐木的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相同的脉动，‘那是荒霸吐’，第一时间就有了这个反应。我想齐木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跟我一起回来。”

　　森鸥外语气不变：“中也君，所谓的直觉是在遇事的时候出现的，很多战斗经验丰富的人都能凭借直觉转危为安。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直觉都是准确的，我想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中原中也咧嘴一笑：“当然，首领。我所谓的感觉不仅仅因为直觉，还因为我曾经经历过现在的齐木的状态。”

　　“他是荒霸吐，他还没有成长到我现在的程度，他那个程度的力量完全是过去的我，我对于这一点能够肯定，也能保证自己能够控制住他。”

　　即便也是荒霸吐，即便也能开启污浊，他依旧能在齐木中也爆发之前把人弄晕，因为他比他强，仅此而已。

　　森鸥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评估中原中也的回答。这让中原中也心提了起来。
　　爱丽丝依旧是那个表情，不会露出什么能让人察觉森鸥外情绪的脸色。

　　良久，森鸥外再次出声了：“那么中也君，你的意思是齐木君是荒霸吐幼崽，对吧？”
　　中原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是的。”

　　森鸥外单刀直入：“他是否能成为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另外一把利刃？”
　　中原中也脸上有了歉意：“抱歉首领，齐木从未经历过里世界的一切，不能胜任。”

　　“是不能胜任，还是中也君不希望出现另一把利刃？”

　　中原中也正色：“我愿意组织能出现无数把利刃，让所有进犯组织的敌人都死于刀下。”

　　所以，不是不愿意，而且判断那个人不适合成为黑手党吗？

　　森鸥外觉得有点可惜，另外一个荒霸吐的出现正好可以弥补因为太宰离开而留下的空缺。当然，没有人能取代太宰治，齐木中也的作用只是震慑，来自武力的震慑，短时间内不会让人轻举妄动的存在。

　　那么，齐木中也能做什么呢？中原中也又愿意让他做什么呢？

　　虽然不怎么会揣摩上司的心思，但因为他那严肃的表情太过于高深莫测让中原中也知道首领应该是在谋划些什么，有那么点的着急。

　　“首领，齐木不适合成为黑手党。”

　　那种在阳光之下长大的人，不应该被黑手党这个身份侵袭。
　　他成为不了那样的人，他希望他能以那样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于是，中原中也开始说事实，讲道理。

　　“齐木是八岁的时候被弟弟齐木楠雄从镭钵街的大坑捡回去，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实验室，关于魏尔伦和兰堂的事。他就跟普通一个普通人一样上学，放学，参加社团活动，他……”

　　森鸥外打断了他的话：“不仅仅是他不适合，你也不愿意他成为黑手党，我能这么理解吗？”

　　中原中也楞在了原地，森鸥外就那么静静的等着，最后才听到他嗯了一声。

　　中原中也忠诚吗？如果是刚从羊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森鸥外曾经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现在的中原中也，森鸥外毫不怀疑能直接给他下了忠诚的定义。

　　但是，忠诚的人不一定没有私心，有私心的人也不代表会背叛，森鸥外能肯定只要他坚持中原中也最后也不会反对让齐木中也成为黑手党，他只不过会尽量的争取，争取齐木中也不成为黑手党的可能。

　　对于这件事，森鸥外是怎么想的呢？
　　他当然是宽容以待。

　　森鸥外露出了一个“虽然这样很让人伤脑筋，但果然还是没办法的表情”。

　　“原来如此，既然是中也君的意见我也会考虑的。那么，这件事就暂时打住了。”看到中原中也脸上露出的诧异，森鸥外笑了，“怎么了？对于这样的发展很意外？”

　　中原中也连忙收起脸上的诧异，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森鸥外笑了：“中也君，你可是我们港口黑手党最锋利的一把刀，如果是你的要求，即便我们是把利益最大化的黑手党也不得不谨慎考虑，一些不会损害到组织利益的事还是能好好商量的。”

　　中原中也完全放松了：“是！”
　　森鸥外笑着看着中原中也开心的再次进入厨房。

　　爱丽丝：“林太郎真奸诈！”
　　森鸥外：“好过分！爱丽丝酱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森鸥外奸诈吗？那是当然的，在知道中原中也不怎么想让齐木中也加入黑手党之后他就想到了不下三个方案，并且立刻选择了最适合的那个。

　　他说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就是让中原中也不会对组织起任何的疙瘩，再次加深了他对港口黑手党的归属感。他不会强硬的要求齐木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但如果是齐木中也自己想要加入，即便是中也君也不能反对了吧？

　　普通的16岁男孩是什么样的？青春，热血，生机盎然，随随便便鼓动一下就有可能步入黑暗。他不需要做太多，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只要多来几个年轻人在齐木中也周围打转就能达到目的。

　　比起太宰君，中也君太过于单纯好骗，竟让他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罪恶感。不过他可是森鸥外，这莫名其妙的罪恶感火苗只是闪动了一下就消失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忽然出现的齐木中也会不会忽然消失，如果他消失那一切都是空谈。这也是森鸥外没有强硬要求的另外一个原因。

　　齐木中也话语中满是嫌弃：“怎么又来了？”不过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原因，“难道说是被你上司赶进来的？不要太过有骨气，尤其是对上司的时候，偶尔是要低头的，这样你的工作才能顺利。”这是齐木中也从他父亲身上得到的结论。

　　中原中也嘴角一抽：“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呀滚蛋。”他不过是太过于高兴了就直接过来，过来之后又反应过来这事不应该跟眼前的家伙说，本来就因为憋着有些难受了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你真可怜但记住一定要忍着”的表情，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齐木中也：“是是是，是我乱想了。今天就做好吃的犒劳你吧。”

　　中原中也被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做给爱丽丝的？”

　　齐木中也义正言辞：“是做给爱丽丝和你上司的，保证能让你在上司面前拉回两个度的好感度！”

　　“我说了我没有跟首领发生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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