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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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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她帮你真的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老觉得你欠了她的。”
？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沈若白的愧疚？
沈若白想要扯出个笑容，但是没能成功，反而更加垂头丧气了起来。
完全不知道这人在难过个什么劲。
我懒得和这两人讲话，继续帮文秋雅洗髓，一般我都是洗一遍就用一次净身术，所以她身上已经没有血迹了，而且皮肤越来越白，越来越细腻。
我看了看自己的皮肤，发现还是自己比较白又没忍住乐了起来。
“齐宁宁。”
“干嘛？”我一脸不耐烦地看向了霍君，“你们两还要呆多久？我这边很快就收尾了。”
“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开价多少都行，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我歪了歪脑袋：“什么事？”
霍君表情认真严肃：“我想要你帮沈若白洗髓。”
沈若白震惊地看了眼霍君，又看向了我。
我真觉得这人有病，也没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有说自己要修仙吗？你算老几在这边帮人家做决定？”
“你先听我说！”霍君打断了我的话，“如果若白一直不知道修真的事，我今天也不会开口。可是若白知道了，如果他想要修真的话，我没有办法帮他像你这样洗髓。你已经大乘期大圆满了对吧，不知道哪一天就破碎虚空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想要洗髓了怎么办？而且洗髓了之后不是说是一定要修真的对吧，没有口诀就不算是入门，但是洗髓之后什么时候入门都可以。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能够修仙，那我们能当好几百年的朋友，我当然高兴，如果他不去修真，那也没有关系。只是能够洗髓的机会，就只有你还在的时候能做到了。”
“所以我真的诚恳地请求您，请您帮若白洗髓吧。”
我认真看着两人，霍君的表情非常认真，沈若白的表情有些感动，而我感觉——他们有点钙。
霍君完全是把我当工具人啊！
“我拒绝。”
霍君立刻翻脸，几乎是质问地喊道：“为什么？对你来说这很容易吧！”
“就因为这对我来说很容易，所以我就要帮他吗？”我确定了文秋雅没有问题之后收回了手，“文秋雅是我的徒弟，所以我才会帮她洗髓，如果你想让我帮沈若白洗髓，可以啊，拜我为师就行。”
“这不可以！”
霍君继续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我也一点都不吃惊，我很早就看出来他不喜欢我。
霍君深吸了一口气，与其说是跟我解释，不如说是为了跟沈若白解释：“我从小就有个能力，能够感知罪恶。”
“我见到一个人，可以自然而然感知到这个犯下的恶，有些人的恶只是小恶，比如撒谎，欺骗，有些人的恶是大恶，比如……杀人。”
我懂了：“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发现我是个大恶人？”
霍君深深望了我一眼：“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犯下恶最多的人，我曾见过战后老兵，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你手上的人命，难以估计。”
“因为我杀人，所以就是恶了吗？如果我杀的人是恶人，但因为我杀人了，所以我做的事情仍然算是恶吗？”
“那么你见过的人，有不是恶人的吗？”
“有的。”霍君看向了沈若白，“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没有作过恶的人。”
是因为沈若白这人特别爱管闲事吧。
虽然我觉得我杀人主要是为了生存，要是把霍君扔到那游戏里头去，铁定找不到一个好人。
“反正，如果要我动手洗髓，除非他也进我玉玄门，不然免谈。”我抱起文秋雅，将她放进被窝，“可以，你们两没事就可以走了，要不要自己想想。”
这时我也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若白：“到底要不要去修仙，你也自己想想吧。不过我跟你说，修仙之后你是要与尘世断干净的，你喜欢的女孩，你的哥哥都将只是你生命的过客，当他们白发苍苍时你仍是少年，这个感觉是很难受的。”
“就像霍君，等过了好几年，他们就不得不离开这里，而你也终将再也见不到他。”
沈若白愣愣问道：“为什么？”
“一直都是不老的样子，大家迟早会发现端倪。”
“好了各位，晚安啦，明天见。”
第二天见面，两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而我和文秋雅却一副没心没肺快乐的模样，霍君一脸烦躁地看了我们两一眼，撇过了头。
文秋雅当做没看见霍君的眼神，还温温柔柔地抱怨：“口诀好难哦，我昨晚醒了之后就一直在研究。”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那，那你昨天作业做了吗？”
文秋雅也顿住了：“昨天我太兴奋就……”
入门第一天，师徒两人双双惨遭罚站，并且失去了她们的体育课。
但还好，文秋雅还是做题很快的，我随便抄抄，抄个六成水平也一起把作业交了。
等到放学的时候，沈若白似乎下定了决心，单独找到了我。
“你想好了？”
沈若白点点头，认真说道：“我想好了。”
“我不打算修仙。”
我抬头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他，他微棕的头发看起来那么乖巧，年轻有活力，眼里还闪着光，我有些好奇了：“这可是永生，你就这么放弃了？”
沈若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昨晚我其实想了很久，也幻想过自己永生。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的家人，晚上哥哥担心我熬夜还给我递牛奶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陪着家人一起变老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其实很幸福，爸爸妈妈哥哥都很疼爱我，也有霍君这样好的朋友，就算不是永生也没关系，我已经很幸福了。”
……太闪耀了。
这就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的模样吗？太令人嫉妒了。
“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
“还有件事……”
“什么事情？”
沈若白脸红了起来：“那天你来的时候，我回避了你。今天我想正式跟你说声抱歉。当然我觉得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莫名其妙殴打小君的行为不是很好，但是你救了我之后我对你的失礼确实是我的不对。”
“真的很对不起。”
我一下子有些慌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也不对。我脾气不太好，太容易发火是我的不对。”
沈若白听完后笑了，笑得暖洋洋地：“那么我们算和好了吗？”
“……嗯、嗯。”
回答完之后，我突然心情舒爽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像以前突破时的心情，我连忙停住，接着感受搞不好真的又要飞升。
刚收了徒弟，起码得带着独立再走。
回到教室，文秋雅在座位上写作业，看到我后朝我笑了笑：“说完啦，那我们现在回家？”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像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可以拥有的吗？
文秋雅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聊得不愉快吗？”
我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和好了已经。我们现在回家吧，听说阿姨今天做炖肘子。”
文秋雅笑着收拾，将作业收进包里，收完又帮我收拾起来：“那个我也会做，周末我也给你做一次。”
太美好了，这种生活我除了当初玉玄门的那些年，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慢慢走出校园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又有了能够感知美好的能力，我突然觉得今天的晚霞是那么美丽，路边的树微微泛黄的样子那么优雅，似乎空气中的风都带着花香。
离开游戏之后的世界，比我想象中更加美好。
比起进入游戏世界前的生活，我其实更在意离开游戏后的生活，或者说，我曾经幻想过的生活。
那些我得不到的生活。
晚上，我通过痛苦得抄作业，稳定了一下我想要飞升的心态，感觉修为又精进了一些，我快乐入睡。
可惜我的快乐心情没能挺过第二天。
“死了？你确定？”
沈若白点点头，说道：“我让我哥帮忙调查的，调查到李家就调查不下去了，然后就让小君也查了一下。”
文秋雅也一脸凝重：“然后你们发现，当初是李思李家一个偏远分支的的孩子，和宁宁结了阴亲，而且那个男孩已经死了？”
“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太奇怪了，如果是为了冥婚，那么当这个小男孩死去的时候，我应该早就被继父掐死了，继母也应该不会阻止才对。
霍君也疑惑了：“那孩子的命格还有他们当时的准备我都调查了，看起来是想用你的魂魄填补那个小男孩破损的魂魄，让他回魂续命。在男孩死了七天之后都可以操作，所以不管怎么说，就算你那个继母良心发作想要留你一命，李家也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才对。”
“可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收到生命危险，这说明李家并没有想要我的性命。”
霍君：“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东西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了他们孩子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