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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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太宰治却忽然断了话头，转而说起晚上睡觉的问题。
“啊？我们不能上去吗？”咲乐咬着容器边缘，头顶的青蛙帽子跟着她的头一跳，“柴柴应该能带我们上去的。”
“旅馆蹋掉了，上去可没地方住。”太宰治对着织田说道，“说不定上面两只妖怪还在打架呢。”
织田立刻改了主意：“因纽特人会住在冰屋里，不知道这些雪能不能建一座屋子。”
孩子们立刻瞪大眼睛，来了兴趣。
“织田作，试试吧！”
“冰屋，冰屋。”
也不需要织田动手，几个孩子迫不及待地催促：“要怎么弄？”
“首先需要取冰块。”太宰治摸了摸地面，因为是由雪妖产生的，刨开表面的落雪，下面居然已经冻上了，“这些冰倒是可以，不过需要工具取出来，要冰砖的形状。”
“这简单！”幸介朝柴柴招手。
优有些游戏经验在身上：“需要什么样的尺寸？”
吃了咖喱鸡块，大家劲头正热乎着呢。太宰治自然是要考虑温度对大家的影响的，但他嘴上没有提过一句，只是和几个孩子兴致勃勃地讨论。放任着孩子们各种尝试。
一时间，两方打成一片。
织田顺手抓了雪将大家用过的容器清理一番，雪花在手心化出手，手掌的伤口早就消失不见了，那一点不留在掌纹缝隙里的暗红血迹，也早被雪水反复摩擦，洗涤干净。
花了一些时间，织田住上了太宰治和孩子们搭好的雪屋。
有了柴柴的帮助，取材变得简单了。但毕竟只是过渡性住房，并没有按照孩子们的想法来做出花样。冰屋做得很宽敞。
大家堆堆挤挤在屋子里烤火。温度上来，孩子们也不用打起精神对抗冬眠的本能了。劳累了一番的柴柴，成功抢占了织田的膝盖。
似乎是因为一起搭建冰屋的情谊，孩子们对太宰治不是那么排斥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于是，真嗣尝试性地请求太宰治讲讲蜘蛛妖织姬和雪妖的故事。
可惜太宰治实在是没有讲故事的天赋。
他干巴巴地讲雪妖降下大雪，却没有冻住织姬婆婆。织姬婆婆发出蛛丝也没能困住雪妖。
但孩子们总会有无限的想象力。
咲乐问他：“雪妖长什么样子？是雪女那种还是雪兽那样的。”
太宰治想了想：“雪兽那种外形的冰块吧。”
“哇哦！”幸介觉得有点帅。真嗣的关注点则在——
“他们为什么打架。”
太宰治：“他想要一件蛛丝织的毛衣。”
克巳有点失望：“居然是这种原因吗？”
“蛛丝织的衣服很不一样吗？”咲乐歪头。
太宰治：“旅馆里睡觉的时候，盖的那种料子，就掺了蛛丝。”
“哦。那挺舒服的。”咲乐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希望有一件这样的衣服的。”
真嗣问：“那雪妖为什么不直接找织姬婆婆买一件呢？”
太宰治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火堆里发出“哔啵”的声音，真嗣打了个哈欠。
“睡吧。”织田出言结束故事时间，拿了野餐巾铺在地面上，又拿了些衣物给孩子们盖上。
“晚安，织田作。”
“晚安，克巳，优，真嗣，幸介，咲乐。”
·
织田拨了拨篝火堆，添了些柴。
太宰治忽然问：“织田作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对织田作朋友的样子感兴趣，只是和织田作说说话，就好了。
“是个胖胖的可爱大叔。”织田没有抬头，太宰治看不见他说这话的表情，但他能想象。
“哦。”太宰治回应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似乎只是想在这安静中，获得一声织田的回应就足够了。
织田作死后，他没有一次想象过失去孩子时，织田作的样子。却想象过，织田作成为作家或者侦探，或者仍然当一个杀手。
现在这一刻的织田作，实在太好了。
“织田作。”
“嗯。”
“晚安。”
“晚安，太宰。”
·
阳光投在冰屋屋顶上，将光打得散乱，白色的波光纹印在织田作的脸上，将那一块皮肤衬得白了许多。
因为雪妖而产生的雪，开始融化。一滴雪水，终于悬挂不住，往下坠落。
太宰治伸手接住。
织田一睁眼，就看到挡在他眼前的手掌——手腕上露出包裹着的黑色衣物。
“太宰？”
太宰治的脸从手掌后伸过来：“醒了，织田作！”
织田“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孩子们被掉在脸上的雪水冰得跳起来——
“啊！”
“织田作，早安！”
混乱而繁忙的早晨。忙碌中，织田也听见了太宰治的那句“早”。
没有早餐，大家吃了些行李中储备的零食，烧了些水喝，就准备离开了。
柴柴变成猫巴士，将大家一口吞入肚中，顺着悬壁攀爬。
9点钟是在车上度过的。孩子们装作在后排玩游戏，离织田作远远的，以防在太宰治的面前，忽然变成青蛙被传送走。
安全挨过9点钟，又不经意地结束游戏。猫巴士也已经带着大家赶回了崖顶。
在裂缝的旁边，雪还没有化尽，又新起了一座旅馆。只是，还是同样陈旧。
见他们上来，织姬婆婆慢悠悠地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孩子们伸出脑袋围着织姬婆婆打转，试图找出他的蜘蛛腿。
“小鬼头们。”织姬婆婆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这样做，对女士可很不礼貌。”
“哦。”孩子们讪讪地回到织田的身边，“对不起。”
作为家长的织田同样表达了歉意。
织姬婆婆笑了两声，递给织田一份打包好的便当。在织田疑惑的眼神中，笑道：“我可是很完信的哦。”
克巳向织姬婆婆打探自己家的小鸡——柴柴只找到了他们的行李，没有看到家里的小鸡。织姬婆婆表示并没有见到。
也许小鸡们走进了山林里。孩子们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这样他们会过得更快活。大家都没有去提另外一个让人难过的可能性。
大家道了别，离开旅馆。准备前往织田的朋友家。
在路上，织田凑到太宰治的耳朵，悄悄问：“雪妖为什么不找织姬婆婆买一件蛛丝衣服呢？”
温热的气息吹得太宰治耳朵痒痒的。
他小声地回答：“你猜织姬婆婆多大了？”
织田摇摇头，不知道这和织姬婆婆的年龄有什么关系。太宰治见织田不明所以的样子，笑了：“就像织田作你有时候，也会忍不住逗孩子们嘛。”
织田恍然大悟。
“织田作！”幸介的头插进两个大人几乎依靠在一起的肩膀中间，“织姬婆婆给了什么啊？”
太宰治恐吓道：“哦，是炸青蛙哦！要吃吗？”
“什么？”
“我不要！”
“我不要吃炸青蛙！”
孩子们被炸青蛙吓得满车乱跑。猫巴士颠簸得更厉害了。
·
又费了些时间，猫巴士停在一座小屋前。
太宰治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很荒凉。”除了眼前的小屋，四周都没有其他的住户。而且，屋子建在森林的边缘。反而有点像那种为在森林里过夜的人建造的“避难屋”。
屋子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窗子特别小。但可以看见里边的窗帘拉了起来。
“织田作的朋友出门了吗？”太宰治有些不高兴，却小心地没有向着织田作露出丝毫来。
织田还没说什么，孩子们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咖喱叔叔很胆小的。也许躲在屋子里呢。”
“也许症状加重了也说不定呢。”
“我们赶快敲门吧。”
“那要敲得轻一点哦。万一把咖喱叔叔吓到了。”
太宰治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个怎样的胆小的人，才会给孩子们留下这样的印象。但是，如此胆小的人，居然会选择独居在这样的地方吗？
织田不轻不重地敲门，像他的性格那样，有点温吞。但这样小的声音，恐怕只有待在门背后，才能听到吧。
织田敲了几下，便站在一边。大家等了一会，咲乐站在猫眼能看到的地方喊了两句：“咖喱叔叔，是我们！”
门从里边打开，挤出了一个胖大叔，顶着个太宰熟悉的秃头发型。
太宰治愣了下：“老板？”
胖大叔惊了一跳，犹犹豫豫地：“太……太宰先生。”
太宰治：“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当年织田作寄养孩子们的餐厅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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