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织田先生》十全大补汤

18、第 18 章

　　“请假？不行！”国木田用肩膀夹着手机，听到电话里的消息，打字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喂！喂……太宰这个家伙！”

　　丢下一句“可是我已经出发了”，太宰治插着兜就出门了。

　　行李什么的，织田作会准备的吧！

　　随手关上家徒四壁的新居所的门，太宰治举手遮在眼睛上方，眺望远处，深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太适合出门旅行了。就是不知道，织田作为什么会让他晚9点之后再去和他会合。

　　但他心情迫切地想要出门旅行的心情，肯定是不可控制的。所以提前去的话，织田作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在踩到一团狗狗大礼包的时候，太宰治心情还是可以的。就算在草皮上擦脚的时候，被管理员追着骂了一条街，心情也没什么大变化。

　　直到一只路过的海鸥送了他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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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带给咖喱叔叔吧！”优翻出一块头盔，“这个可以用来煮咖喱。”事实上，这块头盔是他们旅行的时候捡到的，他们也试图用来煮晚餐，但青蛙躯体实在不方便，所以这头盔还是“崭新”的。

　　织田扫过头盔边缘的绿色锈迹，想要拒绝，又在真嗣真诚的目光下沉默了。

　　咲乐找出一些羊毛：“这个可以纺成毛衣！”

　　“嗯，带着吧。”

　　几个孩子翻箱倒柜，很快找出了一堆“平时无用”的物资，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山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塞进他们小小的房间的。

　　织田有些小走神：时间已经过了9点，却还没有看到太宰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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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打包堆在了“织田面馆”的店门前。

　　真嗣：“那家伙是不是不来了？”

　　“织田作我们要出发了吗？”咲乐问。

　　幸介和优换了个眼神，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也是太宰治自己凑上来的，他们原本也没有和他一起去八原的打算。不过，织田作会答应吗？

　　织田摇摇头：“再等等吧。”如果还不来的话，就……打一下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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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等到织田打电话，太宰治就出现了。只是，状态不太好。

　　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头发上还淌着水的太宰治，织田诧异极了：“这是怎么了？”

　　太宰治可怜巴巴：“追海鸥掉河里去了。”

　　咲乐从织田的身后伸头：“那也应该要不了这么久吧。”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几乎已经爬上穹顶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下：“被冲得太远。”也是奇了怪了，那条河他不说熟悉每个角落，但是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被一群鱼冲撞得差点飚进入海口。

　　织田：“先换一件衣服吧。”

　　太宰治苦头脸跟着织田上楼。

　　因为不想失约，所以从海里起来后，太宰治直接就到这边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去买绷带。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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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太宰治推进房间，织田拉开衣柜，太宰治终于有了点精神，凑地脑袋：“织田作的衣柜……”

　　织田回头：“怎么。”

　　两人双目相对。太宰治垂下眼睑，错开织田的目光。

　　“有点乏味。”

　　“都是黑色的吗？”织田无所谓地耸耸肩，从衣柜里找了件稍微新一点的衬衣，塞给太宰治，“将就一下吧。”

　　织田从房间里退出去，等在门口。没几分钟，太宰治就钻了出来。

　　然而织田看清太宰治的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

　　“绷带为什么不换下来？”

　　对于眼前的这个“织田作”，太宰治明白，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是有所不同的。太宰治不想和织田作争辩这个。因为无论是哪一个织田作，其实都并不在意他缠绷带的怪癖。

　　提出这个问题，大概率只是担心湿润的布料影响身体而已。

　　“对于织田作来说，可能很难理解。”太宰治看着织田作的眼睛，“离开绷带，我将无法呼吸。”

　　“变色龙改变肤色，从而将自己隐藏起来。但时日久了，这种生存之术，更可能被人变成取乐的伎俩。”

　　“是保护壳的意思吗？”织田这样理解。

　　太宰治无所谓地道：“差不多吧。”

　　但织田仍然无法理解，湿透的保护壳到底能保护什么：“但还是会很难受吧。”

　　“相比较这点，隔绝掉不想接触的东西，更重要。”

　　虽然无法理解这一点——理解在这里的意思，更多的是指向于感同身受。

　　织田一把将太宰治拉进房间，从衣柜里摸出另一款柔软面料的衣服：“这个呢？能接受吗？”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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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车来了！”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催促声。织田拉着太宰治下楼。

　　看清太宰治身上穿着的黑衬衫，几个孩子黑了脸。除了黑衬衫，咲乐则是看到了黑衬衫下颜色不寻常的绷带。

　　“织田作，你把衣服给这家伙做绷带了？”

　　听到这话，四个男孩子瞪向太宰治，果然，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腕，都可以看到缠着黑色的布条，面料也相当眼熟。

　　太宰治故意捋了捋头发，好全方位地展示自己的手臂和脖颈。

　　果然，包括咲乐在内，几个孩子的嘴巴立马翘了起来。

　　织田“嗯”了一声，提醒道：“还是赶紧出发吧。”打断了两方还要持续下去的针锋相对。

　　太宰治指了指那些行李：“织田作叫了什么车？”

　　话音未尽，“织田面馆”和隔壁的夹角里好像钻出来了什么东西，两个亮亮的圆球，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头顶一片漆黑就笼罩了下来。太宰治听到四周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手上一热，感受到手被拉住，太宰治瞬间安定下来。

　　下一刻，眼前又亮了起来。

　　他们正站在一辆巴士的内部。应该是巴士吧。一切都带着点那种老式的装修风格，对于太宰治来说，巴士的风格不太常见。

　　太宰治被织田拉到位置上坐好。孩子们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推到后座的位置，在织田和太宰治的前后排坐下。

　　车子很快就启动了。比起稳定的轻轨多了些颠簸。像是走在那种老式的石子路上。

　　太宰治将头伸出车窗外，看到两个长得像猫耳朵的车灯。难道织田作借了一辆幼儿园校车？

　　织田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别把头伸到外面。”像是在叮嘱小朋友。

　　太宰治听话地将头伸回来，他看到车尾后面像是辍了个什么东西，但是摇来晃去，看不太清楚。

　　太宰治看向司机的位置。那里竖着挡板，看不见人。车里也没有后视镜。

　　太宰治：“织田作，这是？”

　　幸介伸头过来：“是柴柴。”

　　“柴柴是谁？”

　　优：“短毛猫咯。”

　　太宰治又把头伸出了窗外。这次他看的是“轮胎”的位置。那里是好几只短短胖胖的猫脚。

　　猫巴士越开越快，猫脚也更换得越发频繁，显出残影来。看得太宰治眼花。

　　织田又把太宰治抓了进来，满脸不赞同。

　　猫巴士从横滨跑了出来，凭借本能挑选了更为荒僻的小道。虽然车外的枝芽不会影响车里的大家，但巴士本身更为颠簸了。

　　码在后座的行李在一次大的颠簸下，倒了。一群小鸡仔飞了出来。

　　太宰治捉起一只：“这是什么？”

　　织田：“家里养的芦丁鸡。”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带这个？”太宰治尝试性地问道，“我们的行程是包括野外烧烤吗？”

　　太宰治被手里的鸡啄了一口。

　　真嗣一把抢过太宰治手里的鸡，捧到脸颊边蹭了蹭，以做安抚：“这是我的朋友！”

　　太宰治委屈地看织田，比了比自己受伤的手指。

　　“抱歉。”织田无奈地笑笑，“因为没有地方可以照顾这些芦丁鸡，只能带着了。”从衣兜里摸出糖块，塞到太宰治嘴里。

　　在孩子们满车捉鸡的情景中，猫巴士继续快速地向着目的地跑着。只有太宰治，想着出门时的遭遇，以及那只对着自己笑得贱兮兮的海鸥，忽然有种不妙的直觉。

　　这次旅行，也许对他不是太友好。

　　太宰治鼓了鼓脸，一口咬碎了嘴里辣椒味的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