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父爱如山 ...
-
“可恶！”波鲁那鲁夫终于反应过来，“敌人本体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在东侧甲板，实际上他的替身却对独处于西侧甲板的乔薇动手了！我们中计了！”
“我不管！”乔瑟夫简直怒发冲冠，“我心爱的淘气小猫……混蛋！竟敢对那孩子下手，我得去救她！”
说罢，他就用出【隐者之紫】扎进海底，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犹豫，纷纷用出自己的替身跟着一起跳出栏杆——但是骤然旋转起来的海水旋涡将他们的替身割开了数道伤口！里面似乎有什么闪闪发亮的鳞片掺杂其中！
“Oh Shit！如果强行突破这旋涡的话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手臂肌肉同时有好几道细微伤口飙血的老爷子气得捏弯了栏杆。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花京院偷偷地缩回了同样突然流血的右手……
“冷静下来。老东西。”此时，空条承太郎一把拦住了就要甩开膀子跳海的外公，神色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地步，“你忘了吗？我的妹妹，可是五岁时就做出了那种事情的人——如今这种程度的困难还没法让她死去。”
旁边的队友们目瞪口呆，感觉像是听什么云里雾里的天书。
“什么事情？”波鲁那鲁夫忍不住追问。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空条承太郎冷淡地回答，“五岁那年，叛逆期的她突然离家出走，说是想看看我远在国外开演奏会的老爸有没有出轨搞外遇，给家里人留了封信就跑了。”
曾经也是做兄长的法国人瞬间傻眼了：“五岁就叛逆期了？”
不过承太郎没理他，依旧继续说：“结果那个白痴因为零用钱不够，买不起机票只好走海路偷渡去欧洲……阴差阳错之下，她一个人沿途摧毁了三个非法帮派、两个人贩子团伙以及一条售卖东南亚毒.品的国外产业链，当地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用一根弯曲的钢管在给当地的大毒枭鞭尸，打得满墙面都是血，原因是那个家伙是个恋.童癖还想对她下手。不过最后她依旧坚持看完了爸爸的演奏会并确认那个男人没有背叛家庭后才心满意足地被外公带回日本……”
头一回听说这种事的队友们瞬间被这份超神战绩给惊呆：“什么！”
“真的假的啊！她那时候才五岁啊！！”
“现在完全看不出她曾经那么叛逆过呢！”
一瞬间，普通人小安的眼睛里更是迸射出如同听偶像故事的神采！
【难怪那个姐姐会说她自己是过来人……】
倒是外公依旧露出了纠结挣扎的表情。
“呃！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这份觉悟恐怕已经……”
“没有。”空条承太郎自信无比，不过没人能看穿他那信心满满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情绪，“她只是藏起来了那种念头，就像是商场里正在销售的新菜刀被不想买它的客人偷偷塞回原本的包装里一样。而她就是这种天赋超常的人。”
【那个家伙，生来就是怀揣着暴怒和哀伤的……笨蛋。】
…………
与此同时，一个漂浮在海里的笨蛋在水底睁开了眼睛。
【要不要唱一首《深海少女》送给自己？】
胡思乱想的空条乔薇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沉重，数量越来越多的藤壶正在撕扯着她往下沉去，以及如同被扼住脖子的缺氧感和狂乱漩涡的四面海水……都让人一时间很想叹气。但为了节省珍贵的氧气，女孩子还是忍住了这个委屈巴巴的举动。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敌人，而乔斯达家族向来没有向敌人投降的行为。
那个漂浮在海底的假船长男人站在漩涡深处的最中央，疯狂的漩涡在海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暴风，而海水是它无坚不摧的羽翼。
“哈哈！空条乔薇，你要怨恨的话，就憎恨你的外公和哥哥为什么要把你带上这趟必死的旅途吧！”男人得意又猖狂的大笑，尽管他嘴巴并没有张开，但是四眼鱼人外表的替身【暗蓝之月】替他发出了语音。
女孩子背后也终于浮现出了银白色的【星辰熔炉】，其实乔薇也没怎么指望用它来战斗，更多的时候是用来当一个语音转换器。
“哦？一个辅助后勤的替身？这在我的【暗蓝之月】面前有什么用呢？海里可是我的主场！【暗蓝之月】的脚蹼堪称水下切割机，动作比旋转的推进器还要利索！”
敌人愈发猖狂，他甚至开始又发挥了他好为人师的那油腻一面，“要知道，早在那个光辉的大航海年代里，女人可是不被允许上船的！只要女人来到大海上，必定会有不详的灾祸降临！而这也就是你今日的命运——空条乔薇！”
乔薇：……咕嘟咕嘟。
敌人依旧还在跟她坚持闭嘴唠嗑。
“女人，我猜你现在肯定在想：【这个敌人的闭气时间是多久呢？我最多能够闭气两分钟，那么他呢？他能坚持的比我更久吗？】哈哈，我要告诉你，空条乔薇，经过严格的训练后，我的闭气时间可以长达到六分十五秒！足以溺死三个你！”
“绝望吗？绝望吧！我允许将死之人绝望！哈哈哈哈！”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啊？”男人得意地问道，“那是因为你身上的藤壶在拼命地汲取你的能量而繁殖的缘故！现在后悔当初多管闲事地救那个偷渡客了吧？嘿嘿，只要我杀了你，再杀了那两个乔斯达家族的男人，DIO大人就一定会重重地赏赐……”
“赏赐你妈了个逼的大耳刮子！”
原本一直沉默的站在海底的空条乔薇突然怒吼，完全镇住了假船长的喋喋不休（当然是通过替身来发音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的缘故，混血的女孩子完全放飞了自我，平日里柔和亲切的面孔在阴森森的海底暗影中呈现出一种隐隐约约的，宛若恶兽般的暴怒神态。
“呀卡吗洗！”
“你这个卖屁股也没人要的中年油腻直男癌给爷闭嘴！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性别歧视那一套！你妈死的早所以没人教你怎么尊重异性是吧？！”
“什么？”敌人万万没想到会从自己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女性口中听到这等粗鄙之语，下意识地骂起来，“你个贱……”
“贱狗给爷闭嘴！让你说话了吗就在那里乱叫！”
祖安精神附体的空条乔薇吼回去后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像是哀伤，又像是暴躁地说道，“我这个人啊，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种天赋——那就是我能够轻易地杀掉我看不顺眼的任何东西和生命！物体，人类，动物，生命……在我眼里就跟易碎的玻璃一样脆弱！”
“拧掉他的头就能杀死他！打断他的脊椎骨就能让他这辈子瘫痪！洞穿他的心脏就能做掉他！……诸如此类的声音日夜在我耳边盘旋，你能明白那是什么感受吗？不，你不明白，就好像你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尊重异性一样。”
“我为了克制这种癫狂的冲动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值得庆幸的是我的亲人都对我很好！我的父母亲爱我，我的外公宠溺我，我的哥哥纵容我，我的朋友们也不会视我为异类或者杀人狂——她们甚至约我穿上小裙子去喝下午茶！跟我讨论隔壁新转来的插班生有多么帅气这种粉嫩的心事！多么可爱的女孩儿们啊……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本性，不让它变成一头怪物……但是，你今天，让我感到了一点点的饥饿。”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同样平静下来的还有四周的漩涡，那些有些浑浊的海水正在渐渐的从敌人的手里挣扎而出。
“等等？这是……”
男人隐约感受到直觉里传来的不妙的情绪，惊恐万状的东张西望起来。他想要从中找出海水为何停下旋转的原因，他身后的【暗蓝之月】也在拼命地四处转动，试图重新掀起那狂暴的、堪比水下切割机的海波。
但是没有用！
因为青绿色的光波隐藏在深蓝色的海水和细沙海泥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无法注意到这些波纹正在从空条乔薇的身上源源不断地迸发而出——更准确的说，是从银白色的【星辰熔炉】上扩散开的！
——青绿色波纹疾走！
伫立在海底波纹的核心，仿佛一块不停地在湖面中制造涟漪的顽固巨石，空条乔薇满是冷酷的、恶意十足的微笑起来。
“不好意思啊大叔，虽然我只是一个辅助类的替身使者。但是我的替身【星辰熔炉】里面可是储存着足够的氧气！你以为我只能闭气两分钟是吗？错了！我可以在无氧状态下生存二十分钟！”
“——足以溺死三个你！”
女孩子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原本的主人。
【糟糕！失策了！】
尽管在海中，但男人还是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冷汗直冒！
他转身就要使用替身的能力逃走，然而乔薇早已布置了陷阱——先前她没有急着说话，就是为了默默地制造更多的波纹潜伏在附近——只见周边的海底地面突然一阵爆发出阵阵青绿色光波，如同一道又一道的巨大渔网那样穿透海水扑过去，掀起四面八方的海流，将男人固定在原位，然后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身上！让他难以逃脱！
欧拉欧拉欧拉！
“等等，我可以道歉！一切都是误会……”
因为闭气时间将至，开始渐渐稀缺的氧气令男人头晕目眩，而那些癫狂的海流也令他这个控制海水的替身使者头一回意识到海底的恐怖。
一发波纹撞在了他的腰腹上，痛得他张口吐出了一口污浊的血。
男人颤巍巍地回过头去，却发现女孩子缓缓地放下了原本挡住半边脸的那只手——灰白色的藤壶早已攀附上她大半边的面容，然而坚壳下却透出一缕缕的青绿色能量斑纹在隔绝着这种海洋生物扎入皮肤，这让她看起来几乎化作某种黑暗深处的非人怪物！
“太迟了。”
空条乔薇像个孩子似的抿嘴，羞涩一笑。
她背后的【星辰熔炉】豁然裂开了一道金属门，宛若远古巨兽的血盆大口，海水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所阻隔不能涌入进去，在熔炉内部，暴怒的金色火焰和升腾而起的高温就是它的利齿与唇舌！
前所未有的痛苦淹没了这个因为受到大量波纹水浪攻击导致逐渐昏迷的男人。他的灵魂和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撕裂成两半，然后被什么东西毫不留情的咬碎，轻而易举地吞噬殆尽！
三文鱼的肥美，金枪鱼的浓香，狮鱼的弹牙，鲷鱼的清淡，旗鱼的丰腴，甜虾的软嫩……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真是生鱼片的盛宴！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咕噜。
“多谢款待。”
…………
……
“海水变成绿色了！”时刻观察海面的波鲁那鲁夫突然发现了这件事情，“怎么回事？是鱼群在躁动么？”
“这个是……波纹！乔薇的生命能量居然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了。”乔瑟夫外公注视着这一圈圈扩散的海面波纹，原本的旋涡渐渐平息，转而化作了一只“眼睛”，仿佛这海洋深处的巨兽正隔着水面森然冷静地打量着漂浮在海上的这艘人类船只！
老人家不自觉地呢喃道，“……西撒。”
……他想西撒了。
人一老，就容易触景生情。
那个生命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青春与热血岁月里的战友，是乔瑟夫一生的哀痛与怀念。
【你要是看到了这孩子今日的波纹，也会感慨的吧……】
“哗啦！”
端坐在银白色的球体【星辰熔炉】从海底钻出来的空条乔薇满身是水，一时间也不分清身上的到底是鲜血还是海水。她的脸上还粘着一两个残余的、失去生命力的藤壶，没有及时拿开。
“乔薇！”乔瑟夫惊喜地直接拗断了那根已经弯曲的可怜栏杆。
默不作声的空条承太郎抬头看了她一眼。
【白金之星】骤然闪现在海面上，如同捏住一只小猫的后颈肉那样把女孩子提回甲板上。直到这时候，被主人拿来当座驾的【星辰熔炉】才不紧不慢地消失在空气里，给人一种因为吃饱了所以气定神闲拍着肚子离开的错觉。
甲板上。
“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乔瑟夫·乔斯达一把抱住外孙女浑身颤抖的身体，也不顾身上的衣物被海水所打湿，神态十分紧张的问道，“那个混蛋呢！他逃走了吗？我要把他掉在船桅上暴晒十天！”
女孩子虚弱的笑了起来，正想要开口辩解，一个来自灵魂的声音却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发出。
“……嗝。”
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所有人：好了，别说了，我们都明白了。
只有普通人女孩小安和最后加入队伍还不清楚此事的波鲁那鲁夫感到一头雾水。
波鲁那鲁夫：【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建了一个群忘记把我加进去了？！】
“亲爱的，我送你去房间休息吧。”乔瑟夫外公温柔地说，乔薇点点头，但还是坚持自己站了起来并表示她一个人能走回房间……然而在大家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倔强的女孩子往楼梯间方向走了没两步，下一秒，轮船爆炸了！
轰隆！！！
“见鬼！那家伙逃走之前在船内设置了炸弹！！他最好祈祷自己这辈子别落在我手里！！！”
老人家的咆哮声回荡在这片海域上。
被爆炸的气浪重重的抛回海中的空条乔薇再也扛不住，她只感觉头脑嗡嗡作响，眼前五颜六色的光芒奔走绽放，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栽进冰冷的海水里。
一时间，空条乔薇只依稀感觉到双眼的眼皮正在变得沉重，咸腥的海水和鲜血的味道在她口腔里扩散开来……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沉入海底时，一条冰冷的，发光的绿色带子却悄无声息地缠住了她的腰，在几秒钟之后，就将她拖进了一个温暖又安全的怀抱里。
那个人用他的胸膛抵住了空条乔薇的后背，一条手臂也很快地穿过了她的肋下两侧——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总觉得这人的动作似乎僵硬了一瞬间才恢复正常——然后救援者将她单手揽入怀中，这才以最快速度向着救生船的方向游过去。
冰冷的海水在面庞边缘掠过泛起雪白的细碎泡沫，一不留神就会被海水拍进嘴里，口中苦涩非常的空条乔薇仰面注视着晴朗的天空，清晰地听见了近在咫尺的激烈心跳声和游泳换气时发出的轻微喘息声……她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父爱如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