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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探花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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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忍不住瞪圆了自己的眼眸,看的顾国公和顾老夫人都是笑出声来。
空气之中真是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呢,只有锦锦不快活。
用膳的时候免不了再提一提成舜侯府的事情,不过顾锦已经与父亲说了,顾国公也自然帮衬着在旁边说几句,一顿饭时间过去,老夫人心里也有了计较。
又留了顾锦在身边说了会儿话,才是让顾锦下去歇着。
“老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要午睡一会儿吗?”屋内有些闷热,长青将其余下人吩咐到外面候着,一边将窗户打开,一边跟正举着一个用精致络子绑好的平安符的顾老夫人开口。
“虽然行了一路,倒是不觉得累,长青,你来看看,锦锦这手是越发的巧了,这络子打的真是别致,跟现下常见的样式都不一样。”
“大小姐这手真是巧。”长青自然看出老夫人心中的欢喜,“还特意想着去给您求了平安长寿福,这份心意,那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她从小就会熨帖人。”
老夫人将这络子收好,外面成舜侯府的正式拜帖就送到了,该是得到了老夫人回来的消息。
老夫人的思绪被这拜帖拉回来,思量了会儿。
成舜侯府本来在她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今日回来,听顾锦说了一番,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
长青看着老夫人手中拿着拜帖看了些许时间,“老夫人可是为难?”
老夫人将拜帖放在了桌上,“这有何可为难的?本就是互相相看,没成那也是常事,让两个小辈认识一番也好,吩咐下去准备四日后成舜侯府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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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日,顾元已经做完了公差,回了信来,正在往回赶,最晚明个也就到了,好些时间没见过哥哥,上一世听说哥哥消息的时候,只是知道他入了狱,连犯了什么入狱都不知晓,顾锦不免的有些坐不住,也正好安月笙的亲哥带了不少稀罕的小玩意,打算一同看看。
大昭风气不算开放,却也对女子颇为宽松,最近长安有商队进来,听说不少铺子进了新货,倒是引来几人的兴趣。
碰面听顾锦说了成舜侯府的事情,安月笙正将让自己的丫鬟将一个小布袋拿上来,笑着说了一句。
“等人来了,你远远的看两眼,瞅瞅你那表哥是个高矮胖瘦的也就完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表哥,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比我表了几千里的在浙杭的表哥都要生疏。”
几人坐在小凉亭之中,顾锦手撑着脸颊,有点好奇的看了看安月笙那小布袋里面的东西。
“那些稀罕的脂粉精油待会儿我让人送到你们府上去,看看这个,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哥哥说了,这是当地一种叫香桃果的果实,炒制之后是江南地区那边的民间习俗小吃,结果时间短,只有山上能寻到,平时想吃都见不着呢,外面这壳硬,要使得了巧劲才能弄开,里面的果仁有着桃子和坚果的味道,我前几日吃了一小袋,就心心念念带来给你们,你们快试试看,弄这个果壳还很有趣味呢。”
听安月笙这么说,几人也都来了兴致。
这香桃果小小一粒,外皮坚硬,有一道凸起的地方,问着也没有什么香味,看着倒是很不起眼。
几人看着安月笙有些费力的捏着那个果子来回转了一圈,才是找到了门路一个巧劲将那果子错位捏开果壳,露出里面雪白的果仁来,果然,一阵淡淡的桃子果香传来,安月笙满意的将果仁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喏,就是这样,看清楚了吗?”
三人好奇的有样学样,长公主一个没捏住,手中果子差点滑出去,她连忙伸手笼住,失笑,“的确是挺有意思。”
再废了一番功夫才弄开。
而顾锦这边捏着那果子,下意识的摸了摸那纹路,找了个顺手的地方,卡的一声轻响,果子就掰开了。
“你怎么那么轻松?”
安月笙啧啧称奇,正要扭头让楚若水来学学,就见楚若水脸上没什么表情,两指捏着果子,这么用力一夹。
咔嚓一声。
长公主、安月笙、顾锦:……
楚若水看着自己手中的碎渣,镇定自若的从一堆残渣里面捡出果粒来吃,察觉到她们的视线,还抬头看过来,漂亮的眉眼之间带着疑问,“怎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
“行了,不是要去光宣宝阁?现在明湖上风光不错,待逛完了之后,我们去坐船游湖如何?”
“那走吧,我看着锦锦打络子的手法很有新意,想着挑一块漂亮的暖玉,让锦锦教我怎么打这样式的络子。”
安月笙率先站起身来,身后丫鬟们收拾了东西,几人说说笑笑的往宣宝阁走。
“我倒是听说进了一批新鲜的簪子样式,你们先去看看玉石,我先与若水上去看看来了什么新鲜款式去。”
宜德长公主也跟了句。
宣宝阁周围已经有不少贵女出入。
她们也算是常客,店内掌柜自然是认得她们的身份,连忙邀了去楼上,顾锦和安月笙则是在一楼,去了玉石的区域。
此刻门口的喧闹声音两人谁也不曾注意。
“绪哥哥,你还没有与我说,你要来宣宝阁做什么?你喜欢什么,我买与你。”
“我可是答应了倚花楼的秋芳姑娘,特意来选一支簪钗赠与她的,江小姐要付钱,这恐怕不太好。”
店内的伙计站在原地稍有迟疑,对于眼前的情况显然也很少见到。
穿着粉衫的青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双多情的桃花眸,荡漾含情,手中捏着一把折扇,扇上也是描绘着大片的粉色桃花,唇角笑意轻佻,偏偏这张脸长得过于好看,即便是这样骚包的颜色,反而是衬的他灼灼如华。
“秋芳又是谁?!绪哥哥你都已经是圣上亲封探花,那些花楼女子怎能配的上你!”
花绪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无状散漫,好听又轻佻,语气深处似乎有一丝的不耐,扇子刷的一下合起,“花某本就是布衣平民,荒唐事也做惯了,都是女子,在我眼中自然都是一视同仁,难不成还分个三六九等的不成?”
“你!”
这话无状轻佻,竟是将满城贵女都说的与那花楼女子一般了,也不知道这位这么口无遮拦,到底能在长安得意几日,周围贵女都是忍不住看过去。
即便是对方容貌再好,也还是无法容忍对方说出这等话来。
这探花郎果然荒唐。
花绪唇角带笑,有些懒散的抬眼,不予理睬这些贵女,正要往宣宝阁楼上走,冷不丁目光晃过一抹莹润的白。
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玉石区,少女亭亭而立,侧头看来,她穿着浅色水纱裙衣,纱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带着几分慵懒美感,那脖颈修长优美,白的晃眼,水润的杏眸正好将一切收入眼底,黛眉轻皱,明艳灼灼。
仅是立在那里,就如同一卷集结了无数画师笔墨心血的仙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