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白月暮阳

5、第五章

　　冬季校运会，萧玟这类运动健将，被体育委员强迫参加一百米，两百米，四乘一百接力赛。填名字的时候，白嘉安从背后环抱着萧玟，目光不善地盯着背后冒冷汗的体育委员
　　“不是说一人两项吗？凭什么要我宝贝参加这么多？”
　　“姐姐，没人能上了啊，再说了四乘一百不算。。。”
　　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玟握住手
　　“好啦，没事的”
　　白嘉安瞪了如临大敌的体委一眼，低头去蹭萧玟的颈窝。手抓住萧玟的手，十指紧扣。
　　“跑步我去给你加油，在终点接你”
　　“不要，我跑的时候不要给我喊”
　　“为什么”
　　“不喜欢。”
　　白嘉安撇了撇嘴，看萧玟体育课跟别的妹子去练接力，她心里一阵酸味。
　　“校运会之后就是舞蹈大赛啦，宝贝你去看我跳舞好不好？”
　　“你别忘了还有月考呢，考不好老班能吃了我”
　　“哎哟，你还有考不好的嘛？咱们一起努力就好啦。去嘛去嘛”
　　“看考的怎么样吧”
　　“那我找票给你”
　　白嘉安开心的又低头去蹭萧玟的脑袋，拇指在萧玟手心里画画。
　　上课铃响，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回位置去坐好，暗暗下决心，要把月考考好。
　　月考过后，白嘉安这个垫底进步了两百多名，而萧玟排到班级第二，看到成绩白嘉安松了口气，每天练舞都特别起劲。
　　时间很快就到了校运会。。。下午开始的比赛，阳光猛烈的照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操场上挤满了人给运动员加油助威，白嘉安被队友拉去舞室练舞，而萧玟紧锣密鼓的在热身，准备一百米预赛。练了一个小时，白嘉安看了看表，差不多到萧玟比赛了，她跟队友说
　　“那个，跳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呗，我去买瓶水”
　　“去吧，快点回来”
　　“好”
　　从舞室冲出来，冲到操场，挑了个离萧玟最近的地方看，随着比赛枪响，萧玟飞一般的速度，冲过来，白嘉安想喊加油，却记起萧玟说不喜欢那样，便闭上了嘴，在看到萧玟以第二名的好成绩顺利到终点时，便悄悄地走了，回到舞室继续练舞。
　　晚上，白嘉安瞄了一眼操场公告栏的一百米决赛跑道安排，找到了萧玟的名字就离开了，上到教室和萧玟说，萧玟打算自己亲眼看看，白嘉安便陪着。
　　二人下楼，在路上偶遇同学，同学见二人并肩走着，开口问
　　“你们去干嘛？”
　　萧玟笑着凑过去牵白嘉安的手
　　“去约会”
　　白嘉安震惊了，任由萧玟把自己拉走，一直到操场公告栏前，两人都是十指紧扣，南方的冬天不算太冷，傍晚的风吹的只是有些凉，萧玟认真的看着公告栏，白嘉安却看着四乘一百的安排表若有所思，突然白嘉安打了个喷嚏，萧玟没有转头，只是牵着手握紧，白嘉安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
　　第二天早上，白嘉安背着队友，一直窝在操场陪萧玟，看萧玟比赛。萧玟比完赛便坐在班级大本营那休息，曲潇湘走过来问
　　“萧玟，安安，玩狼人杀吗？”
　　“玩玩玩！”
　　萧玟两眼放光，白嘉安见萧玟一脸兴奋，自然也参与其中。曲潇湘发完牌，拿起拍立得对着白嘉安萧玟拍了一张，照片里，萧玟手里拿着牌，眼神专注于牌上，思索着什么，而白嘉安转头看着萧玟，笑意宴宴阳光照在她俩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边。才玩一局，萧玟便对白嘉安说
　　“我去看比赛了”
　　白嘉安连忙要起身
　　“我陪你去”
　　“不用啦，你继续玩吧”
　　“我。。。好吧。”
　　望着萧玟离去的背影，失落的低下头，突然从隔壁窜过来几个男孩子说也要加入，白嘉安便把位置让给他们，自己当起了上帝，看他们厮杀。阳光从柔软变到热烈，白嘉安原本戴着卫衣帽子，后来有些热，便摘了下来，眼眸仿佛两颗琥珀，让人有些挪不开眼。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嘉安越发心不在焉，她不停的看向萧玟离去的方向，让玩狼人杀的朋友们有些怨言
　　“上帝小姐姐，上帝小姐姐，该发牌了。”
　　“啊？噢，不好意思。”
　　“上帝小姐姐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有帅哥？”
　　“我在看我心上人。”
　　“噢～”
　　一局过后，萧玟终于回来了，白嘉安看到萧玟，开心的蹦起来扑过去。
　　“宝贝你怎么这么久啊？”
　　“刚刚跟朋友看比赛聊天，聊的有点迟了。结束了吗？”
　　“结束了结束了”
　　众人内心os:上帝你是睁眼瞎吗，我们在坐在这呢。
　　白嘉安背起包，跟萧玟走了，速度之快留众人在风中凌乱。
　　下午，太阳愈发猛烈，白嘉安换了一身jk制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撑着把伞去操场找萧玟。白安早上因为缺席排练，被队友抓说下午看完比赛一定要过去。但还是穿了裙子。
　　萧玟随意的坐在地上，在系鞋带，准备要开始两百米决赛了，白嘉安把伞撑过去，帮萧玟挡太阳，目光就没离开萧玟，萧玟没看见，白嘉安眼里满是喜欢与温柔。
　　“请参加高二女子两百米决赛的选手到检录处检录。”
　　广播里的声音穿出来微微有些刺耳，萧玟噌地从地上窜起，抬脚要走时被白嘉安拉住。
　　“等等，宝贝你脸怎么起皮了？”
　　“可能是天气太干了吧”
　　“啧”
　　从包里掏出润肤露，萧玟一脸嫌弃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可白嘉安不管，一点一点地帮萧玟擦，刚说完好了，萧玟便起身冲去检录处，操场上人来人往，白嘉安抹干净手上的润肤露，走向了起点线
　　虽然萧玟说不要人去加油看比赛，但白嘉安还是偷偷去了，在起点看了一组又一组，终于轮到萧玟站上跑道，白嘉安提起裙摆就往终点跑去，跨越了大半个操场，站到终点也不敢站太近，终点有好多朋友已经在那边等了，看见萧玟冲过来，便大喊
　　“萧玟加油”
　　白嘉安出声制止
　　“别喊，她不喜欢”
　　可刚停一两秒，她们又喊了起来，白嘉安无奈，眼睛却没离开过萧玟。等萧玟冲过线，气喘吁吁面色通红，白嘉安立刻想冲过去扶住她，可想起萧玟说的，又生生停住了脚步，离得近的朋友们已经围了上去，萧玟没有看见白嘉安，摇摇手跟旁边扶她的朋友说没事，白嘉安只能站在后面看着，萧玟的舍友看见了，说了一句
　　“最爱的站的最远”
　　忽然鼻子一酸，她很想上去扶萧玟，也很想给萧玟加油，可。。。可萧玟说她不喜欢，白嘉安便不去做。等萧玟发现白嘉安，看到她一直看着自己，走了过去，白嘉安压住情绪，笑着对萧玟说
　　“宝贝好棒啊”
　　“哪有，还不是比不过隔壁班那个”
　　“人家体育生本来就有优势咯，回大本营吗？”
　　白嘉安把伞偏到萧玟头上帮她挡太阳，可萧玟却说
　　“你先回去吧，我看会成绩”
　　“好”
　　白嘉安答应的干脆，离开时却一步三回头，也没回大本营，去跳高的地方看看比赛。遇到早上一起玩的几个隔班男生，讲了几句，又转身走回大本营。回到便看到萧玟在绑鞋带，旁边坐着白嘉安的舍友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白嘉安疑惑的问
　　“不是跑完了吗？”
　　“还有四乘一百”
　　萧玟刚说完，广播又响起刺耳的声音
　　“请参加高二女子四乘一百米决赛的选手到检录处检录”
　　白嘉安撑伞的手攥紧伞骨，一手拉住要离开的萧玟，眼神中都是不舍和心疼
　　“能不能不去？你刚跑完两百米，哪里跑的了这个，找人替不行吗？”
　　“没人替得了啊，没关系的，我没事”
　　“可是。。。”
　　萧玟手抚上白嘉安的手背，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
　　她没说完，萧玟就和队友走了，下午热烈的太阳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她看着萧玟离开的背影，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很清楚萧玟的实力，可两百米后萧玟疲惫的模样她比谁都清楚，四乘一百根本跑不了什么成绩，更何况，萧玟是最后一棒，冲的最猛的那个，她很心疼她的姑娘，所以自私地不愿让萧玟去，可她拦不住，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自己心疼，所以不让她去。白嘉安没有去终点等萧玟，而是选择了里大本营最近的第二棒交接处，她不敢去终点，她怕自己看到萧玟就会心疼到大哭出来。白嘉安一边看一边流眼泪，曲潇湘带着男朋友路过，看到白嘉安在流眼泪，凑过去安慰。
　　“嘉安怎么了？”
　　“没事，就。。。”
　　“萧玟是吧？”
　　“嗯。。”
　　白嘉安把前因后果都跟曲潇湘讲了，曲潇湘沉默地跟男友对视了一眼，男友摇摇头，曲潇湘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
　　“萧玟没事的，你想要相信你宝贝最棒啦”
　　“我不是不相信，可是我就是心疼啊，凭什么就要她去拼，她两百米都很累了。”
　　白嘉安越讲越激动，眼泪也不停的跟着流。曲潇湘陪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曲潇湘拿着纸巾擦了擦白嘉安的眼泪
　　“萧玟回来了”
　　白嘉安立刻压住情绪，擦干眼泪，萧玟跑完疲惫不堪，，回大本营看到白嘉安，走过去问
　　“回去了吗？比赛比完了”
　　她转过身，强撑着笑起来，对萧玟说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排舞”
　　没等萧玟回答，白嘉安便离开了，留给萧玟一个孤单的背影。萧玟在白嘉安转身时就发现有不对劲，眼睛是红的，声音是抖的，很明显是哭过了。可没等她问怎么了，白嘉安便逃一样地离开了。萧玟看着那年的裙摆消失在拐角处，攒紧了书包带，定定站在原地看白嘉安消失的拐角，身边的同学都开始搬椅子桌子回教室，过了一会，萧玟便离开了操场。
　　白嘉安去到排舞的地方没见队友，就去班门口找了。
　　队友睡了一下午，出来见白嘉安本是一脸不好意思，但看到她不停的流泪。
　　“怎么了？”
　　白嘉安又说了一遍事情，队友笑着安慰
　　“你宝贝挺强大啊？”
　　“强什么啊，我一点都不想她去。”
　　“嘉安你怎么了？”
　　同班同学路过，看到白嘉安两眼通红，好奇的问。
　　因为是同班，白嘉安怕传到萧玟那会惹她不高兴，便撒了个慌
　　“这次校运会的成绩太好了，我喜极而泣。”
　　“这样？那好吧”
　　同学也没多怀疑，就离开了。白嘉安低下头，才不是呢，得第一也不高兴。想着想着又开始掉眼泪。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白嘉安惊慌的抬头，看到萧玟站在自己面前，萧玟眼中都是询问，她张口想说刚刚的谎，却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没事。白嘉安这样，萧玟当然不信她没事，萧玟张开手，上前一步要抱白嘉安，白嘉安却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摇头说没事。萧玟再次上前，她对上萧玟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扑到萧玟怀里，说她很心疼，不想让萧玟这么累。萧玟想分散白嘉安注意力，笑着打趣
　　“我跑死跑活都没人家随便跳高跳远加的分多，下次我也练跳高跳远好了”
　　“不行，那个有危险。有个人我上次看到，他摔到地上练跳高的时候，没垫子垫到”
　　白嘉安语无伦次，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猛的摇头，萧玟拍了拍她的背。
　　“好好好，不跳”
　　白嘉安趴在萧玟肩上哽咽着，等她渐渐控制住情绪后，就松开了抱萧玟的手。萧玟看着眼睛红的像兔子的那件，无奈万分。
　　“好啦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排练啦”
　　“那你不许哭了”
　　“嗯嗯，不哭了”
　　晚上，白嘉安就后悔了。她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万一萧玟不理她了怎么办。白嘉安坐在座位上捶胸顿足，垂头丧气，萧玟那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白嘉安不过去粘着，萧玟也不主动过来，十分冷淡，白安差点没想掐死下午的自己，怎么就控嘉制不好情绪呢，好不容易磨萧玟明天生日去看她比赛，行了，现在八成是黄了，白嘉安欲哭无泪，悲痛万分。晚自习一起回宿舍，萧玟还是照例让白安牵着手回宿舍，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萧玟在想什么的白嘉安内心是十分抓狂，她又不敢开口问。那一晚白嘉安破天荒没回宿舍一直粘着萧玟，只是说了一声晚安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