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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微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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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是个阳光沐浴的日子,也是江南期待许久的一天。因为从今天开始,她放学就可以去林酚家待着,不必回去听江母唠叨。
星期一跟平常一样,一到早上过去,抄作业的抄作业,睡觉的睡觉,整个高三7班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不巧的是,这周周一轮到了冯青的语文早读,按平时来讲,英语早读是最开心的早上,英语老师比较佛系,不管是抄作业的还是睡觉的都不怎么拦着,所以只要是英语早读,补作业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但语文早读恰恰相反。
这天早上冯青来的异常的早,班里才到几个人冯青就已经到教室里了。陆陆续续后到的同学进门时,看见已经在班上巡视的冯青,脸上立马收敛了表情,没写完作业的则是一脸菜色的进了教室。
虽然老师不按套路出牌——来的早了点,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但作业还是要补的,要不然会收到更狠的一通骂。
于是乎,教室里课桌底下的小动作更是不少,当然肯定有运气不好被冯青抓包了的:“一大早上过来就补作业啊,周末两天加三个晚上是不够你们写的吗?周一一大早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作业是很多还是怎么,啊?还有睡觉的,一个个大晚上都做贼去了吧,要不然来跟我分享一下“战利品”?
这都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就要去高考了,虽然艺术生文化分要求不高,但也不是让你们这样去放纵的。且先不说高考,就是两个多月后的艺考,就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又能过几个?都上点心吧,别觉得自己还是三年前刚进学校大门的小屁孩,人生有几个三年给你们挥霍的?”
被冯青吼这么一出,手边补作业的几个也停了下来,拿着书开始早读,作业也只能留到下课去补了。
江南作业倒是写完了,只是连着两天都泡在画室里,这一大早上还没清醒过来,但也早被冯青给吼醒了。
早读一下课,补作业的同学由立马行动了起来,江南立马就趴到桌子上了,柄着能歇一会是一会的想法闭上了眼睛。一边的林酚则认真的做着题。
周一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一整个星期的好开头就毁在这上面,当然这个星期的得是语文早读。
“秃头太公”从窗户外走来时,坐在江南前面的叶清立马转头将人一边拍一边叫醒:“喂,醒醒,秃头太公进门了,正看着你呢。”
杨正刚进门就主要到最后面趴着睡觉的江南,扫了她一眼就往讲台上走,将自己带来的水杯顺势放到了讲台上。
江南在叶清拍她的时候就醒了,这会儿抬头见杨正正在和蔼地对自己微笑,便也回之一笑,随后低头做课前准备去了。
预备铃一打响,做完课前礼,杨正同刚刚一样笑着说:“有些同学周末好好休息,保持充足睡眠,才能保证课堂的听课效率,有了听课效率才会取得更好的成绩。”底下的同学只当是冯青回办公室时跟其他老师顺嘴说了一句,只有江南知道是对着她说的。
江南在数学课上可谓是“老顽固”了,一堂课45分钟有40分钟在脑中浮现玛丽苏剧情,剩下五分钟则是跟前排的叶清在探讨玛丽苏剧情中度过。
这期间,林酚还几次提醒她来着,让她认真听讲,企图将她拉回正道,但都无功而退,也就没指望她能迷途知返了,想着只能她自己课后再给她把“饭菜”热一热。
江南这数学成绩,江父江母也曾好几次试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俩人在商业上都是精英,按理来讲这基因不能出错,理科怎么说都得比文科要好点,但偏偏江南就是反着来的。因此,他们也只能天天说江南不是脑子不好,是不用功。
数学课一过,江南才像真正活过来一样,接下来的课都没怎么分心,都在认真做笔记,也仿佛只是专门和数学作对。
终于熬到了一天放学,三人小队还是跟往常一样同一路线返航,叶清还是最先在观叶巷离队,临走前还回头喊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三个人哈哈告别,不同的是剩下的两个今天开始一块入的西二街。
江南跟在林酚后面一块进了林酚家的那幢楼,由于是老楼,所以并没有电梯,墙上还张贴着各种小广告,路灯也在门前就断了影。
江南跟在林酚后面一块上了楼,这期间,江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马上要到林酚家里,心里止不住的紧张。一直到进了门换了鞋,江南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西二街跟西三街的房子布局没多大差别,跟江南家里没差多少,只是林酚家里扑面来的都是冷清味,到处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家具就是家具,且家具上不带任何多余物。
林酚进厨房给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江南,见江南还站在门口愣着,便出声提醒她:“进来吧,别在门口光站着。”
江南这才回过神,道了声谢谢就跟着林酚一块离了客厅去了房间里。
林酚的房间跟客厅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更冷清了,要说唯一有些人气的恐怕就是那一书柜路的书了,不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而且那些书都被排放的整整齐齐,同一高度的得在一层,且书的类型还得是放一块的,要么就是上下层的关系。
江南随即叹了一声:“该说不说你这还真是整齐,要好听点就得叫爱干净,要听差点就得是强迫症。”
林酚不语,给江南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书桌前。江南道谢坐下,拿出在书包里放了一天的手机开了机给江母发了个消息过去,这还是江母大早上在江南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到了林酚家里给江母发个消息说一下。
江南发完消息,一边低头整理着今天的作业一边问:“林酚,你作业记了吗,记了给我看看,我没记。”
林酚把记作业的本子拿出来递到江南面前:“给。”
江南顺手接过,翻到了今天记作业的那面,边看边道:“你作业都写这么快的吗,你理化竟然都写完了!我见缝插针也才写完一张英语试卷。”
林酚只是淡淡道:“我也都是见缝插针写的,你要少睡一分钟少说一句话,你还能再写完一张英语卷。”
江南被怼了也没不高兴,还嬉皮笑脸地凑到林酚身旁:“我这不是一大早就被秃头太公内涵了嘛,得好好治愈一下,看不得数字。”
林酚握着笔一边写字一边回答:“数字能不能看我不知道,反正星期五你数学考卷上的那两个红数字肯定是看不得。”
江南被噎的怼不出下一句,只得开启手中的笔头,嘴上还嘀咕了几句。
一晚上两个人都处于和平状态,江南还指出好几道不会的数学题让林酚给她讲解。只是这种和平状态没维持多久,就被一本数学习题册给轰炸的干干净净。
“我不要,今天卷子这么多我快累死了。”江南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抢林酚手上的数学题册。
“那你星期五考试的时候你也说你累死别考了。”林酚一边往后移一边翻开习题册给江南找基础题做。
“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明天一定把今天的也补回来,今天就算了吧。”江南一边够书一边试图压住林酚手中的笔。
“不行,你上次也是这么讲的,到现在都还没写,所以你今天的一定得写,而且我还在一边陪着你写,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林酚说完就把勾好的题摊在江南面前。
江南一边呜呜出声抵抗,一边还是认命的拿起笔来往上面写。好不容易写完全部题,批批改改讲讲又是半个多小时,这么一搞都快十点了,江南才收拾东西,跟林酚道了别,自己走回前面一条街,回了家。
江南一进家门就见江父江母都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似是在等着她回来。江母一听见动静就出声:“回来了,晚饭吃了没有啊?”
“吃过了。”江南一边回答一边换着鞋,今天的晚饭是林酚煮的面条,再加了两个荷包蛋,味道也一点不差。
江母又追着问:“吃的什么呀?吃饱了没有啊?要不要妈妈再给你做点?”
江南一边回答一边往卧室走:“不用了,吃的面条。”
江母一听,眉又皱了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只听见“砰”的关门声,将她还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半截上。
江父一边关着电视,又一边安慰着被浇了一头冷水的江母:“我都说了让你别操这么多心,你看吧,这会碰了壁,我都说了她已经不小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就非得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走吧,孩子都已经进了屋,咱也睡觉去。”
江母听着江父一套说辞,就是有火也发不出了,况且本就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江母也不想给江南任何其他外界的压力,只想着能在生活上帮她把杂事都做好,让江南放心备战高考,于是在任何事上都尽量迁就着江南的意见。
但显然江南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事事都被“监管”的生活,至少她自己是这么看来的。
于是乎,江南在家里和在学校在林酚家都呈现着两种状态,在学校和林酚家,她能很愉快的跟同学朋友相处聊天;在家里,说的话则是少之又少,一般还都是回答父母的问题。
江父倒是没多大表示,江母却是心里实在有些着急,却也想不出对策。
江南跟林酚除了学校里的相处还外加了多出来几个小时的作业时间,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于都快超过江南跟叶清的几年友谊,几次叶清都醋到不行。
只不过江南跟林酚的关系还是有那么些许微妙感,感觉已经贴合的紧密间仿佛还留有一条巨大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