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果果小豆丁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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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何书赢得留在公司工作，方华只能独自回家。其实方华回家路上没什么好担心的，大男人一个，哪怕比何书赢矮一点点，力气也比女孩子大，但到了家里，空荡荡的一切，会让方华想起许多可怕的事情。

　　“我的妈妈，”方华冲进何书赢的卧室，扑进床里，卷起被子，安静的呆上一小会，发现没有奇怪的东西靠近，呼了口气，放松身体，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何书赢，这个令自己讨厌的家伙，“他其实没那么坏，他啊……挺好的，嗯……”今天在公司里的事情，员工那么多，他中午又不休息，“真的好忙哦，”这种忙到抽不开身的情况，除了这个人，还有自己的哥哥，“和哥哥一样。”侧身，怀抱住被子，“这么忙的俩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令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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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方华从卧室里走出来，打开电视，想着何书赢一会要回来就莫名其妙的高兴，坐在客厅沙发，拿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机，脑子里却想着何书赢中午说的那句话：给喜欢的人做饭。

　　“呵呵……”方华神游了好一会，玄关那传来了声音，“回来了？”丢遥控器在沙发，起身，“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回来煮饭吗？”何书赢看他站在客厅。

　　“我都是叫外面的，”方华摸口袋，“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叫也可以。”

　　“不了，”何书赢走进厨房，“我来做饭就好。”

　　方华跟着他走进厨房，“其实，你和我哥挺像。”

　　“是吗？”何书赢从冰箱里挑选食物，“哪里像了？”

　　“感觉像，”方华站在他身后，靠着门框，“工作忙了，会做饭了，喜欢照顾人了，生活规规矩矩，跟牵线木偶一样，既绅士，又累。”

　　“人活着，就是要经历苦难，”何书赢拿几个食材出来，洗洗水，“没钱的人，有没钱的痛苦，有钱的人，也会有有钱人的痛苦。”

　　“对不起，”方华低头，摸口袋。

　　他突然没来由的道歉，何书赢很诧异，“为什么道歉？”

　　“因为你在照顾我吧，”方华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分担过家务活。

　　“照顾你，是应该的，”何书赢的内心戏，他永远看不到，“我们是夫妻关系，你该拥有的权利，我不会少给一分。”

　　他这么做全是出于义务，但在方华这里，好像不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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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走，何书赢越来越少提及方言的事情，工作却越来越忙，但该休息的时候，会回家给方华做饭，对方华的照顾不成减少，就像家里养有猫的单身男人一样，管得起方华的三餐吃喝，只在有空的时候，顺一顺方华的毛，不会招惹方华反感，从不限制方华的自由。

　　如此平和的生活，方华怎么会想到某天自己夜里醒来，看不见身旁的何书赢，走出去寻找，竟碰到何书赢坐在客厅沙发，喝闷酒的画面。

　　“啊……”明显喝高了的何书赢，迷迷糊糊地踢到一个酒瓶子，“嗯……”听瓶子在地上发出敲击声，慵懒地将自己埋进沙发里，“书赢，你活得好窝囊，唉……”说完又开始给自己灌酒，“嗯……”

　　方华站在黑暗的角落，看着眼前撕去包装后堕落的画面，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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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方华起来得特别早，虽然何书赢比方华起的更早，何书赢也是先出门跑步，再回家做早饭，方华早上起来和何书赢不一样，穿戴整齐，出门买早餐，回来煮个鸡蛋牛奶，加点黄糖，搅拌一下，端出厨房，拿块垫子，放桌面上。

　　就在这时候，玄关那发出声音。

　　方华见着他第一句话就是，“早！”用报告的口气，“我煮有牛奶鸡蛋，”手指桌面，“这个是馒头包子！”

　　他乖巧成这样，何书赢有些意外，“你早上出门买的？”

　　“别太感动，”方华拉凳子坐下，“打从我出生开始，除了我哥，我还没对谁这么好过。”给他打一份牛奶鸡蛋，再给自己打一份。

　　“是吗？”认为一切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在放飞自我后的早晨时光里，让何书赢再次看到希望，“谢谢你的厚爱，我很感动，”对于他，不能太过奢望，也不能彻底放弃，“这样的回答，满意不？”

　　“可以，”方华记得他昨夜喝了酒，“那个，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何书赢洗手后回到餐桌边坐下，拿起装有牛奶鸡蛋的碗，抿了一口，“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被烫到地拿开碗，低头咳嗽，“咳咳咳……”

　　“你要是觉得热气，喝一杯板蓝根吧，”方华误以为他是热咳，“我和牛奶同时煮的。”起身进厨房去拿。

　　他在关心我？“哦……”何书赢放下手里的碗，看到他递来一杯板蓝根，“谢谢。”

　　“不客气，”方华按着椅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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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中午的时候，方华打着伞，去了一趟菜市场。第一次在热闹的集市里挑选食材，周围闹哄哄不说，每个摊位的价钱都不一样，方华初来乍到，逛了好几圈，确认好自己想买的东西和能接受的价位，挑选性价比较高的称斤，付款。

　　“呼累死人了，”方华满头大汗地回到家中，刚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接听，“喂。”

　　“我中午不能回去吃饭了，”何书赢手里捏着钢笔，“抱歉。”

　　“中午不能回来吗？”方华看着自己买回来的一堆青菜。

　　“公司里事情太多，我很抱歉，”何书赢再也不敢揣测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会不会关心自己的饮食问题。

　　方华这个时候哪里会想到关心他？“那我不等你，随便吃了哦。”

　　“怎么可以随便吃，”何书赢不抱希望，所以听到他的回答后，并不会感到太过失望，“你要是饿瘦了，方言会不高兴的。”

　　“我哥现在没空管我，”方华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火大，“反正你不回来吃，就不要管我吃什么了。”猛的挂断电话，“好心问你回不回吃饭，你倒好，直接上脸了，竟然想管我。”

　　半个多小时后——

　　“你怎么回来了？”自煮自食的方华捧着空碗，看着匆匆进门的他，“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

　　何书赢跑向他，“你中午吃了什么？”停步看他碗里装着什么东西。

　　“你回来，就是为了我的午饭？”方华放下手里的碗筷。

　　“你中午吃了什么？”何书赢看到的只有残羹剩饭。

　　“我吃了西红柿炒鸡蛋，猪肉花生汤，生菜，油爆辣椒，”很奇怪的，刚才还一肚子火气的方华，一见着他的面，就全泄气了，“我本想和你一起吃的，但是你工作忙，不回来吃午饭。”

　　给我做的？“哦……”何书赢突然发现了什么好事情，笑了笑，“我是真的忙，没有故意在躲你，”从那些剩下的菜看，他的确做了两人份，“谢谢。”

　　方华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你吃午饭没有？”

　　“没呢，”何书赢脱去西装外套，撑开，披在椅背上，“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堵车。”

　　“那你就勉勉强强吃一点吧，”方华起身，进厨房，给他打饭，顺便也给自己的空碗添点米饭。

　　何书赢走进厨房，洗手，正好看见他在打饭，“你不是说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也能再吃一次，”方华没好意思说想陪他吃午饭。

　　何书赢如此心思细腻，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谢谢你，陪我吃饭。”

　　“不客气，”方华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想和哥哥以外的人亲近，“吃饭吧。”走了出去。

　　何书赢看着他转身背离自己的身影，那渺小的希望，好似又有了可寻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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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华给何书赢做饭，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在何书赢看来，一次意外是惊喜，两次意外就是改变。方华本人没发觉自己日久生情的道理，但精明的何书赢有在这火苗上加材，忙碌的工作不停，准时回家吃饭的规矩不能忘，压力大的时候，要找方华诉苦，成功的时候，会给方华带小礼物。

　　如此周而复始，把陌生变成习惯，让方华渐渐的发现了何书赢的好，并条件反射的关心起何书赢的私生活，这种恰似恋人的关系很快在方华和何书赢的身上演绎。

　　某天晚上，何书赢从公司回到家中，刚吃完晚饭，坐在凳子上五分钟，方华就忍不住管起何书赢的作息时间。

　　“瞧瞧你这黑眼圈，”方华起身收拾碗筷，“吃好了，赶紧去洗澡休息，碗筷，我来收拾。”

　　真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何书赢不急着去洗澡，想和他说说话。

　　“我为什么要求你？”方华没好气的口吻，不再像起初那般冰冷，“还是你想我求你的时候，你好和我开条件？”

　　“我没这么想过，”何书赢笑了，“我只是，不太习惯你的转变。”

　　“我这是适应环境，”方华抱起空碗，空碟子，和用过的筷子走进厨房，“总不能天天依赖你，给忙得不着家的你添乱吧？”

　　“你既然会这么想，呵呵……”何书赢这下是真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好吧，”抖抖肩膀，“是我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