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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十 ...

  •   宋睦什么都不怕,就怕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哭,现在最怕的来了,谢知礼在他面前红了眼眶。
      宋睦局促不安,茫然无措,他脑子一热,双手捧着谢知礼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嘴瓢的说了句:“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四目相对,彼此都很安静。
      最先有反应的是谢知礼,拿下他的手摸了摸他的猫耳朵,摸着摸着突然就笑了,“我没事。”
      谢知礼笑了,宋睦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猫耳朵被揉得扁了扁,小心翼翼道:“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弹给你听。”
      “给我弹一首《致爱丽丝》吧。”谢知礼的情绪收得很快,只有眼眶还微红着,“会弹吗?”
      “当然会。”宋睦笃定的点头,然后打开手机搜曲谱,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就是有点记不得了。”
      宋睦第一次弹《致爱丽丝》是在十四岁。蝉鸣不断的午后用来练琴,钢琴老师在他身侧站着,他一遍又一遍的练着《致爱丽丝》。十四岁的他没能感受到老师所说的贝多芬的柔情与爱恋,他只感到了满心的烦躁与压抑。
      有一段时间他讨厌夏日的午后,因为它带给他的只有痛苦。
      现在宋睦再次弹起《致爱丽丝》,开始理解到了钢琴老师说的话。喜欢的人在你身边,他和你一样曾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你喜欢摄影,他喜欢文学,突然有一天你看见了他、喜欢上他,也是突然的某一天,他看见了你、喜欢上你。
      宋睦眼里的谢知礼是安静的,他也一样,他也曾安静无声。因为内心的压抑与痛苦,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直到大学后他看见了五彩斑斓的世界,他选择谅解一切,原谅父亲母亲,也原谅自己。
      他不断靠近谢知礼,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谢知礼看起来很孤独,就像曾经的自己。
      曲终,宋睦沉默好一会才抬眼看谢知礼,带着些许紧张,“好听吗?”
      谢知礼点头,笑意漫上眼底,“很好听。”
      宋睦卸下一身紧张,撞了撞谢知礼的肩,“其实我弹错了几个音。”
      “我没听出来,它就是完美的。”谢知礼说。
      宋睦尾巴轻轻甩起来,笑逐颜开道:“有道理。”

      回去的路上洒满月光,宋睦和谢知礼踱步回到老居民楼。原本时间还早,两人打算一起看个电影,结果宋睦被小组作业折磨到了凌晨一点,计划只好作罢。
      洗完澡打开房门,谢知礼已经睡着了,额发有些凌乱,脸埋进被子里,枕头边还放着一本敞开的书。
      宋睦把书合上放到桌边,关掉灯,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房间拉开了一点窗帘,暖黄的路灯光照进来些许,宋睦借着这点光把谢知礼拉到脸上的被子扯下来一点,学着他每天给自己掖被子的模样也给他掖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心脏像是被温水泡着,宋睦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怪不得谢知礼每天睡前都给自己掖被子,原来心情会变好。
      宋睦朝他那边倾了倾,闭上眼。
      晚安,知礼。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晨醒来,宋睦就感觉到自己又滚进了谢知礼的怀里,猫耳朵一抖,绒毛扫了扫谢知礼的下巴。
      “醒了?”
      宋睦的猫耳朵又抖了抖,忍不住蹭了他一下。
      实在是有点冲击,那道声音几乎是贴着宋睦的猫耳朵说的,下意识的就不仅是猫耳蹭了他,某个不可言说也不怎么自觉地蹭了几下。
      宋睦还没完全醒过来,一切以舒服为原则,抱着谢知礼胡乱的蹭着。
      只是这糟糕的蹭法忽然停滞,一只手贴上他的腹部,宋睦终于清醒了。
      他睁开眼。
      不一会耳朵红了,眼睛湿了,微张的嘴里舌尖若隐若现,又湿又红。

      今天的早晨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一向准时出门的两个人迟了将近一个小时,到达迷途时已经将近十点。这两天的迷途不做生意,专门给儿童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庆生,今天宋睦和谢知礼过去帮忙装饰场地。
      宋睦第二次来,上一次走得匆忙,还没和人打声招呼就醉醺醺的走了,这次再来就有些不自在。
      不过李越冬和李倾夏对他还是像上次那样,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宋睦放松了一点,跟其他来帮忙的人打了声招呼。
      各自忙活,李倾夏拿着一束气球过来,朝后方张望了一下,笑得暧昧的问:“小宋哥跟知礼是不是在一起了?”
      宋睦被她问得一惊,谨慎地回她:“我们看起来像在一起了吗?”
      李倾夏有些遗憾,可惜道:“原来你们没有在一起啊。”
      “你很想看到我们俩互相掰弯?”宋睦哭笑不得,“你上一次可不是这样的啊,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
      李倾夏一边贴气球,一边解释道:“没有啦,只是觉得小宋哥肯定是知礼很重要的人。”她看向宋睦,小心翼翼的补了句,“是友谊那种。”
      宋睦帮她撕胶布,垂眼想了一番,问:“你们跟知礼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是挺久了。”李倾夏回忆起来,眉眼都柔和下来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我哥、知礼,还有那边的几个。”
      宋睦顺着李倾夏的视线望过去,谢知礼和几个人在一起聊着天,脸上的表情很自然放松。
      “你们...”宋睦开口,又止住,换个了问题,“知礼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李倾夏意外的沉默了数秒,又笑起来道:“这个你应该问他嘛,我可不敢在他背后说他。”
      这个反应属实奇怪,但宋睦没再问,两人配合着贴好了气球,又开始捣鼓起干花。中途谢知礼过来帮忙,不一会又被李越冬抓去写东西,这片角落就只剩下宋睦跟李倾夏。
      也许是氛围太过适合倾诉,李倾夏突然开口:“其实我跟知礼不是很熟。”
      宋睦停下手里的动作,接下去:“为什么?”
      李倾夏垂眸看着手里的绣球,它的花语是希望、美满与团圆。
      她说:“我还小的时候就不怎么跟他一块玩,小孩子嘛,对一切都很敏感。我总是躲在李越冬身后,对那些大我一点的男生感到害羞。可是知礼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对其他大男孩是害羞,我对他是害怕。”
      李倾夏对宋睦笑了一下,“他小时候就看起来挺不好相处的,现在还好一点。”
      宋睦转了转手里的绣球,前后理解她的话,问:“所以你问我,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是因为他好相处多了吗?”
      说起这个,李倾夏不好意思的小声笑了下,“差不多吧,你是第一个被他带到迷途的人。”
      宋睦挑眉,“原来我这么幸运。”
      “那可是。”李倾夏捧场的鼓起掌。
      闲聊了一会,宋睦扎好一束干花,把藏了很久的疑问抛出来,“知礼是不是养过一只猫?”
      李倾夏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惊讶,“他告诉你的?”
      宋睦适当性的撒个小慌,淡定道:“嗯,他说他养过猫,但没告诉我其他的。”
      “你们关系确实很好啊。”李倾夏眨了眨眼,“那只猫他养了好久,后来死掉了,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宋睦问:“它是黑白混色的吗?”
      “是黑猫,眼睛很漂亮,金色的。”李倾夏说,“知礼可宝贝它了,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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