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归处（仙三小楼同人）》翛翎

2、第二章

　　柳暗花明，彩蝶纷飞，雾气氤氲,柳状的纁叶漫天摇曳。碧草遍地，珠花瑶草，纷香四溢。这里是仙境？
　　好似有冰凉的液体滑过侧颊，有人在轻轻叹气，哽咽.....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倒霉，为什么我一天内就得摔三次。小楼满脸怨气，脑子却很迷糊。依稀记得，语云红着脸推开他时的错愕，两只巨鸟带着白光飞穿自己的身体，之后的一切都变得岑寂.......难道这里是地狱。
　　那柳枝上开的小红花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吧？周身那些会冒气泡的泉水不会不会就是三途河吧？
　　小楼晃晃脑袋，捏捏自己的脸。
　　疼.....看来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地狱。
　　环视四周，树根粗壮，树林苍郁不见天，林间深处，有一石碑竖立在一棵巨树旁。
　　小楼走进视之，碑上有篆文雕刻的字：
　　至虚极，字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客，客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知常客，客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小楼拍手叫好：“好一个‘知常客，客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只可惜景小楼只是一介草民，没法做到如此境界。”
　　小楼性情豁达，虽不是嫉恶如仇，但也是调皮捣蛋。万事都可大而化之，洒脱却不羁。
　　到这时，小楼黯然，不知道语云怎么样了，为何无故推我下来，唉.......
　　“唦唦唦”很......很奇怪的声音。环视四周美景，倏然发现，这里居然一只鸟也没有，蝴蝶倒挺多的。
　　“唦唦，唦唦。”几枚袖箭从林间射出，小楼猛然回头，全身酸痛而无法灵活移动，又不会防御系的法术。艰难地往后一跳。
　　不偏不倚，袖箭正中小楼的右腿，整个人跌倒在地，“嗯......”小楼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受这么点小伤就大吼大叫！
　　“来者何人”一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宛如夜莺唱歌般动听，略带些严肃。
　　万束纁丝随风轻轻舞起，一抹青色身影拨开绯帘，纵身一跃，青衣飞扬，融于此景，恰似游于旖旎梦景中的碧鸾，轻轻落在小楼面前。
　　脑海里似乎有人在诉说：
　　什么缘定三生，都是笑话……
　　这时才看清其面容，素衣男装，玉面朱唇，柳眉凤眼，细发如丝，高高束起，焕发出淡紫的光。左手手指间夹住几枚袖箭，右手手执玉笛，玉带缠腰，腰间系着奇怪的石子，青丝立于风中衬着玉肤，一看就是位翩翩公子。那神情虽傲慢鄙夷，但眼中却充满好奇。
　　小楼想了想，瞥他一眼：这人长得的确俊秀，跟个娘们似的，可本大爷不感兴趣。正准备伸手拔掉腿上的袖箭，只闻前方传来那只小夜莺的声音：“喂！小白脸，没听见本公子问你话啊。”
　　小白脸……
　　小楼先愣了愣，置之不理，自顾自的开始拔。“喂！别动！那箭上有毒的，小楼定眼一看，果真如此，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变成了紫色。
　　小楼的动作就这么僵住了，抬头怒视小夜莺。小夜莺倒是越来越得意，笑得很是开心:“怕了吧~求我啊~你若是跪下来哭丧这说：‘寒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了小的。’这样的话，本公子倒是可以替你止止血啊，解解毒什么的。”
　　看着他那副得意样，小楼心里就生火。瞑目默念咒语。
　　“喂，小白脸，又在嘀咕什么呢？”小夜莺走进小楼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声音打断。
　　“秀口锦心咒！”
　　看着眼前的小楼迅速拔出袖箭，拿出一瓶蜂王蜜喝了，又拿出一颗奇怪的珠子，那珠子被荧光包围，远看就像毒物。
　　小楼拿着珠子在腿上晃一晃，紫色的血液瞬间恢复成鲜红。
　　眼睛瞪大，一是因为那珠子功效太神奇了，二是那小白脸朝自己这边走过来。那张小白脸上还挂着猥亵的笑。对！就是猥亵的笑!
　　“你！你干什么！别.....别靠近我哦！我......我身上可是有毒的！”小夜莺早已全身无力瘫倒在地。
　　“哦~寒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嘿嘿嘿~不知道寒大爷倒下的身姿竟如此诱惑~嘿嘿~”小楼戏谑道。他蹲在小夜莺身边，小夜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小楼笑意更浓。
　　小楼轻轻摸着他的脸道：“小夜莺啊~你刚才说谁是小白脸啊，嗯？”用手拍拍那张粉嫩的小脸：“我这张脸都是小白脸的话，这让你情何以堪啊~你不会是南院里的人吧？长得这么俊俏，你可得小心了，这世道豺狼虎豹可多得很啊。”
　　小夜莺那双丹凤眼本来就很大，经他这么一说就更大了，脸上更是红白交措，此景难得一见，价值不匪。
　　“你......该不会是女生吧？”话一说完小夜莺脸红成一片，小楼刚想一探究竟。
　　刹那间，大地伴随这奇怪又动听的音侓在摇晃，纁丝上的绯花漫天乱舞，散在草间，淀成鲜红，所落处草木居然长了一倍！终于知道为何这里林木浓郁了。
　　“快！快逃！”小夜莺神情惊慌身体却无力动弹，眼神定在一处，道：“那边有个树洞，那洞是这鬼地方唯一安全的地方!快！”
　　小楼抱起小夜莺，灵巧地避开绯花的“攻击”，安全安全到达树洞。
　　树洞里很黑，小楼用炎咒点起火焰照亮洞内。轻轻的放下怀中的人，但那双玉手却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似乎余惊未了。
　　侧过头，凝视小夜莺白嫩的脸蛋，坏坏的一笑，吻了上去。
　　“啪”小楼捂住滚烫的右脸，那只夜莺又开始唱歌了：“你!你！你！”小夜莺也捂着脸， “你”了半天也没下文。
　　深呼吸：“你看不出来我是男的吗？”
　　小楼戏谑道：“你应该说男女授受不亲吧，寒姑娘？”
　　小夜莺瞪大眼睛，嘟起小嘴，缓缓低下头，看看自己，又抬头怒视小楼，红着脸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喂~大小姐，你刚才抱得那么紧，想不知道也难啊~”
　　小夜莺环住双腿，把脸埋得很深，耳朵红得像番茄。
　　沉默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小楼慢慢移动，在小夜莺身边蹲下，凑过脸去，柔声道：“小夜莺？”小楼的手刚搭上她的肩。她的身子便紧绷起来，连退三步，警惕地看着小楼，依然嘟着小嘴。
　　小楼忍住狂笑的欲望，调侃道：“刚才那个粗鲁，臭屁，傲慢无理的大小姐去哪了？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谁傲慢无礼了！谁粗鲁了！谁又臭屁了！”这女孩真可爱，小楼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又在笑什么？”
　　“是！是！是！寒女侠呢，爽朗，大方，有情有义。”
　　小夜莺得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每次都叫你小白脸吧!”小夜莺笑靥如花。
　　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有一种魔力，让人挪不开眼睛。仿佛那支玉手轻轻拨开纁丝的瞬间，就已设好的桎梏。
　　小楼无奈道：“又不是我让你叫小白脸的，你以为我喜欢这名字啊。”
　　“呵呵呵，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好了我先说我的吧。”小夜莺一脸认真道：“小女姓寒名静，无门无派，自学成才，有些人可别嫉妒哦~”
　　“切！谁稀罕啊。听好了，本少爷姓景名楼，好称上天下地独一无二帅到惊天地泣鬼神三界混乱的超级无敌酷酷楼爷是也！”小楼扬扬眉毛。
　　寒静先愣住了，随后笑不成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谁....谁家父母会给自己儿子起个这种名字啊？景小楼，呵呵~你确定你不是说相声搞笑的？”
　　小楼俨然道：“别笑了，这是真的！我爹呢他和魔尊重楼是好朋友，为了纪念他这个朋友，所以给他儿子起名叫景小楼。”
　　笑声嘎然而止，喃喃道：“魔尊重楼.......”沉思了片刻才道:“你爹爹是景天？”
　　小楼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见无声响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寒静睥睨道：“景天景大侠可谓是‘乱世英雄’是蜀山派的大恩人，又是名动天下富甲一方的商人。我说你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儿子。”她细细地打量小楼，摇头直道：“不像,不像，真不像......”
　　“我说.....我们能不能讨论点别的话题，比如说这里是哪。”小楼终于知道要问身在何处了。
　　“我也不知道。”寒静很天真的望着小楼，又道:“我是被一群食人鸟追杀，原本以为快死了，结果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这儿。那你呢？”小楼把他这天悲惨的经历复述了一遍。不出所料，寒静又笑翻了。
　　“静儿~你虽叫这静字，可和实际人物形象也太不符了吧~”小楼调侃。
　　“楼儿，这性格是你自己的，名字却是父母给的，这时两码事，可别弄混了，啊~”
　　四目相视，眼中绽放火花，好似要把对方吞进身体里才甘心。可不知怎么的就想笑，要笑俩人便一起笑。
　　“那静儿，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出口啊？”笑累了俩人便随地瘫倒。
　　“好楼儿，求我啊，求我的话姐姐我呢就不计前嫌的告诉你。”
　　“别闹了，说正事呢！”难得小楼严肃啊~
　　寒静瞋目道：“我进来后就发现这儿会不定时的下红花雨，每下一次，那些树木就长高一点，所在的生物就越来越少，因为红花雨所碰过的东西，除了树木会使劲长外，其余的都会老化死去。这儿一开始就没有鸟，但有鸟鸣，就是每次下红花雨时传来的那个怪音。有一天，我死撑着冲去声源处，才发现，那竟然就是出口！正当这时，鸟鸣声止，出口便见了
　　“所以.....我们要出去只有在下红花雨时，使计到声源处，随机应变，逃出去。”小楼恍然大悟。
　　“楼儿好聪明~不过，我也不清楚到那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还好这次我们有俩人。”
　　寒静笑起来，细长的眼睛微微一弯，甚是好看。
　　树洞外，一切归之于平静，纁枝碧草，彩霞流水，万物呈现生机勃勃的景象，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人一直静静地等待下一 场红花雨的到来。据俩人的推测，这个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不会肚子饿什么的。
　　树洞外分外安逸和谐，洞内却吵闹不已，偶尔会安静会儿，要么是静下来商讨逃跑对策，要么就是睡着了。
　　微风瑟瑟，纁丝摇曳，一片绯红的花瓣轻轻飘落。
　　“要开始了。”寒静轻声道，心跳却极快，原本已紧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抬头对上小楼难得温柔的笑颜，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救生的灌木，感觉很安心。
　　寒静俏皮的一笑：“楼儿好温柔哦~”
　　小楼学着她的样子：“静儿好乖啊。”顺势看看俩人紧握的手，寒静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一声鸟鸣所打断。
　　乱红飞坠，鸟鸣声接连不断，俩人相视会意，点点头。
　　小楼念咒：“风卷尘生！”碧地上迅速形成巨大的风旋涡，绯花被混绞在其中，旋风周围留出空隙。小楼和寒静趁机飞奔向声源处。
　　绯花杳然，眼前水帘霫霫而下，俩人目瞪口呆。侧边擎天柱拔地而起。空中水帘宛如飘逸的丝绸。
　　“冲！”打断惊讶，小楼拉着寒静冲入水帘。
　　血！
　　血腥味！
　　殷红布满整个空间，鲜血混着腐尸的味道弥漫。寒静曾说这里的东西千变万化，没想到现在竟会如此糜烂。
　　俩人继续前进，鸟鸣声越来越清晰。鲜红深处，有心悸的声音。把这血地方绕了一周，毫无收获。
　　寒静想了一会，拉住小楼，示意他抬头看，俩人再次呆滞。
　　鲜血滴下，以骨代肉，以血替翼，巨鸟头瞋目俯视，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不寒而立。
　　四周传来空灵的声音：“汝等惊扰吾进食，必死无疑！”
　　“血溅凤凰！”次声一出，无数只血鸟叽叽喳喳地在空中飞窜，不一会儿，汇集到一处，一只血淋淋的凤凰呈现在眼前。
　　寒静挡在小楼前，不屑道：“鸟属风系的，以雷克风！”手掌舞动，高呼：“天雷空破！”
　　雷光血溅，卷起尘埃氤氲。两股力量相碰相消。
　　小楼趁胜追击，先一招三昧真火，又一式流星火雨。速战速决。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它的弱点是眼睛！那是它唯一有肉的地方！”混战中也不知道是谁开口讲的话。
　　“血溅凤凰！”那幽灵的声音只会说这一句。还接连不断。
　　“它的神差不多要用尽了，你引开它的注意，我用绝技！”语闭，拿了一颗奇怪的珠子给寒静，小楼就奔向骨头鸟头，寒静来不及惊讶，赶忙念咒：“雷动九天！”大招果然有效，骨头鸟头怒意更盛。
　　骨头鸟头骨羽竖起，倏然迸发。小楼不羁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铜币。寒静眼看骨羽锋芒飞速而下，战栗凛冽，退后一步，双手握紧珠子，跌倒在地。
　　“啊~”
　　满天骨花四溅，周围的血气渐散。骨鸟头眼中插满铜币，长嘴张得老大，好似刺鸟发出最终的哀鸣壮烈。
　　寒静前面有个黑色的大桃子，挡住骨羽。桃子上还有对透明的翅膀。
　　大黑桃抖抖翅膀，化为烟雾回到珠子中。
　　“那是五毒兽。”小楼伸手将寒静拉起，又道：“这颗是五毒珠。”
　　寒静拍拍自己的衣服，把五毒珠还给小楼，感叹道：“楼儿真厉害，什么东西都有。不像我，穷啊~”
　　小楼别具深意的笑道：“走吧！不然洞口要给堵住了。”
　　笑靥甚花，执手同行……
　　两人走后，出口的光圈消失了，黑暗笼罩大地，所有景色都在瓦解，郁林纁柳、繁花流水、殷红赤骨……一切不复存在。
　　心跳声越来越大，震动着整个大地。冥冥中缓缓睁开的双眼，暗红色的光若隐若现，朦胧、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