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杰]只要有你的地方》绕指清欢

67、婚纱

　　北京西城区某四合院内，林恒的突然出现让庭院里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皱眉沉默又负手走进屋里的男人，林恒稍稍垂眸，跟了上去。
　　“爸。”
　　男人侧头，沉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爸，我回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林恒在他身侧雕花红木椅上坐下，看到他只顾沉默着品茶，林恒继续道：“我有一个朋友，她被校方暂停了进修资格，我想……”
　　“混账！”男人突然拍案而起，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尽是失望，“我没有问你，你反而自己跑来跟我说……”说着，他从手边拿过一叠报纸，摔去桌面上。
　　林恒随之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张语儿和他的照片。
　　“爸，她是个好姑娘。”林恒淡淡说着。
　　见到儿子少有的反抗，他心下更加恼怒，正想抬手打下去，门口处却冲进一个身影阻拦了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就这一个儿子，打坏了怎么办！？”
　　“妈，你让爸打，只要他能解气。”林恒低头。
　　林恒妈妈叹气：“他爸，校方那边你也熟，帮儿子说一声吧。”
　　林恒爸爸听后却仍不做出任何让步，沉沉叹着气，转身离去。

　　原本说要那天下午一起去订制礼服，却因为张宪然临时接到医院紧急通知而叫停。想到爸爸妈妈也已经离开香港，此时只剩下她和白娜娜百无聊赖地待在家中，张语儿提出想去街上逛逛。
　　白娜娜神色微微一顿，本想要找理由打消她的念头，却在看到她那渴求的眼神后瞬间心软：“好吧，不过你答应我，要听话，不能乱跑。”
　　恰好赶上雨天，天气转凉，张语儿裹上了一件黑色薄大衣，又戴好帽子口罩，对着白娜娜苦笑道：“娜娜姐，穿成这样，应该我哥都认不出我了吧……”

　　女生在采购的时候果然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白娜娜看了看几乎堆满了后排的购物袋，对张语儿笑道：“等明天你哥回来陪我们挑礼服，我想再去订制一些巧克力。”
　　副驾上的张语儿对着镜子整理了被帽子揉乱的头发冲她眨眼：“跟我想到一块儿了，哈哈。”说着，余光看到路边一家咖啡店，开心之余随口说道：“是那家店哎，Wayne他很喜欢……”
　　说到这里，张语儿眼神忽地黯淡，不再继续说下去。
　　“语儿……”白娜娜拉过她手，“说好了不再乱想的，Wayne他最近太忙，你给他点时间，好吗？”
　　张语儿点头，又沉沉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们面前的阻碍……这么多呢？”
　　白娜娜摸摸她头发：“这不是还有我嘛……上次林恒那个报道，我也联系人尽快处理了。”
　　“谢谢娜娜姐。”
　　“你那个室友呢？就那个“小小鱼”。”
　　“她……据说跟学校申请去内地山区义诊了，可能下学期才回来，那时候我也已经回S市了。”
　　“你不怨她吗？”白娜娜问。
　　张语儿轻叹一声：“怨……可是，无所谓啦，反正她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会再见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真心也有背叛，可不管发生什么……语儿，也一定要对生活抱满希望。”
　　“嗯！一切都会好的。”张语儿笑得灿烂。

　　第二天，张宪然如约回到香港。两人还没等他多休息一下，刚吃过饭就拉着他去了提前预约好的店里。
　　张语儿踏进店门，瞬间就被淡淡香氛围绕，一楼陈列的几件礼服让她瞬间看直了眼，却又被迎上来的店长小姐告知，新款和镇店之宝都被陈列在楼上。
　　“啊啊啊……好漂亮！”张语儿穿梭在一排排亮晶晶的礼服边，一对眸子似乎都在跟着发光。
　　看着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的张语儿，张宪然轻轻拉过白娜娜的手，轻声道：“谢谢你……”
　　白娜娜一双含笑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突然间谢我什么？”
　　“我知道，你突然把订婚事宜提前，都是为了哄语儿开心。”
　　白娜娜低头笑着：“被你看穿了……我还怕，你会以为我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你呢！”
　　张宪然被她逗笑：“难道不是吗？”

　　“娜娜姐！”兴奋的张语儿很没眼力见地打断两人谈话，“快来看这几款！”
　　“来啦。”白娜娜走过去，拿起她手上的一款，打量一番，说道“太素啦，可以再加一些细节上去。”
　　张语儿听着，又拉起另一款：“这一款！”
　　“嗯！这款不错……”
　　说话的空隙，张语儿余光无意扫过婚纱区的一件乳白色礼服……那一瞬间，仿佛空间被静止，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她走向那一件婚纱。
　　大家的目光被张语儿吸引过去，看到她站在一件礼服前出神，店长微笑着走过去：“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件是本季婚纱唯一的订制款，今天刚从法国回来。喜欢的话，可以上身试呢！”
　　张语儿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群身：“我……可以吗？”
　　“很漂亮呢语儿，试一下吧！”白娜娜走过来，也赞叹这款婚纱很美，她眼神闪烁，笑着点了点头。

　　婚纱上身，站在多面全身镜前的张语儿看着每一面镜中的自己，感动到说不出一句话……
　　“砰——”头上聚光灯亮起，裙摆上水晶折射出温柔的光芒，仿佛满天星光洒在了她身上。
　　这样耀眼的张语儿，把下面所有人都看得呆了。白娜娜拉一拉张宪然衣角：“妹妹她……好美。”
　　店长不禁走上去问道：“这件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一般！请问，您最近要订婚还是举办婚礼？”
　　张语儿一时支吾：“我……我还没有……”
　　“没关系的，您如果喜欢，半年内我们店里可以为您保留这款。”店长推了推镜框微笑道。
　　半年……
　　张语儿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却还是点点头：“我会考虑的，谢谢！”
　　“我们语儿好适合白色啊，说是小仙女也一点不为过！”白娜娜笑道。
　　“娜娜姐，你快试下另一件，我们一起拍照给妈妈看！”说着，张语儿欢喜地转了一圈裙摆。
　　“去吧。”张宪然眼角带笑，将她外套拿下。白娜娜听话地跟着店长走进了试衣间。
　　“哥，把我手机递给我一下，我想要拍几张照片！”
　　接过手机，张语儿找着镜子里的角度，却怎么都拍不出完美的那张……
　　“叮——”手机突然有消息推送过来，张语儿随意地看一眼，却看到了Lam的名字……

　　白娜娜换好婚纱走出来，看到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张语儿，呼唤她道：“语儿，我好喽！”
　　不见她回应，白娜娜和张宪然二人都齐齐向她看去：“语儿？”
　　肩膀被人轻拍一下，张语儿轻颤的肩头一顿，才缓缓转过身去。
　　在看到她早就通红的双眼后，白娜娜皱眉，提起裙摆走过去：“怎么了语儿？……说话！”
　　“娜娜姐……”张语儿眼泪大颗砸下。
　　心急如焚的白娜娜拿过她手机看上几眼，随即便扶额一阵叹气，也顾不上刚刚才换上的婚纱，走去一边开始拨打电话。
　　这时，另一个礼服区已经有两个店员认出了张语儿，正在激动地悄声议论：
　　“真的是她！她怎么突然来试婚纱了？新闻不是报道说他们两个分手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不是之前还好好的？”
　　“应该早就分手了吧，不过是新闻刚刚才被曝出来……你没看到吗？照片里Lam和Amber那么暧昧，都抱在一起了……”

　　张语儿再也听不下去，转头回到了试衣间内。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已经无声哭花的脸，再看看这一套美好光鲜的礼服，她自觉好笑。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标题为“《Lam与女友分手》”的新闻，下面附着Lam和Amber依偎在一起看杂志的照片。更有一位自称是张语儿闺蜜的网友，说张语儿“水性杨花、只是在利用Lam”，并放出了她和张语儿的几张合照来证实。
　　那合照……张语儿苦笑着，分明是在她家小区那次，有个女生以是Lam粉丝为由，请她一起合拍的！
　　只是，不管别人怎么扭曲事实，张语儿都已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迟迟还不打来的电话。
　　现在洛杉矶那边也不过是晚餐时间，他也一定会知道这则新闻……可是，已经将近半小时过去，他却没有打一个电话，甚至发一个消息过来。

　　许久，试衣间门外，白娜娜已经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那里等待着张语儿。
　　张宪然走上去问道：“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当然是打给公司，现在我不在公司了，那些对语儿不好的报道，公司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能压则压，不能压就拉倒……”
　　“他们为什么那么无所谓？即便是不管语儿，也要考虑Lam，不是吗？”张宪然不解。
　　白娜娜轻轻摇头：“其实，这种新闻反而会让Lam热度大增。报道里越抹黑语儿，大众就越会共情于Lam。所以公司有时会借机炒作，你要知道…越是大规模的公司，就越是利益为上的……”
　　说着，张语儿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从试衣间缓步而出。戴着口罩的她眼眶微红，却还是对着她们笑了笑：“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