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杰]只要有你的地方》绕指清欢

12、面试

　　第二天清晨，本来打算沉默的张语儿接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

　　“语儿？是语儿吗？”中年香港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急，“我是阿珊的妈妈。”
　　张语儿这才醒来：“阿姨，是我，怎么了？”
　　“阿珊说她昨天和你一起过生日，结果手机一直打不通，还好你没有换号码，阿珊在吗？让我同她讲几句话。”黄珊的妈妈语气终于平缓了下来。
　　张语儿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撒了谎：“阿姨，珊珊她下楼去买早点了，可能是手机忘记充电，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电。”

　　挂上电话，张语儿无所适从，她后悔撒了这个弥天大谎，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联系到黄珊，只能不停地拨打提示关机状态的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想黄珊妈妈坦白的时候，那人终于回过来了电话。
　　黄珊听到张语儿劈头盖脸的一句，愣了一愣，那怕是黄珊第一次听到张语儿那么气急败坏地跟自己说话。
　　“语儿你怎么了，我不就忘记开机了吗……我妈妈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电话那边的黄珊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说道。
　　张语儿想到她瞒着自己的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于是生气道：“珊珊，你不用连我都瞒着，那天我看到了，你上了那人的车。”
　　黄珊一阵沉默。
　　张语儿继续道：“珊珊，你……你坦白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有家室的？”
　　“语儿……我……”
　　听到黄珊支吾的话语，张语儿心中一凉，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什么呢？珊珊，你大好青春，为什么要去……你这么好看，完全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踏踏实实的谈个美好的恋爱。有家室的男人碰不得的，你不懂吗？”张语儿沉沉道。
　　黄珊似是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说道：“语儿，我有喜欢的人，可是事事并不能皆如我心意，很累。我只是想让自己活的简单点，随意点，哪怕是疯狂呢……”
　　“不对的，如果你都不肯去争取，还谈什么喜欢。你就是懦弱！”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懂得我的感受？你从小家境优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呢，什么都要靠自己。你看不起我也好，怎样都好，随你。”
　　黄珊无所谓又带着刺的话让张语儿更加恼怒：“黄珊，你不是我你又凭什么说我看不起你？你竟然有当小三的勇气，你敢不敢去争取你真正喜欢的人？！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懦夫！”
　　“嘟嘟嘟——”那边竟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张语儿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心中明明生气和委屈，却还有对黄珊的心疼。黄珊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也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善她和妈妈的生活。印象中黄珊性格虽然大方，可是这么多年来黄珊却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拍拖过，张语儿也很少听她讲过喜欢的人。黄珊说是从小受到家庭的影响，只是张语儿想不通，这样美好乐观的黄珊现在怎么会变成如此偏激的一个人。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吵架。张语儿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以黄珊的个性，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吧。
　　那就先让她冷静冷静吧，张语儿相信，黄珊是个十分明是非的人，她一定可以想通的。

　　至于自己，明天上午还有面试在等着……再好好放松放松吧。她卧在沙发里，习惯性地打开社交软件，却看到许凯竟然破天荒发了日常动态：简单的风景图，有风有海，还有他手里的一杯咖啡。
　　假如这段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她拼命地争取这次进修机会也许会更有意义吧？张语儿恨自己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他的一切，更恨自己没有许凯那样的洒脱。她手指迅速划掉那个界面，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张语儿只是挑了套简单的衣服，白T加牛仔裤，梳了高高的马尾，白皙的皮肤透着期待的红润，就这么素颜奔赴向战场。
　　到了面试地点，她注意到，其他考生几乎都着了正装参加面试，她见此竟有些忐忑，因为数十名考生中只有她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远在海外的父母电话打过来，给了张语儿莫大的鼓励。挂上电话，张语儿又看到张宪然发过来的消息，十分简短：“不必紧张，轻松应对。”看到这条消息，张语儿确实安心了许多，也很欣慰这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哥哥如此关心自己。

　　等待了许久的面试终于到来，让张语儿没有想到的是，考官们普遍年轻，这让她感到面试十分轻松，考官们也对张语儿的专业知识以及灵活自如的对答感到欣赏。张语儿竟被当场录取。

　　出了考场，张语儿首先拨通了张宪然的电话，许久无人接听，她便知道他又去上手术了，于是又拨通了妈妈的视频电话，想要快点满足妈妈激动又好奇的心情。
　　“爸爸妈妈，我面试通过啦！”
　　“乖女儿真棒，想要什么奖励跟爸爸妈妈说！”
　　张语儿想了想：“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未来还要在香港生活一年，一个人住感觉空空的……”
　　屏幕那边的两人看着女儿有些落寞的样子，心里酸酸的：“语儿啊，爸爸妈妈暂时是不能回去陪你了……你到了新的学校，也会结交新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妈妈相信你的！”

　　张语儿早就习惯了父母不在身边的生活，张宪然虽然面冷心热，但是毕竟是个专注临床医学的直男，根本不会好好照顾女孩子。于是张语儿早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也对总是空荡荡的大房子习以为常。
　　“我们的房子是好些年没住了，我和你爸爸昨天就联系了家政公司去打扫，下次回港你就搬回去住，老是住酒店我们也不放心。”
　　“我知道啦妈妈，你和爸爸也要照顾好身体，过段时间等哥哥年假，我们去你们那里玩。”

　　心情愉悦地挂上电话，张语儿却看到了白娜娜的未读消息，在问她面试结果怎样。得知张语儿通过面试后，白娜娜似乎很激动，坚持要让张语儿退掉机票，等着他们一起走。
　　原来，Lam明晚在这里有场代言活动，张语儿本是明天中午回S市的航班，这样的话也只能先把机票退掉了。

　　第二天上午，张语儿先见到了从北京赶来小穆。
　　“小语！我们在这里！”小穆隔着单行道朝张语儿挥手，张语儿朝他摆摆手，看到了他身边站着的人竟然是嘉豪。
　　嘉豪姓程，大家也都习惯叫他Alex。他是地道的北京人，早前留学的时候和Lam结识，并成为圈里圈外众所周知的好友。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马路，小穆又说：“我在北京取了几份文件提前来了，他们中午才从内地飞过来。”
　　“嗨，语儿。”嘉豪微笑着打招呼。张语儿礼貌地回应，又听小穆解释：“嘉豪哥我俩是在机场碰见的，他刚从美国回来，本来要转机的，最后决定来凑热闹。”
　　“你小子，什么叫凑热闹？”嘉豪听后朝小穆脑门上扣上一颗大枣，“我明明是来支持哥们儿的事业。”
　　小穆捂着脑门痛得龇牙咧嘴：“哥我错了！”
　　张语儿看着两人不住笑了，“你们路上劳累，还是快回酒店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