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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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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话让伶妃不得不重视，而且再加上皇上淡漠的神情，她知道不能再胡搅蛮缠下去了，要不然皇上该生气了。
姜子安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后，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后想得是什么？只不过是她膝下无子，要靠着他罢了。所以与其说他跟皇后是母子关系，不如说是合作关系。
皇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自从他见过皇后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这人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看起来十分好亲近，连一直信佛吃素的德妃都比不上她身上的和善气息。但是在宫中哪有什么真的和善？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不过有一说一，皇后从未亏待过他。就算是他刚到宫中不得大家喜爱，但是皇后还是照例来看过他一两次。不说很好，但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话里暗中奚落他，只不过一直是以旁观者姿态看着他们。
后来他被放在皇后名下，依旧是如此，没有多看，也没有去打压他。
一直到他被封为太子，他们才熟悉了几分，但关系依旧是不冷不热。皇后对他的态度也和以前一样不卑不亢。没有说去刻意讨好，也没有给他使绊子。所以对于这个皇后，与其说是看好皇后，还不如说是少了个敌人。一个聪明的敌人。
姜子安对于这个皇后没有什么敌意，只要她不多加动手脚，那她皇后的位置就可以稳稳地坐着，没有人可以撼动，但是要是出什么幺蛾子，就难说了。毕竟旁边有个婉贵妃虎视眈眈。
婉贵妃也很聪明，但是她比不上皇后的一点就是她把野心写在脸上。对姜子安的敌意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培养出八面玲珑的三皇子出来。
啧，真是辛苦三皇子了。
皇后的示好姜子安看在眼里，当下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皇后回了他一个端正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伶妃稍微收敛了一些神色，开始说事情的全部经过：“前几日恒儿突然还是上吐下泻起来，我急急忙忙去请御医来问诊，御医没过一会儿来了，但是恒儿已经昏迷不醒了。御医急忙把脉，查不来恒儿是中毒了。这毒性太猛了，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人就开始昏迷不醒了。若是晚来一步的话，恒儿的命就保不住了！”
“这可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恒儿还是皇子，更是必须要彻查出来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当时臣妾就彻查了宫殿上下，没有查出来什么，于是开始怀疑是其他宫的人。”
说到这里，她恨恨地看着姜祺然：“这一查就不得了……”
话没有说下去，大家也能猜到后面的内容了。伶妃在姜祺然宫中找出来了傀儡。
二皇子问道：“找了几个宫殿？我这里怎么没有来查？”
伶妃一言难尽地看着二皇子和德妃，谁不知道二皇子喜欢种菜？查不查完全没有必要。再说了柿子要挑软的捏，而且当时……她看了一眼梅妃，当时梅妃也在旁边，也有梅妃给的主意。这么一想，忽然就有些不对劲了？！
德妃看了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自己佛系的儿子怎么突然管这些事了？
二皇子不傻，只是不喜欢去和那些人争来争去的，他都懂。所以德妃看过来的眼神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姜祺然不过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罢了。
五皇子以前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不愿去管那些，还不如种菜来得有趣。不过现在看着身姿单薄的人跪在地上，还是于心不忍，再加上伶妃话中全是漏洞，于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姜祺然也有些诧异二皇子会帮他说话，于是感激地看了一眼二皇子。姜子安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些人只不过是释放一些善意就这么看着，怎么以前不见这傻子这么感激自己？
姜子安选择性忽略以前小迷弟属性的姜祺然。
姜子安悠悠地说道：“我这儿也没有来搜过啊，伶妃娘娘说话得要有证据。”
姜祺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子安，姜子安心里舒服了，这才对嘛！
伶妃瞪了一眼姜祺然，怎么平时不见这么多人维护姜祺然这小子？但是她恒儿可不能受委屈！
“可这娃娃是在四皇子宫殿搜出来的，做不了假吧！诅咒皇子，四皇子安的是什么心？”
姜祺然连忙摇头：“这个不是我做的，我做不来娃娃。”
伶妃：“…………”重点是你做不来娃娃吗？
姜祺然再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五弟的生辰八字。”
伶妃恶狠狠地看着姜祺然，怎么刚才不见你口齿伶俐？“四皇子做不了请人做也可以，生辰八字你可以问其他的人！”
伶妃这个是咬定姜祺然了，但是众人心里都开始微妙起来，生辰八字可不是轻易可以问出来的。除了伶妃以及五皇子的奶娘，清楚知道的人不多，估计连景帝都不清楚。这个是要十分亲近的人才知道的。
皇后看着伶妃手上的娃娃问道：“可以给本宫看看吗？”
伶妃不情愿地把娃娃给了皇后，要不是这是证据此时已经被她撕烂了。
皇后细细打量手上的娃娃，景帝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发现？”
皇后凝眉说道：“这娃娃身上衣服的布料不错。”
皇后说得很委婉，但是姜子安他们几个人懂这个意思。姜祺然以前压根没领过月例。宫中除了会发月例，还会发一些布匹，供各宫娘娘做衣裳或是其他的。这些一直都有专职人员在掌管。当时一个小可怜的四皇子，早早就被忽略或者被私吞了。
明白皇后话中意思的姜祺然突然有些感慨，原来穷也有穷的好处。
景帝也明白皇后这话的意思，皇后接着说道：“这衣裳颜色艳丽，四皇子应该是没有这布料的，是后宫嫔妃所有。”
皇后的话不言而喻，这娃娃明显不是姜祺然做的。于是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伶妃，今日这出戏叫做贼喊捉贼？
伶妃脸色顿时一僵，明白大家的意思连忙解释：“不是臣妾，臣妾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做这事的！”然后指着已经慌张要走的梅妃：“肯定是梅妃做的，当时也是他怂恿臣妾去搜查四皇子宫殿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说完哭着要去拉住景帝的衣服。景帝嫌弃地躲开了，旁边的宫人看着连忙递了帕子给伶妃，而梅妃也被抓起来了。
梅妃慌忙挣扎地喊道：“皇上，皇上，不是臣妾啊，臣妾没有，明明是伶妃贼喊捉贼。说不定五皇子中毒都是伶妃自己做的。上回御花园的事情她一直都记恨在心里啊！”
伶妃听完梅妃的话气得站起来要过去撕烂梅妃的嘴。这小贱人平时姐姐长姐姐短的，现在诬陷她起来倒是不含糊。
梅妃吓得躲在太监的身后，然后抖着声音说道：“我看见你去御膳房往四皇子膳食里面下东西了。当时我饿了，恰巧路过御膳房，想进去催催，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一幕。”
伶妃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什么叫恰巧路过？估计是一路跟着她吧！
景帝神色一凛，语气带着愠怒：“伶妃，怎么回事？”
伶妃这下也顾不上去打梅妃了，她连忙跪下说道：“皇上，臣妾没有啊。”
伶妃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出来，这是姜祺然磕头说道：“求皇上做主。我自问不曾做什么对不起五皇子和伶妃娘娘的事情，但是多次陷害我，还请皇上彻查。”
姜祺然知道他不能再躲下去了。他不喜欢去争论这些，当然也没有那个胆子，但是大家都在帮他，都站在他这边，如果他一直不出声，不为自己讨个公告，自己都不为自己考虑，别人凭什么要为他考虑？
于是他鼓足胆子说了出来，他知道这个时候景帝不会坐视不理的，再加上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谋害皇子这罪名很大的，而且去御膳房下药？看来宫里又要换一波血了。
景帝揉了揉额角，吵得他头痛。“伶妃下药的事情要彻查，该罚的罚。但是先将恒儿的事情解决，免得又生事端。”
景帝说这话明显是不高兴了。但是姜祺然高兴，他小小地呼出一口气，看，第一步他做的很好，可以再大胆一点。
皇后看了一旁的御医：“五皇子是怎么中毒的？”
御医上前回道：“回皇后娘娘，五皇子是补品当中被下药了。这个药十分常见。”
话里意思是，很难找出下药的人。
伶妃脸色开始发白，神色逐渐不自然。
有宫人已经呈上了当日五皇子吃补品用的餐具。
梅妃看着餐具眼睛发直，突然说道：“这个就是当日伶妃下药的，我记得很清楚，盖子上的珠子当时不小心掉了一颗！”
伶妃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上了。景帝看着少了一颗珠子的盖子，眼神冷峻地看着伶妃：“你可还有话说？”
伶妃浑身发抖，趴倒在地上，知道事已至此，只能招了。
原来当时伶妃是想给姜祺然下药，毕竟当时御花园中那般对五皇子，本来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她已经找好替罪羔羊了，可是没有想到宫人去拿补品时拿错了。
当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能打落血牙往肚里吞。可是她不甘心，本来想把这件事情栽赃给姜祺然，可是找她放的药的时候却找到了娃娃，于是新仇加旧恨就闹到景帝面前来了。
没有想娃娃居然是梅妃这个贱人做的，难怪当时撺掇她去搜姜祺然宫殿，看来是怕自己搜她的宫殿，就先把娃娃放在了姜祺然那里。
事情终于是真相大白了，众人松了口气。最后梅妃和伶妃被打入了冷宫，五皇子禁足五个月好好养病。
临走时二皇子凑到姜祺然面前，把一个荷包递给了姜祺然，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你二哥，这些银子你留着，不够再来我这宫殿找我。”想了想补上一句，“我们可以一起种菜。”
本来被二皇子感动的眼眶发红的姜祺然顿时被后面一句吓得憋了回去，知道二皇子是好心，所以他点点头：“多谢二皇兄。”
二皇子走后三皇子也来了，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身上只带了这一些，你先拿着。这些年苦了你了，过会儿我让宫人送一些去你那边。”说完叹了口气走了。
姜祺然眼眶有些红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感激是有的，但是再多就没有了。
他不知道这两个哥哥是什么想法，但是事后补偿又有什么用的？平日里的冷眼旁观终究才是真的。良心发现这说法不适合他们。只不过是一时间的恻隐之心罢了，过不了几天就忘了。
但是还是很感谢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至少这东西是实实在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