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恋人》二肆八

15、第 15 章 三

　　莫千点点头，苏晗的工作也确定了，她成功了，下个月开始，她就正式成为了午间新闻的主持人。

　　而这一段时间，杜雨姗也做了很多事，除了调查苏晗弟弟之外，她还出手，吞掉了苏家和司家的大部分项目。

　　司景明最近没有再来找苏晗，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被生意缠住了脚步。

　　而苏家也曾来人找过苏晗，但都被苏晗档回去了。

　　苏晗靠在阳光底下，大石铺成的小路，光透过小草，留下一道道影子。

　　一道身影闪入她的眼睛，影子停在她身前，一动不动。苏晗心念一动，顺着影子往上望。

　　看到他的第一眼，苏晗的手握紧了，眼前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渐渐重合了。

　　他变化很大。

　　他长高了，变成熟了，苏晗都开始怀疑记忆中的小孩是否真的长那样。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可自控的颤抖。

　　“还不错。”

　　向阳在她身边坐下，关于走失前的记忆，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记忆的起点，就是在福利院。

　　童年时期，一个疑问就一直伴随着他。

　　为什么他的父母不要他？

　　他很健康，根据捡到他的人说的，他被发现时身上的衣服也很讲究，不像是来自养不起孩子的人家。

　　长大之后，他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后来他到了隔壁省上大学，然后在这边工作，再遇见了杜雨姗。

　　他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虽然没有“家人”的陪伴，但福利院的同伴替他填补了这一空缺。

　　而他的姐姐……

　　随着杜雨姗的调查，他了解到了苏晗的现况。

　　刚开始，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和他工作有关的一个人而已。

　　但当杜雨姗让他去调查苏晗的弟弟苏易，而随着他的深入调查，知道了这件事是苏晗继母搞得鬼；当他调查到继母安排的人将苏易带到了隔壁省，之后又将他丢弃，最后被好心人带到派出所，在找不到亲人的情况下又被送到了福利院；当他发现那个福利院就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福利院，而那段时间符合情况的孩子只有自己时；当他看着苏易的照片越来越像自己时，他突然觉得世界在颤动，一切好像变得虚假。

　　他带着所有资料回来，来到杜雨姗的身边，他不知道该怎么汇报这件事，只将资料袋递给她，然后在一旁静静等待杜雨姗的吩咐。

　　杜雨姗看完调查资料，整个人陷在办公椅中，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这情况是她没有料想到的。

　　“亲子鉴定做了吗？”

　　“没有。”

　　“明天，去做一个吧。”杜雨姗睁眼直视向阳，“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小时候的那个疑问，得到了解答，他并不是被抛弃的，他的家人在他走失之后也曾找过他，但是他的父亲现在有了另一个家庭，而他的姐姐在那个家里过得并不好。

　　“你希望我怎么做？”

　　此时，他只能将决定权交到杜雨姗手上，她想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之后的事情，就很顺利，鉴定的结果也毫无疑问，向阳就是那个苏家走丢的孩子。

　　向阳不知道杜雨姗为什么盯上苏晗，调查她的事，帮她找弟弟，他不知道这个人对于杜雨姗的意义。

　　如果他和苏晗的相认，会让杜雨姗获得某种好处，那他很愿意。

　　向阳不时去看身边的人，关于苏晗、关于苏家以及司景明的事，他都有在跟进，他自然知道有关于他姐姐的一切。

　　她因为自己的丢失而自责，在家中父亲不亲，继母和继妹明里暗里欺负她，奶奶又是重男轻女，在苏家又有一个男孩之后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男孩身上。

　　他与苏晗，都被“家人”抛弃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可以每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身边也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他不想问起苏晗的近况，因为他知道，“而现在我也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姐姐。”

　　苏晗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扯出一个笑，让眼泪不落下。

　　他们笑着，谈了很多，说了小时候模糊的记忆，说起从小到大的趣事，谈起未来。

　　莫千看到苏晗的笑容，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直到他是苏晗的弟弟之后，才发现他们之前确实长得有点像。”

　　杜雨姗也顺着莫千的视线看去，而她的目光则是落在向阳身上。

　　“是啊，”她笑了一声，“平时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莫千调侃道：“你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吧？”

　　突然一个人蹦如她的脑海中，莫千收起玩笑话，半带着认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来参与游戏完成任务的，而他是这剧情中的人，那你们……之后面临分离，你不会伤心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你的系统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我，”杜雨姗说着，顿了一下，“我不打算回到我的现实世界去，就算完成任务，我也会在这个故事里走到生命的尽头，然后进入到下一个世界。”

　　莫千面上还是带着不解，“是吗？我好像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直接脱离进入下一个游戏。而且我的系统和我说，只要我完成五个世界的任务，我就能退出游戏了。”

　　“或许每个人的规则并不一样，而我们的选择也不一样。”

　　莫千点了点头，她在自己的世界还有让她牵挂的人和事，她还是想要回去。

　　“你这么问，是因为那个要你打分的人？”

　　莫千没有说话，默认了。

　　几次的相处，让她对许言有了丝好感，但是理智让她就此停住。

　　许言是游戏中的人，他不可能到莫千的世界去，而莫千，也不可能为了他就留在这里。

　　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既然是游戏，那就重在体验。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去试试，有问题的话，那就等到问题真正到来的时候再说。如果就此错过，之后或许会更加后悔。”

　　这天回去的路上，莫千明显感受到了苏晗快乐的心情。

　　“今天见到想见的人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当然啦，”苏晗的脸上扬起笑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就变得顺畅了，“我感觉我要走大运了。”

　　她眼前一亮，拽着莫千的胳膊就跑，莫千被她拉着踉跄了一步，还没站稳就被迫跟着跑，还好没一分钟就停下来了。

　　莫千稍稍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

　　“走，买张刮刮乐！”

　　结果非常没有意外，人的运气不会一下子就变好的。

　　“虽然没有中大奖，但是我还是很高兴。”

　　苏晗仰着脸，看着街上的点点灯光，眼中的光也在闪烁。

　　收到杜雨姗的消息时，莫千正和许言一起。

　　本来任务就快要完成了，莫千对于许言的邀约并不打算接受。

　　但她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接受。因为之前她临时拒绝许言时，说了下次再约。

　　毕竟，是之前已经说好的。

　　就这样，她接下了一个约会邀请。

　　莫千站在电影院外，等待着许言买饮料和爆米花，也就是这时候，她收到了杜雨姗任务完成的消息。

　　她可以离开了，莫千熄灭手机屏幕，看着带着笑脸正朝自己走来的许言。

　　此刻，她可以跟666说要离开，可是她却突然有些不舍。

　　是因为喜欢吗？

　　莫千不知道，她对许言有好感，但这就是喜欢吗？从小到大，她都没怎么和男生私下接触，就算曾经有过小小的暗恋，也只敢远远看着，不敢上前主动搭讪。

　　这算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长时间相处，莫千将这一切的身体与情感变化归结于长时间没有和男生接触。

　　莫千在心底叹气，就算是真的喜欢又能怎么样，对方是游戏里的人物，而她最终肯定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的，难不成就因为她的喜欢，对方就能来到她的现实世界不成？

　　莫千抬起手，朝着许言挥手，她扬起笑，她做不到杜雨姗说的那么豁达，至少现在做不到。

　　早点离开也是好的，在一切没有开始之前，就掐断吧，没有结果的事，就不必开始了。

　　“666，走，去下一个任务吧！”

　　眼前一黑，她最后看见的，就是正朝她走来的许言停下了脚步，满眼温柔，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与人群，遥遥相望。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本次获得积分：100积分。共计积分：200积分。】

　　【请玩家为游戏任务许言进行打分，满分100分。】

　　“80。”

　　【可以问一下玩家，他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的吗？】

　　“什么要改进的？”莫千歪头思考，却说不出什么来，“我和他接触不深，真让我说还说不出来。”

　　【……好吧，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故事吧，请玩家做好准备！】

　　周围慢慢变亮了，莫千微微眯眼，有些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空荡荡的四周开始出现东西，是一张张纸。

　　纸张在空中绕圈，上面有墨写的字，也有的悬在空中，鲜红的，像是用血写的一样。

　　字迹有的端正，有的潦草。而那个红色的字最为明显，断断续续，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写下的。

　　看来下一个故事大概是一个古代的背景。

　　莫千下了定论，便仔细看起纸上的内容。

　　纸上的内容大同小异，来来回回都是“活下去”、“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