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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雨果·韦斯莱是冬末降生在世上的,那年冬天的脚步离去又折返,英格兰南部连绵了一周阴冷的冬雨,他响亮的笑声和啼哭可以盖过屋外的雨声和屋内炉火的噼啪声。第二次迎来新生命的赫敏和罗恩,仍被起夜喂奶换尿布之类的事累得神经衰弱,“这个小家伙可比当年的罗丝难搞多了。”罗恩在许多个被啼哭吵醒的深夜说。但赫敏仍然将那位同样生在冬末的伟大作家的名字赋给了他,这个出生时让他们劳形苦心的,珍贵的男孩。
      如果有人出生便成为一种牵记,那就是莉莉·卢娜·波特。她生在一个春意最盛的清晨,树枝抽芽,繁花簇拥,那是一年中最受期盼的时刻,正如她的出生是由于哈利和金妮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她的名字是百合和月光,是善良、勇敢与牺牲的纪念。她有两个吵闹的哥哥,他们会捉来虫子把她吓哭,也会带她去滑草坡和荡秋千,晚饭给她留一个烤鸡腿,两个人再划拳决定另一个的归属——如果阿不思连输两盘,规则就要从三局两胜改成五局三胜。
      人生最初最无忧无虑的十一年时光里,他们在自己的“小家”和陋居的“大家”里交替着度过。也许会舍不得一段时间见不到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但陋居的热闹和有趣可以让他们将这种不舍情绪很快抛到九霄云外。雨果和莉莉在韦斯莱家族里排行最某尾,所有孩子都一样,会在和平与爱里长大。
      直到有一天,雨果坐在草地上研究秋天的落叶,意外将它送回树上蓬勃生长;莉莉怎么也够不着柜子上的滋滋蜜蜂糖,最后它长出翅膀横冲直撞地飞向她的额头,让她吃糖不成反得一个肿包。大家就知道,他们也要去霍格沃茨了。
      在尚且遥远的分院问题上,两个孩子保持着一致意见:必须去格兰芬多,和爸爸妈妈一样。“爸爸说如果我去不了格兰芬多,就解除我的继承权,你知道的……罗丝可高兴了,把书看了四遍才等来开学的日子。”雨果看起来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
      “詹姆和阿不思总说我这么害怕虫子,绝对进不了格兰芬多,”莉莉拔起一根青草,又将它重新插进潮湿的泥土里,“我才不听他们的,他们喜欢骗我。”
      “我们会一起进格兰芬多的,等你收到信的时候,得第一个告诉我!”雨果看着莉莉,蓝眼睛闪闪发光。
      “一言为定。”他们击掌为誓,然后相视而笑。在霍格沃茨的七年,他们仍然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只有九岁的他们也不可能想到,霍格沃茨的七年会有怎么样的考验在蛰伏。那些经历将深刻地印入生命里,成为他们的珍宝,也成为他们的梦魇,明暗无辄。

      十一岁生日过后的七月,雨果和莉莉终于收到了梦寐以求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詹姆和阿不思要去对角巷的那天早上,莉莉突发喉咙痛,只好留在家里休息,他们直接将她需要的新书给带了回来。几天后,莉莉才跟着雨果家出门买其他新生用品,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魔杖。
      对角巷是不是一年四季都如此拥挤,他们不知道。
      雨果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觉得陪罗丝过来逛街很无聊,这条街上的东西也不能引起他太多兴趣,他宁愿骑着扫帚在院子里飞一个下午,挖无用多余的陷阱捉弄地精,或者做点算术题再躺在床上看书消遣。但今天,一切是如此不同,鹅卵石铺成的路上盛满阳光,叽叽喳喳交谈的男巫女巫,兴奋乱窜的小巫师,叮当作响的风铃和钱币,这里的嘈杂让他感到愉悦,橱窗丰富至让他眼花缭乱——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他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了!
      莉莉显得比他更轻车熟路一些,罗丝应该很高兴这次她有伴了,她们会一起研究某个闪闪发亮的显然没有什么用途的小饰品,或者盯着一只蜷在窝里的小猫惊呼太可爱了。“女孩。”如果詹姆和阿不思在的话,他想他们三个人会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词,拖着嘲笑的尾音。
      他们贴在摩金夫人长袍店的玻璃门上往店内望去,令人失望的,里面还是有许多顾客在等候,几乎都是家长带着孩子,狭小的空间更显拥挤。雨果不禁皱了皱眉,“我们一定要进去吗?”
      “我想是的,”莉莉也万分不情愿,“或许等我们买好长袍,都快饿死了吧。”
      雨果推开稍显破旧的玻璃门,避开两个打闹的男孩,挪到等候的长椅边坐下。莉莉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被人踩了鞋跟,一个趔趄,与一个陌生人撞了满怀。
      莉莉揉着额头,忙不迭鞠躬道歉,“对不起。”窘迫地猫腰应付差点被踩掉的鞋子。
      “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吧。”莉莉闻声抬头,看见对方是一个俊气的男孩,比她高一点,黑色的短发,额前一片薄薄的刘海,漆黑如墨的眼瞳目光明亮,他看着她笑了一下,面容稚气。
      “嗯,是的。”莉莉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脚踝,想起盯着陌生人的脸看似乎不太礼貌,她又移开了视线,试图在嚷闹的等候区确定雨果的位置。
      “我不幸在暑假把袍子给烧了,所以重新买两件,里面人可真多……我得先走了。”他的目光最后在莉莉的红发上停留了一会,不等她再开口,他就跟在前一个离店男巫身后,灵活地从门缝间钻出去,混进了鹅卵石路上的人流。
      正午时刻过去,罗恩和罗丝一起,最后为两个新生清点确认物品准备回家。莉莉一咬牙,终于提出她很想买一只猫头鹰作宠物带去学校,尽管猫头鹰早已不流行。上次她在家里提起的时候,詹姆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我建议你去买只蟾蜍!”他有一只皮毛顺滑的花貂,阿不思的白貂也很惹人喜欢,但是莉莉只想要猫头鹰。最后,她如愿以偿地拎着一个猫头鹰笼子离开了对角巷。
      “雪枭真是太美了,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罗丝低头打量着莉莉的新宠物,那是一只羽毛近乎雪白的猫头鹰,它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很兴奋看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海德薇。”罗恩跟在三个孩子身后爽朗地说,“叫它海德薇,你会明白这是个好名字。”
      “我明白。”莉莉转头对罗恩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稚嫩的脸颊红扑扑的,亮棕色的眼睛里,有清润的光在流转。

      夏天终于拖得只剩一个尾巴,天气依旧很晴朗,只是风越来越凉,当第一片枯黄的叶子着地,开学的日子就到了。
      莉莉知道怎么穿过那堵连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红砖墙,她听过那列红色的、庞大的火车发出的悠长鸣响,她也拨弄过糊在她脸上的潮湿雾气,但她从来没有登上过那列火车。詹姆和阿不思去上学的时候,她只能迈着瘦弱的腿冒险在站台上奔跑、招手。火车卷起她身边的气流,吸引她的心跳,轮轨相接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刺激她的耳膜,最后她不跑了,便看着那个庞然大物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离开站台,载着一车的欢声笑语消失不见。
      “等会我要买比比多味豆,还有一大堆炸薯条,你别跟我抢。”
      “然后告诉我你吃出了一颗发蜡味或者鼻涕味的豆子吗?”
      直到上车前,詹姆和阿不思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
      “想家了就写信,我们会给你写的。”金妮最后亲吻了莉莉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不愿松开。
      站台上堆满了嗡嗡人声,各种宠物的叫声,还有箱子和笼子碰撞的杂响,但莉莉还能听到不远处乔治舅舅在对雨果说,“你这个小不点总算要去上学了,去到学校你们几个应该互相照应……格兰芬多快被韦斯莱挤爆了……”
      孩子们离开父母的怀抱,簇拥着往敞开的车门涌去,光景一年又一年的重复,今年秋天的列车,终于有了雨果和莉莉的一席之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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