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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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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望是在隐约听到客厅有动静的时候惊醒的。贺超发现她醒了的时候,梓望正倚着门框,半眯着眼睛拨弄头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走啊。”梓望那轻飘飘的语气,跟她的脚步一致,才走了两步就坠到沙发上,吓得贺超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接住她。她又慢条斯理说了句,“怕什么,我家什么都是软的。”贺超想起了那张她一躺上去就嵌在里面的床,这样的床做()一定不舒服。
梓望静坐在沙发上,酒劲还没过,正需要点什么解酒的时候,贺超已经拿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了,有经验确实不一样,她暗笑,又说,“我习惯用吸管,厨房有我平时用的。”
“我不走,不就是等着这一刻献殷勤么。”
贺超的脸贴着梓望的脖子,嗅着梓望身上混合着香水的还没散尽的酒味,有了生/理反应,“你喷的什么香水,怎么那么香。”
梓望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不是欲迎还拒,是实在使不上力气,接着她开门见山地说清楚了,因为善敏,他们不会有任何可能。她并不想背叛。
“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我以为你是很潇洒的人。”
“我从来都不如任何人想象的那般”,又是漫长的停顿,在别人面前哗啦啦流眼泪这件事让梓望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她闭着眼睛,试图让眼泪流得更慢,可惜没有任何作用,“我对男人可以很潇洒,朋友,不行。”
贺超盯着梓望因为忍泪而不断颤动的小腹。他的手攀上她的腰,侧头轻吻她布满眼泪的嘴唇,接着是脸颊,然后是睫毛。梓望一下就被逗笑了,“亏得我涂防水的睫毛膏。”
“陈奕迅有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他另一只手有了行动,快要抵达熊的时候的时候被制止了。
“在敏善嘴里,我大概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贺超停止了所有行动,“客观来说,你很适合做我男朋友,虽然长得不是我喜欢那挂,但也还能用,最重要的是你够花,我就不喜欢纯情小男孩”,她指了指门口差点绊倒他们的那箱牛奶,“看到吗,那是我那个小前男友在我们分手那晚提上来的,他知道我爱喝酒,也知道牛奶能解酒,可是他不知道我不爱小罐包装的牛奶,也不知道这种温柔是绑不住我的”,她笑了笑,“我也不喜欢要绑住一个女人的男人,你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还有可是。”
梓望对他的聪明很满意,“是的,还有可是。可是敏善喜欢你,我也不喜欢背叛。”
梓望闭上了眼睛。贺超研究了好久,发现只开厨房灯的环境是最暧昧的,非常恰到好处地,梓望也喜欢被这种半昏暗的灯光笼罩着,特别在疲惫的时刻。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她太喜欢我了。我配不上她的爱。”
不得不说,这是梓望可以想象的最满意的答案,不过心里是这样想,嘴里说出来的又是另一句话,“觉不觉得很荒唐,原本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却成了她唯一的污点。”
“在你眼里不也是么?”他在说那箱牛奶原本的主人,“我们是同一类人,最适合不过了。”
梓望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她一向不相信所谓的互补,只有相同的灵魂才能得到真正的共鸣,乐观永远无法理解悲观,在天堂的人也永远无法体会堕落的销魂和快乐。她曾经羞于承认自打一出生她就继承了父亲堕落的基因,学习和克制是她的遮羞布。她的世界无时无刻都充满硝烟的味道,打了二十五年的仗,堕落终于占领了高地。
“但我有底线,窝边草不吃。”
前面说到贺超对女人的友情有了改观,最大的原因是他中午收到的敏善的那条信息。看到敏善的信息的当下,他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傻。她居然坚信梓望一定会拒绝他——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会拒绝他的女生,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特别是梓望这种玩咖。女生的友情就像吸了水的纸巾,轻轻一戳就会破,根本没有忠诚可言。
也不知道他是对女生的友情改观,还是对玩咖改观,他对梓望竟多了一份敬重。同时,也不知道他是出于想减少梓望的愧疚感还是确实很想得到梓望,他把信息的事告诉了她。
梓望突然失态了起来,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到那条信息。
“超,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以喜欢你的人的身份给你发信息了。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单纯的小女孩,但有件事我是骗了你的,我和你说,我是在我溺水你救我那次喜欢上你的,其实不是,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喜欢上你了。贺晨喜欢欺负我,而你却总在那些关头出现,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超级英雄。后来你长大了,从一个小绅士变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可是我更爱你了,我了解你不是天性如此,如果贺伯伯没有出轨,你的家庭没有破碎,我想你会一如既往地纯良天真,后来你表现的那一切,都只是你的保护色,这些我都懂。因为懂,所以在长辈多次的撮合里,我都压抑着内心的喜欢,口口声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挂,演技纯熟到后面他们也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想绑架你。有时候我都会为自己这份伟大的爱而感动,心想,也许某一天你也会被这份伟大的爱感动,相信这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忠诚和专一这件事。我决定去英国读书,也是想变得更好,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但我也实在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所以哪一种我都想试一试。我只是没想到,你喜欢梓望。梓望说,你不可能喜欢她,但我比她了解你,多得多。伯母就是在贺伯伯的副驾上发现蛛丝马迹,才有了后来狰狞的一幕幕。连贺滢都没坐过你的副驾,梓望怎么无端端地就坐上了呢?但当然,我也比你了解梓望,多得多。我很想告诉你,她和那些女生都不一样,但我又不想告诉你,我怕你越了解她越喜欢她。输给那些莫名其妙的女生,我每次都会很难过,可是难过完又会充满希望,因为这么多年一直在你身边的,都只有我呀。可是梓望就不一样了。除了难过,我还非常痛苦,我不止失去了你,我还失去了她。但有一点我还是想告诉你的,如果你对她仅仅止于兴趣,我劝你收手,她不会答应你的,因为我。但如果你对她不止是兴趣,而她对你又确实喜欢,你一定要好好对她。顺便转告她,如果确实抵不住诱惑,不必考虑我,我不会祝福你们,但也不恨。这么多年了,我要放过自己了。”
他永远都猜不透梓望,他以为她看完会哭,结果她没有,只冷不丁地跳出一句,“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让他猝不及防。
“副驾的事我可以解释下的,我确实不喜欢女生坐我副驾,但那晚开的不是我的车。”但今晚是,贺超没说这个。
“那其中的误会可大了,为什么你不和她解释。”
“她说要放过自己,这不是挺好的么,我不会喜欢她的,跟你一样,我也不喜欢吃窝边草。”
本来梓望都打算编辑信息给敏善解释了,听了贺超的话又放下了手机。
求而不得最致命,她非常明白。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可没抵不住诱惑,严格来说,你对我来说并不算诱惑。经你手的女生,少说也有二三十了吧。我怕得病。”
这个拒绝理由,贺超是万万没想到的。
“难道还要我给你体检报告么?”
“你不用那么生气,我没侮辱你的意思,不想着跟我上床,就不用做那么憋屈的事了。”言下之意是,你最好有。
好男不和女斗,贺超抄起刚刚脱下的外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