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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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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剧开拍，你自己注意着点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能避开就避开。”
徐山边唠叨着，边帮林染打开副驾驶的门。
林染依旧像往常那样老实听训，并不搭腔，但徐山知道对方没听进去。
空调的暖气逐渐蔓延在车里，音乐节奏舒缓悠扬，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徐山隔着车内后视镜感觉到对方逐渐放松的身体，才小心翼翼问起：“今天怎么突然发病了？”
林染将围巾从脖子上拽下来，长呼一口气，笑了一下：“碰见他了。”
“他为难你了？”
“不太记得，醒来就在陈墨家里。”
“嗯，不会总这么巧。”
之后两人便安静下来。
这种情况也不多，林染一般都能控制住，只是偶尔情绪起伏较大才会晕厥和短暂失忆。
其实要想的话，他还是能想起来，但回忆的过程更加痛苦。
恋爱孤独症，医师也没有找到类似病例，治疗了三年仍无好转迹象。
发病更是毫无道理可言，心情好了便能接受一点，心情差了严重可至昏厥。
然而一旦他的大脑开始意识到是治疗，便排斥起来，根本无法与医师达成配合。
后来干脆放弃，再也没去看过，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能够自我控制一些。
这病倒也不影响人际交往，只是平时看上去比别人更加难以接触或者淡漠。
除了非控制发病之外，林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
到家时已经深夜，兴许是白天在陈墨家里睡过，他的精神头非比寻常的足。
端着杯子在屋内赤脚转悠了一圈，床头柜上的文件突然进了眼里。
那剧本已经搁置一月有余，他除了第一次拿到的时候翻过一次，后来再没看过。
踱着步，他抿下一口纯牛奶靠在床上又翻开了这糟心的剧本。
新剧名字不俗，甚至如雷贯耳，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爱情动作片。
“燃情”两个大字印在A4纸上，这便是电影名字了。
名字低俗，而故事内容却不低俗，甚至带着悲情与伤感。
故事讲了一个山村寡妇与单身汉因为同居而引起村民排斥抵触，最后寡妇不堪重负走向自杀。
林染在其中饰演的便是寡妇的大儿子，他顺着人物数了数，有些吃惊。
呵，竟然还是男三，了不得了不得，徐山果然有钱途。
要知道，他虽然靠着那没怎么说过话的爸爸待在了娱乐圈里，但也是持续性混吃等死状态，看他这房子也知道是个没钱的便宜玩意儿。
因此，能有个男三男四去演便是他的福气了。
感恩。
他边喝牛奶边看剧本，人物的一言一行慢慢已经在脑海里有了轮廓印象。
三天后，他便跟着剧组去了南部的一个山村。
村子三圈靠山，一圈环水，交通靠船，说话靠喊。
一个词，落后。
但也许是处于未开发状态，附近生态环境保护较好，风景秀丽怡人，林染倒也能待的住。
冬天的山区更加寒冷，林染跟一众演员住在专门腾出来的大院子里。
夜里的寒风从破陋木窗钻进来，他裹紧被子将脸埋进去。
同屋居住的还有上了年纪的老演员，前几年娶个老婆绯闻漫天，最近复出后专门挑有格调的文艺片下手，也不管咖位大小。
夜里实在冻的睡不着，林染干脆拿着手机在被窝里浏览微博上的消息。
翻着翻着又觉得无聊，顺手点开了很久没看的电子书。
置顶的那本书看上去有些意思，他正打算点开看，这才发现下面笔名竟然是乌贼。
大概是因为认识，所以关注也就多了些，他跟着点开评论区，嘴角不自觉弯起。
“那天我女朋友跟我说等我追完这本书就结婚，我吸了口烟：分手吧。”
“乌贼不更，我老婆不生！”
“每天拜一拜乌贼，求他快点更新。”
“兄弟们，我怀疑乌贼被绑架了，已经一分钟没有更新了。”
“一直想寄刀片，但是一想到寄过去可能一辈子也看不了书，立马认怂，果然我已经被威胁住了。”
“.......”
他忍不住翻开书看起来，结果越看越起劲儿，被子上一重，吓得手机“啪”一声砸在脸上。
“小子，干什么呢，偷偷摸摸。”
旁边那个绯闻漫天的老演员一点不拿乔，扒开他的被子看过来。
林染眨着眼睛，看过去轻声回：“没做什么。”
“嘿，没做什么用得着躲被窝里？”
说着，旁边人斜睨他一眼，一脸过来人的模样：“离了女朋友就不行了？”
林染心如擂鼓，身上汗毛直立，双手紧紧揪住被子咬牙忍住那股不适。
身侧躺着的梁云鹿眼神微变，迟疑道：“你这是.......”
“林染，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他声音压低，以防吵醒其他人。
林染面对老前辈也不好糊弄，但也知道这是致命问题，只抿着嘴不吭声。
梁云鹿叹口气，拍拍他被子，带着安抚：“孩子，别怕，我老婆也是。”
林染渐渐缓过来劲儿，有些诧异的看过去，都说这人虐待老婆，好像有点不一样。
“嗐，都是媒体瞎传，从头再来吧，这圈子不好混，你以后啊，难过。”
“谢谢梁老师。”
他扯了扯被蹬开的被子，轻声：“只是糊口而已，应该还好。”
“哼，年轻人心性，太不进取，以后吃亏死你。”
梁云鹿冷哼一声，眼睛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林染也跟着瞧向房顶，耳侧传来男人满载遗憾的话语：“那时候你们还是屁大点儿小孩儿，我啊已经是家喻户晓的男演员了。”
“我是国内第一个拿到国际奖项的。”
“后来也陆续得了些奖，可惜我那时候觉得已经够了，不思进取，很快就被淘汰了。”
“现在都是小鲜肉的天下，现在出来打拼难上加难。”
他叹口气，扭过来看林染：“你相貌好，不去当小鲜肉，来这儿冻成这样，何必？”
林染笑了笑，弄得梁云鹿一愣，但什么话也没说。
“哎，梁老师，你听说过乌贼吗？”
他突然睡不着，看梁云鹿好说话便跟着打开话匣子。
梁云鹿不屑哼了声：“谁不知道，我前年还演过他的戏呢。”
“知道他《望秦》那本书吗？”
“不知道。”林染摇摇头。
“你下载这个软件，去听听。”
梁云鹿拿过自己手机给林染介绍了下。
林染就乖乖照做，找到《望秦》这本书开始听起来。
“梁老师，这是你？！”
他目露惊讶，看向梁云鹿。
男人面上闪过骄傲神色：“不是我是谁。”
“我觉得你的声音和性格倒适合里面一个小弟，闲了跟我切磋？”
“我，不太行吧。”林染有些哭笑不得。
“有什么不行，这山窝窝里你打算自己挨几个月？”
“那我试试，您可得教我。”
“得了得了，你要是演戏演的入我眼再说。”
林染应了声，还绕不过梁云鹿的脑回路。
感情梁云鹿让他过来配音，还得让他通过考核。
身侧之人一翻身睡了过去，他瞧眼手机，干脆翻到最新章节。
章节末尾寥寥几行让读者再次架起催更高楼。
乌贼：明天去山区采风，章节已定时，微博暂时停止更新动态，未失踪，勿担心。
林染这才关了手机开始睡觉。
梦里回到了高中，那只小野猫扒着校门的栅栏往里面探。
他背着书包跑过去想抱小猫，谁知道已经有只手搭在了野猫身上。
手的主人隐在墙壁后面，他还没来得及去看，连人带猫已经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