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加了蜂蜜的牛奶 ...
-
早见小姐的动作很快。
休息一夜，已经退烧的泷夜叉拿到了她帮忙买回来的小号西装。尽量妥善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泷夜叉手指翻飞，俐落的把一个带着湖绿色宝石的波洛领结在胸口上系好。
他抬起脸，稚嫩的面孔上依然是那道冷静威严的眼神：“带我去见首领。”
太宰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吧。”
虽然昨晚中也把人带回来时，有叫来了几个港口Mafia的人，不过泷夜叉变成小孩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开来。想死的人，大可随意在私底下议论干部的状况……港口Mafia惜命的人还是不少的。
他们俩并肩走在走廊上。从崭新的角度观察他每天走过的地方，泷夜叉仰着头，看着每一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港口Mafia人员。
昨日的意外没有打乱大部分人的步调。他们形色匆匆，手里拿着文档或货物，走向他们各自的目的地。看见他，大多也只是疑惑的瞥了一眼，就向太宰致意后离去。
……很新奇的感觉。
有太宰带着，他们成功乘上电梯，来到首领办公室。
“吱呀——碰。”
办公室的门阖上。坐在沙发上的森鸥外将眼神瞥过来，轻声说道：“等你很久了，泷君。”
泷夜叉肃容，上前几步单膝跪下。
“泷夜叉参上。”
压着软软的嗓音，泷夜叉效忠的姿态一如既往。单薄的背脊挺直，他矜持的垂下头，犹如那位锐利成熟的男人依然在此。
如雪中松柏，凛然而立。
而后，他站起身。
“泷君……”森鸥外打量着如今幼小的男孩：“昨晚，太宰打电话联系了我。”
“听闻你的状况后，我不得不连系官方过去的人脉。派出「猎犬」是军警那边的意思，你给他们的压力过大了。”
泷夜叉没有说话，安静听着。
“说实话，现在的港口Mafia和官方全面开战，是非常不明智的决策。”森鸥外双手十指交叉：“……因为你一人，港口Mafia在官方的管道总是隐隐有所掣肘，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好，异能特务科反对这次行动。”
“……”垂下眼，泷夜叉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愧疚。
只是一个普通的低头动作，之前泷夜叉当然也这么做过。但现在，配上他年幼的姿态，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到一股隐约的委屈感……
很久没动过的良心微微痛了一下，森鸥外沉默片刻，还是艰难地丢掉了那一丝丝想去安慰他的冲动：“这件事情上，夏目老师似乎也出了一些力。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谈的，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认定。”
“——最近低调一些吧。可以吗，泷君。”
泷夜叉平静地看着他。
“就算身体改变，此心也不会有丝毫变动。”他说：“谨遵首领的意志。”
见他们谈完，一旁的太宰叹气：“啊……最近都不能出去吃好吃的了……”
气氛轻松起来，森鸥外笑眯眯的朝泷夜叉招手：“话说回来，泷君还真是可爱。”
泷夜叉走向他坐着的沙发，把手放在他伸出来的手心里面：“要摸的话，请随意。”
“嗯……我只对12岁以下的幼女感兴趣啊。”说是这么说，森鸥外还是摸了一下他的头顶：“暂时作为太宰君的亲戚如何？”
“是。”
观察片刻，没看出除了身体缩小以外的问题，森鸥外放开他的手腕：“异能可以发动吗？”
思考了一下，泷夜叉闭上眼睛。随后过了一会儿，他睁开自黑色转为银白的瞳：“可以，但是有点不太稳定。”
“这样吗。”
太宰若有所思的目光轻瞥了他一下。
“难得有这个机会，泷君要一起共进早餐吗？”
如果他没料错，他应该是整理着装后就立刻过来了，理论上是没有吃早餐的时间。
泷夜叉一怔：“……是，我的荣幸。”
“太宰君要一起吗？”
“才不要，看着森先生胃口都丧失了。”太宰说完，不用别人赶，自己就慢悠悠地离开了办公室。
不介意的笑笑，森鸥外抬手示意泷夜叉坐到对面的沙发里。矜持慎重的端坐，泷夜叉主动向前倾身，拿起桌上的咖啡壶。
浓郁香醇的咖啡香气自倾倒的咖啡壶口散逸而出。轻缓的深色液体缓缓满上那个小小的瓷杯，黑与白的对比，纯粹而安宁。秀美的少年低垂着眼帘，单手扶着咖啡壶的盖子，在倒至八分满时拉回倾斜的壶口，将之无声的放回原位。
“请用。”
欣赏他端正姿态的森鸥外自桌上拿起那个小小的杯子，放到鼻尖下轻嗅，享受早晨片刻的轻松：“泷君不必拘束。话说回来，你倒咖啡的姿势非常优雅呢。”
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泷夜叉舀了一小汤匙的蜂蜜，在杯子里搅拌均匀：“毕竟老师是尾崎红叶过去的爱人，有特别要求过仪态的部分。”
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倒茶动作，舞蹈和用餐礼仪、甚至乐理方面的事情，他也学过一些。
想到红叶优雅端庄的气质，森鸥外“喔”了一声。桌上的是简单的西式早餐，有几个迷你三明治、还有一些不同种类的面包，一旁的盘子里还放着两颗未剥壳的白煮蛋。
拿起其中一颗，泷夜叉轻敲盘缘，打碎了蛋壳的一角后开始低头剥壳。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有着真正的小孩子所没有的平稳沉着。莹白圆润的蛋白缓缓自坚硬的外壳中冒出，他仔细地拨掉手上残余的蛋壳碎屑，小小地咬了一口，安静咀嚼。
吃到一半，或许是注意到了来自森鸥外的视线，泷夜叉疑惑抬头：“……要我也帮首领剥吗？”
啊，如果是位受熊孩子所苦的爸爸，能拥有这种天使小孩大概死也甘愿了吧……
就算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内里是个二十四岁的男人了，森鸥外还是露出了一个有点恐怖的慈爱眼神。好可惜……泷君是男孩子啊……
“首领……”泷夜叉无奈的道：“想要女儿就自己生啊。”
难得听他对自己说出这么情绪外·露的话，森鸥外内心还新奇了一下：“继承人吗，我目前没有这个预定。”
“不，我并不是在说继承人的事情。更何况以得到继承人为目的去要一个孩子，对那个孩子而言也不是很公平吧。”
“你说得很对。”笑了笑，森鸥外说：“——不过在这里的，是一个组织的首领。”
——首先就会将组织放在第一位考虑吗。真是理智……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会首先想到对港口Mafia的价值。
会倾尽一切的去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利用她；会给她最好的未来，但不会考虑她的任性妄为。
他并不讨厌他这点。
泷夜叉歪头。
“会被女儿讨厌的。”
“啊……那样好像也不错……”森鸥外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微笑。
泷夜叉无语。
森鸥外，真是一个毫不做作的糟糕大人。
简单的用水煮蛋果腹，泷夜叉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光。从中间撕开面包，森鸥外用抹酱刀把黄油抹在里面：“话说回来，泷君如果暂时作为太宰君的亲戚……姓名是否需要稍加掩饰呢。”
泷夜叉第一反应：“太宰泷？好难听。”
嗯，确实很难听。太宰这个姓氏还真不好搭。
“其实不一定要姓太宰……”
思考片刻，泷夜叉道。
“那就称呼我十二月吧。”
“胧月吗，很美的名字。”他看着泷夜叉开始剥第二颗蛋：“对你的部下，我会说你暂时在处理一个机密任务。”
“你可以暂时休息几日。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泷君。”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加了蜂蜜的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