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19、第十六章

　　从姚丰树他们打猎回来后他们家就多了一位小成员。
　　小白！
　　一只又白又小的小兔子！
　　为了这只兔子姚丰树还特意编了个小笼子给小兔子做窝，笼子上开了个小口子好方便玙哥儿伸手进去撸毛，平时喂养什么的都是两姐妹负责。
　　只不过小兔子受伤了，暂时也跑不起来，所以这个小笼子就一时没用上，也只有晚上大家都睡觉了才会把小兔子放进去，平时白天的时候都跟玙哥儿待着。
　　现在玙哥儿每天最开心的事就莫过于撸兔子了，小小的兔子刚好能够让他抓住，不至于因为体积过大而只能抓到兔毛。
　　天暖的时候更是能抱着小兔子晒太阳，小脑袋直接搁在小兔子身上，毛茸茸的特别舒服。
　　这几天姚丰树一直都上山打猎，除了刚开始第一天猎到的山羊，后来还陆陆续续猎了只鹿跟三只孢子，这些猎物再加上一些兔子跟野鸡这些也有不少了。
　　“家里的猎物不少了，我打算带些去县上卖了。”姚丰树一边收拾着刚猎到的孢子一边说着，当然他也没打算都卖了，像是兔子跟野鸡这些还有第一天猎到的山羊他都是打算留下来自家吃的，只有鹿跟三只孢子他打算都卖了，这些东西在县里也是个稀罕东西，一般不太容易猎到，能卖上不少的银钱。
　　“行，家里还有之前削好的皮子你一块儿带去吧，菌子几个孩子也捡了不少，咱们一时也吃不完，捡些新鲜的一块儿带上。”陈氏边做着靴子边说，看了看手里快完成的靴子很是满意，也不枉这两天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快完成了。
　　“那你一会儿收拾出来我带走。”姚丰树将手上的孢子洗洗晒在外面沥水，忙完手上的活儿闲不住又开始在院子里收拾起来。
　　“这么急？再等等，等我手上这靴子好了你穿着走，暖和。”陈氏微愣道。
　　“老三也打算年前再出去挣挣，让我带带，正好前两天县里听说有个大活儿，修庄子的，听说是前段时间因为大雨给塌了，现在要重修，正找人呢，晚了怕报不上名。”姚丰树看了眼陈氏手里正在做的靴子道，估摸着走之前应该也能穿上。
　　“怎么就塌了？”陈氏手上动作不停有些好奇道，一般这些庄子都是有钱人家置的，都修得很好，可比他们家泥屋结实多了，他们家都没塌，没道理瓦房还会塌。
　　“听说是久不住人失了人气，这才一下大雨就塌了。”姚丰树淡淡的解释道。
　　“都不住人干嘛还要修？”陈氏觉得那人真是钱多烧得慌，不住人的屋子塌了也就塌了，不过也幸好他家要修，不然他们家哪里去挣这笔钱。
　　“我听人打听来的意思是那庄子本来是不住人的，今年突然主家那边来人下来看且说有人要过来住，这才发现庄子塌了，这不怕来人过来没地方住这才紧急找人修的，给的工钱也多，就希望能赶紧修好。”姚丰树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陈氏，一般像这种活儿都要打听清楚的，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哪路的大人，他们家这小小的升斗小民可就要遭殃了。
　　虽说他们姚家村也供出了秀才，还有好几个，可再往上都没人再能考个举人回来，更别提做官了，在人家大人物的眼里也就是只小小的蚂蚁，随手就能捏死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陈氏心里有些打鼓，那庄子离他们姚家村可不远，可千万别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才好。
　　玙哥儿心中瞬间飘过一万种可能，都是各种宅斗失败后的人被赶到乡下，过后又靠自己的努力奋斗□□的人，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也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哪种。
　　玙哥儿心中好奇也就更加用心听了起来，连手上的小兔子都不撸了。
　　“不知道，那边一个口风也没露，怕就是等人来了都不知道。”姚丰树不是那等好奇的人，他能问也就只关心这活儿后续有没有什么麻烦，没麻烦后他也就不再打听了，再说这活儿初始也不是他接的，所以他所了解的事情也并不多。
　　玙哥儿有些失望，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小兔子的背脊撸起来。
　　“做完活儿早点回来。”陈氏见没什么消息也就不管，左右跟他们应该关系不大，最后一个收针靴子就做好了，看了看也没漏掉哪里，这才叫过当家的来试试合不合脚。
　　姚丰树将脚踹进去试了试果然很合脚，所有的羊毛都是朝里的，所以从外面看显得靴子有点儿大，怕靴子这样不好看，陈氏还在外面用黑色的线绣了个福字，这样一来就好看很多。
　　“现在穿还有点太暖了。”姚丰树穿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心里面满意得不得了，又有点舍不得穿出去做工这才说道。

　　“没让你现在穿，现在也就给你试试合不合脚的，你带着，等天冷下来再穿。”陈氏白了一眼当家的，对着他的表情是既心疼又心酸。
　　这么多年下来这算是第一双羊皮靴子了，以后打到的这些猎物除了给爹娘他们做靴子外他们是没有的，都被拿去卖了，得的钱他们连摸都摸不着，全在爹娘手里拽着。
　　还是分家好，分家才两年她已经给她家男人孩子各做了件皮衣，靴子今年也有了，银钱也没少挣，越想陈氏心里越是期望，这往后的日子啊，只能是更好了。
　　“我这不是舍不得嘛。”姚丰树憨憨一笑道，脚上的靴子是又暖和又合脚，往年穿的全是棉鞋，棉还是从不要了的被子里拆的，一点儿都不暖和，一到下雪天都没法出去走，一走出去那寒气噌噌噌地往上冒。
　　偏爹跟娘没一个人记得给他准备皮靴子，他还记得当年他们成亲第一年的时候陈氏拿着他猎回来的皮子准备给他做靴子被娘骂了一顿，那情景他到现在都记得。
　　他娘觉得冬天又不出门就不用穿皮靴子了，有棉靴子就够了。
　　可他娘忘记了每年年前他跟三弟都会去县里做工的，直到大年三十的时候才会跟老三一起回来，那时候冷得要命，每回做完工回来他娘第一句都是让他们交钱，只有陈氏每回都记得给他端碗热姜汤让他暖暖身子。
　　他更记得过年的时候看到大哥跟四弟脚上的皮靴子时的惊愕，后来就连侄子珩哥儿也是有的，慢慢地他也就不在意了，他知道他娘的眼里是看不到他跟三弟的。
　　虽然后来分家后爹娘对他们也好了很多，有时候也会注意到他跟三弟的需求，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
　　他现在更关心他的小家，他要让陈氏跟孩子都过上好日子。
　　不是他不孝。
　　反正家里有的好东西他们夫妻两也不会小气，都会给老宅送一份，至于再多的那就没有了，他还要养他的妻儿。
　　在他心里愿意跟着他过苦日子的陈氏永远是第一位的，儿女排第二位，至于爹娘也只能放到第三位了。
　　姚丰树看着陈氏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再舍不得也给我脱下来，这个天儿还不到穿的时候，穿着你也不嫌热，你要是喜欢那鹿皮你也留下一块来，我给你做鞋。”陈氏对于自家人一向不小气，虽然鹿皮也很值钱，而且对于他们家算是一笔大钱了，可陈氏还是愿意留下来给自家用，钱这东西只要努力都能挣回来，只要人在就万事都有可能。
　　陈氏边说边指挥着姚丰树脱鞋，一点也不惯着他，中间还给了他个白眼，实在是他男人有点儿傻气，让她都没眼看了。
　　姚丰树非常听话地脱了靴子，脱完还宝贝似的掸掸灰，完了珍宝似地收起来，气得陈氏都不想理他。
　　玙哥儿非常惊奇地看着爹娘互动，看了半天他也明白了，他爹耙耳朵，在家里只要搞定他娘就什么都有可能。
　　陈氏一转头就看到小儿子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小手也不安分地拽着小兔子，那兔子眼见的都快闭过气去了，她站在边上也不阻止，就打算看看她这个精怪的小儿子什么时候能回神。
　　“二哥，你这边好了吗？”这时候孩子他三叔站在院子外面喊了声。
　　“马上。”姚丰树在屋里扬声回了一句。
　　陈氏这下也顾不得玙哥儿了，转身给孩子他爹收拾东西去，这些东西都是归置好了的，陈氏只要将要卖的山货都打包好就行，所以不一会儿就收拾了一大包出来。
　　“肉也太多了，留些在家里给你们吃，你还要奶孩子，太辛苦了。”姚丰树看着打包的一大堆肉，猎物都是他打的，收拾的时候他也参与了的，所以一看就知道家里没留多少，动手将兔子跟野鸡卸下来，想了想怕陈氏在家舍不得吃又留了半个孢子。
　　等将要卸的都拿下来后姚丰树才将东西重新打包了一下，在手上颠了颠份量不轻，他一个人怕是弄不到村口，要是让陈氏跟着一起搬他也舍不得。
　　“我去喊人来帮下忙，你在家里等着。”姚丰树大跨步直接出了院子，一点也没给陈氏拒绝的机会，很快就喊了老三过来帮他扛。
　　“二嫂好，二哥你没都卖了？”姚丰林一看东西就估摸了个大概，除了第一天后来他也是跟着一起打猎的，所以有多少猎物，得了些什么他也有数，没想到他二哥竟然没打算都卖了。
　　“留些给你二嫂跟孩子们补补身子。”姚丰树解释了一句就开始扛着东西往村口走，东西不少，一趟也弄不完。
　　这么一说姚丰林心里就有数了，自己到底没二哥想得多，他自己过得苦也吃得了苦，完全忘记妻女也需要多补补，这么多年下来他就得了三闺女，好好给王氏补补说不定来年能添个哥儿呢。
　　“那二哥一会儿等等我，我留点东西放家里给王氏和孩子们也补补。”姚丰林一边扛着东西一边说道。
　　“成，剩下的东西也没多少，一会儿你就不用来搬了，直接卸点儿东西回家。”姚丰树也没多说，横竖是老三的妻女，以前他就觉得老三缺心眼儿，现在只不过是应正了罢了。
　　王氏有些小气，见不得别人好，老三心眼儿不够，可都不坏，又是自家兄弟，他虽然憨，可心眼儿看得明白，活得也明白。
　　就连大哥夫妻也不坏，只是大哥读书读迂了，有些不通俗物，娶的大嫂又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些泥腿子也不大看在眼中。
　　四弟就更不用说了，性子有些跳脱，但也聪明得紧，平常也多有照顾玮哥儿他们。
　　若是自家有余钱他也愿意照顾弟弟，可偏偏他们家也没多少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姚丰树心里转过这些念头，面上却没多大表情，继续干着活儿。
　　才两趟这些东西就都搬到牛车上了。
　　陈氏抱着玙哥儿想跟上去送送孩子他爹，又有点担心玙哥儿冻到。
　　“你别送了，没多长时间也就回来了，这次就接了这一个活儿，大概二十五的时候就能回。”姚丰树转身推了一把陈氏不让她送，外面冷得很，在院子里没风还有太阳晒还好，出去就不行了。
　　“能早回就早点回来，这次猎物不少能卖不少银钱，够到春分的时候了，在外面的时候别舍不得花钱，该吃就吃，该用就用，家里有我呢。”陈氏抱着玙哥儿在院子门口跟孩子他爹话别。
　　“嗯，有事儿让人给我捎信儿。”姚丰树看了眼陈氏跟玙哥儿转头就走，再不走天黑的时候怕是没法赶到庄子上。
　　这一趟还得去县里把这些山货给卖了，来回也得花不少时间。
　　玙哥儿朝着他爹挥挥手，心里有点不舍，转身抱着陈氏不撒手，他才跟他爹相处了一个多月，正是稀罕的时候呢，他爹就要出去挣钱了。
　　陈氏正舍不得呢，被玙哥儿这么一抱这点舍不得瞬间就飞走了。
　　抱着玙哥儿往回走，其实算算也没多长时间，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回来了，这么一想陈氏更是放松下来，算了算家里的东西，打算留些等孩子他爹回来给他补补。
　　二十五号回来的话肯定是不能再上山打猎了，家里得留些肉过年的时候吃，而且年节走礼也要不少肉的，菌子也得留一些，这么一算这两天的收获也就不多了。
　　看来有时间还得去趟镇上给家里添些年货，还得扯些布回来，再称些棉花，过年一人一身新衣总要有的，家里的对联这些也不知道玮哥儿能不能写。
　　他也学了有两年了，要是能写就只要买些红纸就成，也能省个一两文。
　　蜜饯这些家里倒是不缺，每年春来的时候做了不少。
　　陈氏在这边扒拉着家里的东西算着过年还缺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