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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孤独癖：寄生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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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寓里，在许晰想冲出门时，窗外慢慢变得一片漆黑，月光被黑暗慢慢吞没，许晰疯狂地拽着门，却纹丝不动，门也打不开了。
阴影里一只又一只的黑色手臂慢慢从墙角用处，出现在许楠身后的手也出现在了许晰的身后。
黏腻的感觉遍布全身，一双有一双手轻轻抚摸着许晰。
许晰全身变得僵硬，挣扎着想要向前回头，却颤抖着一动都动不了，就在这时许晰身上鹿蜀角慢慢飘到了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渐渐包裹住许晰全身。
许晰身后缠绕着的黑色手臂影子在触到光芒之后被弹开，慢慢试探着不能靠近许晰身体，黑色手臂们一顿开始慢慢退散。
许晰慢慢恢复正常，再回头身后空无一物，许晰跌跌撞撞地跑出公寓。
……
书桌上台灯打出黄色的暖光罩着司青，在墙壁上投射巨大的影子。
司青若有所思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放在自己的额头，抬眼，双手放下，手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皱眉看着左手手掌里之前从许晰身上截取到的的红烟，凝神想着，突然被一阵局促的敲门声打断，司青起身开门。
门外的许晰低吼，声音嘶哑：“司青，司青！”
司青打开门，许晰冲进到司青办公室，摇摇欲坠差点倒在司青面前，一身寒气，他身后扭曲的影子在进入接待室后迅速恢复了正常。
司青扶住许晰，眼带担心地看着许晰。
司青：“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发生了什么。”
许晰浑身颤抖蹲了下来，睁大眼睛摩挲着双臂，张张嘴，惊惧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司……青……”
司青把许晰扶起，一起坐在沙发上，许晰拉住司青手腕缓缓抬头，一脸泪痕。
许晰依旧低声嘶哑：“司青！”
司青站起，许晰也噌地起来，司青轻轻拍着许晰手背。
司青：“我给你倒水。”
司青按下许晰走到餐桌旁，许晰双手交握着，依旧颤抖。
许晰站在沙发前，司青拿着水杯递给许晰，把许晰拉着坐下，拿了毯子盖在许晰身上，这才注意看到许晰双手上满是白色墙灰。
许晰闭上眼睛，捂着脑袋，一直在嘶哑嘟囔着：“没了……”
许晰捶着自己的脑袋，被司青挟抱住，慢慢停止颤抖。
司青抚着许晰后背。
门口的风铃突然掉了下来捶在地上，发出闷响，许晰崩溃大叫。
许晰紧紧闭着眼睛，牙关紧咬。
司青焦急摇晃着许晰，拍了拍许晰的脸颊，语气着急的说：“许晰，许晰，你怎么，清醒……”
许晰颤抖着，仿佛就像是惊风。
司青：“许晰，你清醒一点，到底怎么了。”
许晰睁眼愣愣的看着司青。
许晰：“我看到了好多，好多……”
许晰抬起双手伸到司青面前。
“手……”
司青看着许晰的一脸癫狂。
许晰开始变得十分狂躁，站起来激动地走过来走过去，不断在房间里踱步，在急匆匆转身时撞倒了书架，接待室里一片狼藉，资料撒了一地。
桌上的水杯倒了资料被渲染毁坏。
司青扶额，一脸头疼地看着许晰。
许晰狼狈起身，司青伸手，许晰用力抓住司青。
许晰嘴里喃喃着说：“她丢了。”
司青拉着许晰起来，掸了掸许晰身上的灰。
司青拌正许晰，正视着许晰。
司青：“你看着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司青，眼神惊恐。
许晰：“司青……我遇到了怪物！”
许晰突然又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影子开始慢慢涌向许晰。
许晰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许晰捂住耳朵，脸颊通红，青筋暴起。
许晰：“你听到了吗？”
司青握住许晰的手，想要安抚许晰，许晰抬头，司青突然看到了许晰凶狠的眼神。
许晰一把推开司青，突然冲了出去。
掉在地上的风铃被撞出巨大的声响。
昏暗的街道上除了奔跑的许晰没有一个人，路灯把许晰影子拉长长的，许晰身后影子的躯干上开始出现无数手臂，许晰飞快跑着，但是怎么也甩不掉已经快要淹没他的影子。
司青在许晰身后追赶着许晰，许晰一转眼不见了。
司青拿出许晰的红烟抵在额头，左手掐诀开始寻找。
红烟慢慢飘了出去，司青跟着来到公寓门外，看着诡异的安静极了的公寓楼道里，司青握拳戒备。
红色的慢悠悠地半开。
房间里一片寂静，司青慢慢推门走了进去。
司青来到卧室，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墙壁，四处散落的药片。
房间里飘着一股血腥味，司青冲进卫生间，在浴室找到卧在浴缸旁把自己划伤的许晰。
许晰脸色潮红，颤抖着对着一片红的浴缸。
许晰：“我才要把你放走……”
……
病房里阳光晒进来，房间显得格外苍白明亮，阳光晃到了趴在病床边的微眯的司青脸上，司青慢慢睁开眼。
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许晰，许晰手上扎着针管正在输液。
司青抬手揉揉眼睛，伸着懒腰，活动着僵直的身体，看着躺着显得格外安静的许晰，掖了掖被角，看着吊瓶的刻度，拎着水壶走向门口。
许晰：“司青。”
司青身后许晰突然发出了声音，但是声音变得尖细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转过身愣住，许晰已经睁开眼睛正在艰难地起身。
司青急忙跑到许晰身边，小心翼翼扶起许晰。
司青把水壶放到地上，眼睛直直盯着“许晰”。
“许晰”咳嗽了几声，看向司青。
“许晰”双手不停绞着。
司青抓住“许晰”的手，咬牙问。
司青：“你，不是许晰。”
“许晰”笑了，挣开司青的手自顾自说着：“司青，你就是司青啊，我好开心看到你，原来世界上奇异的不止是我和许晰。”
“许晰”看着司青，眼泪流了下来，司青愣住。
“许晰”：“司青啊，他真的很可怜，真的太不幸了，他一个人过了太久，一个人被欺负了太久。”
“许晰”声音慢慢放低。
……
公园的角落里传来少年们的嬉闹声。
几个把校服系在腰上，穿着背心的混混正在向前方不断投掷着垃圾脏污，哈哈大笑着。
混混：怼他都不会反抗，真没意思……
被丢得满身垃圾的少年许晰恍惚缩在墙角，缓缓抬头看着混混们走远，许晰低头蜷缩的更紧更小块了。
突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脑袋，许晰打了个寒颤。
少年许晰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少女，一脸委屈。
许晰温声说：“许楠，你别闹了。”
少女许楠拿着棉球细心擦拭少年许晰的伤口，贴好创可贴，看着许晰乌青的嘴角，轻轻碰了碰。
许晰疼的一抖，但还是一脸微笑。
许晰：“不疼的，一定都不疼，没事的。”
“哥哥好傻。”
许楠含着泪，弹了弹许晰脑门。
许楠：“哥，以后要躲得再快点就不会受伤了，我真没用都帮不了哥哥。”
许晰一脸傻笑。
少年许晰握紧拳头，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许楠静静看着许晰，没有开口说话。
许楠：“我帮你去找可以保护你的。”
许晰的影子被夕阳慢慢拉长，影子慢慢扭曲把许晰包裹在阴影下。
许晰浑身蹦紧，突然对着蚂蚁踩了上去。
许晰低语着：“凭什么……”
许晰抬眼，许楠已经不见了，许晰表情慌张。
许晰：“妹妹！”
许晰急忙站了起来。
一只健壮的手臂像影子一样突然缠绕在少年肩上。
影子：“有我在，你可以不用逃跑，我可以保护你的。”
许晰的影子和突然出现的“手”交缠着变成了怪物模样。
少年疑惑地看着身旁，突然笑着点了点头。
……
病房里司青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晰，手掌慢慢握成拳。
阳光照的“许晰”的脸越发苍白。
司青犹豫看着陌生的“许晰”，欲言又止。
“许晰”歪头看向司青，笑的一脸明媚。
“许晰”：“他从小就太孤独了，没有人管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忽略他，所以我才会出现的。可在他最弱小的时候我却只会带着他逃跑。”
“许晰”低头，满脸失落。
病房里慢慢变暗。
“许晰”抬头看着窗外一脸懊恼气愤。
“许晰”：“可是就算这样，就算我弱小，也不该那个怪物出现。”
“许晰”表情扭曲。
司青坐到窗边，看着“许晰”
司青：“我想我知道你是谁。”
“许晰”的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
司青直直盯着“许晰”，眉头微皱。
“许晰”歪头绞着指头。
司青目光直直看向“许晰”：“你就是“许楠”。”
“许晰”看着司青微微弯起嘴角。
“许晰”声音变得像男女声混杂：“我就知道你很聪明的，你其实早就觉得我们不对劲了吧。”
在司青眼里许晰慢慢变成许楠。
许楠：“许晰还觉得你肯定看不出来，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我才不会让那个怪物再出现去掌控许晰，我和许晰和那个怪物一起太久了。”
许楠垂头，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
司青：“你是寄生灵。”
许楠抬头看着司青，司青摸了摸手腕。
许楠：“我的确只存在于许晰的世界。”
许楠开始变得激动。
许楠：“本来我可以一直陪着许晰，都是它的错，是它会让许晰变得暴力，变得不可控。”
司青看着许晰欲言又止。
许楠望着司青：“你可能已经猜到了，陪在许晰身边的不只是我一个。”
司青坐到椅子上，许楠垂眸。
许楠：“幸好他遇到你，是因为你那怪物才不能经常出来的。”
司青若有所思。
……
小巷的路灯下。
混混拽起许晰的头发，拍拍许晰脸颊。
混混：呀，你们看他像个死狗一样，是个人难道不应该挣扎一下吗，真无聊。
混混松手，许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混混踢打着许晰，哄笑着。
许晰抱着头，握紧拳，地上的影子慢慢覆盖着许晰的身体。
手影子出现在许晰身后。
许晰颤抖着，抬眼看向自己身前。
影子伏在许晰耳边低语。
“手”：“你看，你有武器的。”
“手”指向许晰身旁，许晰偷偷摸向了地上的钢筋藏在袖口。
“手”：“对，就这样拿起来，有我在，我帮你教训他们。”
影子慢慢和许晰重叠在一起。
许晰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混混怪笑看着许晰。
许晰喉咙发出嘶吼，手颤抖着钢筋从袖子里滑出拿在手上。
许晰抬头，眼神凶狠看向混混。
混混抬手甩向许晰，一条扫把横在混混面前混混的手被挑开。
司青：你们再不走，教导主任就快过来了。
司青拿起扫把抽打着混混，混混被赶跑。
许晰愣住，浑身颤抖，钢筋被藏在身后。
司青回头看向许晰，一瞬间许晰与司青对视，许晰又恢复到之前的可怜样子，钢筋掉在地上。
许晰晕倒。
……
许楠：“就是那一次，影子被你身上的气影响沉睡，可那个怪物现在突然醒了，我要被那个怪物找到了。”
许楠咬着牙。
……
黑暗里，许楠被手臂环绕着，挤压着，倒在地上。
白色的墙壁变得血红。
月光照着许楠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手臂拉着许楠的四肢慢慢拖进黑暗里。
……
司青皱眉，许楠一脸迫切。
许楠：“我附身到哥哥身上才躲过他，我知道我的要求冒昧，可是拜托你照看他好不好？”
许楠满眼乞求。
司青沉默。
司青：“那么你呢……”
许楠轻笑着看着司青。
司青：“你快消失了吗。”
许楠没有回答，垂下头。
司青：“我和他可以成为朋友。”
司青和许楠对视着，轻轻点头。
许楠慢慢变为许晰
许晰突然呆愣，浑身颤抖，慢慢低头，刘海投下阴影在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嘴里模仿着敲击声。
许晰邪笑着看向司青。
……
一片黑暗的房间，一小根蜡烛在燃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