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落花》风十六

3、三

　　7
　　“泠美人。。。我不行了。。。停。。。”

　　“。。。”

　　“你不想看见长江水就停车！！！！！”

　　泠然皱皱眉头，抬手敲了敲马车门沿。

　　林笑瞬间冲出门帘。。。哗啦。。。长江倾斜啊~~

　　“林公子。。。那边有小溪，去洗漱一下吧。。。”小仆拿着帕巾递给林笑。

　　林笑抬眼看去，原来是那日拉他进兰语亭的小仆。“和你说过了，叫我林笑，别叫公子。”

　　“使不得，您是公子，我们是下人。。。辈分不能乱。”小仆微笑着低头扶林笑走向溪边。

　　“那你叫什么？”

　　“大家都唤我小白，公子叫我小白便是了。”

　　“小白。。。”林笑笑嘻嘻的唤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他会不会滚棉花糖~~。哦呵呵呵~。

　　“公子有什么吩咐？”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是个好名字~~”林笑捧起溪水，拍打脸庞。想要保持点清醒，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可以看见如此清澈的天空了吧。

　　洗漱些许，一个人影便向着自己走来。

　　“泠美人~~有何贵干啊~~？”林笑痞笑地看着泠然，满脸调戏良家闺秀的样。。。哎，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厌啊。。。

　　泠然没有理他，径自走向溪水边，弯下身，手轻轻挑起水花，搓洗着手掌，偶尔撩一撩头发。手指在发间顺滑而过。抬眼看了看林笑，又厌烦的皱了皱眉头。继续坐在溪边梳洗。

　　这一切看在林笑眼里，简直就是勾引！！！在心中对着自己说，有点男性的尊严吧！！！

　　但此时往往会有另外一个声音，呼唤着他身体的本能。。。上吧！！不上就不是男人啊！！！！

　　林笑哗啦啦的口水与溪水混为一潭，看的让人着实恶心。。。

　　瞅着动人的身影缓缓向自己走近。林笑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着绿光。手脚随时准备扑向泠然。

　　芊芊玉手递来了一方白色帕巾，轻轻擦拭林笑流着口水的嘴角，眨着含水的眼眸，好似画一般。

　　（风：。。。真不该把你一起拍进去。我真想喊卡。 十六：你什么意思？！本帅哥玷污画面了~？！ 风：哼哼！！[鼻孔朝天，双手叉腰，大喊]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要犯傻了。。。”泠然牵起林笑的手缓缓走回车内。

　　林笑的心砰砰乱跳，手掌上传来温热，心中有点悸动。。。

　　他不禁狐疑，经过前几日的观察，泠美人对他的花痴行为极为反感，这时突然温柔起来，林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两日前，泠然说的交换条件，已经让林笑怀疑泠美人有间歇性的神经质行为。。。现在可以说是确诊了。。。――！！

　　“泠美人。。。？”林笑随着泠然进了车内，小心得唤道。

　　泠然没回他什么，就着舒适宽大的软坐垫靠了下去，手中就势抓着林笑，抱入了怀。开始闭目养神。

　　林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开口说话没人理，闭口不讲又难受。。。便开始看着车内的奢侈装潢，思索着这几日的生活。。。

　　林笑对于泠然，心里还是有着恐惧。。。如果不是这么色胆包天的过日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泠然。泠然有时看着他是用着极度厌恶的眼神，但是有时又会牵着他的手在苏馆信步，很是温柔。他的想法往往让林笑琢磨不透。。。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讨好一个大人，用尽浑身解数，让任何人都以为这孩子是喜欢这个大人的，甚至有时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但是，心底里的厌恶却是看得见。。。

　　林笑看得太清楚了，所以他从来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对泠然占占便宜也只是口头上的。泠然要做什么，便随他，任自己沉积在温柔乡里。。。

　　泠然要演，那他就陪他演下去，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只要七日。。。七日。。。他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做戏做久了。。。会累的。。。会误以为真的。。。

　　七日后真的可以离开吗？

　　“想什么？”泠然睁眼看着林笑。

　　“在想什么时候到，泠美人你去长安做什么呀~？”

　　“。。。看戏。。。还有一日便到，今夜乘船。”

　　“看什么戏？。。。”

　　“去了便知。”泠然说完便抱着林笑睡了过去。。。林笑也就继续着这几天的功课，双眼不离泠然，啪嗒着口水，从眉梢到脚趾从头看到尾，如啃噬般的眼神，将泠然的身体重新又复习了N遍，并且沉浸于“幻想”之中~~美好啊～

　　8
　　月上船艄。。。

　　“主上，公子。。。到了。船已经准备好了。”

　　“恩。”泠然随口应了一声，便起了身。林笑甚至以为他根本没有睡着过，这么容易就醒了。

　　出了车门，外头的景色令林笑为之一振。。。在车上一直让泠然抱着，根本没空看窗外景色，现在看来令人心驰神往。

　　马车停在了一个小船泊边，清风徐徐，芦苇飘荡。。。四周没有人家，没有灯火，月光显得尤为明亮。散洒在人的脸上闪闪发光。。。

　　“上船。”

　　“。。。我已经没的吐了。吃个饭吧~~”他已经快吐得虚脱，现在连个饭也不让吃，活不下去了~！！！

　　“船上有。”

　　林笑苦笑，只能跟着泠然上了船。其实也不算船，只能说是舟，比一般的江南小舟稍大了一些，隐在芦苇荡里刚刚好。。。

　　林笑跟着泠然坐在了船头，乘着夜风，感受一点点的自由。

　　“主上，公子。。。竹叶青，慢用。”小白端上小桌，摆上一瓶白瓷酒瓶，两个小酒杯，三碟小菜，四只筷子，便退下跪坐在了一旁。 （风某很是喜欢这种冷笑话啊！！！啊哈哈哈哈哈！！！ ）

　　“嘿嘿~~泠美人想与林某把酒承欢不成~？”林笑一脸□□，举起酒杯，就差没摇把扇子，勾泠然的下巴了。

　　“明日就到长安。。。还有四天。”泠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泠美人，果然守约~~”林笑没有继续调笑，反倒放下酒杯，“花前月色下~如此兴致~容我小奏一曲~可不要迷上我哦~~~”说完还朝泠然大放电眼。

　　“小白~腰间笛子借来一用。”

　　小白犹豫了一下，看着泠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便递了过去。

　　林笑也不在意泠然的样子，端详了会笛子。“竹身光滑，无裂痕，但陈色已经不亮了，看来用了很久了。”

　　“你的？”

　　小白使劲摇头。

　　林笑撇了撇泠然。。。用得着这么怕吗？

　　大美人~大爷看上你的笛子，也是缘分啦~~

　　手按上笛孔，轻触唇下，乐声由风而起，随风而动。清清扬扬，似小桥流水，叮咚作响，伴着一点点欢快。。。忽起转折，溪水奔流至大川大河之彼岸，翻滚着。。。痛苦着。。。不愿奔流至海的痛苦。。。只愿平平凡凡做一方溪水。。。

　　笛声忽的尖利起来便停了，曲子虽只有小小一段，但也为佳品。可惜奏者惆怅，听者无意。林笑放下了笛子。笑眯眯的问道：“好听吗~？有没有被迷倒~~哇哈哈哈~~~”

　　“你会乐？”

　　“老鸨子没告诉你~？”

　　“。。。”

　　“在苏馆里，没人知道。”林笑将笛子交还予小白。“要想在苏馆里活命总得有点压轴的东西。。。免得哪天被人玩残废了~~在苏馆至少还有点事可做，别给丢出去了。。。”林笑说的话着实讽刺，但是泠然毫不在意。

　　“。。。休息吧。”

　　林笑哀叹道：睡了一天了还睡。。。— —！！真是佩服。。。

　　林笑看着泠然起身，抬头问道：“泠然。。。你记得前段时间在竹间伺候过你的一个清倌吗？他现在是不是被赎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看来把我留下就不是看上我什么了~~大美人到底为什么留下我，而且还是七日。。。

　　但是，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林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明月，惨笑着。。。

　　9
　　芦苇渡头，渔翁垂钓闲聊，偶有炊烟袅袅。夕阳西下，荡雁归巢。

　　一条小小行舟靠上了渡头，从船上却下来了素衣华锦,头戴白纱蓑笠的三人,和破旧的小舟格格不入。

　　“是些有钱公子哥吧，瞧这打扮就知道又是哪一家没出息的，肯定也是为着长安第一美人而来的吧。现在的人呐。”几位老翁边收网边数落道。

　　“指不定呢，也许是哪一家的小掌柜，这几日长安可热闹着呢。”一位渔翁在鞋底抽打着烟头，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爹～人家也许只是书生呢～穿的白白净净的。。。”渔娘说完后还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瞅了几眼。

　　“去！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渔船上不断传来阵阵哄笑，伴着昏黄的夕阳，夹杂着温馨的味道。

　　“泠美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

　　“公子，夜深了，我们该去投宿了。”

　　林笑嘀咕了几句,便跟着走了，从昨夜开始泠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林笑心中却有着一点点的郁闷，即使是这一点点的郁闷，都足以让林笑为自己感到悲哀或者讽刺。

　　三人行至长安城下之时，已入夜许久。城门紧闭。

　　“小白，不进城吗？”林笑抬头高望城墙，灰黑的城面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嗯，这几日长安不太平，府衙规定每夜过戌时便宵禁。”小白微笑的回答道。“公子进城后还要多加小心。。。”

　　（PS：戌时（晚上 7 时正至晚上 9 时正 ））

　　那笑容让林笑起足了鸡皮疙瘩，只得咽了咽口水，颔首点头道：“。。。嗯。”

　　一行人沿大道行了几步便看见了一处驿馆。

　　小白上前敲门，“店家！店家！！”

　　“谁啊？！！谁啊！！！！”破骂声，直冲耳门。林笑不禁微笑，没想到在这偷看一眼便被人喊流氓的时代！！还有这么“豪放”的女子。

　　小白愣了愣，便开口道：“。。。小姐，我们是来投宿的。先开开门吧。。。”怎么听怎么像拐卖人口的。

　　门吱呀地开了，“三位投宿？”一名年少的女子探出了身子，滴溜溜的大眼睛晃悠在三人之间。女子的容貌算不上姣好，皮肤甚至有些粗糙，黝黑。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农家女子特有的粗旷与豪爽，看着让人舒心，坦荡。

　　“正是，我家主子体弱，不宜野宿。望姑娘行个方便。”小白双手作揖，一副可怜模样。

　　“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都是些娇养的书生。呵呵，进来吧。前几日，府衙放了文书，说家家都要小心。。。这些天长安来了很多有钱人，竟也出现了入室抢劫杀人之人，唉，长安也不太平了。”女子叹了口气，也许又觉自己失礼，复又豪爽的笑道，“你们还没有吃什么吧？！！来，进去了再说！！”边说边狠拍小白的肩膀，拍得小白一步一个踉跄。

　　驿馆很是简陋，普通的木梁屋子，有些地方甚至在掉漆，大堂内只有五张方桌摆在厅内，或者廊子上。女子随处收拾了下桌子，便邀着我们坐下了。

　　“你们来的太晚，厨子回家了。厨房可能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我尽量给你们找找。”

　　“太谢谢您了。”小白与女子保持了点安全距离说道。

　　女子看着小白好笑起来，只说了句等会便去了厨房。

　　“公子，您别笑了。”小白尴尬万分地为泠然斟茶。

　　一旁的林笑捂着肚子，忍笑忍到了抽筋，突然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看着小白：“小白。。你真的好～～可爱！！！！”这样真实的小白，真是太可爱了！！

　　小白的脸白了，泠然的茶杯掉了，馆子的菜上了。

　　“主，主子！您等等，您的衣裳都湿。。。”小白紧跟着泠然上了楼。

　　林笑耸耸肩，叭唧叭唧地吃起了他的馒头拌咸菜。

作者有话说

　　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