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新生从军队开始》玉雪儿

8、士兵突击（7）

　　三发绿色信号在暮气霭霭的山林间升起了。集结在山脚下的士兵们，纷纷地钻进了步战车里。演习，结束了。

　　裁定是平局收场…全线战损比高达十五比一……攻方被迫防守，这在全团战士们看来，这场演习也算是输了。

　　七连三班的步战车里坐出如仪仗队一般的严肃，因为袁朗就坐在他们中间——一个搭顺风车的俘虏。袁朗自己倒是不在意，追自己那三个都在，他满意的很，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倒似一个想要偷腥的猫。

　　“你们使这八一杠用得还行吗？”

　　甘小宁说：“报告首长，还行！”

　　“我觉得不错，比九五好，九五卧射太高了，昨天我那几个队员就因为这个被你们那个八五狙击手干掉了！你们那几个狙击手不错啊！今天早上狙我的是谁啊？”

　　楚青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不指名道姓，绝不开口，他可不想一开始就被这人给盯上。其他人在知道袁朗目的前，也都没有说话。

　　许三多：“报告首长，早上狙击手，狙击手是成才和楚青。”

　　袁朗听到楚青这个名字心里一动，今天这个名字已经让他三次另眼相看了。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个看起来跟狐狸是近亲，需要徐徐图之。所以他转头看向了这个呆的，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呀？”

　　“我叫……这个……这个……”许三多第一次碰上袁朗这样的人，不适应，求援地看史今和楚青。

　　史今本想解围，袁朗的目光随着许三多看了过来，故意露出慑人的气势，让他把圆场的话都咽了回去。

　　楚青今天被许三多坑得心累，他一向赞同扮猪吃老虎这个词，可惜，底牌被许三多全掀了……

　　伍六一心直口快，直接替他说了：“报告首长，他叫许三多。”他没忘了瞪许三多一眼，因为在面对一个中校时，许三多恐怕是全车最没有军仪的一个人。

　　袁朗笑笑：“他是不是还有个绰号叫死心眼啊？”

　　“我，我老犯浑。”许三多小声支吾。

　　袁朗：“你为什么这么勇于认错啊？或者说急于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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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袁朗调戏了许三多一路，楚青在一旁默默旁观。

　　下车后，楚青将刚刚拿了袁朗的手雷递给了许三多，让他一起还回去，他自己跑到了高城身边。刚刚路上袁朗看着在专心跟许三多说话，可气势全冲自己来了，然后时不时飘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汗毛竖了一路。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还是连长身边安全！

　　袁朗将装备重新带在身上，叫住了许三多：“喜欢这些枪吗？”

　　许三多看他一眼，没说话，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

　　“想不想要啊？”袁朗凑到他耳边问。

　　许三多被他吓了一跳，吭吭哧哧地说：“这，这是，军队财产。”

　　袁朗无语地从抬起头，直接说：“我是说，有兴趣上我们那吗？”

　　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楚青也隐隐能听到那边的谈话，袁朗在大庭广众之下忽然提了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许三多的回答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报告，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

　　“这算是你的回答吗？”

　　“是！”

　　袁朗拿着武装带敲了下他的帽檐，这兵执拗的可以，但是个好兵！他喜欢。

　　说话间，齐桓已经开着车来接人。

　　袁朗让齐桓将四箱啤酒卸车，简单告别后，转身走向齐桓开来的车。

　　走到半道儿，他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楚青道，“那个兵，这附近地形太乱了，你来给我们带个路！”

　　你刚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路！我们也没比你们早来几个小时！

　　伍六一刚想说什么，被史今拦下了，这可是中校，连长也不敢太过放肆。没看连长一幅想吃人的脸，却还是挥手同意了。

　　楚青也用眼神安抚住他，上前道：“是，首长！”说着走上了驾驶位，准备发动汽车。

　　袁朗却戳了齐桓一下，道：“你去开车！”然后拽着楚青到了后座。

　　车辆发动，缓缓驶向指挥部。

　　楚青没有说话，他知道袁朗只是因为许三多他们的话还有那坑死了齐桓半个小队的地雷对他有些好奇罢了。这次演习，让他明白，虽然努力了两年，他离老A依旧还有很远。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些伤感。猜到了什么？”袁朗盯着楚青，他对这个能用普通部队的地雷把齐桓给坑了的兵极为好奇。

　　楚青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时代在变化，科研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军队里的手段也在更新。”楚青看着营地的方向，只是陈述着事实。这场演习是军改前奏，虽然他让伤亡比例好看了些，依旧不能改变这个结果。所以他能在七连的时间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就算已经提前预知，依旧痛彻心扉。“七连真的很好，两年，我被深深刻上了它的烙印。我希望我能一辈子跟它、跟他们在一起。”

　　“名牌大学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啊，”袁朗喟叹，话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有时候活太明白会很累的！”

　　“我宁愿累着。”楚青说完，看向前面的齐桓，“首长，你开错方向了，去指挥部最近的路应该向右转。”

　　“不着急，我们不赶时间！”袁朗笑了。

　　“是，首长！”楚青默默坐直的身子，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真不好。

　　“你那堆地雷是怎么设计的？”袁朗眯起眼睛盯着楚青问道。

　　“报告，只是一些小手段，涉及一些化学物理知识，成本很高，说穿也不值一提，没有什么实际应用的价值。”终于谈到正题，楚青放松了很多，那是他上辈子博士时做的课题，该方法在2012年才被提出来，现在自然是没有人用的，所以齐桓没有任何防备。

　　“说说？”袁朗冲楚青示意。

　　“在两种极性相反的材料，在发生摩擦时会产生静电，这种静电在瞬间可以达到上千伏。利用电极和铁质尖端，可以将这份电荷积聚……我将两种摩擦电材料埋在了你们最有可能经过的位置上，你们跑过的时候，运动带起了形变距离，产生了大量电荷。用导线将电荷引导到了雷区。因为不是易燃物，没有任何味道，也极为柔软，所以他们没有任何防备。”楚青大概解释了一下，不过看着袁朗的表情，也知道他并没有听懂。

　　袁朗拿手指揩揩嘴角：“隔行如隔山啊！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儿教教他们？”

　　楚青摇头，“只是个小把戏，简单来说就是平时秋冬季衣服静电的应用罢了，没有太多实战价值。剩下的，我这点微末经验教不了你们的人吧！”

　　“那想不想来学学实战是什么样？”袁朗

　　“您记得刚刚许三多的答案吧？”楚青道，“我是第四千九百四十七个。”

　　“你跟他不一样，你看得很清，钢七连……”袁朗没有说完，这个话题并不好。

　　“那我也是第四千九百四十七个！”楚青直视着他道道：“我会守着它，直到最后一刻。”

　　袁朗笑着摇头，伸手按着他脑袋，将人带得低下头去，“真够倔！”

　　袁朗没有让他陪着到指挥部，转了一圈把他卸在了七连营地一公里外的地方。

　　楚青心情有些沉重，他现在特别想见到高城、史今、伍六一甚至是许三多，所以他冲刺跑了回去，正看到高城在讲话。

　　高城真的是个好连长，演习落败的颓丧，在他激励的话语中消散，气氛被炒到了顶峰。楚青在这样的环境中，久违的有些热血上头。

　　他端着一碗酒，走到高城面前，“连长，我敬你一杯！”

　　高城看他过来一乐，“大学生，酒量见长了？敢到我这儿晃悠了！”

　　“跟您喝，舍命也要陪着啊！”楚青说着和高城碰了一下，“谢谢您连长，你是最好的连长，我真希望能当你一辈子的兵！”

　　“呦，今天这么会说话啊！怎么了？”高城有些惊讶，楚青一向成熟稳重，倒是难得见他这么感性。

　　“这不是被挖了，但是路上想想连长你的好，舍不得走了嘛！”楚青也笑。

　　“我还要说句荣幸是不！”高城笑骂他，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去去去，大家来啊，这个可是今天的功臣，别放过他！让他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听了高城的话，大伙直接一拥而上，楚青被围在中间。远远看到了成才的动作却无力阻止。

　　他捏紧了拳头，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他原本想阻止他的，哪怕换个时间也好，让全连最后这场聚餐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他终究没能改变。

　　楚青不讨厌成才，相反还很欣赏。他能理解成才的想法，曾经自己也是这样，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百般规划，想要选择最好的方向，最好的老师，其实最后回头看看，也就那样吧。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七连，他很珍惜，因为这样纯粹的人越来越少了。

　　成才，他却没有珍惜这个环境，他还年轻，不知道纯粹的可贵。或者说，他太在乎自己的每一个机会，想要扎根在这个军队。

　　可今天他选的这个时机，让楚青有点讨厌他了，因为他彻底割裂了和七连的一切！或许他是为了避免自己动摇，可他侮辱了七连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