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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这种聚会,频率至少一季度也会一次,所以大家对于流程早已驾轻就熟。新加入的两位,原本还有些拘谨,但酒精是最佳让人松弛的手段,加之本就是从事公关性质的工作,不多久便也如鱼得水。

      罗小亮总是最容易喝高。他比陈青晏更像主人,四处招呼,又携两名姑娘上台为大家献歌。他喜欢张震岳这种风格,又唱又跳,甚是卖力,因此五音不全,但也赢得满堂彩。

      跳下台来,已经一身汗。他又带姑娘们挤进陈青晏和罗燊中间:还没带你们认识呢吧,这是我们老大,这是小二哥。我罗小亮进大院最晚,只排行第七.所以有我燊哥和二哥在,甭亮哥,亮哥的叫,寒碜我啊。

      陈青晏笑着道:坐下歇会儿吧,瞧你一脸汗。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而罗小亮坐下后,再有的两个空位便是罗小亮的左侧和罗燊的右侧。会务公司的女孩子先选了罗小亮这边,而小叶,自然便向罗燊的方向走去。

      她起初并不觉得异样,心里反倒有一丝欢喜,虽然不知这男子身份,但他笼罩全场的气场让她不免有些遐想。
      她手中执一杯酒,看了一眼凝视着杯中红酒仿若在沉思的罗燊,娇声叫了声燊哥,便打算坐下。不过她的身形随即被罗燊看向她的眼神喝住。她只觉得浑身顿起寒气,那眼神中赤裸裸的毫不欢迎让她的笑容都停滞。

      还是陈青晏起身来替她结尾:小叶,这次论坛全靠你前后张罗,我得敬你一杯。
      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与她碰杯,喝完后,带她去他的座位坐下,小亮,替我多陪陪小叶,我去招呼一下别人。

      小叶几乎是如坐针毡的坐下,不敢再看罗燊一眼。她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惊惧,却也有一丝恼怒。行业协会通常都有政府背景,会长一般会由对口的政府主管部门领导担任,但大家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个虚衔。实质运营由常务副会长全权负责。而她,正是副会长的远房侄女。

      她从不避讳自己这一层关系,虽是走后门进的事业单位,有了编制,却也是靠自己行事机灵积极,且又年轻貌美,很快站稳了脚跟。从来打交道的人,奉她为甲方的多,即便是陈青晏这样的高管,平常也对她笑脸有加。她知道有许多不过是逢场作戏,但逢场作戏,本就是这行当的规则不是吗?

      她与罗小亮碰杯,余光斜斜探去,看到罗燊仍手执着酒杯,轻轻摇晃,眼神注视着杯中红色液体,表情又回复若有所思。

      突然他开口对罗小亮说:小亮,今天好像少了谁没来?

      对啊。罗小亮一拍脑门,他扯着嗓子喊:小二哥,不是说你女朋友这次也来了吗?
      陈青晏和罗燊同时递给他两道冷冷的眼光。
      罗小亮一哆嗦,站起来:瞧我这嘴。还不是女朋友,还不是,不过小二哥出马,那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儿了。
      陈青晏笑了:别瞎说。她有点不舒服,晚上不过来了。

      秦星捏捏一边的老板:谁呀。
      对方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的好闺蜜苏迭啊。
      苏迭也来了?秦星很是意外。
      对方点一根烟,嗯,陈青晏邀请的。他的眼睛盯着秦星的脸,怎么着,吃醋了?
      秦星一愣,然后用手握拳捶他,有你在,人家哪敢。
      对方咧开嘴笑了:吃不吃都无所谓。既然是你闺蜜,你去请过来吧。
      秦星颇不情愿的随他起身。
      他站到陈青晏边上关切的问到:苏迭是哪不舒服啊,要不要秦星帮着去看看?
      陈青晏看一眼秦星。她的目光并不与他直视,仿佛专心在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说是晚饭吃多了,应该没事儿。
      吃多了更应该走动走动消消食啊,秦星,要不你问问?

      好。我出去打个电话。秦星点头出了门。

      电话接通的时候,苏迭正在床上煎饼,一面熟了再把自己翻过来剪另外一面。手机摆在梳妆台上,不知为何,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苏迭有一点点纠结。她不太敢去看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直到铃声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吵死了她。

      她跑过去,一看来电显示是秦星,松一口气:喂。
      来这里也不告诉我。秦星叉着腰就是一通数落,你干嘛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我错了。苏迭老老实实认错,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嘛。
      出来吧。我们都在个聚会上呢。
      嗯,我不舒服。。
      秦星打断她:不就是吃多了吗,我一会带你好好消化消化。明天全天开会,后天就撤了。过了今晚,咱俩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碰面的时间呢。
      她的语气已经带了撒娇的成分,这是克制苏迭的绝招。
      嗯,聚会都有谁啊?果然苏迭松口了。
      主要是陈青晏和他的朋友,还有我和我老板,绝大部分你应该见过。
      嗯,具体点呢。。。
      你变性了啊,这么磨磨蹭蹭不像你的风格啊。秦星奇道:管他们是谁呢,咱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呗。我想你了,亲爱滴。
      苏迭手上一溜鸡皮疙瘩,叹气。好吧,告诉我地点。
      不用了,我接你去。

      秦星挂完电话,转身,看到身边的陈青晏。
      他们此时站在门外的小院内,从门边的窗户里看进去,里面人笑闹正酣,她的老板和罗小亮似乎正围在罗燊边上玩骰子。
      秦星对陈青晏笑了一下:她答应了,我去接她过来。
      陈青晏看着她,目光中有些许复杂:秦星,谢谢你。
      你上次已经说过了。当他们独处,在这样美好的星月之夜,秦星的心似乎总是不由自己掌控,那些往事残余的温柔总是一遍一遍在心内起伏,让她的眼角眉梢总有暖意。她朝他摆摆手,我走了。
      陈青晏拉住她,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除了谢谢,没有更好的表述。
      秦星再笑,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我之间,不必再说谢谢。青,你知道的,为你做什么,我都是甘愿的。

      苏迭换了一身非常严谨的衣服,在门外候着。
      秦星一看便皱眉:你热吗?
      她的头发又盘了起来,黑色长袖T恤,搭配同色的仔裤,连脚都未能幸免,穿一双墨蓝色平跟球鞋。
      有点。苏迭认真的回答。
      换。换。换。秦星指挥她:你这到底是去参加PARTY,还是去打劫啊。
      不。苏迭神经质的双手护住胸。
      再啰嗦我就替你动手了啊。秦星推开她,径直走进她的房间。
      她看到苏迭床边的裙子,这件不是挺好的吗?
      那件不行。苏迭赶紧跑过去,把裙子丢进一边的洗衣篮里,脏了,已经脏了。她觉得自己的耳根又开始有些发烫。

      亏得秦星没有再计较,她打开门边的衣柜,我可不能让你去丢我的人,今天还有俩小妖精在呢。看完衣柜她叹息的摇头,苏迭,你这都是些什么衣服啊。你还算个女人吗?
      有什么问题吗?苏迭摸摸耳朵。
      你总要有一些衣服是用来参加应酬的吧。
      我现在没什么需要应酬的啊。苏迭的最后一件女性化的礼服,还得追溯到何嘉宁时代了。IT这个圈子,本来就不比传统行业,人员结构单纯,并且应酬偏少。加之从何嘉宁助理的位子上卸任,她不过是个负责年采购额勉强够千万量级的小经理,哪里有需要她花枝招展应酬的场合。
      再说,苏迭嘟囔,我是来度假的呀。
      秦星看着她:万一以后你有机会了呢?
      怎么可能。苏迭不由得想起了HENRY和MARTY一圆一方的面孔。
      不说那么多了,等我回北京好好帮你改造改造。秦星也不欲多谈,今天你就凑合穿这身吧。她递给她一件衣服。

      苏迭乖乖换上了蓝色丝质衬衣裙,领口半开,腰间的系带松松的系了个结。裙摆只到膝盖,下面搭一双黑色夹角皮质凉鞋。又把头发打散,这样走起来倒也有些摇曳生姿的韵味。
      那边厢秦星还要给她化妆,一看苏迭梳妆台上只有平常的护肤品,连口红都无一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星恨恨的握拳,她打量她:亏得你底子好,就这样吧。

      苏迭心虚的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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