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和你见面》西空龄

16、除夕夜2

　　韩初第一次来顾清也家里，有些紧张，因为在里面的是顾清也的爸妈，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叔叔阿姨好？鞠躬？
　　顾清也打开门，韩初呼吸一窒，非常紧张：“要换鞋吗？”
　　“不用。”顾清也说。
　　韩初深吸了几口气，走过去，对着沙发那边一鞠躬，沙发上的人愣了，吃坚果的手都僵在了空中，瞪大眼睛看着韩初：“就算是过年也没必要吧。”
　　操！怎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韩初缓缓抬头，操操操操！！！
　　怎么是杨柳？？！！
　　所以他刚刚对杨柳做了什么？？鞠躬？？一句叔叔阿姨好还梗在喉咙里？？？
　　操！！她怎么在这里？不是顾清也的父母吗？？怎么回事？？他们三个人过年？？
　　韩初生无可恋的看着杨柳，杨柳说：“是不是还要给个红包？”
　　此刻，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里，随着那一声叔叔阿姨，韩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直接问你怎么在这里，对面可是他的班主任，而且他都在这里为什么她不行。
　　韩初缓缓转头看着顾清也，顾清也显然也没想到韩初一进来就鞠躬。这边过年的风俗都是见到长辈就鞠躬？那为什么他去接韩初的时候，韩初没给他鞠躬？
　　顾清也复杂的看着杨柳和韩初：“那个，怎么回事？”
　　尴尬的想去死，什么鬼啊？
　　杨柳说：“可能是过年兴奋吧。”
　　兴奋个头！操！真是糟糕！
　　韩初僵在原地，有很多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最主要的是她怎么在这？就算不见顾清而的父母，他们两个烛光晚餐也可以啊？多个人算怎么回事？
　　韩初指了指杨柳：“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顾清也懂了，韩初是想知道为什么杨柳在这，顾清也说：“我不是说了找了个人来做饭吗？”
　　“就是她？”韩初说：“所以今天是我们三个一块？”
　　顾清也还没来得及说，杨柳就插过去了：“不是，我只是来做个饭，做完就回去。”
　　韩初放心了，那就好。
　　说完杨柳拍了拍手：“我现在就开始做了。”
　　顾清也说：“辛苦你了。”
　　“没事。”杨柳笑了笑。
　　干嘛呢？干嘛呢？在我面前上演你侬我侬？？
　　现在韩初才能好好的看看顾清也的房子，比自己家大，有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个卧室，阳台，整体的装修是偏暖色系的，墙壁是白色的，地板砖是棕白色的，沙发是布料的，也是棕白色的，上面还有两个灰白色和灰色的枕头，前面还挂着一个液晶电视。厨房前面有一个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面放满了菜。
　　杨柳在厨房里面喊：“帮我剥两头蒜。”
　　“好。”顾清也应。
　　“等会，我围裙散了，你先进来帮我把围裙系上。”杨柳说。
　　顾清也进去了，帮杨柳把围裙系好了，韩初的眼睛简直能喷火，干嘛呢干嘛呢？这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了？？
　　顾清也脱掉大衣，把毛衣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截光滑雪白的手臂，手臂上还有一个棕红色的痣。
　　顾清也把蒜剥好送了进去，韩初听见杨柳说：“你直接倒进去就行了。”
　　操，“情侣年夜饭”？？？
　　韩初坐不住了，在杨柳再一次叫顾清也把耗油的盖子拧开的时候，进来的不是顾清也，是韩初。
　　杨柳看到是韩初脸色明显变了：“你去等着吃就好了，马上快好了。”
　　韩初笑了笑，这个笑看着有点瘆人啊“力所能及的帮帮忙。”
　　杨柳回击：“毕竟是第一次在校外以外的地方接触，肯定要有点长辈的样子，你去歇着吧。”
　　“这话说的，尽尽师生情谊，毕竟这么多年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韩初说。
　　“你是客。”杨柳一字一句的说。
　　韩初的表情管理已经快崩塌了，客？
　　“是吗？顾医生。”顾清也突然被call，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浓浓的火药味，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都是朋友，都是朋友，现在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就用不着那么讲究了。”顾清也说。
　　杨柳看了韩初一眼，韩初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非常得体的微笑。
　　杨柳也回了个非常得体的微笑：“好的。”
　　不知道的以为这对师生感情有多好呢....
　　饭做好了，八个菜，两个人吃八个菜...
　　肯定吃不完，但是吃不完可以放在冰箱里，剩下的几天顾清也还可以吃，杨柳肯定是这样想的。
　　杨柳卸下围裙，把围裙挂在厨房的墙上说：“我走了啊。”
　　顾清也跟着杨柳走到玄关处，杨柳套上了外套，顾清也说：“我送你下去。”
　　杨柳拧开门，看了一下顾清也：“不用，去吃饭吧，等下凉了。”
　　“路上小心。”顾清也说。
　　怎么着，跟他在这里演十里相送？？真是够了，没完没了了！
　　韩初说：“饭菜快凉了。”
　　顾清也把门带上，朝饭桌这边走了过来，坐在了韩初对面，拿起地上的一瓶红酒：“喝吗？”
　　“不喝？”韩初说。
　　“嗯？”顾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喝酒。”韩初说。
　　抽烟的人不喝酒？抽烟喝酒不是一套的吗？不对，他自己也喝一点酒，但是不抽烟。
　　韩初说：“我闻到酒的味道就想吐，所以不喝酒。”
　　顾清也把红酒放下去了，转身又走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可乐：“这个总喝吧。”
　　“这个可以。”韩初说。
　　顾清也拿出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韩初说：“你不喝酒吗？”
　　“不喝了。”顾清也说。
　　韩初喝了一口可乐，拿起筷子，夹了前面的土豆烧鸡，不得不说杨柳手艺挺好的，虽然做饭的时候出了一些“小事故”，但是不影响菜的口味。
　　“没想到她做饭挺好吃的。”韩初说。
　　顾清也表示赞同，他们两个吃饭没有那么多规矩，年夜饭前的发言也没有，更没有什么敬酒的环节，就跟平常吃饭没什么不同，这样吃饭吃的舒服。
　　吃着吃着，韩初想到，顾清也不回家过年吗？他爸妈也没来，他也没回家。
　　韩初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顾清也夹菜的手愣了一下，又迅速夹了一块牛肉说：“太远了不想回去。”
　　这一听就是借口，怎么可能。
　　但是顾清也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韩初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的很快，很饱，吃完之后他们在餐桌上坐了一会，韩初起身说：“我收拾吧。”
　　顾清也说：“我来吧。”
　　“因为是客人么？”韩初说，说完一直盯着顾清也。
　　顾清也笑了一下：“那么记仇啊？”
　　韩初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他在这说这个干嘛，吃醋？
　　韩初偏头笑了一下：“嘴欠。”拿起面前的碗就往厨房端，顾清也也端起自己面前的碗走进了厨房。
　　顾清也家的厨房不大，两个人多少有点挤，韩初把水龙头打开：“你放这，我来吧。”
　　顾清也看了看韩初，倚在门框上，伸手把碗放在桌子上：“行。”但是人还没有出去，就倚在门框上看着韩初洗碗。
　　韩初把毛衣挽上去了一点，洗碗池有点低，他得弯腰，一个一米八的少年窝在这个小厨房里洗碗，场面居然一点也不违和，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韩初的手很好看，手指很直，骨感不是很明显，但是手上的线条很流畅，一种中规中矩的美。
　　韩初回头，看见顾清也靠在门上看着他：“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啊。”顾清也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韩初擦碗的动作停止了，好看啊，三个字在耳边回荡，就像被人按了循环播放，很多人说过韩初好看，在学校更是从小学听到高中，但是顾清也说出来就是不一样，暖暖的，痒痒的。
　　韩初继续擦碗，不能再说话了，要不这碗洗不下去了。
　　不说话之后很快就洗碗了，顾清也把毛巾递过去，韩初擦了擦手。
　　他们一起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韩初问：“你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顾清也说。
　　“跟我一起到广场上玩呗？”韩初问。
　　“行啊。”顾清也说。
　　但是现在才二点多，离晚上远着呢，而且周七家的饭恐怕都没熟吧，他们家一向很晚，往年都是这样，韩初都吃完了，在家都睡了一个午觉，周七才说他刚吃完饭。
　　“周七也去。”韩初说。
　　顾清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靠在沙发上，顾清也家的沙发不大，他们隔的不远，应该就隔着一个枕头左右的距离，开了暖气，很暖和。
　　“看电视吗？”顾清也说。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韩初说：“行。”
　　顾清也从茶几上拿来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开了，今天基本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顾清也调到了电影频道。
　　正在放一个爱情片，韩初说：“就这个吧。”
　　顾清也把遥控器又放在了茶几上，两个人看着电视，其实韩初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一直在用余光有意无意的撇顾清也。
　　顾清也此刻靠在沙发上，手放在额头边，盯着电视，眼睛微微下垂，应该是困了。
　　他也很困...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着了，电视还在放着。
　　空气流转的都是氤氤氲氲的温热，后面电影声音也渐渐小了，他们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后面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只能如此，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若果亲手抱住，或者不必如此，许多旁人说我，不太明了男孩子，不受命令就是，一种最坏名字，笑我这个毫无办法，管束的野孩子，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顾清也慢慢睁开眼睛在沙发上摸索着手机，摸到看了一下，居然不是他的，此时旁边的韩初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喂。”
　　刚刚是他的手机在响？？
　　韩初慢慢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行，现在出发。”
　　是周七打过来的，他已经吃好饭了，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他们家的饭果然是晚，比去年还晚...
　　韩初转头，一转头就对上了顾清也的眼睛，内心一震，顾清也说：“你也喜欢杨千嬅？”
　　韩初满头问号，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韩初皱了皱眉，操！刚刚是他手机铃声响了！他前几天刚把手机铃声设为杨千嬅的野孩子。
　　“感觉还不错。”韩初说：“他好了，走吧。”
　　顾清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来，脑袋还是有点懵懵的，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韩初已经穿好鞋子衣服在门口等他了。
　　顾清也走过去，套上大衣，穿好鞋子，关上门。
　　外面是真的冷啊，韩初裹紧了衣服，这个衣服太宽松了，漏风。
　　顾清也加快了脚步，韩初也跟着加快了，其实顾清也穿大衣并不冷，但是他看见韩初好像蛮冷的，就故意走的快了些。
　　韩初拉开车门，虽然车上的暖气还没开，但是比外面暖和多了。
　　顾清也也坐了进去，打开了暖气，但是还没发动车子，静静地等待暖气包围这个空间。
　　顾清也转头：“你还不会系安全带吗？”
　　一句话戳破了韩初的小心思。
　　韩初犹豫了一下，手放在腿上，微微握紧又放松，还是伸出手从后面拉出了安全带扣上了：“我们这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
　　这句话开脱的真高明啊！
　　顾清也挑了一下眉：“是台起路那边的广场吗？”
　　“是。”韩初说。
　　顾清也缓缓发动车子，他们两个谁都没说话，从顾清也家到那个广场，开车十五分钟左右。
　　韩初窝在副驾驶上，看着顾清也开车认真的模样，嘴抿成了一条线，但是嘴角微微上扬，眼睫毛在空气总轻轻颤动着，鼻梁很高，侧脸的弧度还有线条都很漂亮...
　　看着看着，有点出神...连车停了都没注意，直到顾清也转身对上了韩初炽热的眼神，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但是不明显，顾清也说：“到了。”
　　“啊。”韩初动了动身子：“那么快。”
　　他们两同时打开门下车了，在门口没有看见周七，韩初给周七打了个电话，过了很久，都快自动挂了周七才接，韩初有点烦躁，他最讨厌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
　　周七接了：“你到了吗？”
　　“到了。”韩初说。
　　“那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周七说。
　　韩初挂了电话，自己约人的，自己还没到....
　　韩初和顾清也都站在车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点燃，顾清也看着在烟雾里韩初的脸，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感觉这个十七岁的孩子格外深沉，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老成。
　　韩初说：“不喜欢别人抽烟吗？”
　　“没。”顾清也说，还是看着韩初，他抽烟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一根烟抽完，刚好周七就来了，韩初和顾清也在人群中真的是很显眼的那种，周七一眼就看到了，周七走过来拍了拍韩初，韩初说：“来了。”然后又看到周七旁边还有一个人，是周一，他就知道。
　　周一站在旁边也朝韩初打了个招呼，韩初点点头。
　　周七也看到了韩初旁边的顾清也，很有深意的看了韩初一眼，笑了笑朝顾清也打了个招呼：“顾医生。”
　　顾清也笑了笑，周一也叫了一声：“顾医生。”
　　韩初觉得好笑，这四个人不会要在这里打一晚上招呼吧。
　　韩初说：“要在这站一晚上吗？”
　　周七笑了，拍了拍韩初的肩膀：“走。”韩初避开了周七的手，走过去和顾清也走在了一起，看了周七一眼，周七瞬间懂了，笑着指了指韩初。
　　他们四个走进了广场，广场上的活动还挺多的，尤其今晚除夕夜，人还挺多的，四五个一起的，三四个一起的，两三个一起，还有很多小情侣牵着手，有的手上拿了玫瑰花，有的拿了气球，飘在天空上发亮。
　　周七指了指地上的滑板：“玩滑板吗？”
　　韩初蹬了周七一眼：“你存心的吧。”
　　只有周一和顾清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韩初去年非被周七逼着玩滑板，差点把门牙摔掉了。
　　周七说：“就是回忆回忆。”说完忍不住笑了。
　　韩初指着周七：“今天除夕夜不想动粗。”
　　他们漫无目的的在广场上溜达，那边还弄了个舞台，很多人在那唱歌，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刚好一个女孩在那里唱周杰伦的晴天。
　　唱的吧，只能说一般般...
　　舞台旁边有一条很长的桥，因为这里有一片湖，中间有个亭子，有很多人站在桥上，他们也过去了，他们四个站在桥上，看着那边的那些人唱歌，此刻真的蛮好的，韩初看着顾清也，周七看着周一。
　　周七说：“我们到那亭子上坐着吧。”
　　周七看了看周一，又看了看韩初，又看了看顾清也。
　　周一点了点头，顾清也说：“好。”韩初说：“行。”
　　他们四个坐在亭子里，周七和周一坐在一起，韩初和顾清也坐在一起。
　　话不多，但是就是让人感觉舒服和安心。
　　周七说：“这让我想到小时候我爸妈吵架，吵了一天了，断断续续的，在晚上要睡觉之前，本来要睡觉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吵起来了，我爸晚上气的，当天晚上下雨了，气的穿个雨衣跑出去了，我妈又出去找，然后我记得我当时担心的不是他们怎么了，而是明天早上那两块钱零花钱谁给我。”
　　说完韩初笑了，顾清也也跟着笑了，周一低着头笑，韩初说：“你要是说到小时候，我还想起一个事，你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的真身是白虎，我当时真信了，我真以为我是神仙，我还说怪不得我总是觉得我和别人不同，然后你说今晚有黑暗势力要来抓班里的一个女生，叫我派我的真身去保护她，然后我问你怎么保护，你教了我一套手势，然后我晚上回去作业都没写，就在床上打坐了一个晚上，在床上施了一晚上的法，后面想想我果然和别人不同，我脑子有问题。”
　　周七在韩初说的过程中就忍不住笑了，现在笑的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说了，笑的我肚子疼。”韩初也跟着笑：“我当时真的不明白怎么信了你的鬼话。”
　　顾清也也忍不住了跟着他们两个笑，没想到韩初还有那么单纯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周一捂着嘴，周七说：“你要说到糗事，我有一大堆，小时候，我妈在县城打工，叫我去县城找她，说她想念我，然后因为当时没有联系方式，她居然叫我把家里的座机带去！我乖乖的带去了，到达那里玩了两天，在我要回去的时候，快到家的时候，还在出租车上，我妈措不及防的打了个电话，我不知所措的接起来了，对着话筒喂了一声，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可思议的眼神，我恨在我还不谙世事的时候我妈给了我这样不能承受的打击，让我往后的人生都因为想起这件事而面红耳赤。”
　　“不行了不行了，你别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个人都快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韩初说：“说到你妈我又想起来，之前我们俩去参加了我喜欢的一个作者的签售会，然后录了一个视频，就是喊书名的视频，然后发到朋友圈，你妈问你是不是进传销了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对，我还记得这件事哈哈哈哈哈哈。”周七说。
　　四个人在亭子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南海北的聊着....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这都是韩初的成长轨迹，各种糗事，还有各种豪言壮语，诗和远方。
　　周七说：“其实我从小就觉得你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虽然在这里长大，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记得。”韩初说。
　　“你当时说，你会永远追求自由。”周七说。
　　韩初沉默了一会，韩初说：“我当时愿意和你在一块玩就是因为你和这里的人也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是生活里的，我是生活外的，你是我的生活之外，我愿意和你一起自由与浪费，我用浪费这个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玩的吃的喝的说的，但是这本身就是意义，所以我们一起浪费吧。”
　　周七没有说话，周一看了看韩初说：“生活里是什么意思？”
　　韩初说：“就是那种与我们是两种人的人，质朴的，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也不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在意精神世界，也不懂我们这些奇怪的人，他们在认真的生活，我们在认真的浪费。”
　　顾清也在旁边看着韩初，这个小孩想的确实很远，很缥缈，不落地的，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