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游--蝴蝶来了》那小孩

15、“你是贼”

　　很快，
　　“唰”一下。
　　田丰收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拽了起来。
　　立在了房子中间。
　　回头看时，她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正死死的闭着眼睛。

　　老太太和钟表姐已经赶来了。
　　“怎么回事？”田丰收开始变得慌乱。

　　老太太摸着田丰收的脑袋，一会又摸摸她的耳朵，嘴上还不住的念叨，“丰儿，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正如老太太说的，那人正在读田丰收的眼睛。
　　但此刻田丰收却死死闭着眼睛，信息读取失败……

　　那捧着田丰收脸的女子，静静的僵持了一会。

　　就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突然，那女子仿佛脑门炸裂，满头白发瞬间披散开来。

　　仔细瞧时，早已不是刚才妙龄女子模样，这背影分明就是老太太形制。

　　待田丰收瞧分明时，那人却，却是……
　　“孟婆婆！”田丰收惊讶道。

　　钟表姐摇头道，“这是姜婆婆，是孟婆婆的双胞胎妹妹。”
　　“什么？”田丰收感觉不可思议。

　　“是的，我们站在了滤镜术后边，所以才瞧见了这姜婆婆的真面目。”钟表姐左手夹着烟，右手托着左手肘故作优雅的说。

　　“能不能好好站着说话。”孟婆婆似有心事，对钟表姐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些。

　　“要你管。”钟表姐换了个姿势，左手拖住了右手肘。

　　钟表姐又故作儒雅的解释说，“其实这也不难解释，你知道咱东亚“五大邪术”吗？”

　　“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泰国的变性术，中国拍照滤镜术，还有……”还有个什么，田丰收却答不上来。

　　“不错，这姜婆婆就是用了这四大邪术，不仅了整容术，化妆术，滤镜术，还有……”

　　钟表姐缓了缓……

　　“拉里？变性术？”田丰收诧异。

　　“哦，这个倒没有！”钟表姐猛啄了口烟，给出了答案，“是幻想术！”

　　“……”田丰收无言以对。

　　钟表姐吐着烟圈，含情脉脉的说，“这病啊！得治！人一旦得了这幻想术，发起病来就什么都敢想。你看看姜婆婆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没点逼数吗？天天还跑去选秀，参加相亲节目。”

　　“这次她又被刷下来了？”田丰收问。

　　“可不是吗！”钟表姐弹了弹烟灰。

　　孟婆婆只流泪，摇头，并不出声。

　　这时，跪在床上的姜婆婆仿佛听见了说话声。
　　突然甩开田丰收的脸，猛的扭头往后看来。

　　姜婆婆那枯瘦的食指，直直的指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眼说，“贱人，我知道是你！就是你在多事！贱人，你个贼人……”

　　这声音异常的凄厉，听得让毛骨悚然！

　　“贱人，给我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披散着一头白发的姜婆婆起身，咬牙切齿的，双手在空气里乱抓，乱挥。

　　吓得田丰收整个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孟婆婆顺着她的背，一个劲的说，“丰儿，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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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咚咚咚”
　　有敲门的声音。

　　孟婆婆警觉起来，双手按住田丰收的肩膀。
　　吩咐道，“丰儿，记住了，不要让人读你的眼睛。”

　　“记住了没？”钟表姐补充道。

　　“嗯！记住了！”田丰收迷惑的点头。

　　只听“咚咚咚”几声脆响。
　　尴尬——
　　田丰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抓着床板猛点头呢……

　　“哎呦喂！”田丰收揉起发痛的额头来。

　　这觉睡得真好，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

　　“噢，请进！”田丰收揉着撞疼的额头说。

　　门开了，进来一位消瘦花白胡子的老头。

　　这老头穿一身红：身穿红色直襟长袍，腰束大红粗布宽腰带，连头发也由红帕子束着，更打眼的是，老者胸前还斜挎着一朵硕大的大红花……

　　“这什么造型？新郎官吗？还是状元郎”田丰收望着这一身红的老者。

　　正愣着……

　　“丰收，好些了吗？”老者说着便要上前来摸她的脸。

　　吓得她赶忙脑瓜要往后仰。
　　“难道，他是我老公？难道我要嫁给这老头？……”一连串的问号，在田丰收的脑瓜里打转。

　　“丰收，不怕，让我摸摸！”老者伸着手，继续温文尔雅的说。

　　“啊，不要，非礼啊！”田丰收吓得，几乎要跌下床来。

　　就在两个人，一个要摸，一个不让摸的僵持中。

　　有人端着个汤碗进来了。

　　这是？
　　孟婆婆？
　　姜婆婆？
　　田丰收犯了迷糊。

　　“丰儿，醒了？”被这婆婆一问。
　　不知为何，田丰收顿时感觉心里发毛。

　　红衣老者，问 :“孟婆婆，丰收的药熬好了？”

　　“哎！好了！”孟婆婆绕过圆桌，来到了田丰收的床边。

　　孟婆婆坐在了床沿上，端着药碗，就要给田丰收舀碗里的药来。

　　“我想待会喝。”田丰收说。
　　“丰儿，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孟婆婆边吹碗里的热气边说。

　　“咋办？这是要逼大郎喝药的桥段啊？咋办？咋办？”田丰收想着，吓到整个人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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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
　　红衣老者，突然，问，“丰收，你为什么要把石生从窗台上推下去？”

　　被这老者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田丰收脑壳瞬间短路，但还是赶忙不自觉的往床里边挪了挪身子。

　　“什么？”田丰收白痴脸一样的望着老者。

　　“石生说，是你推他下去的。”老者这样说。

　　“为什么？”田丰收更迷茫了。

　　“你做的，你不知道？”孟婆婆问。

　　“知道什么？讲的是什么，我怎么就完全听不懂呢。”田丰收心想。

　　“昨天，石生没来找你玩？”孟婆婆追着问。

　　田丰收努力晃了晃自己的脑浆，试图看看能不能甩出条像样的思路来:
　　“昨天？”
　　“？”
　　“来玩？”
　　“！”
　　“噢，对！”
　　“我想起来了。”田丰收说。

　　时间仿佛突然间静止了似的。

　　就在这时。
　　孟婆婆一个箭步上来，用锐利的眼神死死揪住了田丰收。

　　那眼神就像一对尖勾，分明是要从田丰收的眼睛里勾出答案来。

　　田丰收望着眼前的这位孟婆婆，感觉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昨天石生来这玩，他说过我……”田丰收想起昨天看到的。

　　“然后呢？”孟婆婆眼睛里放了光，她在等答案。

　　“对，没错，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就是这双眼睛。”田丰收努力掐着自己，好让自己清醒起来。

　　“然后呢？”孟婆婆催促着。

　　“孟婆婆的眼睛明晃晃的，很慈祥，根本就不是这般阴森，尖锐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田丰收有理有据的分析道。

　　“然后呢？”孟婆婆又催了一遍。

　　“然后，然后我就睡着了。”田丰收回答道。

　　瞬间，姜婆婆眼睛里的光熄了，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皱在一起。
　　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婆婆摇着头转身，往屋外去了。
　　田丰收注意到，姜婆婆是撒着碗里的药，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