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安（生子文）》健康的豆子

14、 痛苦

　　就在生活过了一段时间不同寻常的平静祥和之后，意外却出现了。
　　最近以来都会和魏舒珏结伴游玩到傍晚便回的卫先，却直到子时仍未回来。

　　虽说卫先身为武将子弟，身手过人不需要多少人帮忙便可无忧，但正值天下刚刚结束战乱纷争，局势尚不明朗之际，有时候不经意的举动也许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黎明时分，是即将明亮却也是最为黑暗的时候，卫先回来了。

　　在卫先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在家中休养，对于他回来时的情景和起因，整个淮南王府讳莫如深，对外均是摇头不言，却人人将魏舒珏视为此生不准踏入淮南王府一步的仇人。

　　魏舒珏骗了卫先，他是假的，他的名字叫做舒珏，是苏青先帝舒乙的另外一个皇子。

　　卫家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均悔恨不已，没人会相信那个气质绝佳，风流英挺的挚友，恍惚间就变做西北苍狼，啃噬了卫家对他的信任与感情。

　　卫先在淮南王府里修养了两个月，总算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颜，但看了的人却都明白，这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心里的伤，怎能就如此好了？

　　朝拜会，恰好是卫墨十六岁的生辰，燕姬皇太后十分想念，就让卫氏一家获准入宫宴饮，太后因为许多时候没见到卫墨，因此见到了很是高兴，好好宠溺了一番，就招手让端轩和端璟到跟前，领着卫墨兄弟到外殿去。

　　到了晚宴时分，太后借口说年事已高，不宜日夜参宴，呆了一会儿就和挥挥手说让年轻人一起乐乐吧，年长的就都先撤了吧。
　　既然太后下了令，皇帝是个孝子，就不便在此事上反驳，附和说那就此退了吧。

　　父辈回了，筵席上就只剩下了年纪相仿的人。端方本就是爱好热闹的人，为人又直接，见皇帝和太后都回避了，就赶忙拉过卫先，要和他拼酒。卫阔想挡，却被一旁的端瑞拦住，卫阔一惊，看着端瑞，不知所以，端瑞却唇角一抹冷笑，“既然是太后让咱们尽情地乐乐，就不要阻了个人的兴致。”说着，就放开了抓住的卫阔的手。
　　卫阔也无奈，回身看了看没有出声的卫墨，卫墨眉头轻皱，担心地看着卫先，心里叹了口气，向卫阔望了一眼，卫先看到两人的表情，一脸无妨的样子朝他们点点头，就接过端方的酒杯，一口吞了下去。
　　端方很高兴，他和卫先两人还算是交好，喜欢他的豪爽，不像其他的王侯之子一般，纨绔放荡，或者忸怩作态。他见卫先一口吞下，叫了一声好，又倒了一杯，卫先闭闭眼，感觉不舒服，却也没有拒绝，笑笑又接了过去。

　　坐在端轩身边的端狄看到卫先不同寻常的痛苦表情，心里动了动，想上前阻止，却被端轩暗暗拉住，心里也想起不久前两人起得争执，刚起来的意思又冷了下去，若无其事地开始饮酒。
　　“呀，这是怎么了？”端方叫了一声，众人就看见卫先软软地往下滑，都吃了一惊。
　　“血？！”坐在端方旁边的他的哥哥，端科倒吸冷气的声音吓坏了，离他们近的端狄吃了一惊，赶忙过去，正看见卫先雪白朝服上的斑斑血迹，想也没想，就一把抱起卫先往外去。
　　“端狄！”端轩在他身后叫，却也无济于事。
　　卫墨和卫阔一看，心慌起来，急匆匆地站起来，也不顾身后的其他贵族子弟的诧异，跟了出去。